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倒是叫王爺心疼了

第104章 倒是叫王爺心疼了

小谷正欲哭無淚地不知該如何勸南宮儀,忽見西涼紫從門外搖搖擺擺地走了進來,還未進門,人就大喊大叫起來,「不得了了,打起來了,快去看熱鬧去!」

南宮儀站起身來,還未說什麼,就被她一把給拽住了手就往外拉,「哎呀,這攝政王府看來要亂套了,你這個正牌子王妃還坐得住?」

「怎麼了,這麼風風火火的,是起反了嗎?」南宮儀好笑地看著女漢子西涼紫,對這個女人,她一點兒都不厭煩。

「到了你就知道了。告訴你,攝政王府奇景太多了,不瞧白不瞧。」西涼紫不由分說就把南宮儀給拉走了。

小谷還愣那兒,被錢氏一巴掌照頭給拍下來,呵斥道,「你是怎麼伺候得公主?公主都走遠了,你還擱這兒發獃呢。」

小谷「呃」了一聲,急匆匆就追了上去。

一路被西涼紫拖著到了秋月所住的院子,方才住了步子。

兩個人還沒進院門,就被院門那處的陣勢給嚇傻了。

只見院門大開著,兩行雁翅般的婆子靜靜地叉腰站著,個個板著臉,鴉雀無聲的。

西涼紫不由咂舌,「乖乖,這架勢,比太皇太后那院子還嚴實。」

她說完這話,回頭瞅了眼南宮儀,臉色無比真誠,「阿儀,我真為你的未來擔憂!」

南宮儀愕然了下,她什麼時候和西涼紫已經熟到這份兒上了?她都「阿儀阿儀」地叫上了?

那她不得喊西涼紫「阿紫」了?

不過想想前世看過的《天龍八部》,那裡頭的阿紫也是古靈精怪的樣子,和眼前的這位有些異曲同工之妙!

見西涼紫為自己擔憂,南宮儀說不感動,那是假的。

來到異世這麼久,她還是頭一次被一個非親非故的同齡人給關懷著,說實在的,她只覺得心裡暖烘烘的。

瞄了眼站滿了人的院子,南宮儀由衷地感嘆了一聲,「哎,攝政王府的後院可是龍潭虎穴啊。不然,太皇太后能把王妃這等好事賜給本公主?」

西涼紫忍不住「噗嗤」一聲樂了:「真有你的,竟把攝政王府比作龍潭虎穴了。不過你也別長別人志氣,滅自家威風。這不還沒嫁進來么,以後會發生什麼,誰知道呢?」

她安慰著南宮儀,心裡卻有些慶幸:幸虧太皇太后沒有瞧上她,不然,就得是她跟這些女人們斗。雖說不怕,但每日里這麼爭風吃醋鬥來鬥去的,實在是麻煩,不是?

兩個人來到門口,那些守門的婆子卻冷著臉,彷彿沒有看到她們一樣。

西涼紫就火了,拉著南宮儀指著她,沖那些婆子道,「看見沒有?這可是太皇太后懿旨親賜的攝政王妃,你們還不趕緊行禮?」

沒想到那些婆子卻正眼都沒看南宮儀一眼,為首的那個黑紅臉膛、人高馬大的婆子更是冷哼一聲,不屑地笑了,「我們是秋月姑姑的奴婢,只管聽秋月姑姑的吩咐。什麼王妃王八的,我們不認得!」

這霸氣側漏的回復,徹底讓西涼紫啞了。她同情地看著南宮儀,嘆道,「看見沒有?這攝政王府的人都不認你,只認秋月呢。」

南宮儀含笑瞥了她一眼,脆生生說道,「你也忒多心,這些媽媽說得對,本公主還未過門,她們自是不認得。」

說真的,她還真沒把這個頭銜當回事。

既然秋月想擺譜,那就擺好了。不過她要是想壓她一頭,對不住,恕她不接受!

