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你還沒看

第134章 你還沒看

但不管平氏如何,她都不會掉以輕心。

南宮儀不是不諳世事的小姑娘,這深宅大院里,人心隔肚皮,誰知道誰心裡打著什麼鬼主意呢。

她不過是淡淡地看著平氏笑了笑,道,「你有這個心思很好,既然想學,那就跟本公主過來吧。」

方才她站那兒說那一番話,就是給這些侍妾們聽的。

有幾個見平氏入了王妃的法眼,就也湊了上來,尤其是李秀娥和柳三娘兩個,覺得自己是個小隊長,比別人高一等,硬是把別人給擠在後頭。

兩個人站在南宮儀面前,臉上滿是討好巴結,「王妃,不知您要教我們做些什麼?」

南宮儀抿唇笑了笑,「其實也沒什麼,治病救人嘛,就免不了跟身體打交道,開膛破腹什麼的,不在話下。我們不能拿活人練手,但屍體是免不了的。」

一聽屍體,侍妾們的臉色頓時五彩繽紛起來,瞪大眼睛「啊」地叫了一聲。

南宮儀面色不變,只是對外頭的侍衛吩咐了兩聲,那侍衛就匆匆地稟報了耶律玄。

不多時,兩個人抬著一扇門板,上面顯然躺著個人,身上蓋著白布。

到了她們跟前放下,南宮儀一把就掀開了蒙在那「人」身上的白布。

就見一個雙目突出、面目腫脹的屍體,呈現在面前,那屍體頭髮上、身上還濕漉漉的,顯然是溺死的。

「嘔……」就有兩個侍妾忍不住,捂著嘴開始吐了起來。

正巧耶律玄也進來,一見這樣兒,眉頭就蹙了起來。

莫寒忙上前一步,訓斥,「主子面前,竟敢不恭?」

耶律玄抬手止住了他,只冷冷道,「不敬主子的人,打發出去!」

不等那兩個侍妾抬頭喊冤,侍衛就上前把那兩個侍妾給拖了出去。

被拖走的侍妾哪裡甘心?一路狂喊,「王爺,王爺,饒命啊。」

耶律玄眉頭都沒動一下,吩咐莫寒,「把她們送回各自府上。」

莫寒躬身答應著,領命而去。

南宮儀眼波流轉,這是把她們打發回娘家了?

侍妾的命運啊!

若是發生在別人家身上,她還能掬一把同情淚,但耶律玄這麼做是為了她,南宮儀自然不會傻到去同情了。

其餘的侍妾都被這一幕給驚嚇住了,戰慄著不敢多說什麼。

沒想到攝政王說到做到!

先前她們還以為耶律玄不過是嚇唬嚇唬她們罷了,單看李秀娥和柳三娘兩個,這兩位雖說挨了打,被送回了娘家,過一段日子還不照樣回來?

她們哪裡知道這裡頭的內幕?

若不是南宮儀不想讓耶律玄為難,她們兩個哪能入得了攝政王府?

說起來,李秀娥和柳三娘兩個要不是自家父親官居高位,控制住戶部的錢糧,耶律玄也不會受制於他們。

但即使這樣,耶律玄也沒打算叫她們進來。

餘下來的事情就順當多了,即使那些女人都害怕屍體,見了面目腫脹不可辨認的屍體照樣想吐,但好在有了先前那兩個侍妾的前車之鑒,她們硬是給忍住了,開始看著南宮儀在那已經開膛破腹的屍身上拿刀子戳來戳去。

這屍體已經死去多時,身上在井水裡泡了那麼久,皮膚早就泡爛了。從面目上並不能辨認身份,只能找其他特徵了。

屍體明顯是個男人的,上半身被剝得光溜溜的,血淋淋一片看著確實嚇人。但下半身卻還穿著一條褲子,估計也是為了怕這麼多女人會看。

南宮儀身為醫者,不講究這些,見狀就拿剪刀要把那褲子給剪開。

上半身看不出什麼來,說不定下半身能有什麼胎記之類的也說不定。

眾位侍妾見狀,俱都驚叫連連。

天,王妃當著攝政王的面兒,竟然要給一個男人脫褲子?雖然這男人已經死了。

耶律玄早就跨上前一步,一把按住了南宮儀動剪刀的手,「阿儀,你要幹什麼?」

南宮儀抬頭,看耶律玄一臉緊張,笑笑,道,「想看看他身上有什麼胎記之類好辨認的東西。」

「這個交給仵作就好!」耶律玄壓制著滿腔的情緒,輕聲道。

「仵作看出什麼來了?」南宮儀反問他。

昨天仵作就已經驗了屍,不也沒發現什麼?

