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糾結的任性

第119章 糾結的任性

耶律玄的暗衛營離京郊幾十里,也是在一處隱蔽的山莊內。只不過這座山莊比月嬤嬤所住的地方更加偏僻,幾乎是在一座大山的腹地。

南宮儀一路上擔心著他的傷勢,不管他是緊緊地摟著她的細腰也好,還是他時不時地拿下巴蹭她的髮際也好,她一動都不敢動,生怕弄傷了他。

耶律玄的傷口雖疼得鑽心,幾乎難以支撐,但看著南宮儀這麼乖巧任他摟入懷中,他還是忍不住唇角上揚。

他早就認清了一個事實,自打這女人給他頭一次治傷,他就知道他已經淪陷了,此生只認定她這個女人了。

只是南宮儀素來都不那麼乖巧,一路上花樣頻出,讓他應接不暇的同時,也越發生出此生非她不娶的願望。

他到底沒有白白辛苦,這個女人心裡還是有他的。

想到這兒,他把南宮儀摟得越緊,恨不得把她嵌入骨子裡。

南宮儀一路上身體僵硬著,感受著耶律玄那精壯身體上傳來滾滾不斷的熱量,她自己也燥熱得難受。

但不知為何,她卻不反感他們之間這麼親密,明明知道他有那麼多的侍妾,說不定他早就和那些侍妾們發生了什麼,但她還是忍不住為他著想。

南宮儀也弄不清自己這是不是喜歡上他,還是自己瘋了。

一路上,她思緒不寧,也不知道到底走了多久,才終於來到那座隱蔽的山莊。

待到下得馬來,他們一行就隨著完顏烈往山莊內走去。

她就走在耶律玄身後,看著前面身材挺拔的男人,頭一次,她心裡有了踏實的感覺。

南宮儀忍不住暗罵自己,怎麼這般沒有出息。明明她渴求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卻對這個男人上了心。

她痛恨這樣沒有骨氣的自己,但她還是不由自主地去關注耶律玄。

火把熊熊的光亮,讓她清晰地看到耶律玄的腳步有些踉蹌。

身為大夫,她無比擔心。

他傷口很深,一夜未曾歇息,又這麼奔命地趕到這偏僻的山莊,怎能不疲累?

他也是血肉之軀,真不知道他是怎麼熬過來的。

南宮儀心裡暗暗感嘆著,已是緊走幾步,趕上了身子有些發飄的耶律玄,「我來扶你。」

耶律玄沒有拒絕,順手就把自己未曾受傷的胳膊搭在了南宮儀的肩膀上,一半身子靠在了她的身上。

這樣一來,他的腳步的確輕快了不少。

偏過頭來,耶律玄未語先笑,壓低了嗓門在她耳畔問,「你擔心我?」

南宮儀白了他一眼,都這個時候了,這人還有心思問這個?

冷哼了一聲,她也小聲答曰,「身為大夫,本姑娘只是不想看到你出事,那會砸了我的招牌!」

聽著這個刀子嘴豆腐心的姑娘極力否認著,耶律玄的心情莫名地好,活了二十四年,他從未像這一刻這麼快活,這麼高興!

前面領路的完顏烈聽見後頭兩人嘀嘀咕咕的,忍不住轉過身來,就看兩個人「勾肩搭背」已經摟上了,他止不住咧嘴笑了,「哎喲,你們這還未成親,感情都好成這樣了?阿玄,我看你挺有一套的,怎麼之前還來跟我討教怎麼讓佳人歡心的法子?」

話落,四周一片抽氣聲。

莫寒帶頭,眼神同情地看著完顏烈:完顏將軍這次玩大發了,天知道,王爺費了多少心思,才讓新王妃乖乖留在身邊。他這大嘴巴,又泄露了「軍情」,等回頭,王爺豈不得修理死他?

完顏烈看著莫寒等人一個個用無比悲哀的目光看著他,還在那兒詫異地問,「喂,你們幹嗎一副看死人的樣子?本世子這兒雖然清凈,也不帶這麼嚇人的啊?」

「啊」字方落,就聽耶律玄那聲音陰沉得好似這漆黑的夜,「完顏烈,今晚罰你到後山喂狼!」

「什麼什麼,阿玄,不帶這樣的啊?」完顏烈哀嚎不已。

後山那些狼可不是普通的狼,都是他們平時訓練暗衛們用的,他一個人要是被放在後山上,今晚還能有命嗎?