原身被壓著長大,不代表她也喜歡過這樣的日子。

大不了,逃離這個攝政王府就是了。她才不稀罕什麼王妃頭銜呢。秋月若是喜歡,那也得有本事來拿。

要是玩陰的,她大不了奉陪到底!

也不管那些婆子用什麼眼光看她,她索性拉著西涼紫的手就往裡闖。

反正秋月大開院門,也是歡迎各方神鬼來觀望的意思,估計,也是盼著她能來吧?

兩個人大模大樣地進了院子,西涼紫還有些詫異,「奇怪了,看那婆子目中無人的樣子,本公主還以為不讓咱們進呢。沒想到這麼順利就進來了?」

南宮儀好笑不已,「人家都把院門敞開了,不就等咱們兩個正主兒到場嗎?」

西涼紫還是不明白,「這和咱們有什麼關係?」

南宮儀但笑不語,拉著她站在了被圍得水桶一樣的人群後頭。

院子里擠擠挨挨地站著的都是耶律玄的侍妾,透過人群,南宮儀看到秋月正坐在上首的一把烏木太師椅上,端著一隻青瓷茶盞,慢悠悠拿蓋子撥著茶葉。

她身前垂頭站著兩個女人,從背影上看,一個穿一件棗紅色的襖子,身形有些豐滿。另一個穿一領薄荷綠的襖子,身量苗條纖細。

這兩個人的衣裳她認得,正是早上給她請安的李秀娥和柳三娘。

一看這架勢,南宮儀心裡就有數了。估計這兩人正是被從碧荷院子裡帶過來的。

看這樣子,這是要三堂會審了?

她就喜歡這樣的熱鬧,何況這事兒還牽扯到她!

秋月正愁捉不到她的把柄,這會子拿著李秀娥和柳三娘兩個,這是想來一出借力使力了。

她不動聲色地拉著西涼紫的手就突破侍妾們的層層重圍,站到了李秀娥和柳三娘的身後。

秋月眼尖,早就看見了,卻裝作不知,只管低了頭小口小口呷著茶。

南宮儀看了眼四周,這才發現南宮如也混在侍妾堆里,在這兒看熱鬧呢。

她這會子也四處觀望,正好和南宮儀的眼對上了,微微愣怔了下,她就迫不及待地擠到了這邊,對著南宮儀就喊,「姐姐,你也來了?」

人前,她很樂意扮那個溫良恭順的小妹妹。

南宮儀也不揭穿,看都不看她一眼,只冷聲道,「你能來,我不能來啊?」

一句話,噎得南宮如小臉兒通紅,一口氣差點兒沒有上來。

她努力壓制著心裡騰騰往上竄的怒火,咬牙強笑,「姐姐,看你說的,這是還在生妹妹的氣了?」

南宮儀哂笑,「對不住,你從哪兒看出來本公主在生氣?」

南宮如見她始終不喊自己一聲「妹妹」,心裡很是不滿,言辭里越發不恭敬起來,「姐姐這話說的,好似跟妹妹有仇似的。只是姐姐您放心,妹妹絕不會和您一般計較的。」

她不愧榮貴妃的親生女兒,這話說得滴水不漏,還順便把自己給抬高了。

南宮儀心裡冷哼一聲,你不會計較,才怪!

南宮如見南宮儀就是不理她,氣得面色發白,只得自去了。

秋月大模大樣地坐在椅子上,這時候才抬起頭來,看一眼南宮儀,巧笑倩兮地欲起身欲不起身的,「原來是公主來了啊?婢子給您見禮了。」

「公主」二字從她嘴裡吐出來,聽著分外刺耳。按說南宮儀是太皇太后親賜的攝政王妃,她一個奴婢,叫聲王妃也是該當的。但秋月怎肯叫南宮儀王妃?

