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還記得臉上的疤嗎
第二百六十二章還記得臉上的疤嗎
用完早膳,高彥依然是不鬆口關於要收林雨辰為徒弟一事,林雨辰也不作過多的糾纏,幾人拿起行囊,便往戰場趕去。
高彥與林雨辰一輛馬車,林雨辰就算再困,都不敢真的躺在車廂中小憩。高彥倒是落落大方,絲毫不覺得,跟女孩子一個車廂尷尬。
像是要打破兩人之間沉悶的氣氛一般,林雨辰開口道:「高先生,這次的陣法,是不是很難破?」
高彥睜開眼睛,扭頭望著林雨辰:「這陣法都是大同小異,具體的,還是要到現場去看看才能知道。」
林雨辰點了點頭,表示了解。
緊接著,又是一陣沉默。
高彥倒是再次閉上了眼睛休息,雖然林雨辰心中的疙瘩解開了一個,可是另一個疙瘩,也在高彥答應錦繡和凝香的時候結下了。
現在車廂里只有他們兩個人,如果這麼問出來,應該不算冒犯罷?林雨辰絞著自己帕子的手,有些顫抖。「高先生。」
「嗯?」高彥睜開眼睛,絲毫不見不耐煩的神色。
「昨日凝香和錦繡去找了先生您,後來先生就同意前來幫助我們,雨辰斗膽,想問問先生,是否是……」林雨辰欲言又止,仔細觀察著高彥的神情,像是想要從他的表情中看出點什麼。
高彥扯唇一笑:「你是在想著,是不是她們跟我做了什麼交易是不是?」
林雨辰聽著高彥這樣說出來,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可是突然又像是暴露了什麼似的,又搖了搖頭:「其實我……」
「你不用問了。」高彥再次閉上眼睛,「我是不會說的。那兩位姑娘也不會說出什麼內容的。」
林雨辰望著他已經閉上的雙眼,有再多的話都只能咽回肚子里。
可是仔細想想,高彥也是清風朗月的一個人,定然不會為難兩個小姑娘可是之前他還要求自己嫁與他呢……
難道是讓錦繡和凝香嫁與他?
一想到這個可能,林雨辰臉色就不好看了。她恨不得現在就讓馬車停下來,拉過錦繡和凝香,一直逼問她們到肯說實話為止。可是另一方面,她又是自私的,現在這高彥,好不容易肯來幫助歐凌峰破陣人,如果在這個節骨眼上,再多出什麼事端,他甩手不幹,那又該怎麼辦?
林雨辰咬了咬牙,她是不可能放著凝香和錦繡不管的。頂多一會兒在路上休息的時候,繼續問問。
丹布的人一直甩不掉身後那名叫「段同」的尾巴,焦急地頻頻往後看著。
幾人在馬背上嘀咕幾句,便慢慢策馬停下:如果真的再給他跟下去,怕是就會發現他們每次前來偷襲的路線了。
段同也是覺著奇怪,明明都已經追了這麼久了,他們怎麼會突然停下來?心上驚疑,可是面上卻沒有什麼變化,望著前面慢慢停下來,似乎要正面交戰的幾個人,也慢慢地放慢速度。
還沒等他完全停下來,那些個人就已經舉起了自己的武器,沖了過來。
段同心下一驚,立即拔出自己馬鞍邊上的佩劍,迎了上去。
那些個人也不是什麼泛泛之輩,不然,那麼大規模的偷襲,只留下這麼幾個人斷後。
段同望著那個臉上有疤的男人,握緊了手中的劍。
歐凌峰趕到的時候,不知道雙方已經打了多久了,旁邊已經倒下了一個人,還好那不是段同。
歐凌峰策馬上前,看到段同臉上的血漬,大吃一驚,隨即加入了戰局。「戍豐將軍,別來無恙啊!」
雙方站在夜風之中,風吹著衣袍獵獵作響。
「哼!」那個臉上有疤的男人冷哼了一聲,似乎看那歐凌峰很是不滿,「將軍還記得我臉上的這塊疤么?」
歐凌峰眉頭一挑:「月光不夠,我看不清將軍的臉啊!」
段同在一旁附和道:「那麼難看的臉,王爺還是不要看了為好,當心晚上還睡不著。」
「你!」被稱為戍豐的男子,惱羞成怒,眼看著就要拿著自己的武器繼續衝上前來,卻被旁邊的男子按住了。
「沒想到,這戰神冥王,是個膽小鬼,隨便看一眼,就能好幾個晚上睡不著覺。」
那人的一番話,同時羞辱了兩個人:一方面說那戍豐長得丑,一方面有說那歐凌峰膽小。
果真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戍豐臉上那道疤,從右眼角,一直到鼻樑骨,猙獰異常,怕是當時,對方是存著把他頭顱都削下來的意思。
當時便是那歐凌峰跟那戍豐相對,只不過對歐凌峰來說,是有些可惜的,讓他給偏離過去,否則,那刀疤就會出現在他的脖頸間,現在哪裡還有戍豐這個人呢?
