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重活了
大雨傾盆,電閃雷鳴之中,蘇輕言跪在破舊的門外不停敲打著木門。
「相公你讓我進去,讓我進去啊。」
屋裡傳來相公李老三粗辱謾罵的聲音,「你這破鞋還想進來,沒門,告訴你,老子肯娶你算你蘇家積德燒高香了。」
蘇輕言愣了愣,破鞋,又是破鞋?
每次他生氣的時候都這麼侮辱她。
「你不是說不在意我非處子之身?你不是說你……」
這個男人在她被人欺負後上門來提親,在同村人都說她是殘花敗柳之時娶了自己,可是婚後,她的相公聽信讒言,說她憑藉姿色到處勾引男人,她已經數不清多少次被趕出來了。
「我說什麼了,當初是你娘跪下求我才娶你的,你這水性楊花的女人,還敢勾搭別的男人給老子戴綠帽,老子忍你很久了,等明日把你休了滾回蘇家去。」
「我沒有,這是污衊,污衊啊!」
她沒想到這個口口聲聲說會照顧自己一輩子的男人,竟然是母親跪下求他他才肯娶自己的。
呵,她就如此不堪嗎?
「不是這樣的,你說愛我的。」
「愛?村口的張寡婦老子也愛。」
「我知道你是聽信謠言,你相信我我沒有勾引男人。」
見開門無望,她突然想起了她的表姐,對,表姐。
以前每次被趕出來都是表姐幫她。
她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爬了起來跌跌撞撞,不顧及大雨磅礴朝著表姐家奔去。
「春花,你說這麼大雨,這蘇輕言該不會又被趕出來了?」
一間木房子中點著炭火溫暖如春,一個女人坐在床邊嗑著瓜子,她年紀大約三十五歲左右,盤腿而坐悠閑自在,她長得虎背熊腰沒有江南女子的溫婉嬌小,一身灰色粗布麻衣裹身,燭火之下那張臉顯得很普通,仔細瞧來,還有一些黑色的痘印分佈在臉上。
女人抬眸瞧了眼前的相公譏笑道,「怎麼,你心疼了?」
「你說這是哪的話啊,我怎麼會心疼她?」
楊歡見王春花生氣了湊了湊上前想討好,眼前的娘子是母老虎惹不起的。
「楊歡,你那點小心思別以為老娘不知道,你要是心疼就快去瞧瞧看她被打了沒有?」
楊歡長的很清秀,白皙的肌膚,端正的五官,一副白面書生的模樣,可是說出的話卻是和他的相貌極其不配。
「我怎麼會心疼,她就是個小賤人。」
楊歡丟掉手中的瓜子殼,眼中劃過一抹恨意。
「賤人?這些年沒有我們,這個賤人會被相公毒打欺辱嗎?說這蘇輕言勾引男人還是我嘴裡傳出去的。」
門外,渾身濕透趕來請求表姐幫忙的蘇輕言聽到此話突然收回了敲門的手,她只覺當頭喝棒打的她六神無主,她的手在顫抖,全身的血液都在叫囂。
是王春花?原來這些年她被相公誤會勾引男人,都是她所信任的表姐乾的?
她瞪大雙眸身子顫了顫,表姐啊,她此生最信任的表姐竟然在背後陷害她,事後還裝作是老好人來幫襯她?
虧得她蘇輕言把她當親人恩人?她就是這樣對待自己的?
「娘子,這不是為你我解恨嗎?當年若不是這賤人,我楊歡……」
怎麼會娶不到蘇輕言?
王春花嘴角勾起一抹自嘲,「你楊歡怎麼會娶不到十里八鄉的村花,而被迫娶我這個毫無姿色的女人?」
是了,楊歡長得儀錶堂堂,王春花卻是長得很一般,她們走到大街上隨處可見好奇眼光,清秀的相公身邊是個面貌醜陋的女人。
楊歡嘴角動了動,「我不是娶了你嗎?」
楊歡眼中的不屑讓王春花突然來氣,「娶我了?你多委屈啊?」
她掀開燭火,惱怒的用手指著楊歡的鼻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還在想著那個女人,哼,沒有無緣的愛哪來的恨,你就是得不到她不甘心罷了,你別忘了,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想當初她失了清白這事兒還有你的一份功勞。」
這話刺激了楊歡,他突然起身,清秀的臉有些扭曲,「是,是我害的又如何,還不是你唆使我,若不是你給她下藥我會……」
砰……
忽然,屋外的門被一腳踹開,這一腳蘇輕言用了畢生氣力,她滿臉都是水,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整個人身上濕透了,長長的黑髮就粘在臉上,看起來楚楚可憐,那雙美麗的雙眸卻是猩紅一片。
「原來是你們害我苦難半生,王春花楊歡,你們還是人嗎?為什麼,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她都聽的很清楚,這一切是他們害的,失去清白所嫁非人都是他們害的。
楊歡和那王春花見她事情敗露也不再裝好人,王春花趾高氣揚走到那蘇輕言面前,凝視著那張讓她妒忌發狂的臉。
就是這張臉,憑什麼從小到大她都受人喜歡就她沒人愛?
「沒錯,是我乾的又如何?我恨透了你。」
「恨我?」
為什麼要恨她?她不明白?
「我恨你這張臉,恨你為何從小到大都比我強,我要把你毀了看誰還喜歡你,哈哈,我做到了蘇輕言,我毀了你一生,你瞧你現在猶如喪家之犬一般,怎麼,這是又被趕出來了?」
怒意到了極點,「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蘇輕言也不知道哪來的氣力撲倒了王春花,她死命掐住她的脖子雙眼猩紅。
「我掐死你,掐死你!」
她所嫁非人都是表姐害的,她恨不得把她剝皮去骨方能消除她的心頭之恨。
「鬆開。」
她被楊歡用力拉扯推開,身子猛然撞到了牆上,額頭吃痛瞬間鮮血直冒。
她漸漸倒在了地上滿臉都是鮮血,身子顫抖抽動著,她卻是不甘心瞪大眼睛,拼勁全力想去抓那王春花……
若有來世,我不會輕信你們,定會撕破你們偽善嘴臉!
「死丫頭還在睡,一定是想偷懶,看我不打你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