看著南宮儀那雙水潤潤的眸子瞪著自己看,耶律玄忽然有些無奈,這個女人真的要看其他男人的身子?她連他的都還沒看好不好?

不知為何,耶律玄竟然莫名吃起了一個死人的醋!

「阿儀,看男人的身子,不好吧?」他不敢說得太過露骨,聲音聽上去還算溫和。

南宮儀知道古人保守,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她也不想讓耶律玄下不來台。

想了想,她還是跟耶律玄道,「那好,王爺叫仵作來查驗查驗,看看有什麼特徵。」

見她這麼說,耶律玄鬆了一口氣,其他的侍妾也鬆了一口氣。

耶律玄叫人喊來仵作,他們都避到外邊僻靜處。

望著瓦藍瓦藍的天,南宮儀有些出神。

身為一個現代人,她每日不知道要跟多少男人的身體打交道,作為大夫,怎麼會顧忌那麼多?

可是在古代,卻得遵守這裡的法則。即使耶律玄再寵她,她也沒了那種自由自在的感覺。

真不知道,這輩子還能不能回得去?

可是她萬一哪天真的回去了,耶律玄怎麼辦?

她對耶律玄,遠沒有耶律玄對她那麼好。

耶律玄這一生著實坎坷,好不容易找到她這麼個女人,要是有一天發現她不見了,會如何?

南宮儀想想就覺得凄慘。

但她不是那種古代保守的女子,想得比較多。這世上,誰離了誰都轉,也許發現她不見了之後,耶律玄傷心難過一陣,也會過得很好。

南宮儀被自己的想法給嚇了一大跳,她怎麼會生出這樣的想法來?

莫非她真的不適合這古代的生活?

見她望著天空默默出神,耶律玄還以為她為了看屍體的事情在生氣。

他小心翼翼地踱到她身邊,站在她旁邊默然半天,方才小聲道,「阿儀,我們還未成親,你就看別的男人身子,我,我……」

南宮儀正想心事出神,竟然沒看見他過來,被他給嚇了一跳。

不過看到耶律玄那欲言又止的樣子,南宮儀忍不住就想笑,這個冰山臉竟然也有這麼可愛的一面。

「你就怎麼?」她打趣地問著,眸中閃過一抹狡黠。

「我,我,我的身子你還沒看呢。」耶律玄支吾半天,忽然冒出這麼一句,南宮儀頓時就愣住了。

看耶律玄時,就見他面上表情很是彆扭,耳根子都紅了。

呵呵,這個男人也有害羞的時候。

見她瞪著自己看,耶律玄還以為自己把南宮儀給嚇著了,忙開口想解釋下,「阿儀……」

「哈哈哈哈……」沒想到他才剛開口,就見南宮儀捧著肚子大笑起來。

銀鈴般的笑聲吸引了遠處的完顏烈,還有另一個角落的侍妾們。

完顏烈就往這邊走來,一邊走一邊嘀咕,「這兩人又說什麼了,這麼開心?」

侍妾們則羨慕嫉妒恨地看著這邊,眼睛里都要噴出火來。

憑什麼王爺能和王妃有說有笑,對她們就不假於辭色?

南宮如更是按捺不住,想跑過來,卻被平氏給拉住了。

「喂,你怎麼不讓我過去?」她低低地問著平氏。

在她眼裡,平氏是北遼對她最好的一個女人,不像其他侍妾那樣,看她的時候,眼睛里都是譏諷。唯有平氏,時不時地噓寒問暖,所以,南宮如和平氏之間的感情,短短几日就升了溫。

平氏壓低了聲音,小聲道,「你還看不出來嗎?王爺眼裡心裡只有王妃一個,你去,不過是惹人厭煩而已。」

一個「厭煩」,讓南宮如心裡跟吞了蒼蠅般噁心,什麼時候,她被人給厭煩了?