他覺得特冤枉,當時耶律玄找他求討佳人歡心的法子的時候,那態度,可是好得不得了。怎麼如今佳人在懷,就把他一腳給踢開了?

不僅踢開,還想出這種慘絕人寰的法子來整治他。

真是重色輕友的傢伙!

心裡氣不忿兒,完顏烈嘴上也不饒人,「阿玄,你這是典型的卸磨殺驢啊。本世子可是給了你不少討女人歡心的法子,你不能這樣對我!」

莫寒恨鐵不成鋼地瞪著完顏烈,還沒等耶律玄發話,他就上前趕緊捂住了完顏烈還要說下去的嘴巴,「完顏將軍,還是快走吧。」

再說下去,惹惱了他家主子,可沒有好果子吃。

而一直靜靜聽著完顏烈在那兒大吼大叫的南宮儀,心裡明白了大半。弄了半日,原來耶律玄還曾跟完顏烈討教過討美人歡心的法子。

沒有看出來,這傢伙還有這麼騷包的一面。

只是他要討好哪個美人呢?

她可是沒有享受過被他討好的滋味,顯然不是她。

虧她還對他動了心,沒想到弄了半日,自己不過是一廂情願。

冷笑了一聲,南宮儀一下子從耶律玄身子下撤出來:不過是個渣男,也值得她擔心,也值得她扶?

耶律玄半個身子都靠在南宮儀身上,如今南宮儀這麼一閃,他差點兒沒有一頭栽到地上。

身子趔趄了一下,好不容易才站穩,就見火把的亮光中,南宮儀冷著一張臉,抱著胳膊正看笑話。

「你……」說不生氣,那是假的。可是再生氣,耶律玄也不會失了分寸,他只是揚眉淡淡問南宮儀,「好端端地,你幹嘛鬆開,害得我差點兒摔倒!」

南宮儀心裡正胡思亂想著,氣頭上的人,尤其是生氣中的女人,哪裡還會用腦子?

她冷哼一聲,張嘴說道,「真是對不住了,攝政王殿下,我應該事先跟你說一聲的,無奈忘了。」

她這麼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讓耶律玄拿她無可奈何。

「過來。」他對南宮儀招招手,想讓南宮儀重新回到他的身邊。

但南宮儀也是個倔強的,哪裡肯過去?

而且一聽說他為了討美人歡心還向完顏烈討教過,心裡就跟吃了蒼蠅一般噁心,連著後退了幾步,又把兩隻小手在自己的衣襟上蹭了蹭,方才說道,「攝政王殿下,本姑娘有潔癖,聞不得王爺身上有其他女人的味兒。」

這是跟他扛上了?

耶律玄面色越發蒼白起來。

此時的莫寒已經拉著完顏烈走了,其他幾個暗衛一見這架勢,大眼瞪小眼,趕緊溜了。

他們跟了王爺那麼久,王爺從來都是個喜行不於色的人,如今卻被新王妃給撩撥地面色鐵青,他們可不敢在這兒等著做出氣筒。

諾大的山莊,一個人影都不見,只剩下這劍拔弩張的一男一女。

耶律玄的額角一陣一陣地抽疼,雖然身子已經虛弱到了極點,卻還是極力撐著。

這個女人,他要拿她怎麼辦才好?

他來暗衛營,是來調查刺客的身份的,怎麼變成這樣了?

