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章 我們一起回江南
王公公帶人離去后，慕雲尊一行人上前，「夫人，他和你說什麼了？」
「沒什麼，不必擔心，我們時間不多了，錦衣，卓雲，你們得幫我。」
錦衣一聽說要幫忙了，挽起袖子，「我就知道你來不及，說，我們做什麼？」
夜幕低垂，玉兔東升。
京城的慕家通宵忙碌，而位於首富之家的青夫人家，則是悠閑的很，青夫人喝著上好的雲間茶聽完了司南的話眉宇緊蹙，「你說，想在南洋開設工坊，還想把慕家的薄雲紗和白家的蜀錦賣到南洋？」
「乾娘，我考察過那邊的市場，幾乎是一片空白，這生意我們若是做了，那日後東方絲綢就可以走遍天下，遙遙相望的外國人，也能穿我朝的絲綢衣衫了。」
寡婦清沒想到，自己這個侄兒的野心比自己還要厲害，她原本只是想做天朝最大的絲商，可沒想到，自己的侄兒還想把生意做到那些外國人的地界。
「主意倒是好，可這是不容易實現的，先別說路途遙遠，就算我們聯合慕白兩家，可你要知道，有貨也不一定賣的出去。」
「為何，您是擔心價格？這價格您放心，我回來之時早已打聽清楚了，那邊有很多南洋商人想代理我們東方絲綢，可苦於沒有人脈，這不，這次我回來找乾娘第一是和您稟告這半年來的賬目，第二，則是想把我們的絲綢生意做到國外去。」
「做到國外去，可貨呢？」
「貨不是很簡單嗎，慕白兩家都是江南絲綢大戶，他們所供應的絲綢若供應出去，那也足夠了，而且還供不應求。」
青夫人卻是有自己的思量，「司南，你可想過，若是用慕白兩家的絲綢，我們可要防備他們，尤其是慕雲尊。」
「乾娘的意思我明白，你是害怕我折騰到最後是給他人做嫁衣？」
青夫人起身眼中有些不悅，「沒錯，說到底，我們都是中間商，而慕白兩家卻是有工坊的絲綢大戶，若我們替他們打開了銷售渠道，那日後難保他們不會越過我們直接和外商合作，試問，如此不是為他人做嫁衣，那是什麼？」
這話司南聽出來了，乾娘似乎不滿意慕白兩家，怎麼可能？
「乾娘，你這是怎麼了，前幾日你不是幫他們不少忙嗎，又是替慕家解決被陷害一事，又是送他們入宮，如今我可聽說了，那雲想衣裳被楊貴妃看中了，成為了皇家貢品，日後，慕家和皇家的生意繼續下去，乾娘，這些可都是你的功勞？可也是奇怪，既然你幫了他們這麼大的忙，為何不見慕雲尊帶著他夫人來此道謝？」
青夫人本對此事有點意見，他們夫妻在搞什麼鬼？
難道，她真的幫了一群白眼狼？
見青夫人不說話，司南更是猜測到了，「乾娘，您可是女商人，不是慈善家，你幫慕家已經夠多了，我們得為自己考慮了。」
青夫人頓了頓，「你想如何？」
「很簡單，市場由我控制，貨源由慕白兩家控制，我還會去找江南另外兩家合作，如此只要保證貨物供應，開闢新絲路就由我來做，售賣也是我的人來做，我不會讓他們知道我的銷售渠道，而且，如今兩國之間通商，還需要有關碟，這一點除了我沒人能辦到，乾娘，如此做，各斯己責，就不用擔心他們會越過我們直接和客人合作，你覺得呢？」
青夫人正想說什麼，屋外傳來了青鸞的聲音，「夫人！」
見到青鸞回來了，司南白他一眼，「你急什麼，沒看到我和夫人談事？」
青鸞是男寵，卑賤還不如那些妓女，司南見不慣他靠色相生活，骨子裡面對他很是鄙夷，青鸞知道司南討厭自己也並未生氣，只是呵呵笑著，「公子息怒，我是有急事稟報。」
青夫人蹙眉，「好了別吵了，我讓青鸞去查點事，如何，他們在做什麼？」
「啟稟夫人，他們在忙著趕貨，聽說楊貴妃要求一天之內織出六十匹布上交絲紡局。」
「一天六十匹？」
青夫人勾起唇角，「他們多少人做？」
「啟稟夫人，聽聞只有幾個人，夫人，我很好奇，這防水防火的面料是如何做出的，您幫了慕家那麼大的忙，不妨讓他們把織造法子告訴您，日後，您不也可以……」
司南聽聞此話冷冷的道，「怎麼可能，那布已經選為皇家貢品，是不得外售，慕家不會告訴我們，告訴了我們，他們會有大麻煩！」
青夫人卻有自己的思量，「不如去瞧瞧。」
「瞧瞧？」
司南知道這乾娘什麼賺錢的法子都不會放過，「乾娘，你想去看什麼？」
慕家京城的府邸，格外忙碌。
蘇輕言一人負責織絲，而錦衣和卓雲幫忙織金錦，慕雲尊和獨孤青也沒有閑著，由於這面料的紡織技術要保密，全程就只有他們幾個人一手一腳完成。
一整天的功夫，幾人滴水未進。
一天的時間，楊貴妃是有意刁難，可既然答應下來了，無論如何都要完成，還在有火蠶的幫忙，火蠶絲源源不斷，只要有絲和如意蛋，她可以做世間任何想做的。
一燈如豆，六十匹布終於織好后，屋內的人除卻慕雲尊和蘇輕言，都累趴在了桌上休息。
最後刺繡的事則是有蘇輕言完成，做好后，她的手已經僵硬動蕩不得。
「夫人，沒事吧？」
這一天，慕雲尊親眼看到她做了這麼多活很是心疼，上前輕輕抱住了她，蘇輕言一僵也沒力氣推開，「雲尊。」
她還是喜歡叫他的名字，可慕雲尊不高興了，輕輕把下巴靠在他頭上蹭了蹭，「不是叫相公嗎，為何突然變了？」
她想推開他，「他們還在呢，別這樣。」
「放心，他們累的打雷都叫不醒，一天時間，我們真的做到了，夫人，等宮中的事情結束，我們就回江南。」
他心裡還是隱隱不安，雖然劉一統沒有直說什麼，可他知道，這京城終歸不是他們的地界，只有回江南可能才是最安全的。
什麼聲譽，什麼財富，都不比懷中人重要。
蘇輕言知道他想回江南，她何嘗不想，可事情已經做了就得做好，她希望這次京城之行能給慕家帶來新的生機。
「相公，等明日驗貨交貨我們就離開。」
她想女兒了，也想娘了，也不知道女兒如何了？
「好，我來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