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第118章
甜杏跟大家一起睜眼四處望,忽然葉曉嫻笑著從身後推她一把:「傻子!你看啥呢?39號是你呀!」
大家一看,可不是!甜杏坐的位置就是39號!
甜杏也低頭一瞧,漂亮的杏眼立即蘊滿了甜軟的笑意,小鳳推著她激動地說:「小妹,你快上去呀,是你是你是你,你中了一等獎!」
所有人都催著她,甜杏趕緊站起來走上了台。
主持人連連驚嘆:「今天第三排的人是都走了好運么?怎麼連著三個獎項都被第三排的人拿到了?大家嫉妒嗎?羨慕嗎?」
台下的人連連喊:「嫉妒!羨慕!」
主持人把話筒對向台下:「這位可是剛剛為咱們表演了精彩的雙語繞口令的許甜杏同學!雖然她是憑自己的本事抽中的一等獎,但咱們能放過她嗎?」
台下同學們大喊:「不能放過!」
甜杏笑意盈盈,她今天穿著一件淡綠色的連衣裙,腳上是一雙白色的小皮鞋,皮膚瑩白如玉,軍訓時剪短的頭髮早已長長了,黑如墨的髮絲散落在肩上,姿態嬌美,在燈光下宛若畫報上的女星,讓人忍不住一直瞧著她,捨不得移開目光。
這樣的美人兒,就算不表演才藝,只說多說幾句話,抑或只是站在那裡,也會讓人賞心悅目。
主持人笑意濃濃:「對!不能放過!許甜杏同學,你今天得再表演個節目才能領獎,否則大家心裡可都不好過,哈哈!」
甜杏有些不好意思地抿抿嘴,她覺得自己要說才藝的話真沒有什麼會的,畢竟從小家裡條件艱難,吃飯都是問題,哪裡有什麼資金去培養才藝?
她輕蹙眉頭,似乎有些為難,主持人見狀頗為憐惜,趕緊說:「要不這樣,你就隨口唱兩句歌兒表示表示,大家也不為難你!」
唱歌?甜杏自從讀了大學之後倒是真的學會了不少歌,她想了想,答道:「好,那我就唱歌吧,清唱幾句意思一下。」
她拿著主持人遞來的話筒,輕輕開嗓。
明月幾時有。
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
今夕是何年……
她聲音空靈清淺,歌聲如百靈鳥一般飄在禮堂上空,台下剛剛還十分熱鬧,此時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沒有人再說話。
甜杏只略微唱了幾句,便笑著終止了:「我不太會唱歌,獻醜了。」
台下的人卻激動了:「再來幾句!再來幾句!」
「許甜杏,你把這首歌唱完吧!」
甜杏有些為難,她其實真的不是很喜歡唱歌,主持人越看她越覺得這個女生真是明珠一般的存在,趕緊笑道:「本身就是說只唱幾句嘛,我覺得這樣也差不多可以了,咱們把一等獎就頒發給許甜杏同學!」
甜杏領到了那塊價值一百多塊的機械手錶,下台之後就拿給了她哥哥許衛星。
許衛星趕緊推辭:「不行,這個太貴了,你自己留著吧。」
小鳳也覺得這手錶實在太貴,他們不能要,甜杏佯裝生氣:「不行,你們不要的話我生氣了!咱們都是一家人,怎麼還要推來推去的?」
許衛星跟小鳳對望了一眼,這才勉強收下了。
小白在旁邊艷羨地說:「你們家關係真好!」
甜杏拉著她的手:「小白,咱們都是一個村的,在外頭也跟親姐妹差不多了,你咋還說這話?走,我帶你們去我們學校食堂吃飯。」
他們四個人趕緊朝食堂去,身後卻忽然跟上來個人。
「甜杏!」
大家回頭一看,是賀歸鴻,因為賀歸鴻是自己的對象,甜杏立即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有點緊張,怕被哥嫂知道賀歸鴻是自己的對象之後不知道怎麼解釋。
賀歸鴻手裡舉著個黑色的方塊:「我帶了相機,剛剛給甜杏拍了幾張照片,你們要不要看看?」
拍照片?這可是照相館里才有的服務,平時誰家會有相機?
