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殺死那條蛇
蛇不是恆溫動物。
但只要有溫度，就會被紅外線查覺。
雪地在夜晚也會反射光源，雪光照在紅色蛇鱗上，顯得尤其突兀。
而且金仙果夜晚是自帶光源的，像是一隻小小的紅燈籠，照耀著周遭。
無星無月的夜，小紅蛇該是覺得安全的，其實不然。
在紅外線攝像頭的視野中，小紅蛇就是一片黑暗中帶著白色暗光的蜿蜒曲線，異常明顯。
林沖小心翼翼的盯著屏幕，裝作全神貫注打遊戲的樣子，實際上卻是在計算小紅蛇什麼時候會走進預先設定的陷井。
三支電磁炮太過簡易，炮口無法移動，只能固定目標。
林沖將其炮口指向目標，設定在金仙果左側半米的位置，因為根據這麼長時間的觀察，小紅蛇極喜歡從這個位置出窩。
那條暗光曲線猶猶豫豫的爬出了雪窩，覓食是個漫長的過程，更何況在昆崙山上白色木頭差不多都被林沖搜刮乾淨的前題下。
小紅蛇游過預定地點，速度頗快，它好像發現白色木頭碎片了。
林沖手指扣動了一下滑鼠，但是沒動，小紅蛇現在充滿警惕心，不容易擊中。
又過了一會兒，小紅蛇拖著一塊白色木頭碎片，從不遠處又遊了回來，由於咬著木頭碎片，再加上夜晚掩護，此次出窩很順利，它的速度和警惕心都降了許多。
它已經到達預定位置。
「中！」林沖毫不猶豫按下滑鼠。
嗚！
一聲短促低微的電磁嘯叫。
三枚蘑菇釘被激發，以將近百米每秒的速度，離弦射出，擊破異界牆后，化為內部燃有火焰的青玉之色，以能擊破昆崙山石之稅利，往小紅蛇射去。
電磁炮發射無聲無息，小紅蛇直到蘑菇釘突破異界牆，完成神兵化，才查覺到敵襲，而這時距離它被擊中也只剩下幾微秒。
小紅蛇勉力扭動身體希望躲避，但也只能避過頭部要害。
剁！剁剁！
三枚神兵蘑菇，一枚擊空，兩枚擊中，一個擊中小紅蛇頸部，一個擊中尾部。
原本要擊中頭部的那枚，因為小紅蛇的躲避，只把它的頸部蛇鱗刮下了一大半，露出鮮血淋漓的傷口，而尾部那支則是結結實實把它釘在雪地上。
嘶！！！
小紅蛇仰天發出疼痛的嘶叫聲。
擊中了，但是沒致命！
林沖急忙低頭去往電磁炮里裝炮彈，希望再補一擊要了小紅蛇的命。
小紅蛇也知道生死關頭，它不顧頸部傷口疼痛，回頭叼住釘住自己尾巴的釘子，用力向上拔——蘑菇釘只是釘入雪殼中，而非山石，小紅蛇一咬就將其拔起。
然後小紅蛇帶著一溜鮮血和身上釘子，往藏身的雪窩拚命游去，它知道在這裡安全。
剁！剁剁！
又是三枚蘑菇釘凌空飛出，在雪地中釘出三個深不見底的孔洞。
沒中。
林沖嘆口氣。
電磁炮還是太簡陋，如果是自動連發裝置，現在都可以準備爐火烤蛇肉吃了。
「未盡全功啊，算你命大。」林沖對窩在金仙果旁的那抹紅影說。
暗夜雪中，一趟鮮紅血跡甚是明顯，小紅蛇肯定受了重創。
雖然投餵了小紅蛇一陣子，但林沖自認和它沒什麼交情，更何況，如果不是系統給的新手保護期，他現在早就被小紅蛇咬死了，屍體都腐爛變臭不知道被丟到哪個時空夾縫去了，如此這般，有什麼憐憫心可言？
重新把電磁炮裝填后，林沖調出攝像頭錄製的畫面。
在高清攝像頭錄製的畫面中可以看到，那枚擊中小紅蛇頸部的蘑菇釘，帶飛了大片血肉，小紅蛇花冠一樣的頸鱗，被擊飛了一小半，差點就把它的蛇頭扯下來。
而釘中小紅蛇尾巴的那枚，準頭極足，但也佩服小紅蛇當機立斷，只要它的反應再遲一秒，下一輪電磁炮攢射，肯定會要了它的命。
受了這麼重的傷，又沒有食物補充，會死吧？
林沖覺得自己快要大功告成了。
然後還得繼續熬，反正《文明》五里和法蘭西還沒有決勝負，林沖拿出一朵黑蘑菇，準備再沖一杯三號咖啡，來個宜將剩勇追窮寇。
黑蘑菇拿出異界牆，接受異界閃電的洗禮，變成一杯碎渣。
就在這枚閃電耀過昆崙山巔之即，林沖忽然覺得有點不對，他恍惚看到不遠處雪窩裡，小紅蛇忽然昂起頭，往金仙果咬過去？！
「別！」
林沖脫口而出，差點衝出去，他萬萬沒想到，小紅蛇竟然可以監守自盜，偷吃金仙果。
但下一刻，他知道自己錯了，小紅蛇吃的不是在黑暗中也閃閃發亮的金仙果，而是金仙果下的一片葉子。
金仙果有六枚葉子，左右參次生長，每一枚都翠綠翠綠的，紋理清晰得像是寶石雕成，林沖早就猜測這葉子是否也具有奇效？
金仙果能讓人立地飛升，金仙果葉起碼能值個長生不老吧？
現在可以驗證了。
在林沖的盯視下，小紅蛇連吃兩片金仙杲葉，然後它就盤著金仙果，埋頭雪窩裡，一動不動了，只留下一抹紅影任由林沖無限遐想。
死了么？
這個猜測冒出腦海，林沖搖搖頭，野獸都知道受傷了采點草藥給自己治療，更何況是智商等於幾歲兒童的妖怪蛇，那金仙果葉肯定可以治療它的傷勢。
暈了么？
這個倒是有可能，但是，林沖也不敢賭。
等著吧。
想來想去，只有這個一個辦法。
於是林沖打算泡一杯咖啡，但是看看杯子里的黑蘑菇粉，林沖忽然想到一個可能性，他拿面巾紙把黑蘑菇粉包起來，弄了四、五個易碎的紙包。
在手裡掂了掂，然後，瞄準，扔。
第一個沒中，碎在雪地上。
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終於扔中了小紅蛇。
小紅蛇一動不動，彷彿真的死了一樣，任由紙包砸在自己身上，黑蘑菇粉散落。
靈機乍現！
黑蘑菇粉可以顯示出異世界生物內的靈機。
原理不得而知，就像是林沖不知道金蘑菇為什麼能改變體質，大蘑菇為什麼能變成神兵利器一樣，黑蘑菇粉的效應就是能夠顯示靈機。
林沖之前在小紅蛇身上試驗的時候，就發現小紅蛇似乎正在面臨靈機的蛻變，因為它體內的白色靈機之環，勾連并行，正在組成一個更複雜的結構。
而這時，黑蘑菇粉的照顯下，那靈機之環更加龐大，變成了一條比小紅蛇本體更加龐大數倍的白色靈機之蛇，正昂揚抬首向天空。
天空中更是降下各種靈機之花，被靈機之蛇吞噬，這一幕如此之神異，看得林沖目瞪口呆。
我草！
林沖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