「王妃」這兩個字,她聽著就煩。

南宮儀瞧了眼她似笑非笑地還坐在椅子上,就笑了,「原來攝政王府的規矩是這樣的,說是給本公主行禮,也不過是說說而已。」

秋月的臉刷地就白了,在這王府後院,她從來都是說一不二。這麼多年,不管這府里進了哪個女人,在她手裡沒有個不服服帖帖的。

她自信自己御人頗有一套,也拿這老套路來對付南宮儀。

一般人礙於她在攝政王府的特殊地位,也不會為難她。但南宮儀不是一般人,她可不管這套,直接出口就嗆。

當著這麼多侍妾的面,秋月被南宮儀嗆得拉不下臉來。可真要給她行禮,那今兒這面子可就丟盡了,往後,她在這些侍妾們面前,還怎麼立威?

南宮儀見她依然端坐不動,不由冷哼一聲,「看來,這攝政王府的規矩就被你這個後院管事給敗壞了,連本公主這個未來王妃都不放在眼裡,這樣的奴婢,還留著做什麼?」

西涼紫也跟著趁熱打鐵,「就是。攝政王府可不養閑雜人等,這等連主子都不放在眼裡的奴婢,趁早打發了。」

秋月氣得小臉兒通紅,卻又不好和南宮儀直接對上,畢竟,南宮儀是太皇太后親賜的攝政王妃,論身份論地位,她越不過去。

更何況,昨兒晚上,耶律玄舍下她,去追南宮儀。再笨的女人,也知道耶律玄對南宮儀什麼心思。

外間雖然盛傳耶律玄好男風,她也親眼看見了耶律玄和神醫之間的親密,但耶律玄對這個王妃看樣子也有些意思,她還不敢做得太過。

早年間,耶律玄對她還客客氣氣的,可自打今年回來,他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任憑她使出百般手段,他都充耳不聞。

昨兒晚上那一出,她已經試探出耶律玄對自己的心思了。

不管這個男人好男風還是喜歡女人,對她是一點兒興趣都沒有,任憑她一個大美人摟著他,他卻絲毫沒有任何反應。

秋月只覺得自己從未這麼挫敗過,但又不甘心就這麼放手。

對於南宮儀,她目前還不想得罪了。

可西涼紫就不同了,她不過是個異國公主,雖然身份尊貴,但到底是個客居在此的人,說白了,也得看她的臉色。

所以,一聽西涼紫也開了腔,秋月立即就面色大變,把手裡那個青瓷盅子往地上一摜,摔得粉碎,指著西涼紫的鼻子就大罵起來,「你是個什麼東西,這裡也有你說話的份兒?」

西涼紫被她這麼潑婦般罵完,還沒反應過來,先是一愣,繼而才抱著胳膊嘖嘖有聲,「你瞧瞧,你瞧瞧,這是狗急跳牆了不是?阿儀,不是我說你,像這樣不知死活的奴婢,就該杖殺!」

她是個公主,比起秋月這樣打小兒就看人臉色長大的人來說,一丁點的虧都不能吃。她也是在皇宮內院長大,見識過各色各樣的女人,秋月這樣的,實在是算不得高明的。

南宮儀見秋月這般指桑罵槐,就有些好笑,這女人心眼子雖說不好,不過段位有些低了,這麼明目張胆地罵一個公主,也不知道是誰給她的膽子?

既然人家是分毫不想讓這她,南宮儀也就不客氣了。

看了眼西涼紫,南宮儀攤了攤手,「我還是個未過門的王妃,這府里的大事小情還說不上話。你說,該怎麼辦?」

「那能怎麼辦?打唄。」西涼紫從來就是個行動派,說話間,雙手已是摸向了腰間。

秋月見狀,可是嚇壞了。西涼紫和完顏烈打架的事兒她早就聽說了,如今一見她拉開架勢,就知道這位公主要發威。

明明是她的錯,她這個時候還高昂著頭,死不肯認錯,色厲內荏道,「怎麼,你敢打我?告訴你,我可是太皇太后的義女,和攝政王青梅竹馬一起長大!」

這話一落地,眾位侍妾的臉色就有些發白,要知道,秋月這樣的身份,足夠她們臣服的。

只是人家西涼紫哪裡當回事兒?