「哼!」歐凌峰冷哼一聲,「怎麼了,戍豐將軍,這刀疤好了?結疤了?這痕迹怕是消不下去了罷?」
說來,那戍豐原本的相貌,也只能算得上中上,粗獷的草原男兒,原本也不管那相貌的問題,可是現在,歐凌峰站在自己面前,就著那朗朗月光,這人似乎能夠發光一般。
戍豐忽然便自卑了起來。他雙眼赤紅,似乎想要把那歐凌峰斬於馬下。於是,趁著身旁的人的鬆懈,自己便策馬上前,提著自己的兩把斧頭,向著對面的兩人衝去。
「將軍!」
段同和歐凌峰自然不敢掉以輕心:這戍豐之于丹布,相當於孫威之於歐凌峰,身為先鋒,自然也是個厲害的角色。
戍豐身邊的人望著戍豐上前,自然也跟了上去。歐凌峰和段同並肩作戰,雙方的實力怕是旗鼓相當,只是在等,哪一方能夠率先抓住先機,置另一方於死地。
「我們戍豐將軍還真是好運氣,竟然能夠與戰神冥王這樣的主帥對上面,可還真是了了將軍的一個願望。」
戍豐勉力扛著歐凌峰的劍鋒,嘿嘿一笑:「之前,我有個心愿,說想要跟玄月國被稱為戰神冥王的歐凌峰對戰,沒想到現在就實現了。」說著,手臂用力,隔開了歐凌峰的佩劍。
歐凌峰眉頭一皺:他們這是在做什麼?要打就打,這麼多話是幹什麼?
難道是在說,自己降低了身份?
段同的心思卻是轉得愈加快:「哼,我們王爺,不管多低賤的身份,只要願意與他切磋,只要他知曉了,便會給人一個機會。」
正說著,那原本還在逞著口舌之快的人,悶哼了一聲。戍豐擔心不過,回頭去看,這一看,便被歐凌峰抓了空子,一劍刺入了他的左肩。
「噗嗤」一聲,刀劍入肉的聲音,在空曠的草原上,顯得很是突兀。那人回頭一看,自家將軍已經中了一劍,目眥欲裂。
「歐凌峰!」這下,他像是發了狂一般,狠狠地將那段同甩開,撲向了歐凌峰,那不要命的狠勁兒,讓歐凌峰連連敗退。
雖然這人的劍法雖快,可卻心浮氣躁,每每都是差那麼幾寸。歐凌峰眉頭一皺:「還真是沒有想到,像是這樣的建樹,還被派到戰場上來,難道,就不怕別人笑話么?」
若是今晚的月光再亮一些,歐凌峰和段同,就會發現這人從耳根漫上臉龐的薄紅。
「何止是讓人恥笑,我甚至開始懷疑,戍豐大將軍,這人跟你到底是什麼關係啊?見你受傷,卻是這麼著急?嗯?」原本,那段同不過是調笑兩句,可是明顯,這戍豐是生氣了的,一雙斧頭,被他舞得虎虎生風。
之前戍豐被歐凌峰刺中一劍,行動變得遲緩,那段同正好能夠應付,而現在像是被激怒的戍豐將軍,這斧頭全部亂了套,段同眉頭一皺,像是不能夠應付了一般。
歐凌峰不僅要應付眼前這人,還要分神注意著段同那邊的情況,一雙劍眉蹙得死緊。
那斧頭從頭頂拂過,看似輕飄飄的,可是卻帶著能把段同腦袋削掉的力度。段同立即矮下身子,可還是差了一點,頭髮的髮髻,被砍掉了,頭髮紛紛揚揚,散落在夜風當中。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段同似乎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屈辱,像那戍豐一般,眼下赤紅一片。「戍豐」
被草原上的夜風吹散,原本氣勢恢宏的聲音,也變得有些慘淡,像是草原上的幽魂一般,飄飄散散。
歐凌峰眉頭一皺,想要迅速解決掉眼前這人,去幫那段同。可是沒想到,被砍掉髮髻的段同,像是被什麼人附身了一般,又像是突然被打通了什麼奇怪的筋脈一般,突然發狠,三招之內,那戍豐就像是被人抽了魂兒一般,倒了下去。
「將軍」歐凌峰對面的人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像是那種被踩了尾巴的貓兒一般,彈跳起來,恨不得跟那歐凌峰同歸於盡。
段同殺了戍豐,身上都是對方的鮮血,在月光下顯得很是恐怖。他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眼睛中的煞氣還沒有完全散去。單看這個樣子,倒是跟那歐凌峰的狠勁兒有相似之處。
歐凌峰的嘴角揚了揚,專心對付眼前的男人。他也覺著奇怪,這人現在像是陷入癲狂了一般,像是不要命了,根本就顧不得自己多出來的那些傷口,像是一定要砍中歐凌峰一般。
歐凌峰眉頭一皺,連連躲避著,心下也有了主意:等得這人沒有力氣了,自己再坐收漁翁之利。
可是那人像是殺紅了眼一般,連連進攻,歐凌峰雖然在估算著這人力氣耗光的時辰,可是每每都不準。他不由得懷疑,面前的這人不是人,而是被操縱的傀儡。
怎麼會有人有這麼多精力,這麼揮霍還不會空?
那邊的段同像是休息夠了一般,望著那邊還沒有結束的戰局,加入了進來。
段同原本就是第三方,現在趁著那人只顧著面前的歐凌峰的空檔,直接手起刀落,那人掙扎了兩下,甚至連轉身看看殺了自己的人的力氣都沒有,直接倒了下去。
草原上就只剩下了呼呼的風聲,以及倒下的三具屍體。
歐凌峰皺了皺眉頭,伸出手,擦掉了濺在自己臉上的溫熱液體,轉身,連看都沒看那幾具屍體一眼,跨上自己的愛馬,策馬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