第951章 病症所在
第951章病症所在
這士兵雙目緊閉著,聽到動靜睜開了眼。
他不認識司徒森和寧淺予,但認識江河。
驚懼之下,趕緊氣聲道:「江將軍,救救我,救救小人……」
「你別慌。」江河不敢隨便抬出寧淺予的名號,只能道:「這是大夫,你有什麼不適,全部告訴大夫就是。」
那士兵看向寧淺予,想要抬起手,但沒伸出多高,手無力的垂下去。
說話,也是有氣無力:「大夫,救救我,我不想死,最近力氣越是使不上來,起身都不行,這,這是不是馬上就要死了的前兆!」
寧淺予示意他先別慌張,轉而伸手給他把脈。
把完脈之後,那個士兵還是惶恐不安,寧淺予也不好當著病人的面說什麼,而是轉身出去了。
司徒森和江河緊跟著她朝外走。
剛出大營,寧淺予就停下了腳步:「江河,你們之前的水源是哪裡的?」
江河不知道她問起這個做什麼,趕緊道:「往東走五六里路,有一個深潭,我們的水,都是從那邊取的。」
「駐紮營地的時候,就是考慮到這一點,才將之選在這兒。」
「馬上派人去取水。」寧淺予篤定的道:「這種病,叫做水蟲熱。」
「雖然名字中,有個熱字,但是起病到死,都不會高熱,相反的,這些人會怕冷。」
「若是我沒猜錯,這些人死前,都不住的發顫。」
「是,是,是。」江河一拍腦袋,道:「因為這個病死的士兵,臨死前全部瑟瑟發抖。」
「屬下還以為是因為人之將死,所以感覺寒冷呢。」
寧淺予搖搖頭:「這癥狀,是典型的水蟲熱會有的,也是區分和別的腹瀉無力病症,最有力的標誌。」
「聽這名字……」司徒森狐疑道:「是水裡的蟲子引起的?」
「對。」寧淺予點點頭:「潭水不像是河流,河流是不斷流動的,裡面不容易被污染。」
「而潭水在那兒立著,除非是下雨下雪的時候,能補充一些,別的時候,都是靜止不動。」
「也因此,裡面會出現許多的水蟲,水草,甚至是很多不知名的小東西。」
「那現在怎麼做?」江河著急的道:「我們全部上下有幾萬人,全部都是指著那深潭的水活命……」
「按照您的說法,豈不是現在……整個軍營的人,全部……染上這種水蟲熱?」
寧淺予又搖了搖頭:「要是全部染上,你們現在只怕是一個好人都沒有,全部倒下了。」
「這水裡的蟲子,大的也好,小的也罷,全部怕熱,只要將水燒過再飲用,這些水蟲也就沒了作用。」
「可一旦是飲了生水,這蟲子就會順著水進入腸胃腑臟,開始它們的築巢,延綿後代。」
「這般可怕!」江河大驚,道:「那這營帳中的人,豈不是身子里都有蟲?」
「軍營之中,哪來來的條件,時時刻刻將水燒熱了飲用!其他的人幾乎全部喝過生水,包括屬下!」
寧淺予微微一笑:「你先別慌啊,我話還沒說完呢。」
「並不是每個喝生水的人都會中招,身體底子好,平日強壯的人,也會沒事。」
「像江將軍,還有暫時沒有出現病症的,千千萬萬士兵,都是最好的例子。」
「不過雖然不發病,但是蟲子還是會讓你們肚子不適幾日。」
「是。」這樣一說,江河想起什麼似的,道:「前些天,屬下肚子是時不時的疼一下,沒兩日就自己好了。「
「所以屬下也沒在意,想來就是飲了生水的緣故。」
寧淺予抿著嘴思考著。
這時,司徒森凝神道:「奇怪的是,我們在這駐紮並非一兩日,而是長達幾個月。」
「為什麼之前什麼事都沒有,而這一次……」
「這才是問題關鍵所在。」寧淺予接過話,道:「我懷疑潭水本來沒問題。」
「你們想,在之前都沒事,卿鳳國捲土重來后,水源出現問題。」
「可是……」江河低聲道:「水源可謂是我們的命脈,要真是卿鳳國的人,他們為何不直接投毒,一了百了?」
「你忘了之前的鼠疫?」司徒森嘴角一勾,道:「他們投毒,擔心我們在極端之下,會反抗,以其人之道玉石俱焚。」
「水蟲是最不會引起人懷疑,也是最保險的法子。」
「畢竟人人都要喝水的。」
寧淺予贊同道:「正是這個道理,而且,他們車輪戰,用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法子,就是在試探。」
「一邊試探,一邊消耗,這般下去,你最多還能支撐兩個三四日。」
「不得不說,卿鳳國這一回,是傾盡所有要拿下北雲了。」司徒森冷笑更甚:「那我們也別客氣了。」
寧淺予和司徒森的視線相對,兩人都明白對方的意圖。
取水的士兵,很快就回來了。
六個人抬了整整三大缸水。
水蟲的樣子很小,落下水下,很不清楚。
寧淺予司徒森還有江河三人,各自取水,一小杯一小杯的觀察,差不多半個時辰沒動彈。
看的寧淺予眼睛都花了,才聽到司徒森沉聲道:「是不是這東西?」
寧淺予趕緊放下手中的杯子湊過去。
司徒森拿著的杯子中,滿滿一杯水,乍看之下,就是有些泛黃的水。
寧淺予仔細的看了兩遍,才看到杯子底部,有幾條很小,近乎透明的小蟲子,在翻著跟頭。
「是了,是了!」寧淺予驚喜的道:「就是這種蟲子!」
「看來癥狀對上了,現在我去寫方子,你們著人熬藥!」
寧淺予說完,直接奔主營而去。
等司徒森和江河到主營的時候,她的方子已經寫好了。
「給江將軍遞過去。」寧淺予心情大好,將方子遞給裴珮。
裴珮接過,朝江河走去。
「皇後娘娘真是北雲的福星,您一來,就搞清楚了病症所在。」江河趕緊跪下,深深磕頭道:「屬下替幾萬將士,謝謝您!」
「我是皇后,為皇上分憂,北雲分憂是自然的。」寧淺予抬手,道:「接過方子,趕緊去吧。」
「是。」江河起身,從裴珮手中接方子的時候,不經意間看了眼她的臉。
「咦?」江河一愣,難以置信:「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