小鳳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賀歸鴻手裡的相機:「這相機是你的?」
賀歸鴻點頭:「不錯是我的,回頭我把照片洗出來給你們看。」
小鳳很期待:「那到時候你可以給我幾張嗎?我可以付錢的,寄回老家給我爹娘看!」
見小鳳一臉期待,尤其是剛剛自己在禮堂時瞧見小鳳對甜杏的態度,他對小鳳的印象也好了不少。
「你們也難得來首都大學一趟,我給你們再拍些合照吧?」賀歸鴻提議。
見賀歸鴻跟哥嫂說話那麼自然,甜杏也消除了緊張,趕緊拉著小鳳他們拍照。
他們一起以首都大學圖書館以及校門口為背景,拍了一張又一張,小白也難得有機會拍照,甚至拍了好多單人照。
當然,賀歸鴻拍的最認真的照片還是甜杏。
在他眼中,甜杏就是這個世上最美麗的最重要的風景。
拍完照片幾個人這才去食堂吃飯,甜杏用自己的飯卡帶著大家挑了些好吃的,小鳳感慨:「以前在老家的時候就算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做夢自己來首都大學吃飯,拍照,還去領了獎!小妹,你真是大家的福星!」
甜杏笑眯眯的:「嫂子,這是你自己肯努力,要不是你們來了首都打工,我也沒有辦法做到讓你在食堂吃飯的。」
許衛星到處看,喃喃說道:「早知道我也好好讀書,考個首都大學上上!」
他的話讓大家忍不住笑了。
他們在食堂里吃著飯說笑時,葉曉媛留在禮堂里咬牙切齒。
她去了個廁所回來就聽人說78號中獎了,結果因為人不在,所以重新抽獎,最終是大一物理系的許甜杏得了獎。
那可是價值一百塊的手錶,葉曉媛氣沖沖地去了306寢室,踢開門就問:「許甜杏呢?手錶還給我!」
那是她先抽獎抽到的,再怎麼說手錶也該給她!
306寢室的人都在,唯獨甜杏去陪家人了,這會兒不在。
葉曉嫻站起來:「你幹嘛呢?什麼手錶?」
葉曉媛抱著胳膊,她現在跟這個堂妹關係也完全破裂了:「今天抽獎的手錶,是78號先被抽到,我就是78號,手錶應該給我!」
寢室里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哈哈,葉曉媛,你瘋了吧?誰讓你當時不在的?」
趙芳越來越討厭這個葉曉媛,抱著胳膊走到門口笑道:「誒唷,你想要手錶,怎麼不去搶啊?百貨大樓那麼多呢!都說了你不在所以重新抽獎了,更何況甜杏還表演了唱歌,葉曉媛,我勸你做人臉皮不要太厚,以後不要再騷擾甜杏,否則我第一個不放過你!」
寢室里人七嘴八舌地開始攻擊葉曉媛,葉曉媛沒有料到許甜杏的室友會這麼維護她,被氣的心口直疼,半晌只得走了。
她才走到樓梯口,就聽到肖美君在喊自己。
「葉曉媛。」
葉曉媛回頭,厭惡地看著她:「我都走了,你們還想怎麼樣?」
肖美君笑笑:「我跟她們可不是一夥的,我跟你一樣,早看出來許甜杏不是個好人了,這手錶本身就是該你的,還有以前那麼多事情……我覺得,都是許甜杏的錯。」
這句「都是許甜杏的錯」,讓葉曉媛非常寬慰:「是,確實都是她的錯,可是別人都認為是我自作自受,呵,算了,我不跟你說了,你跟她走的也很近,恐怕不會是故意來打探消息的吧?」
肖美君想到今天自己在台上忘詞的尷尬,越發覺得是許甜杏故意讓自己難堪。
她一定是生氣自己沒有一開始就像其他室友一樣喜歡她,擁護她,所以才這樣陷害自己,肖美君心裡更加憤恨了。
