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生死關頭的選擇

答覆他的是吳青純當著他的面惡凶凶的在貴太妃的身上刺了十幾針，殺豬般的嚎叫聲衝破雲天，姜貴太妃疼得幾近昏死過去，唇瓣虛白，不住地顫抖著，「長偃，救救我，救救我！」

「吳青純！」

獨孤長偃肺都快要氣炸了，戾聲斥道，「侍衛，把這女人給孤王抓住，不準傷到貴太妃！」

吳青純冷笑著，快准穩的繼續對著貴太妃養尊處優的身體刺下去，貴太妃閃躲不得，淚若雨下，不禁哭道，「長偃，不要再逼她了，她如今已喪心病狂了，再逼她她真的會把母親折磨死啊。」

貴太妃這時候是真的懼怕了，挾持著她的女子著實是從修羅場歸來的獰鬼，周身布滿了噬血的殺意，再惹惱了吳青純，她的性命真的會保不住的。

獨孤長偃無法忽視娘親布滿淚水的祈求目光，挫敗的讓侍衛退下，忍住心中恨不能把她挫骨揚灰的衝動，咬牙讓步道，「吳青純，你究竟要怎麼樣才肯放了母親，不要忘了，你是定陶王妃，跟我們敵對，你絕對沒好果子吃。你那國相父親，也不可能站在你那邊的，你不要玩火自焚！」

吳青純唇邊含著溫婉姣麗的笑顏，一副認真聆聽的模樣，卻雲淡風輕的說道，「我知道呀，可是那又如何呢，至少我現在很開心。整個大楚朝有比我還窩囊的定陶王妃么？小妾都欺凌到我頭上來了，婆婆還幫著小妾折磨我，郎君明知道我過著水深火熱的日子，卻冷眼旁觀。既然你們不要我的活著，我為何要讓你們過得好？」

「先前都是我不對，是我對不住你，往後我再也不會那麼對你，姐姐，你要怨要恨都沖著我來，不論你如何對我，我絕沒一點怨言，只求你放了母親。」

姜惠紅眼圈暴紅，哀哀切切的看著吳青純，像是受到了非常多委屈的模樣。

吳青純忍不住冷笑道，「好啊，那你眼下當場自刎罷，只要你死了我立刻就放了貴太妃怎樣？」

姜惠紅脊背涼嗖嗖的，身形搖搖欲斜，一張臉慘白慘白的沒一點血色，咬著唇不吱聲，像是被嚇傻了。

「做不到么？做不到就不要在我面前做出這副偽善的模樣，我覺得反胃。貴太妃，你看見了沒有，這就是你溫儂乖巧善解人意的好侄女兒，生死關頭她選擇的還不是她自個兒，你看人的眼光也不怎樣嘛，嘖嘖。」

貴太妃心中對姜惠紅多了幾分失望，忍不住攥緊了拳頭。

獨孤長偃看不下去了，厭惡的拿劍指著吳青純，「你究竟要怎樣才肯善罷甘休，要是真的傷害了母親，你也落不得好，非要搞得玉石俱焚才甘心么？」

「至少能要我心中過得舒坦一些，誰讓你們這群下賤坯子那樣折磨我來著！獨孤長偃，我也不是那麼好惹的，你要除掉我，我就先殺掉你母親，毀了你的愛妾，令你痛不欲生！」

吳青純冷酷的笑著，鮮唇一張一合，講出來的話讓獨孤長偃毛骨悚然，他看著痛不欲生的母親，淚流滿面的愛妾，不得不退步，放下了身段說道，「過去的事我不追究了，也會把你安置到條件比較好的院落中去住，吃穿用度按照嫡妃的標準給你，你放過母親，今天的事孤王就當沒發生過。」

「聽起來是很讓人心動的條件呢，只是我為何要信你呢？當初你甜言蜜語的誆騙我嫁給你，說要給我最幸福的生活，結果呢，嫁給你后就要我住在偏遠的院落中，每月十五都令人取我的心口血給姜惠紅醫病。那也便算了，待到姜惠紅的病治好后你又是如何對我的？要我住在四面透風的破落房屋，每日喝餿掉的沒米粒的剩粥，按捺不住的要折磨我，恨不能要我去死！你這個偽善的男人我為何要信你！」

「那你究竟要如何樣才肯放了母親，你說出來！莫非你真要讓母親去死才消掉心中的怒意么？」

獨孤長偃咬牙切齒的問道，快被這女人逼瘋了。先前他怎麼沒發現這女人是如此的冷血陰毒，油鹽不進。

「獨孤長偃，原來你長了一張好看的面容，卻生了一顆豬頭呀。要是可以好生的活著，誰要去死呢，又不是腦子被門擠壞啦。」

吳青純譏笑道，不放過任何打擊獨孤長偃的機會，看見獨孤長偃吃癟她心中爽翻天了。

「要做什麼你直說，不用在我這裡繞彎子，孤王沒那般多工夫跟你玩兒。」

獨孤長偃恨不能把吳青純的頭砍下來，把她剁成肉泥拿去喂狗，然卻軟肋被她拿捏著，卻動彈不得，心中別提有多窩囊了。

「非常簡單呀，把你方才講的那些個不追究的話寫下來，蓋上印章，如果你敢反悔，我自有方法令你身敗名裂！」

吳青純幽深複雜的目光掉在獨孤長偃的身上，又瞧了瑟瑟發抖的姜惠紅一眼，陰測測的笑起，「至於旁的條件，待你寫好了保證書再談。姜庶妃，一會須要你時可千萬不要退縮喲。」

姜惠紅被她不懷好意的目光看得頭皮生麻，涼汗把背後的衣衫都濕透了，直覺跟她說，吳青純接下來要要她做的事決不是什麼好事，她十分想一口回絕，可是當著獨孤長偃跟貴太妃的面又不敢，只好扯了扯僵硬的鮮唇勉強說道，「只須能放了母妃，姐姐要我做什麼都行。」

「鐵定會令你印象深刻的，姜庶妃這麼聽話懂事又孝順，想必王爺跟貴太妃必定把你疼到了骨子中。」她垂首算了算時間，眸底浮露出一縷冷笑，等會狗咬狗的場面應當會非常精彩罷。

「孤王答允你不追究今日跟過去的事，你也要講話算話，放了母妃，否則你會知道惹惱了孤王把會是什麼樣的結局。」

獨孤長偃不敢多耽擱，令丫環拿來筆墨紙硯刷刷的在紙上寫下了保證書，蓋上了印鑒，攤開在吳青純臉前，冷冷的說道，「我已經寫好了，可以放了母妃了吧。」

「扔到這兒來我要仔細看下，誰知曉你會不會耍心眼。」吳青純裝模作樣的說道，懷揣著惡意，等待著接下來的好戲，唇角的曲度冰寒噬血。

獨孤長偃只好令丫環把保證書遞過去給她，吳青純認認真真真的瞧了一遍沒問題往後，才一把塞到袖子中，悠然開口，「我會放了貴太妃，姜庶妃，你過來替換了貴太妃罷，先前的金針扎人的遊戲我還沒玩夠呢。」

姜惠紅驚懼的張大了眼眸，柔弱的身子瑟瑟發抖，冰瑩的淚水順著面頰滑落，梨花帶雨好不可憐。

「吳青純，你不要太過分了！」

獨孤長偃腦門上青筋暴漲，顯然已然忍受到了極限，順手端起一杯滾燙的茶湯沖著她的面上潑過去，吳青純哪會乖覺的忍受，迅疾的把貴太妃拉過來擋在她臉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