她不甘地跺了下腳,「都是南陳的公主,也沒見她有多美,怎麼王爺偏偏看上了她?」

平氏心裡暗嘲:這個南陳庶公主眼瞎了吧?明明她姐姐長得比她美,她還覺得人家不怎麼美。

心裡這麼想著,面上她卻不顯露分毫,只淡笑著,「男人嘛,誰不喜新厭舊?」

南宮如聽到這兒,忽然來了興緻,低下頭來扯了扯平氏的衣角,「王爺以前不是沒碰過你們嗎?何談喜新厭舊?」

一問這話,平氏心裡就不好受。是啊,攝政王連看都沒看她們一眼,哪裡來的喜新厭舊?

「可能,我們這些人入不了他的眼。」平氏有些哽咽,低聲說出這句話來。

南宮如意猶未盡,雙眼發著亮,「以你這麼說,王爺日後說不定就討厭我姐姐了?」

平氏苦笑著,「你姐姐是王妃,就算王爺不喜,也沒人撼動得了她。」

南宮如卻不屑地撇撇嘴,怎麼會?既然男人都喜新厭舊,南宮儀又能得寵幾年?

而她年紀還小,正是豆蔻花開的時節,說不定過幾年就入了耶律玄的法眼了呢。

她想得美滋滋的,抬頭看著南宮儀笑如夏花的樣子,心裡就跟堵了一塊大石頭一樣。

南宮儀笑得直不起腰來,連話更說不出來了,只拿手指著耶律玄,「你,你」了半天。

「阿儀,你,這是怎麼了?」耶律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被她給笑得一頭霧水。

「哎呀,笑死我了。」好不容易,南宮儀才停了笑,兀自捂著笑疼了的肚子直不起腰來。

好半天,南宮儀才站直身子,看著耶律玄發笑,「沒想到你這麼個大男人,還跟一具屍體爭風吃醋呢。」

耶律玄的臉頓時就覺得火辣辣起來,有些不好意思和南宮儀相視了。

南宮儀見耶律玄這個樣子,越發覺得他可愛。這麼個大男人,沒想到還有這麼萌的一面。

看著這樣彆扭的耶律玄,南宮儀忽然就問,「王爺,將來我們成親之後,你能讓我在外頭行醫嗎?」

說完這話,她目不轉睛地看著耶律玄。

耶律玄也看著她,兩人四目相對,裡面情愫暗涌。

「阿儀若是覺得整日待在府里悶得慌,倒是可以出去行醫玩玩。不過……」

他故意沒說完,果然南宮儀心急地問道,「不過什麼?」

耶律玄說出「行醫玩玩」的時候,她就覺得心裡有些忐忑,生怕他不答應她這個唯一的要求。

而且,耶律玄強調的是「玩玩」,並沒讓她把這個當做任務。

南宮儀心裡還是有些失落的,但她也不能強求,一個古代的男人,能放她出門行醫,本身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她不要求一口吃個胖子。

