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4章領導就是服務
我笑了笑:「各位兄弟,大家都是一起共事,大家戰鬥在經營第一線,經驗豐富,我是給大家搞服務的,有事大家一起商議來,大家共同齊心協力做好集團的經營工作。」
曹騰說:「易總講話就是有水平,領導就是服務。」
我對曹騰說:「經管辦的工作,除了管理,也包括服務呢。」
「對,對,我也是給大家服務的。」我說。
曹麗呵呵笑起來:「今後大家的工作直接向易總彙報,我就不管了,之前分管的時候服務不周到的地方,大家多多海涵。」
「曹書記客氣了。」蘇定國說。
「曹書記,還真捨不得你離開我們呢?」廣告部門負責人說。
唐亮沒有說話,曹騰也沒說話。
我說:「今天大家算是正式交接了,曹主任,你把最近一段時間各部門的經營數據弄一份給我,我先熟悉下情況。」
曹騰忙答應著。
我又看看曹麗:「曹書記,還有事沒?」
曹麗說:「沒了,散會。」
大家於是散去。
坐在辦公室里,我邊抽煙邊琢磨。
媽的,很滑稽,轉了一圈老子又開始接管經營了,看來我和經營有緣分。
想到我又開始做經營,就想到了秋彤,想到了我和秋彤一起在發行奮戰的那些歲月。
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一切彷彿都在變,一切似乎又都沒有變。似乎,變化的是動態的人,不變的是永恆永遠的情懷。
中午下班的時候,接到了秋彤的電話。
「許晴回來了。」秋彤說。
「許晴,她從西藏回來了?」我說。
「是的,中午我們一起吃飯,你也過來。」秋彤說。
「好。」
半小時后,我和秋彤還有許晴在一家西餐廳會齊。
從青藏高原回來的許晴,看起來有些風塵僕僕,皮膚微微有些泛紅,高原的陽光沐浴了她。
「許姐,西藏之行還順利吧?」我說。
許晴微笑了下:「還好,西藏之行,收穫挺大的。」
「什麼收穫啊?」秋彤說。
「我在山南地區旅行的時候,邂逅了一位高僧格桑大師,他年齡和我相仿,是山南地區貢嘎德曲寺廟的主持,還是西藏藏傳佛教協會的常務理事,我們交談了很久,從他那裡,我得到了很多教益。同時呢,他還陪同我在藏南地區走訪了很多藏區民居,我接觸到了藏區老百姓的真實生活,看到了藏區的真實狀況。」許晴輕聲敘述著,我和秋彤認真聽著。
「我覺得藏區現在最需要的是教育,基礎教育現在還是比較薄弱,我和格桑大師商議了,我決定捐助一部分資金用來扶持發展藏區的初級教育,回到加拿大之後我就把款子匯給格桑大師,由他負責安排實施,這筆資金主要用來建學校。」許晴繼續說。
「哦,捐資辦學,好事啊,許姐,你打算捐助多少啊?」我說。
許晴沉思了一下:「第一筆先打算捐1000萬。」
「1000萬!」我吃了一驚,「這麼多!」
「我這些年在加拿大一直做教育事業,多少也有些積蓄,沒錢的時候想賺錢,錢多了其實也不知道怎麼花,還是用來做些公益善事的好了。」許晴說。
秋彤點點頭:「許姐,我支持你的想法。捐資助學,功德無量!」
我看著許晴:「許姐,你有一顆善良純潔美麗的心,好人會有好報的。」
許晴輕輕嘆息一聲:「此生不求好報,唯求心安。」
秋彤默默地看著許晴。
「許姐,你打算何時回加拿大?」我說。
許晴看著我和秋彤:「今天下午,我已經訂好了下午3點的機票。」
「這麼快就走?」我有些意外。
「是的。」
「你……難道就不想……」我忍不住了。
許晴似乎知道我要說什麼,眼裡閃過一絲凄婉的神色,輕輕搖搖頭:「此次回來,我要感謝你和秋彤,此次江南之行,我能看到他們的幸福,已經很滿足了,知道他們一切都好,我別無他求。還是不要打擾他們了,讓他們繼續他們安靜平靜的生活吧,我既然當初選擇離去,今天就不會再來打擾他們的生活。」
秋彤看著許晴,欲言又止。
許晴看著秋彤,笑了下:「小秋,你是個美麗的女子,你善良溫柔,你堅強自立,我很欣賞你,看到你和小易,我彷彿看到了當年的他們。我想祝福你們,可又不知該如何說起,我知道你們都有自己的生活和軌跡,人生啊,就是這樣,命運決定了一切,命,是人生里無法改變的運……」
許晴這話似乎隱約在暗示著什麼,昭示著什麼。
我和秋彤默默地看著許晴。
當天下午,許晴走了,飛回了加拿大。
日子一天天過著,時間在慢慢流淌,初冬的第一場雪降臨了大地。
在這個白茫茫的季節里,我的心裡感覺不到一絲溫暖。
這天,一個消息傳來,打破了這寒冷冬日裡短暫的寧靜。
秋彤去省紀委上訪了。