「你錯了,我從一開始就對許甜杏沒有什麼好感,她一進寢室就裝成個和事老,誰也不得罪,大家都很喜歡她,可是我不這樣。所以許甜杏嫉恨我,寢室的節目故意給我弄的最難,害的我在台上出醜,我現在對她,非常不喜歡。」
葉曉媛今天也在禮堂,自然知道肖美君忘詞的事情,她忍不住笑出來:「我還以為你們是故意設計成那樣的,想著你也是夠有奉獻精神的,願意做那樣的配角?原來是這樣啊。」
肖美君臉色難堪:「葉曉媛,以後你有事情需要幫助你就找我。」
她倆互相對視了一會,葉曉媛笑容綻開:「那好,就一言為定了。」
五四青年節一過,天氣瞬間就熱了起來,社會進入九十年代之後便愈發開發,許多女生穿著也都更清涼。
葉曉嫻是首都人,到夏天就喜歡穿無袖的衣裳,她本身就胳膊修長,無袖的衣服正好可以展示出那漂亮的胳膊。
「咱們冬天寢室有紅圍巾,夏天要不一起買旗袍吧?」
葉曉嫻提議一出,大家各種反應都有。
甜杏不敢穿旗袍,她覺得自己的胸部不知道怎麼回事,越來越大了,走路的時候都會閃,她有時候都擔心,自己這是不是不正常呀?
旗袍裹著身體,顯山露水的,穿出去多不好意思!
徐思思如今一直在做家教,倒是攢了些錢,對寢室的活動也熱情:「我覺得也行。」
她對象齊文友是中文系的,就是喜歡古典的女生,她也打算買一件旗袍的。
趙芳點頭:「正好,咱們朗誦比賽不是得了錢嗎?我攢著沒花呢,一起買旗袍吧!」
甜杏看看趙芳,她知道趙芳其實不寬裕,手裡的錢不多,平時吃飯特別摳。
大家都沒有什麼意見,除了肖美君,她說自己最近手頭緊,就不參與這個活動了,說完就拿著書出了寢室。
她才走,趙芳就哼了一聲:「咱們什麼時候惹到肖美君了嗎?她怎麼整天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啊?」
葉曉嫻也覺得不爽:「就是,好像自從上次表演節目之後她就對咱們有意見了,可那是她自己不背台詞呀,甜杏也提醒了好幾次,她自己無所謂,怪誰呢?」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甜杏輕輕說道:「別這樣,大家都是一個寢室的,有摩擦也正常,我覺得美君人挺好的,住在一起都是緣分,以後……」
她還沒說完呢,寢室門被人推開,肖美君臉色灰敗:「不用你假好心!」
肖美君衝到自己的桌前拿走落下的一本書,掉著眼淚走了。
她就知道,寢室里的人都被許甜杏蠱惑了,明明不是自己的錯,可怎麼誰都在怪她?
甜杏嘆氣:「大家以後還是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這太影響和諧了,要是真的激怒了她,產生了不可消除的矛盾,影響的也是個人的生活。」
聽了甜杏的話,其他人也都有些懊悔。
「算了,去上課吧!」徐思思提道。
幾個人趕緊拿好要用的書出發去上課。
今天的課程是數學物理方法,肖美君心情煩躁,才走到教室門口就遇到了葉曉媛。
她倆趕緊走到一處拐角,葉曉媛笑著看她:「你怎麼了?看著臉色不好。」
肖美君也沒有其他朋友,便把剛剛的事情說了,葉曉媛哼道:「她們那群人就是這樣,噁心,許甜杏最惡習。」
她說著拿出來一封信,遞給肖美君:「這信給你,你拿著找個機會放到許甜杏的書里,到時候……」
想到許甜杏在所有人面前出醜,葉曉媛笑出來。
「這是什麼啊?什麼信?」肖美君好奇地問,葉曉媛給她解釋了一番,肖美君也高興起來。
「你放心吧,我肯定辦好!」
等她讓許甜杏出了丑,看她們還怎麼在學校里混!