「不過,本王不想讓別的男人看見你的臉!」耶律玄說這話的時候,面色很是肅然,令人望而生畏。

在古代,女人不能拋頭露面,這是鐵規,南宮儀想,這個自己應該能克服。

「呵呵,到時候我戴面紗。」她笑嘻嘻說道,一臉狗腿的模樣。

「嗯,不能給男人看病。」耶律玄又加上了一條。

南宮儀刷地瞪圓了眼睛,「男人不是人嗎?」

「本王的意思,只能給我一個人看病。」耶律玄一見南宮儀要發火,立即改口,「本王是男人,你盡情地看。」

南宮儀真是服了這人,這句話怎麼聽怎麼那麼曖昧。

不過想想這古代嚴苛的制度,耶律玄能讓她出門行醫已經不錯了,至於給誰看病,那是她的事兒,走一步算一步。

兩個人又說笑了幾句,完顏烈已經靠了過來,腆著臉笑問,「王爺和小嫂子說什麼這麼開心?」

耶律玄瞪他一眼,沒有好話,「滾!」

南宮儀則笑嘻嘻地說了,「本公主想出去行醫,正和你家王爺商量呢。」

「什麼?你想行醫?」完顏烈大叫一聲,一雙眼睛瞪得銅鈴般大,看著耶律玄不可思議,「阿玄,你答應了?」

「嗯。」耶律玄也不看他,只是冷哼了一聲。

「天,阿玄,你的心怎麼這麼大?」完顏烈大呼小叫起來,「你讓小嫂子出門行醫,這成何體統?你知道外面有多少好男人,萬一小嫂子看上一個半個的,你怎麼辦?」

「閉嘴!」不等他說完,兩個聲音齊齊打斷。

南宮儀和耶律玄都跟看仇人一樣瞪著完顏烈,恨不得把他給生吞活剝了。

「喂,我說的實話,你們幹嘛這樣看著我?」完顏烈嚇得往後退了幾步,身子有些發抖,因為這兩人的目光實在是太可怕。

「呵呵,完顏將軍,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你這是在污衊本宮組合的人格!」南宮儀跨前一步,死死地盯著他。

「完顏烈,本王的愛妃不容你侮辱,你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本王拔了你的舌頭?」耶律玄走上前一步,惡狠狠地盯著完顏烈。

「我,我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你們,還當真了?」完顏烈搔了搔後腦勺,咧嘴一笑,齜出一口大白牙,「那個,我先走了,你們慢聊哈。」

這傢伙邊說邊退,等說完這番話,他已經跑得遠遠的了。

看得南宮儀忍俊不禁,耶律玄卻死死地皺著眉頭,似乎有化不開的愁緒在上面涌動。

「喂,他人都走了,你還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做什麼?」南宮儀拿胳膊肘子撞了他一下,耶律玄回過臉來,擠出一絲笑。

「阿儀,將來,你會不會嫌棄我,離開我?」耶律玄忽地伸手抓住南宮儀的手,輕輕地問。

南宮儀神經雖然大條,但耶律玄那語氣里的不確定還有聲音里的顫抖,她還是聽得清清楚楚。

這個男人,在擔心什麼?

她偏著腦袋看著耶律玄,好半天,才輕啟朱唇,「你若不棄,我必相隨」!

「阿儀!」耶律玄忘情地一把把南宮儀給摟到懷裡,緊緊地抱著,下巴擱在她的肩頭,在她耳邊又重複了一遍,「你若不棄,我必相隨!」

兩個人擁抱的這一幕,被遠處角落的侍妾給看得清清楚楚。

南宮如隱在袖內的拳頭死死地攥著,長指甲陷入掌心都不自知。而平氏,也是死死地咬著下唇,咬出一條血印都沒有感覺到。

李秀娥和柳三娘兩個,悵然若失。其他的侍妾,面色精彩紛呈。但不管是什麼樣,眾侍妾終是沒有一個敢上前去打擾的。畢竟,前頭才剛打發了兩個侍妾,若是讓王妃記恨上,誰知道會把她們如何折騰。

不多時,就有侍衛過來呈上仵作驗屍單子,耶律玄看了一遍,眉頭挑了挑,就遞給了南宮儀。

南宮儀沒接,就著他的手看了眼,就見上頭寫著,「男屍一具,溺水而死,右大腿內側有一黑痣,其餘並無異常。」

看完,南宮儀忍不住就嗤笑一聲,「這查驗了等於沒查驗,能看出什麼來。」

說完,她抬步就往城隍廟內走去。

耶律玄知道她要親自查驗屍體,急得上前就扯住南宮儀的胳膊,「阿儀,你不能進去!」

「為什麼不讓進?不就看個男屍嗎?至於嘛,真小氣!」南宮儀悻悻地撂下話,腳下不停。

耶律玄無奈,又道,「男女授受不親!」

「狗屁!」南宮儀爆出一句粗口,壓低了嗓子吼道,「不讓我查驗,你知道這人怎麼死的?能牽扯出李侍郎那幫人嗎?整不了李侍郎她們,那些侍妾你怎麼打發?」

一說到這個,耶律玄心裡就好過了些,他的阿儀,為的還是打發侍妾,想獨佔他一人啊。

但即使這樣,他也不想叫南宮儀看那光溜溜的死屍啊。他攔在前面,擋著南宮儀的步伐。

南宮儀被他孩子氣的舉動給逗笑了,忙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哄他,「乖,等晚上回府,我看你可好?」

