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跟她在一起就不孤獨

第366章 跟她在一起就不孤獨

營帳之中,楚媚為顏泠雪取出長箭,重新包紮好傷口,見她還在昏迷之中,囑咐了她身邊的丫鬟仔細照顧,就自己下去抓藥,親自煎煮。

蹲在營帳外的葯爐邊上,雲雀正在往藥罐底下添柴,芍藥拿著扇子呼呼扇風,楚媚則將手中的葯籃子里的藥材一樣樣放下去。「主子,真沒想到顏妃娘娘竟然會衝出來為您通風報信,不顧自己的安危。那這麼說,她還是把主子當成姐妹,不會謀害主子?那麼上一次藥房的合歡,又是誰加的?

」芍藥疑惑道。

雲雀說道,「奴婢也疑惑。上次合歡,明顯就是顏妃所為。但是現在,她為了主子受傷也是真的。」「日久見人心。誰知道呢,青蓮當初為了我,不也一樣不要命。我們認識不過數年,青蓮就救了我不下二十次。」楚媚臉色平淡,「這世上最難測的就是人心了。並非誰

對你好,誰肯為你拚命,就真的是將你當成朋友,真的是肝膽相照的生死之交。」

曾經的陌鈺,曾經的青蓮,她已經在這件事上吃過虧了,不會因為顏泠雪這次出現,就徹底相信她。

「那主子的意思就是,不相信顏妃?」雲雀問道。楚媚淡淡說道,「不知道。只不過,經過這件事以後,我也做不到拿她當敵人針對了。不論如何,她這次為我中箭是真的,所以我會以朋友之義對待她,但是,警惕你

們也不能松下。在這世上,前一刻還情比金堅的下一刻就可以反目成仇,沒什麼是一成不變的。」

因為合歡的事情,楚媚把顏妃列在了敵人列表。但是經過這一次事情,心裡警惕依舊,卻不會如敵人對待了。

她不知道真情假意,她只信日久見人心。一個人對你如何,時日長了,你遲早會明白的。若是對方有目標,一定會暴露。若是真正的朋友,就如裴紹南,不管多久未見,彼此之間的信任和可以為了對方不顧

一切的信念,依舊。

「主子說的是。奴婢們記得了。」雲雀笑道。這才是他們家主子,永遠那麼聰慧機敏。

此時,拓跋諶到了。看了正在營帳外的楚媚一眼,就直接進了營帳裡面。

大約是顏泠雪已經醒了,兩人在裡面說話,拓跋諶許久都沒有出來。

雲雀說道,「皇上對顏妃可真上心。咱們主子不也被那些刺客傷了幾刀,他連看都不看一眼。」

「他剛才不是看我了?還算是看了一眼。」楚媚淡然一笑。

芍藥憤憤不平,「也就是主子能看淡,換成是誰,心裡都難受。」

「芍藥這話說錯了,你怎知主子心裡不難受。」雲雀輕輕扯了扯她的衣袖,示意不要再說這個話題了。

不一會兒,葯就煮好了。

楚媚不想打擾拓跋諶和顏泠雪,就示意雲雀端進去。

沒想到雲雀進去出來之後說道,「主子,顏妃醒了,要見你。」

楚媚只好進去。顏泠雪因為腹部中箭,只能半躺在床上,她的貼身婢女臘梅正在給她喂葯。拓跋諶一如既往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坐在另一邊的椅子上。

「楚姐姐,你沒事吧?」顏泠雪看見楚媚后,立即關心問道。

楚媚淺笑,「我沒事,勞煩顏妃記掛了。」「楚姐姐何必跟我這麼客氣。楚姐姐沒事就好……」顏泠雪頓了頓,說道,「聽聞這次對姐姐出手的人是郭世傑,他因為蘭妃而對姐姐心生不滿。皇上為刺客刺殺姐姐的

事情可真是雷霆之怒了,命令洛大人一定要從嚴處置。」

楚媚早已經聽到了風聲,聞言淡淡笑道,「顏妃受傷,刺傷皇妃,皇上自然不會放過他。跟在下倒沒什麼關係,都是因為顏妃受傷之故。」

「楚姐姐怎麼能這麼說呢……」顏泠雪話雖如此,但很顯然就喜歡聽楚媚說這種話,望向拓跋諶說的,「臣妾謝皇上。」

拓跋諶這一次非常生氣,可是到底是為了誰生氣,大多數人都以為是顏泠雪。

只不過顏泠雪自己,反而不能肯定了。

閑話了好一陣,顏泠雪躺下休息,楚媚和拓跋諶才先後出去。

此時還在御狩山上,大家都住在營帳里。因為顏妃受傷,所有隨行的大臣妃嬪們一一前去探視,送了不少禮物,顏妃的營帳熱鬧了整整一天。

此時天色黑了,依舊還有幾個妃嬪陪著她說話,可見在宮中的眷寵之濃。營帳里,楚媚衣衫半褪,雲雀和芍藥正在給她的後背上藥。

「主子,您後背這麼大一塊瘀傷,怎麼不早點說,可疼了吧?」雲雀將手中的藥油塗在那一大塊淤青的地方,推拿按摩。

楚媚隨意說道,「這點傷而已,不算什麼。」

比起她以前的那些傷,真的不算什麼。這是今天遇見刺客的時候,後背被人打了一拳,血淤積而成。

「那也是傷。主子您不能仗著自己是武功高手又是大夫,就不能自己的傷當傷啊!」芍藥說道。楚媚見兩人如此,連忙岔開話題,「忙了一整天,我都有些餓了。今天皇上不是狩獵豐富嗎?外面應該是在烤肉吧,這麼熱鬧。芍藥,你去端點烤肉過來,再來一兩清

