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7章 耽誤
第1677章耽誤
客廳里的人本來在交談,見有人走了進來便齊齊地噤了聲,不約而同地看向了走進來唐亞。
「您好,非常抱歉,剛才房間里的茶葉沒有了,現在給您補上。」唐亞臉上掛著極為優雅禮貌的微笑,沖三人點點頭,「為了表達我們的歉意,我們還為各位準備了一些小點心。請慢用。」
盤南將軍似乎聽得懂一些中文,在唐亞說完這些話之後,甚至還衝她點點頭,一副儒雅文靜的模樣。
要不是唐亞見過他的照片,剛才在樓下的時候又注意到了他面露凶光的樣子,她都不會相信面前這個文質彬彬的中年人竟然是那個叱吒風雲的人物。
權暨也注意到了有人進來,扭頭見是唐亞便饒有興趣地挑起了眉頭,卻似乎並沒有叫破她身份的打算。
「給我吧,」權暨果斷地接過了唐亞手裡的托盤,意味深長地說,「我來就行,可不能讓這樣的大美人來做這種事。」
「權暨。」坐在盤南將軍對面的那個女人皺了皺眉頭,「現在不是你耍寶賣乖的時候,好好在旁邊聽著。」
唐亞敏銳地捕捉到了權暨眼中的一絲不耐煩,心下便隱隱猜到了這個女人的真正身份。
而權暨的下一句話,便很快驗證了唐亞的猜測。
「姐,你又來了。」他做出了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撇撇嘴道,「你在這談生意,還不許我和漂亮姑娘說說話了?」
被稱為姐的那個女人正是權暨的姐姐權寧。她眉頭皺得更加緊了,頗有些不耐煩地道,「要泡妞滾出去泡,現在我們正談生意呢。一天天的就知道不學好。」
說完這話,權寧還警覺地看了眼唐亞。
唐亞立刻做出了一副鵪鶉狀,似乎根本不敢抬起頭來看他們。但其實她的心裡已經對權家又有了一些新的看法。
「哎呀,姐,你知道我向來不喜歡這種無聊的應酬,談生意就談生意,叫我來做什麼?」權暨痞里痞氣地撇撇嘴,「我不懂這麼多,你安排就行。」
「你這孩子!」權寧有些生氣,卻又礙著盤南將軍和唐亞在場沒有發作。她深吸了一口氣,有些無奈地揮揮手,「行了行了,你走吧。」
權暨無所謂地挑挑眉,便要往外走,一邊走還不忘一把拉住唐亞,「那姐,你們再叫一個服務員進來吧,這個我就帶走了。」
權寧沒好氣地撇了他一眼,然後便不再理會他,順帶連唐亞的行動也不怎麼關注了。
唐亞一時間也反應不過來,加之硬要留在屋裡反而嫌疑更大,於是便只得被權暨踉踉蹌蹌地拖出了屋子。
「權暨!你幹什麼!」走到僻靜處,唐亞終於忍不住用力掙脫了他的手,一臉警惕,「你拉我做什麼?」
「呦,我還以為你好歹會裝一裝呢,怎麼,裝都不裝直接就承認自己是唐亞了?」權暨饒有興趣地撇了眼唐亞的工牌,嘖嘖道,「還叫唐雅,真是好歹說謊也說得更真實一點嘛。」
唐亞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心裡卻有些摸不清楚他的想法。這個傢伙,究竟是想要揭穿自己還是幫自己?
要是想揭穿她,剛才在屋裡就應該開口了,但若是想幫她的話又何必將她帶來這裡說這麼一番話?
逼仄的樓梯間里,沒有攝像頭的死角,唐亞簡直是欲哭無淚,要不是她已經把監視器放進了房間里,她這個任務可就能直接宣布失敗了。但就是現在,她也隨時有可能被面前這個瘋子出賣,落得個慘死的下場。
「權暨,你到底想怎麼樣?」她終於還是忍不住出言問道,「如果沒有事,請不要耽誤我工作。」
權暨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慢慢地將身體靠近唐亞,一點點將唐亞逼進逼仄狹窄的角落裡。
「你問我想幹什麼,唐亞,我還想問你想干什呢。」權暨輕輕地靠在唐亞耳邊,吹了一口氣,「明明是組織里的二把手,如今怎麼會在白家的地盤上,改名換姓做一個普普通通的服務生?」
他輕笑了一聲,激起了唐亞滿身的雞皮疙瘩。
「我只是過來幫個忙。」唐亞別過頭,試圖讓自己離他遠一些,「我可沒招惹你,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不好嗎?」
她甚至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天生和這傢伙犯沖,怎麼走到哪都能遇到他呢?
「井水不犯河水?可我這井水還就偏偏想要犯你這河水。」權暨勾起嘴角,似笑非笑,「唐亞,大家都是幹這一行出身的,就沒必要再在對方面前裝什麼好人了吧?」
唐亞面色如常,「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來這難道不是為了竊聽盤南將軍嗎?」權暨指尖微挑起唐亞的下巴,「只是沒想到和盤南將軍做生意的居然是我姐姐是吧?」
「語氣這麼疏離,那可是你姐姐。」唐亞自知反駁無用,反倒直接順著他的話說了下去。
權暨挑挑眉,也聽出了唐亞話外的意思。
「是親姐姐沒錯,不過我也沒說和她有多親密呀。」權暨一臉無辜地聳聳肩,「反正和盤南將軍做生意是她的主意,我配不配合她那就是兩回事了。」
「這種話說給我聽,你就不怕我轉頭就告訴別人嗎?」唐亞冷笑,往消防門外看了看,「現在外頭可多得是想要找到你的人,你也不怕我做出什麼事來?」
權暨認真地盯著她,目光里似乎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最終卻只是淡淡一笑,「唐小姐,你要真想這麼做,又何必和我說這種話呢?」
「你也別忘了,」他又一次伏下身將嘴唇輕輕地貼在她的耳畔,用手將她耳邊的碎發溫柔的撩到了耳後,「我隨時可以轉手將你送回屋,交到盤南將軍手裡。甚至都不用他親自出手,就會有人把你無聲無息的處理掉。」
「我想,沉迷於復興天門的我的姐姐,也會很樂意賣這個好給盤南將軍吧?」權暨露出了陰冷殘忍的笑容,目光里卻只剩一片澄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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