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5章 第五個可能

金國的崩潰，在對策局的監控中。

等意識這崩潰，與林天衣從未來帶回的信息有關時，其崩潰已不可避免。

人類書只來得及拯救出全部的升飛人類，與部分金國仙人。

但這些金國仙人，即便是被收到人類書中，等著金仙歷史，徹底消失在性命天界，他們的存在，也歸於虛無。

「這些仙人都是借著金國歷史而生，也是借著林天衣而生，林天衣一死，他們他就失去存在了。」

對策局意識到這一點。

這情況，還有與晉國、會國、瑞國不同，這些國度，國度至高都以各種形態存在著，國度正史，也還尚存。

究竟是什麼力量，擊碎了金國？

林沖對此有解釋，「是整個諸天的重量，對概念神們而言，自家的天界，歷史可以隨意周轉，但那都是天界內部的事，如果誰想要改變整個諸天的歷史，就等於是全部唯一之秘的公敵，承擔著整個玄宇宙的重量，沒有任何存在，能在這樣的重壓下而不死。」

林天衣等於林沖，林天衣死了，林沖也不好受，幸好還有異界牆的守護，不然只是見到未來自己，聽到未來信息的反噬，那玄宇宙的重量，怕是也會分擔到林沖身上。

「未來究竟是什麼樣子？」

這是現在對策局所有人的疑惑。

「我們檢查到，人類書鏈接林天衣時，他短暫消失了一剎那，實際上他是接入了人類書，在人類書的歷史信息中，我們發現，在看到人類書中三界城的建設規模時，林天衣似乎是感動的哭了。」對策局說。

「林天衣等於是我，他有控制人類書的許可權。」林沖說，但說完，他才意識到對策局想要表達的是什麼。

「你想說的是，林天衣雖然從未來而來，但他並沒有見過人類書中的三界城？」林沖皺眉，「這不可能啊。」

「你也沒見過三界城吧？」對策局問林沖。

「最近的確沒時間過去看，也不知道融合三元創生之秘后，人類書發展成什麼樣子了。」林沖繼續皺眉。

「所以，林天衣此舉，其實透露了兩個信息：第一是性命天界的異變，或者說是成就崑崙的變革，就發生在近期，發生在你還沒來得及去看三界城的時間裡；第二是未來人類書已經不存在了。」對策局語氣嚴肅。

「未來……人類書已經不在了。」林沖重複這句話，「人類書不了了，人類文明，還存在么？」

「極有可能也不存在了。」對策局說。

「但林天衣還在。」林沖又說。

「林天衣還在。」對策局說。

沉默。

好一會兒，對策局又說：「還有林天衣所說，成就永恆崑崙的五個可能性？」

「我是一個，極愛算一個，金翅大鵬想要復興妖神界，玄鵬身具破碎神通，金翅大鵬可能就會萬相天劫，也可以算一個，還有兩個，想不到了。」林沖說。

「極愛為什麼可以算做一個？」對策局問。

「嗯。」林沖想了想，大概在研究如何解釋，他說：「我們先明確一個分別，就是原始天主和概念天主的區別。」

「這個我們知道。」對策局說。

原始天主是舊神所化，概念天主，則是至高用各種辦法，憑空捏造就出來的，這個分別大家都清楚。

就目前崑崙接觸的各個天界來看，概念天主極少，甚至說，只有性命天與魔羅天擁有，其中性命天就是昔日無根生，而魔羅天，則有極愛、悅彼與適意三位，林沖接觸過其中的極愛與悅彼。

「就威力而言，概念天主雖然更勝一籌，但是也與原始天主，沒什麼本質差別，比如無根生，大家都看得到。」林沖說，「所以這區別，大概也就在於，概念天主，有成就至高的可能性，而原始天主不可為聖。」

這也沒錯啊，都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反回來說，為什麼只有性命天與魔羅天，才有概念天主呢？而人蔘果樹與無上天魔，又都是去過地球這個唯一界，見過那位的。」林沖又說。