無奈地嘆息一聲,他語氣已是軟了下來,「阿儀,別鬧了好不好?」

雖然完顏烈大嘴巴說出他跟他討教討美人歡心的法子,但耶律玄捫心自問,問心無愧,所以,他不知道南宮儀到底在氣什麼。

他只不過不想讓完顏烈在別人面前爆料這些事情,身為北遼攝政王,哪裡還用得著他去討教這些法子,自有美人貼上來。

可偏偏南宮儀,就得他絞盡腦汁地去討好。如今倒好,完顏烈大嘴巴把他的糗事都給抖了出來,他面子上過不去,才讓完顏烈去後山喂狼的。

他還想著等會兒要不要把那晚戴著面具跟她聊天的事兒抖落出來,卻又害怕南宮儀怪他瞞著身份,如此不過猶豫了下,南宮儀就氣上了。

耶律玄是個高高在上的男人,一時也有些接受不了南宮儀這樣無理取鬧,再加上他胳膊受了重傷,失血過多,身子很虛,所以,心情格外不好。

而南宮儀,一門心思地認定耶律玄是在討好其他女人,心越發冷了幾分。兩個人好不容易才有了一點點親密的關係,就這麼一下子急轉直下。

一個平生頭一次有了喜歡的人,卻又不知該如何去表達。一個本就不信會有一生一世一雙人,更不想說出自己的想法。

兩個人就這麼對上了,誰也不想先屈服。

見耶律玄嫌她鬧,本就一腔心事無處言語的南宮儀心裡更加委屈,只是語調卻愈發冷硬生疏,「別叫我『阿儀』,我有名字的。」

耶律玄抿了抿唇,終是沒有吭聲。看一眼疏離淡漠地彷彿跟他一點兒瓜葛都沒有的南宮儀,他不知如何是好。

上前兩步想要把她拉回來,南宮儀卻往後退去,目光里滿是戒備。

耶律玄站了半日,終於沒了耐心,轉身走了。

冷風中,南宮儀抱著胳膊簌簌發抖。這山中的夜晚,冷得透徹心扉,也讓她一顆心冰冷地沒有了任何溫度。

看吧,這就是男人。前一刻可以順著你寵著你,只要你沒有打發他滿意,他就完全可以忽視你,轉身離去。

呵呵,她一個堂堂現代穿越靈魂,來這古代就是奔著男人來的嗎?

沒有男人,她就難以立足了嗎?

她不信,她有一身超高的醫術,更有一腦子的智慧,何愁過不好這一生?

大不了,死了再穿回去,有什麼了不起?

耶律玄算個什麼?不過是個侍妾如雲的古代王爺,一抓一大把,她懶得稀罕!

南宮儀一向雷厲風行,這麼想著,腳下已經邁動了,朝大門口走去。

他的地盤她不想待,大千世界,何處沒有生路。

捏了捏衣袖內的防身寶貝,南宮儀無比自信地出了山莊。

耶律玄一路殺氣騰騰地進了內室,要過完顏烈在官道上撿來的碎布拿在手上,翻來覆去地看,可是越看越心煩。

他不停朝外張望著,卻不見南宮儀的人影。心裡越發煩躁不安:這個小女人,怎麼那麼愛生氣?等了半日也不見她進來,難道要在外頭吹一夜的冷風嗎?

他不顧胳膊上的傷勢,心急火燎地出了屋,來到了方才兩個人站的地方,卻發現,哪裡還有南宮儀的影子?

一股不安的感覺慢慢瀰漫他的心頭,他捏了捏拳頭,揚聲喊著,「莫寒……」

夜色里,立即現出幾個身影,躬身行禮,「請主子吩咐。」

耶律玄這才想起莫寒把完顏烈給拖走,至於是不是把他拖到後山上,他無心去打聽。

「王妃呢?」他冷冷地盯著那幾個屬下,眸中閃爍著嗜血的光芒。

莫風為首,忙低頭回道,「主子,王妃看您進了屋,轉身就出去了。」

「什麼?出去了?」耶律玄只覺得一顆心似乎不會跳動了,厲聲喝問。

「是。」莫風聲音越發小了,生怕主子一個忍不住會做出什麼來。這樣暴怒的主子,他們還從未見過。

以前不管遇到何事,主子都會沉靜如水。自打遇到了王妃,他們這主子就變了,變得會笑也會發火了。

「你們就讓她這麼出去了?」耶律玄憤怒了,一把揪住莫風的衣領,「你們這些該死的,到底做什麼吃的?」

「主子,您別急,我們有人跟著的。」莫風一見耶律玄這個樣子,忙寬慰著他,「主子,王妃不會有什麼事的,屬下派了兩個人跟著的。」

耶律玄的暗衛,每個都是花重金訓練出來的,等閑人靠不上身。這些人不僅功夫高強,而且跟著他歷經沙場的洗禮,每個人放出去都能獨擋一面。

有兩個暗衛跟著,耶律玄已經稍稍鬆了口氣。

可是見不到南宮儀,他還是提著一顆心。沒想到這小女人這麼倔強,好端端地生了氣,竟然扭頭就走。

他長嘆了一口氣,實在是有些看不透這小女人的心。

但是這大晚上的,即使有兩個暗衛跟著,耶律玄還是不放心。他吩咐莫風,「帶著你的兄弟,立即去找。」

「是,主子。」莫風趕緊帶著人轉身就朝大門口走去,耶律玄也隨後跟上。

莫風回頭看了眼,就為難了,「主子,這事兒交給我們就行,您受傷了,還是好好歇息。」

「閉嘴!」耶律玄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渾身都是殺氣,嚇得莫風再也不敢多說一句,只好和耶律玄一同去了。