她嘻嘻笑著回了一句,「青梅竹馬也只不過是青梅竹馬,攝政王要是對你有意,早就納了你了,還等到這會子?管你是不是太皇太后的義女,先打了再說。」

南宮儀聽著西涼紫那潑辣的話,倍覺爽快。她就欣賞這樣的女人,太對胃口了。

見秋月嚇得小臉兒慘白,她心裡更是分外解氣:估計這傢伙平日里作威作福慣了,如今都不知道天高地厚,想著給她來個下馬威了。

這還得了?

不管她將來會不會成為這府上的女主子,她都不能讓秋月把她給壓了下去。

這樣的日子,不是她南宮儀和西涼紫能過的。

西涼紫罵完,已是把腰間的鞭子給抽了出來,迎著風抖了抖,就變成一條銀白的長鞭,像是毒蛇的芯子。

南宮如在旁邊已是嚇愣了,她本想著借秋月之手,給南宮儀和西涼紫一些苦頭嘗嘗的,誰知道這兩位壓根兒不按常理出牌,不管三七二十一,說打就打。

論玩陰的,她是行家裡手。可人家這兩位完全不接牌啊,不管她和秋月使什麼招兒,人家就是一個字:打!

她頓時就急眼了,今兒要是讓秋月挨了打,豈不意味著她將來連個借力都沒了?

她還想著怎麼爬上耶律玄的床呢。

四處瞅了眼,見門口那幾個五大三粗的婆子正探頭探腦地往這邊瞧,南宮如就大喝了一聲,「該死的東西,你們主子快被人給打死了,你們還瞧熱鬧呢?」

南宮儀忍不住就白了南宮如一眼,這小蹄子,話里話外就不帶安生的,這還沒打上呢,她就嚷嚷起來快打死了?

還真是個事兒精。

門外立馬就竄進來四個膀大腰圓的婆子,齊刷刷地護著秋月。

透過這門神一樣身板的縫隙,南宮儀明顯可以看到秋月長舒了一口氣,朝南宮如投去感激的一瞥。

估計這頓打要是挨了,她在這王府就沒法見人了。

有了四個婆子護著,秋月膽氣又壯了起來,她挺了挺身子,輕咳一聲,笑道,「怎麼?西涼公主這是一言不合就要下狠手啊?告訴你,這是北遼,不是你們西涼,想撒野,回你們西涼撒去!」

西涼紫慢條斯理地拿著鞭子把兒一下一下地敲著掌心,唏噓不已,「嘖嘖,這是有了護法了,才敢這麼跟本公主頂嘴不是?本公主可不是嚇大的,今兒就在你北遼打了你,看誰敢出來說一聲?」

她在西涼也是囂張跋扈慣了,那日跟完顏烈都能打到一起,秋月絲毫不敢懷疑她這話的可能性。

但到底在攝政王府後院掌事多年,秋月雖說沒經過什麼大風大浪,但那不怒自威的威勢還是不容小覷的。西涼紫的話雖讓她身子瑟縮了下,卻也並沒有嚇得失了身份。

她拿帕子拭了拭唇,抬起頭來,笑得柔柔弱弱,「西涼公主要想在我們北遼行兇,也得先挑個地兒。我們攝政王府可不是公主說撒野就撒野的地方,你不把婢子放在眼裡,婢子無所謂。可你得先問問攝政王殿下答應不答應?」

秋月這個時候把耶律玄給搬出來,也是心裡再三思量的。耶律玄對她雖說沒有男女私情,但到底他們也是打小兒一起長大,青梅竹馬的情分還在,她不信耶律玄就會狠心到眼睜睜看著她挨打。

她方才就已經看到南宮如悄悄指使一個婆子出去,她估摸著可能是讓那婆子去找耶律玄了。

耶律玄今兒一大早出去,這會子也該回府了。

她故意拿話激著西涼紫,就是想著等會子讓耶律玄看到這位公主是如何在攝政王府撒潑行兇的。

至於南宮儀,她也得找個機會讓她下水,就算把她拉不下馬,也得讓她在攝政王心裡留下個壞印象。

這麼盤算著,她笑得更加柔和了。

看著她那篤定的樣子,西涼紫倒是有些猶豫了:這萬一攝政王殿下真的怪罪下來,豈不是給她那皇兄添麻煩?