肖美君走到教室里,她來的早,這裡只有稀稀拉拉的幾個人,肖美君走到甜杏經常會坐的位置上把甜杏的作業本找出來,飛快地把信夾了進去。
等會上課就要交作業了,到時候老師就會看到這封信,會以為這是許甜杏對他告白心意。
這封信里用詞熱辣,什麼老師我希望做你的嬌妻,每晚在你身下怎樣怎樣怎樣,肖美君想到老師看見這封信時的表情,忍不住樂的笑出聲來。
許甜杏不是人見人愛嗎?看這回她怎麼辦!
葉曉媛還真是有點手段,肖美君越想越開心。
很快甜杏他們也到了,這間教室是他們班的固定教室,有兩門課基本都是在這裡上的,甜杏走到自己的位置才坐下來,面前的作業本就被搶走了。
「許甜杏,你作業借我抄抄!」
他們的物理數學方法的老師非常嚴苛,作業關係到期末的成績,大家都不敢馬虎,不會的抄也要抄滿。
甜杏搖搖頭,她的作業一到快交的時候就被同學們搶過去抄,也沒有辦法。
肖美君見教室里亂鬨哄的,想起來自己的作業也么寫完呢,最後一道大題太難了,她也趕緊地找答案去抄了。
最後交作業的時候亂七八糟的,負責收作業的同學皺眉整理了下所有的作業本,說道:「哎呀,你們這抄作業的,要是被老師發現了肯定要罵人的!」
忽然,掉下來一封信,他看了看,趕緊再往其中一本作業里放進去。
「什麼爛七八糟的東西啊。」
說著,老師來了收作業的同學把作業放到講台:「郭老師,這是所有的作業。」
郭老師脾氣不好,整天板著臉,這時也就是點點頭。
很快,開始上課了,前半節課大家聽課,後半節課郭老師出了些題目大家在做,郭老師便隨手開始批改那一堆作業。
結果,還沒有改基本,他就發現了那封信。
信上的內容極其不堪,郭老師越看臉色越難看,看到最後簡直像是滿臉烏雲!
他翻開作業,看到背面的名字時,忽然暴怒地把作業往桌上一摔:「肖美君是哪個?給我站出來!」
肖美君正做題呢,被嚇了一跳:「郭老師,是我……」
郭老師指著她喊道:「出來!」
肖美君完全不知道怎麼了,難道是自己作業做的不對?
她忽然想到那封信,可是也不對啊,要是因為信的問題,也該是許甜杏倒霉呀!
接下來,大家都聽到了郭老師在走廊盡頭教訓肖美君的聲音,那聲音可以說是暴跳如雷了。
「你這種女學生,乾脆回家去做雞!來上什麼學!你爸媽怎麼教你的?啊?思想品德沒有學過嗎?寫這種信,你腦子裡裝都是大糞嗎!」
郭老師的話特別難聽,肖美君知道,肯定是有人把自己的信弄錯了。
「郭老師,您……」
郭老師粗暴地打斷她:「我告訴你,這種骯髒的思想趕緊清除!否則你也不必待在首都大學了!你丟不丟人,年紀輕輕的姑娘家,一顆心不放在學習上,整天這個那個……」
肖美君被罵哭了,她從來沒經歷過這麼丟人的事情,簡直難受的想死!
教室里其他人都在低聲議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甜杏她們也都一頭霧水,肖美君到底是幹啥了,老師這麼生氣?