酒,咱們小吃一頓。」

「是。」芍藥福身,又道,「主子,您不出去燒烤嗎?湘妃等人都在外面圍著篝火烤肉,可比呆在營帳里有意思。」

楚媚手臂半撐,慵懶地趴在榻上,「不行了,今天累了一天,明天再烤。」

從白天遇到刺殺,然後為顏妃取箭治傷煎藥,她一直忙到現在才得空休息一下,哪還有心情像那些妃嬪千金一樣出去燒烤玩樂。

「也是,主子都累了一天了,奴婢這就去。」還不等芍藥話說完,營帳的帳子就被人撩開。

「什麼人!」雲雀呵斥,心想外面不是有人守著嗎,怎麼還有人能隨隨便便進來,看見主子的身體可如何是好?

連忙拿起旁邊的毯子搭在楚媚身上。

待看見進來的人是拓跋諶,屋中的三人才同時鬆了口氣。

難怪能夠一聲不吭就進來,原來是皇帝陛下。

拓跋諶看見楚媚衣衫半解,趴在榻上,露出光滑的後背的樣子,也明顯愣了一下。她半撐著手臂,旁邊一盞油燈搖曳,看上去慵懶而嫵媚。

「皇上進來也一聲不吭,可把我們都嚇壞了。」楚媚淺笑。

此時的拓跋諶一襲墨衣冷峭,手上還端著一個托盤,盤子里放著一碟烤肉,一壺清酒。「正想著吃肉喝酒,皇上就送過來了,看來爺跟我的默契,依舊。」楚媚俏皮一笑,習慣性就要撐起手臂起身相迎,蓋在背上的毛毯滑落而下,這才堪堪反應過來,連

忙護住胸前,臉頰不自覺染上一抹紅暈。

拓跋諶走了進來,將手中的酒肉隨手擱在案桌邊,看著她這般樣子,說道,「受傷了?」

「沒事,不過是後背淤傷了一塊,讓雲雀幫我上過葯了。」楚媚微紅著臉,「可否勞煩皇上先出去,容我更衣。」

因為傷在後背,楚媚本來穿著的抹胸裙只能褪下,連小衣也不能穿。如今上身都是光著的,還好趴在榻上。

「朕又不是沒看過。」拓跋諶唇邊勾起一抹上揚的弧度,直接坐在了楚媚床邊上,掀開毛毯,正看見那原本光滑如玉的肌膚上,多了兩三塊淤青的地方。

楚媚渾身一僵,你要幹嘛?

雲雀和芍藥見此情景,對視一笑,自覺的退了出去。營帳里頓時只剩下楚媚和拓跋諶兩個人。

「藥酒呢?」拓跋諶問道。

楚媚指了指桌子,「那。爺,你要做什麼?」

話音剛落,藥酒清涼的藥水就淋在了楚媚後背上,一隻寬厚而冰冷的手在楚媚背後輕輕按摩。

被他碰到的地方,就跟燃起火一樣,瞬間發熱。

「冷靜,只是給你敷藥,別激動。」拓跋諶大手在楚媚後背撫摸按摩,聲音磁性而帶著一絲玩味。

楚媚咬唇,俏臉已經紅的要滴出水了,「誰激動了……」

那人微微俯身,屬於他的氣息傾瀉而下,楚媚感覺他都差不多趴在了她的身上,湊近她的耳邊說道,「身體可比嘴巴誠實。」

說完,還惡意的在她耳邊吹了一口氣。

「拓跋諶!」楚媚羞的只能把頭埋在雙臂之間。

她承認,她……她這樣衣衫半解的趴在他面前,真的……真的很羞恥。

而背對著拓跋諶的楚媚並不知道,禁慾如拓跋諶,其實在手碰到楚媚後背的時候,肩胛處的血紋麟龍就已經浮現出來。

這句話應該說悶騷的拓跋大爺才是,他的身體比他誠實。

這般香艷的上藥不過一刻鐘,但是對兩人來說都像長的過了一個世紀。

等好不容易弄完的時候,楚媚由衷的鬆了口氣。

拓跋諶不出去,楚媚也不能趕這位大爺,只能背對著他隨意把衣裙披上。營帳之中,經過剛才的事情,平添了一絲曖昧。

楚媚和拓跋諶並肩而坐,隨手吃著烤肉,說道,「爺怎麼現在過來了?這個時辰,不去探望顏妃,不去陪湘妃燒烤,來我這裡做什麼?」

拓跋諶淡淡瞥了她一眼,怎麼會說那麼多人圍著他一起燒烤,故意討好著在他面前說著動聽的話,但是,他卻不覺得熱鬧,反而孤獨。

現在就這樣跟她坐在一起,明明只有兩個人,反而不覺得孤獨。

哪怕是楚媚讓他生氣,讓他震怒,讓他想起那個未能多看一眼的孩子就恨之入骨,但,他也寧願,看見的是她。這樣的心情,拓跋諶是不會承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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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宮東凰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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