秋彤去省紀委上訪,自然還是告發孫東凱之前那個瀆職的不法行為。
我知道秋彤不會就此事善罷甘休,她要決定的事情輕易不會放棄。只是我沒有想到她會這麼快就出手了。
我甚至不知道秋彤何時去的省城,顯然,她沒有帶四哥去,不帶四哥的原因似乎是不想讓我知道。
我知道秋彤不願意把我牽扯進這事來。
秋彤去省紀委上訪的結果是,省紀委直接把秋彤的上訪材料打給了市紀委,還是要市裡來處理。
這是省紀委的辦案程序,說不出哪裡不對頭。
秋彤擅自去省紀委上訪,激怒了市裡的高層,喬仕達很生氣。
喬仕達生氣的後果很嚴重,秋彤立刻就不再抽調擔任文展會組委會辦公室主任了,文聯副主席這個職務也沒有了,組織部一張公文公布了秋彤的最新任命:秋彤由副處級直接降級為副科級。
秋彤被降級的理由是違反組織紀律,不講政治規矩。
這個理由很籠統,但卻又很嚴肅,在這頂帽子面前,任何人都找不到辯解的理由。
降級之後的秋彤仍然留在文展會組委會辦公室幫忙,但沒有任何職務,以括弧副科級的身份做普通人員的工作。
這一突然的變化,把我弄懵了,關雲飛也似乎有些措手不及。
「上面的意思是要秋彤回到文聯或者調回到傳媒集團去,我努力爭取才讓秋彤繼續留在文展會辦公室工作。」關雲飛對我說。
「回到傳媒集團?」我有些發愣。
「是的,常委會在討論秋彤越級到省紀委上訪的事情的時候,有常委提出來把秋彤發配回集團,也有常委提出讓秋彤回到文聯。提出讓秋彤回集團的人顯然是想給秋彤一個狠狠的教訓,讓自己去告發的對象來領導自己,置秋彤於更加尷尬的地步。我據理力爭,提出文展會這邊需要秋彤這樣有能力的人來做事,好不容易才將她留下。」關雲飛似乎一方面在為自己開脫,另一方面又似乎想通過我把自己的好意傳給秋彤。
我知道關雲飛的心思,他是巴不得秋彤如此這樣繼續告發孫東凱的,只是他沒有料到會是這個結果,他講秋彤繼續留在文展會,或許還是有自己的想法,同時,他將四哥弄到文展會來,也許是想給秋彤繼續上訪提供更好的交通便利,只不過秋彤沒有用四哥的車。
秋彤繼續上訪,間接合了關雲飛的心意,這不是秋彤的本意,她這麼做是出於自己的底線和良心還有責任,而關雲飛是在利用秋彤的這種底線和責任。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知道開弓沒有回頭箭了,秋彤一旦拉開舉報孫東凱的序幕,是不會妥協不會收手的,她的性格使然。
而且,秋彤做這些的時候,根本不和我通氣,任何消息都不和我說,自己要去做的時候直接就去了。
我知道她是不想牽連我,不想讓我摻和進去,是為我好。
既然戰鬥已經打響,那我現在的態度也明朗了,既然秋彤都豁出去了,我還有什麼好猶豫的,我當然要毫不猶豫站在秋彤這一邊,全力支持她繼續和孫東凱的這場搏弈。
當然,我知道孫東凱的背後還有人,秋彤不是和孫東凱一個人戰鬥。
當然,我知道我不能輕易在這個時候旗幟鮮明公開和秋彤站在一起,我是戰鬥在敵人心臟的一個定時炸彈,關鍵時刻我要起到四兩撥千斤的作用。目前,我還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實意圖和身份。目前,似乎還不到我公開出手的時候。
因為我知道,如果此時我公開出手,不但挽救不了秋彤,而且會將我和秋彤都置於一敗塗地的境地。我和秋彤面對的不僅僅是孫東凱,還有雷正,甚至還有喬仕達。
這是十分強大的對手,我必須要十分小心,稍微有不慎,後果不堪設想。
目前秋彤的處境讓我十分心疼,但我卻又有些無能為力,似乎我目前能做的只能是觀望。
我是如此,一直期待幹掉孫東凱和雷正的關雲飛也是如此,他也在觀望,似乎他正在等待最佳的時機。
我知道,必要的時候,我必須要藉助關雲飛的力量。關雲飛是我參戰的一個重要輔助工具,不可忽視。
我和關雲飛的出發點不同,但目的似乎是一樣的。
秋彤此次的舉動和處境,讓曹麗十分開心,幸災樂禍的表情掩飾不住掛在臉上。
孫東凱則沒有曹麗那樣看起來開心,顯得有些憂慮,在我面前也沒有掩飾住。
似乎,根據孫東凱對秋彤的了解,他知道秋彤一旦走到這一步,是不會罷休的,秋彤沒有被調離和降級制服,那麼,下一步會是怎麼樣呢?
孫東凱知道自己的死穴在哪裡,知道在白老三貸款這事上自己瀆職的罪名是已成事實,雖然五千萬填平了集團財務的賬戶,但已經成為事實的事情是無法消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