到時候免不了又是一頓罵。

再說,為了這樣一個賤人,她犯得著給西涼找事兒嗎?

見秋月低了頭喝茶,西涼紫忙歪過頭來,悄聲問南宮儀,「打不打?」

南宮儀被她這副模樣給逗樂了,這丫頭,真是太可愛了。

不過她也有些拿不定主意,畢竟,昨晚在書房裡,她可是撞見了耶律玄和秋月抱在一起的,雖說是秋月在他背後抱著他,而不是他把秋月摟在懷裡,姿勢不那麼標準,但也是抱在一起的。

他後來追出來對她說的那番話,她覺得可信度不大。畢竟耶律玄正當血氣方剛的時候,二十來歲的年紀,對著如花美眷,要說沒啥反應,她一個現代醫生該給他動手術了。

想了想,她斟酌道,「可以打兩下試試。」

到時候秋月要是跟耶律玄告狀,她倒是可以藉機看透他的心思。

「好嘞!」西涼紫聽得心下大喜,她早就看這賤蹄子不順眼了,雖說思前想後躊躇了一番,但有南宮儀的話在前,她還是沒有絲毫遲疑地揮著鞭子就甩了過去。

秋月面前的幾個婆子在聽到鞭聲呼哨著抽過來的時候,個個都偏過了頭去,幾乎是下意識的。

李秀娥和柳三娘也飛快地躲開來,那鞭子就從人縫裡鑽進來,抽在了秋月的胸前。

秋月也沒想到西涼紫真的會打過來,她話都說到那個份兒上了,她竟然還敢打?

最讓她可氣的是,那幾個婆子和本來站在她跟前的李秀娥、柳三娘竟然躲得比兔子還快,在鞭子打來之前,閃了開來,正好把她的身子給暴露出來。

「啪」地一聲脆響,帶著厲風的鞭稍抽在了秋月那領藕粉色的襖子上,抽得那上好的錦緞裂開了一道縫兒,露出裡頭雪白的絲綿來。

「你,你真的敢打?」雖說冬日穿得衣裳厚,但西涼紫那鞭子抽在身上,還是生疼的。

秋月只覺自己前胸那塊火燒火燎地疼,她又急又氣,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忍不住就起了身,朝一個婆子身後躲過去。

「本公主向來說話算話,當然是說打就打嘍。」西涼紫笑嘻嘻地收回鞭稍,輕輕地撫摸著,像是對待一個嬰兒般。

「你是不是活膩了?等攝政王回來,絕對不會輕饒你!」秋月歇斯底里地喊著,一張俏臉幾乎漲紫了。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她這個攝政王府後院女管事竟然挨了打,傳了出去,她怎麼見人?

「那也得你有命活著。」西涼紫說話的功夫,鞭子如靈活的長蛇般又抽了過來。

秋月見勢不妙,順手就把跟前那粗壯的婆子給推了出去。

那鞭子帶著凌冽的冷風,呼嘯而去,嚇得那婆子一屁股癱坐在地上,又恰好露出還未來得及跑掉的秋月。

「啪」,這一鞭子又抽在秋月的右肩頭,那藕色的襖兒又被抽得開了花。

秋月的小臉已經從先前的蒼白嚇得蠟黃了,估計她還從未被人拿鞭子抽過吧?