「那位是指？」對策局問。

「就是帶我穿越那位，他是誰，我們還不知道，我懷疑的是，人蔘果樹和無上天魔，從他那得到了捏造概念天主的法子。」林沖說。

「也有這種可能性啊。」對策局的專家表示贊同。

「現在再來說極愛，極愛若能在性命天，成就至高，她可就不是什麼偽至高了，而是真正的至高，那種沒有破綻，有可能掌握整個性命天界的真正至高，她為什麼不選？」林沖自問自答。

「她的答案是，是不屑於選擇，瞧不上周國那個窄小天界，是的，可以這樣解答。但是，也可以認為，是極愛曉得這天界不能長久，她若是做了至高，就離不開周國，沒辦法操作一些事，總之，極愛是有至高之位而不登，所謀肯定比這個大。」林沖說。

「再結合概念天主是從地球唯一界而來，而到達地球這唯一界，應是紫微創生下任永恆崑崙的步驟之一……所以極愛這概念天主，其實是無上天魔創造的，可以升格為永恆的種子？」對策局得出一個答案。

「沒錯，這法子，應是無上天魔最先掌握，所以他創造了極愛、悅彼、適意三位天主，而人蔘果樹學得較慢，最終也就做了一個無根生出來。」林沖說，「我甚至懷疑，無上天魔去唯一界之前，是男身，回來就變成女身了，有可能也是因為這個法子的關係。」

「那極愛要如何成就永恆呢？」對策局忙問。

「不知道，但應該是與我有關。」林沖說，「悅彼出現時，曾透露過一些消息，說我與她們三個有牽扯，現在想來，這牽扯，要麼是源於唯一界，也就是創造概念天主之秘，要麼就是源於成就崑崙，她們得從我這借力。」

「而她們三姐妹，競爭如此激烈，大概也是因為這個，畢竟永恆崑崙，只有一個。」

聽完林衝上述話，對策局沉默了好一會兒。

「這些猜測，仙帝大人，你驗證過么？」對策局問。

現在，林沖通曉諸天至高唯一之秘，相當於了解到諸天的根本運行規則，能夠從各種跡象，驗證出人、事、物是否符合其正確軌道，說是測謊儀，說得小了，林沖現在坐在屋裡瞎編，就能編出一套能從凡人修鍊到金仙的頂級仙術來。

所以，事關如此秘辛，對策局自然要問。

「驗證過了，九成為真，涉及到無上天魔時，則是看不清楚。」林沖說。

無上天魔，與林沖同等許可權，林沖自然算不到他的頭上。

「你，金翅大鵬，極愛……」對策局討論了一下，那邊時間流速較快，人數又廣，除了那些需要『靈感』鏈接起來，只有林沖，才『猜』出來的真相外，其他可能性，也在浮現。

「第四個可能性，應是蟠桃樹。」對策局說。

林沖眼睛一亮，「沒錯，蟠桃樹也有可能，她畢竟是昔日性命天界至高，而且她還握著生髮顯化這唯一之秘呢！」

「就是不知道蟠桃樹此刻藏在哪裡。」對策局說。

林衝心念微微一動，有個猜測，但也像是對著無上天魔一樣，落不到真切處，畢竟蟠桃樹再落魄，其天界至高的位階，還在，唯一之秘，也有。

第四個猜得出，但第五個，卻無論如何也猜不到了。

「那純陽背後，會不會是第五個呢？」對策局又說。

「純陽如果是紫微，怕該是那個考官吧。」林沖說，「考教誰有資格。」

「最有資格的，肯定是你。」對策局說。

「以前我也這樣想，但見了林天衣，林天衣的未來中，卻沒有人類書……」林沖說到這，充滿了疑惑。

這怎麼可能呢？

未來的自己，倖存著，人類文明，卻消失了。

他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先不提未來的事，畢竟未來可以改變，林天衣不是才用生命把諸天宇宙撬動了一點么？」對策局說，「而且，紫微想考我們，我們接不接受這考題，還是未必呢！」