這座山莊在半山腰,出了大門,雖然有一條下山的小路,但如果沒有這裡頭的人帶著,很容易迷路。而只要一迷路,就在大山裡轉不出去了。

這裡,之所以被耶律玄挑中訓練他的暗衛,就是因為這座大山地形複雜,尋常人沒有真本事,很難走出這座大山。

只要能在這座大山中走出來還能回到山莊的,就等於邁過了暗衛訓練的第一關。

要知道,他的暗衛都是千里挑一,身上都有些特殊的本事。而南宮儀,雖然一身高超的醫術,但到底是個柔弱的女子,大半夜的,她負氣而出,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傻事。

耶律玄心裡已經萬分後悔,早知道這樣,他就放低身段,哄哄她又怎麼樣?

萬一她要是出點兒什麼事兒,這輩子他都不會原諒自己!

心裡著急萬分,他更是腳底生風,恨不得插翅飛出去。

莫風還從未見過這麼著急緊張的主子,想當年在沙場上,即使戰到最後十幾人,主子也是淡定從容的。

可見,王妃在他心裡有多重要。

莫風也後悔了,早知道,他該多派幾個人的。

他聽莫寒說過,當初主子讓莫寒帶著幾十個弟兄暗中保護王妃,都被她給甩開了。如今這兩個人,能斗得過王妃嗎?

他捏著一把汗,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一行人走了半個多時辰,也沒見著南宮儀的面兒。

耶律玄更加急了,看這樣子,南宮儀很可能已經進了山,迷路了。

下山的路上一路都是哨卡,他都問過了,沒有一個人見過南宮儀。

一行人站在半山腰,吹著冷風,看耶律玄面色難看,個個都屏聲靜氣,大氣兒都不敢出。

耶律玄站了一會兒,心中已經有了方案,吩咐莫風,「去找莫寒和完顏烈,讓他們進山。其餘人,跟本王這就進去。」

「主子,您的傷?」莫風急了,忙攔著要進山的耶律玄。

「無妨。」耶律玄忍著劇痛,咬牙道。現如今,南宮儀的性命比他的傷勢重要。

他們都知道,後山有很多野狼,這也是考驗他們暗衛的一個關卡。

經過暗衛訓練第一道考驗的人,都知道那些野狼有多可怕。南宮儀一個女子,進了後山,還不得成了野狼的美味!

人人心中都跟壓了一塊大石頭一樣,祈禱著那兩個兄弟能護得南宮儀平安出來。

莫風見耶律玄主意已定,只得擔憂地回山莊去找完顏烈和莫寒了。其實主子當時也不過是嚇唬完顏烈,讓他不要大嘴巴罷了。

莫寒把完顏烈拖走,也絕不會把他拉到後山上,他們還是躲在山莊里了。

看著耶律玄的人進了後山,莫風也加緊腳步進了山莊。完顏烈的人對這一帶地形都熟,進了山,能知道哪些地方危險,哪些地方安全。

莫風果然在山莊的一處隱蔽的屋內找到了完顏烈和莫寒,兩個人正坐在一處說著什麼。

聽了莫風的來意,完顏烈驚得面色大變,嗖地站起了身子,大吼,「什麼?主子進山了?」

完顏烈素來在這些暗衛面前都喊耶律玄為「主子」的,也就在耶律玄面前,才「阿玄阿玄」地叫著。他和耶律玄有過命的交情,當年要不是耶律玄救過他一命,他也不會有今日的成就。

所以,一聽受了傷的耶律玄進了後山,他就急了,拉著莫寒就沖了出去,「後山的野狼聞到血腥味兒都能發瘋,你們怎麼都不攔著他?」

莫風沒吭聲,主子那個性子,是能攔得住的嗎?

「為今之計,要多帶人,多點火把。」莫寒還算穩重,趕緊提醒完顏烈。

完顏烈把暗衛營的人幾乎都帶走了,除了留下崗哨。

一眾人點著火把浩浩蕩蕩地上了後山,這個樣子,有野狼也不怕了。

深夜裡,寒風凌冽。南宮儀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已經辨不出方向了。

這時候,她真的有些後悔了,早知道不該甩開那兩個跟蹤她的人的。她知道,那是耶律玄的暗衛,他們跟著她,無非是不想讓她逃走。

可是她只要一想到耶律玄曾今為了討好其他的女人,而去向完顏烈求教,她就覺得心裡有一股邪火蹭蹭地往上竄。

她離開山莊,也不過是想回去,不想在這兒和耶律玄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可誰知道走著走著,她就迷路了。

縱使她也是特戰隊的一員,但也不過是個軍醫而已。真正那種叢林生存,她也沒體驗過,除了會些花拳繡腿,哪有什麼功夫?