一直到下課,肖美君都沒再出現,她跑去了湖邊哭了很久,差點跳下去。
等肖美君鼓足勇氣回到寢室,趙雪蓮問了一句怎麼了,肖美君瘋了一樣:「閉嘴!」
她這個態度自然也沒有人敢再問了。
因為肖美君態度惡劣,其他人也跟她開始保持距離,肖美君在寢室里就跟個隱形人似的。
甜杏他們一起買了旗袍,趙雪蓮也加入了,五個人穿著旗袍走在學校里,簡直是一道絕美的風景。
雖然說買旗袍的時候甜杏特意選擇了寬鬆一些的,可是穿上之後還是非常吸引人。
葉曉嫻差點下手:「許甜杏!你可真有料!」
甜杏穿上旗袍的確非常豐盈,偏生腰部不盈一握,把旗袍襯得非常有味道。
趙芳笑著說:「我要是個男人我絕對受不了!甜杏,你可不能穿這個見你的歸鴻哥哥啊!」
甜杏含著笑,被說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葉曉嫻好奇地問:「甜杏,你跟賀學長到哪一步了?親了嗎?」
其實葉曉嫻這樣問也正常,畢竟寢室里搞對象的好幾個,徐思思這樣木訥的都跟對象親了呢。
她問的直白,甜杏不好意思,轉身去裝作收拾桌子,低聲說:「才沒有呢。」
葉曉嫻有些吃驚:「你們這時間也不短了啊,何況你們原本就認識,怎麼賀學長忍得住?」
徐思思在旁邊看著甜杏害羞的樣子,趕緊幫著解圍:「曉嫻,甜杏還小呢,跟咱們不一樣,你逼問她幹啥?」
葉曉嫻嘟囔:「也成年了,明年就二十了,既然搞對象,親嘴也正常呀。」
甜杏沒說話,心裡卻在反覆咀嚼他們的話。
都說男人好色,怎麼歸鴻哥哥從來沒有對自己有過太過分的行為?
他頂多抱抱她,卻從來沒有親過她呢。
歸鴻哥哥會想親自己嗎?甜杏不敢去想,趕緊打住了這個念頭。
這些日子她跟歸鴻哥哥又不是天天都見面了,他實驗室實在是太忙了,一個星期只能見上一次。
想到晚上就是見面的時候了,甜杏猶豫了下,穿了那件旗袍出去,當然,外面罩了一件很薄的針織衫。
晚上下了一陣小雨,燥熱的天氣緩解了些,河邊的依依楊柳顯得格外溫柔,賀歸鴻就站在那楊柳之下。
他穿著白色的短袖襯衫,深藍色的半截褲,腳上是一雙運動鞋,看起來陽光又俊朗,乾淨之中帶著清雅。
甜杏撐著傘走過去,雨絲很細,打在傘布上彷彿也擾亂了她的心。
她把自己針織罩衫拉緊了些,有些後悔穿這旗袍出來了,一路上不知道多少人在看她了。
可是她也確實想讓歸鴻哥哥看見自己漂亮的樣子,那麼多人都誇讚她穿這個好看,她希望他也能瞧見。
賀歸鴻正對著湖水發獃,他昨天做了一個重要的決定。
系裡勸他出國留學,學費生活費都是學校承包,另外會給他十萬塊錢。
這是非常大的誘惑了,可賀歸鴻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老師非常失望,但賀歸鴻卻覺得沒有什麼,出國的機會是好,可他在國內有更重要的事情。
研究在哪裡都可以,在國內大不了多吃些苦,多經歷些曲折,可若是自己走了,甜杏怎麼辦?
想到甜杏,他就覺得自己的心臟彷彿被添滿了,他捨不得離開她太遠。
賀歸鴻抽回思緒,回頭就瞧見了幾十步外他的女孩正朝他緩步走來。
她身上是一件月白色的旗袍,上頭綉了些影影綽綽的杏花,纖腰一把,顯得她整個人曼妙多姿,風韻流轉,恰似古典畫上走下來的美人兒。
賀歸鴻內心被鎮住了,他覺得喉嚨里猛地一干,而甜杏一步一步,就像是在他的心上一下一下地跳舞。
那一刻,賀歸鴻清清楚楚地知道了,他作為一個男人對女人該有的慾望被無限地揭露了出來。
他想她,想完完全全地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