她那雙美麗的杏眸里淌出兩行清淚,掛在腮邊,欲掉不掉的,甚是楚楚可憐。

南宮儀見火候差不多了,悄悄地扯了扯西涼紫的衣襟,西涼紫心領神會,就收回了鞭子。

方才裹在腰間,就聽大門外一陣雜沓的腳步聲傳來,眾人抬頭看時,就見耶律玄和西涼夜一前一後走進院子,旁邊還伴著嬉皮笑臉的完顏烈。

秋月吃了啞巴虧,一見耶律玄進來,頓時什麼都顧不得,眼淚淌得花花的,就撲向了耶律玄,在他腳邊噗通一聲跪下了,「殿下,求您給奴婢做主啊。」

耶律玄眉頭皺了皺,看了眼秋月身上兩處爛開花的襖兒,眸光就朝著西涼紫看去,「你打的?」

他在衙門裡處置完公務回府,完顏烈和西涼夜一前一後來訪。三個人正在書房說著話兒,就見莫寒領了一個婆子哭天搶地地找了過來,說是西涼公主要把秋月姑姑給打死了。

這些後院雜事本不該他來操心,但一聽涉及到南宮儀和西涼紫,他就坐不住了。

西涼夜一聽妹妹行兇,自然也得過來看看情況。於是三個大男人一同來到了秋月的院子。

沒想到剛踏進院門,就看到了如此狼狽不堪的秋月。

在耶律玄心目中,秋月一向是個乾淨整潔的人,頭髮梳得紋絲不亂,衣裳穿得周周正正,沒有一絲褶皺。

再看她現在,哭得滿臉都是淚痕,身上的衣裳也扯爛了兩處,活似個叫花子。

雖說對秋月沒什麼男女之間的情分,但到底是他攝政王府的人,耶律玄不得不過問一聲。

西涼紫一見耶律玄問到她,脖子一梗,就應了一聲,「啊?是我打的,怎麼了?」

西涼夜氣得面色紫漲,這個妹子一天不惹禍,手就閑得痒痒不是?

他不過是來看看她,就看到她惹出這些事兒來。

不過秋月在這攝政王府沒什麼名分,他自忖打了也就打了,先問清緣由再說。

耶律玄見西涼紫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不由氣笑了,瞪著她問道,「你可知這是什麼地方?」

西涼紫跟看白痴一樣瞪著他,「還用問嗎?你連你自己的府邸都不曉得?」

「噗嗤」,一旁的完顏烈樂了,「小辣椒,夠味,連攝政王都敢嗆!」

「嗆你個頭!」西涼紫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晃了晃自己手中的鞭子,「本公主還沒打夠,你要不要來試試?」

西涼夜氣得一瞪西涼紫,「夠了,你不發瘋,渾身皮痒痒不是?」

西涼紫素來天不怕地不怕,但唯獨對這個三皇兄有幾分懼意。她忙低了頭,不敢吭聲了。

耶律玄冷冷地笑了,轉頭看著西涼夜,「你們西涼行啊,一個公主來到我北遼攝政王府撒野,這是不把本王放在眼裡了?」

這話,不過是套話而已。可西涼紫卻聽不出來,以為耶律玄要找她皇兄的茬兒,忙抬頭接過,「你什麼意思?你的婢女沒有規矩,對你未來的王妃不敬,本公主看不過去,出手教訓了她幾下而已。你幹嘛又扯上我們西涼?」

耶律玄被她噎得面色有些發青,正要發火,卻一下子捕捉到西涼紫的那句話,「你的婢女沒有規矩,對你未來的王妃不敬」。

這個未來的王妃不就是南宮儀嗎?

看來,是秋月先找茬的嘍?

南宮儀見耶律玄把眼光投向她,想了想,還是覺得不能讓西涼紫一個人去頂缸。

她上前一步,對上耶律玄那意味深長的眸子,就見這男人的一雙眼睛長得特別好看,不同於西涼夜那般妖冶的桃花眼,更不同於完顏烈那銅鈴般的大眼睛。他的眸子,冷清孤高,貴氣逼人,卻又透著一股殺伐之氣。

思量了一下,南宮儀毫不畏懼地和耶律玄對視,「本公主見這個秋月實在是沒有規矩,就讓西涼公主替我教訓了兩下,倒是叫王爺心疼了哈!」

耶律玄挑眉:這話怎麼聽著有股子醋味?他什麼時候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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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品嫡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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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倒是叫王爺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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