聽著耳畔妖魔鬼怪一樣的山風,還有不知什麼猛獸的低吼,讓她心驚膽戰到了極點。

身為女人,膽小恐懼,她一樣不少。平日里,也就是嘴硬罷了。真到了這時候,她也很想哭。

但南宮儀不許自己懦弱,這個時候,就算是咬牙,她也得走出這深山。

不然,自己真的死在這山裡,豈不是便宜了耶律玄?

她真的很後悔一時任性,把自己陷入這種危險境地之中。

男人,不就那回事兒嗎?

人家後院里各色美人都有,想要什麼女人找不到,怎麼會紆尊降貴地去寵著她?

她死了,人家照娶不誤。

她這又是何苦?

難道她真的喜歡上耶律玄了?一聽見他去討好別的女人,就昏了頭,鑽進這深山找死。

她開始痛恨起自己來,都是她不爭氣,又能怪得了誰?

她這樣的任性而為,不就是爭風吃醋嗎?

她以前最看不起爭風吃醋的女人,沒想到到頭來,她也會做出這樣的傻事兒。

如今,她才明白,原來爭風吃醋並不是女人變得不可理喻,只因為是那個女人心裡已經有了那個男人。

她苦笑,仰起臉,不讓眼圈中的淚水灑落。

什麼時候,她也淪落到這一步了?

性子中的倔強,讓南宮儀哭不出來。她硬生生地把淚水給憋了回去,抬起腳來,開始往前走。

雖說以前並未有過叢林經歷,但在特戰隊里,她也學到了不少野外的知識。

沒有羅盤,她就靠自己學過的東西辨認方向。

今晚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但好在天空中有星星。

南宮儀抬起頭來,找了找北斗七星的位置,開始往前慢慢地走著。

不過,隨著她的走動,她的心提了起來。

四周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蠢蠢欲動,好似專門等著她一樣。

空氣中,拂動著危險的因子,讓她格外警惕起來。

這個時候,正是野獸們出來覓食的最佳時機,人類比起大自然的生靈來,在夜晚,無論視覺還是嗅覺,都不如動物們靈光。

而且,也看不清腳底下的路,萬一摔到了,不是死了就是傷了。

南宮儀決定還是得先找個避風地地方躲一躲,等天亮了再走得好。

這個時候,可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她摸出了袖內的火摺子,還有自己平時研製出來亂七八糟的東西。

幸好當時給耶律玄治傷的時候消毒用的酒葫蘆還掛在她身上,這個時候倒是派上用場了。

南宮儀蹲下身子,在地上摸著了一根枯樹枝,然後她又抓了一把枯葉,從自己衣襟上撕下幾根布條,裹住了樹枝,倒了些酒,點燃,就成了照明的火把了。

有了光亮,她這才細細地打量了下四周。

原來不知何時,她已經深入大山的腹地,四周都是黑黢黢一片,參天的古樹,遮住了光亮,除了幾顆閃爍的星星,她再也看不到其他發光的東西。

她記得山莊里是有燈火的,如果能看到那一片燈火,她寧肯被耶律玄嘲笑,也是要走回去的。

畢竟,比起臉面來,性命更重要。

可是現在什麼都看不到,只有她這方寸之地能有些亮光。

她真的有些絕望了。

看前面有兩塊巨大的岩石搭成了一個僅能容身一人的洞穴,南宮儀趕緊鑽了進去。

趁著火把的亮光,她趕緊在四周摟了些枯枝草葉,點了一堆火禦寒防獸。

剛點著,她就覺得四周的枯草樹林似乎有些細微的刷拉聲。南宮儀神色緊張地四周一打量,頓時就嚇得幾乎說不出話來了。

就見遠處一人多高的枯草里大幅度地拂動,顯然是有什麼東西來了。

南宮儀頓時頭皮發麻,真是想什麼來什麼。

她緊緊地盯著遠處的枯草,不多時,就見那處已經冒出了一點一點的綠光,幽冷的夜色里,格外瘮人。

狼!

南宮儀第一個想法就是這是一群狼。

她只覺得渾身都僵硬了,大腦空白一片,手腳都不知道該如何放,嚇得已經失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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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品嫡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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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糾結的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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