「說得對，還是先把性命天界打下來再說其他！」林沖點頭同意。

無論什麼困難攔在面前，都先用大炮轟它一下再說。

十個天界日，期限已到。

金國已經湮滅。

崑崙除了失掉了一大塊國度疆域外，也少了與極愛的會客地。

所以這次就約在了瑞國。

「金國怎麼了？」極愛見面后，劈頭蓋臉就問林沖，語氣中有驚悸之意。

實際上，不止極愛，金國的驟然消失，與牽國與德國的驟然合流，讓各個國度至高，一度陷入了驚慌失措之中，因為這二者發生的無征無兆，誰知道會不會降臨到他們自己頭上？

「你也有不知道的事啊。」林沖猜測到了一點極愛的目標后，現在與極愛相處時，態度反而沒那麼敵對了。

極愛覺查到了這個變化，便笑道：「看來是好事呢。」

「對我來說，是好事。」用金國疆域換這個消息，對林衝來說，當然是值得，林沖猶有深意得望著極愛：「對你來說，可就未必了。」

「這啞謎，我可猜不透呀，我又沒有至高位階。」極愛小小抱怨一下，「那德國，究竟何時攻取？」

「純陽用抱撲天之秘，頃刻之間，就收了牽國，你不怕惹禍上身？」林沖問她。

「什麼？！」極愛霍然站起，面色變得厲害，「他如此濫用，手中唯一之秘，怕是不只一條，但又怎麼進得來這原始結界，難道……」

「難道什麼？」林沖問。

「性命天界原始結界即將破碎，對么？」極愛問。

「這條消息，原本要收費的。」林沖笑著說。

「還有多久？」極愛再問。

「那可真要收費了。」林沖說。

「人家身無所長……」極愛撒嬌。

「尊號之石來換也行。」林沖說。

「喂！」極愛生氣了。

「換之前那個約定的世界也行。」林沖又說。

「哪有這麼小氣的男人啊。」極愛生悶氣，」人家次次都免費幫你，你就不能像個男人，大度一點？「

「說得好像你哪次真的免費一樣。」林沖搖頭，「我可以告訴你，但你要保證一件事。」

「什麼事？」極愛問。

「若有一日，你能成就諸天之極，得好好守護人類文明。」林沖說。

「喂，這叫什麼交換，一句話換人家一輩子？」極愛作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又莞爾一笑，說：「但看在你能說這句話的份上，看在你這樣信任我的面子上，我就勉勉強強答應你了。」

「那快告訴我，原始結界何時破碎？」極愛又問。

「隨時。」林沖答道。

啊……極愛愣了一下。

這次在瑞國，和極愛研究之後，大家都決定，暫時放棄攻擊德國，實在是因為德國至高純陽手中的唯一之秘，若能無限次使用，那真是有些嚇人。

如果純陽真是紫微，人類文明不能現在對上他，準備還不充分。

飛升人類中，連金仙都還沒有誕生呢！

德國不能打，那就得找下一個目標。

能有的目標，就是北方三國和南方六國。

林沖原本想要進攻一下屢次犯會國邊境的南方辛國。

但想想辛國那貧瘠的土地，和詭異的雙至高形態。

覺得既然動用一次戰略，還是更加寬闊的北方三國才好。

對此，極愛興趣不大。

「炎國和豐國都成，炎國至高我熟，你也應該熟，是個叫精衛的女娃，她背後是五弦天，唯一之秘，名為太玄歸鴻。」極愛懨懨得說，「豐國至高名為龍華，是個和尚，原本是宏願天天主，唯一之秘叫還神本無，相對危險一點。」

「這些秘辛你知道得很清楚啊。「林沖讚歎道，「那你還只對德國純陽感興趣，德國有什麼你必須要得到的東西么？」

「不能說。」極愛說。

「那我們商量一下，三個天界日後，決定下一個目標。」林沖說。

「好。」極愛一副很受打擊的模樣，撐開小紅傘，就要離開。

林沖有點看不下去，覺得極愛知道性命天界原始結界，將要破碎后，就一直興趣不高，便說：「原始結界破碎，對你有什麼影響？」

「什麼影響？」極愛回頭凄楚一笑，「那時我就會被無上天魔扒皮抽筋扔進血海里重新輪迴了，你說會有什麼影響？」

「嗯？怎麼會這樣？」林沖一驚。

「還不是因為我為了情郎，偷了父親的他自在天珠，結果情郎背信棄義，置我於不顧，導致我只能面對暴怒的無上天魔……」極愛垂淚欲滴。

林沖無話可說，只能揮揮手：「好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