而南宮儀,站在池邊,一臉高冷,俯睨眾生般看著池中的他,嘴角還勾著一抹笑……

怎麼想怎麼覺得這畫面香艷無比,他就像是等著寵幸的妃子一樣。

南宮儀見耶律玄半日都沒吭聲,一張如玉的臉上竟然帶著絲嬌暈,看得她瞠目結舌:這男人咋地了?

「阿儀,我等著。」耶律玄一把拉住欲待前行的南宮儀,低低地說了一聲。

南宮儀看著他這怪怪的樣子,半天恍然大悟,媽呀,這男人瞎想什麼呢?

「叫上那些侍妾,大家一塊兒看,也不算白出來一日了。」南宮儀忽然想惡作劇地整治整治那群不安分的侍妾,這麼提議著。

「嗯,本王也去,一起看。」耶律玄一想起南宮儀晚上要看他,腦子裡再也盛不下別的,哪裡還管南宮儀說什麼做什麼?

南宮儀帶著一群侍妾進了城隍廟內,掀開屍體上的白布,就見一具血淋淋的屍體光溜溜地躺在門板上。

眾位侍妾已經見過了屍體,但還沒見過光溜溜的男人屍體。此時,那屍體一覽無餘地呈現在眾人面前,侍妾們頓時驚叫起來,羞得面紅耳赤,轉過臉去不敢再看。

南宮儀蹲了下來,惡趣味地笑了。

李秀娥和柳三娘兩人眼巴巴地看著耶律玄,痴痴地喊著,「王爺……」

「閉嘴!」耶律玄冷冷一眼掃過去,侍妾們儘管面色漲紅,卻都巴巴地閉上了嘴巴,再也不敢多說一句。

看了半日,除了右大腿內側有顆黑痣,並無其他特徵。

但南宮儀在這方面很是精細,不放過一點一滴,南宮儀終於發現了一點。

「咦?這人兩條腿一長一短。」她就像發現新大陸一樣,把那人的兩條腿又掃了幾遍,確定無誤地雙手一拍,「這人必定走路有些拐。」

耶律玄被她這一嗓子給吸引過去,也忘了自己心裡的不舒服,忙問,「本王怎麼沒看出來?」

「呵呵,你看,他的腳,一邊繭子厚,一邊繭子薄。」南宮儀興奮地拉著耶律玄去看那人的腳掌,「不信拿尺子量量。」

耶律玄沒想到憑腳底板的繭子都能判斷出腿長短來,心裡就有些不服氣,當即就命人拿來尺子一量,果然,兩腿差了半寸。

其他侍妾羞夠了,聽見南宮儀說得這麼玄乎,也聽住了。

有了這個發現,南宮儀更加來勁了,又把他的手仔細看了看,半日方笑道,「看來這人還是個左撇子,是個管賬的。」

耶律玄又是一驚,這都怎麼看出來的?

南宮儀也不藏著掖著,指給他看,「這人左手拇指、中指指腹上有薄繭,而右手卻無,可見是個握筆的,天天寫字。」

耶律玄點了點頭,算是明白了,但他還是繼續問道,「那,你說他是個管賬的,怎麼看出來的?」

「這個簡單,你看他兩手手指指骨彎曲,有些僵硬,是常打算盤留下來的。」

說完,南宮儀又提議,「你就照我說的查,近期戶部哪個衙門有沒有管賬的失蹤,就可以了。」

耶律玄也早就想到了,他無聲地點點頭,招手叫來莫風,吩咐幾句。

身後,李秀娥和柳三娘兩個人面色有些怪異,但卻什麼都沒說。

一時,眾人除了廟門,見天色不早,就收拾了下,打道回府。

依然是南宮儀同耶律玄坐了那輛馬車,其餘的侍妾在侍衛的「護衛」下,排成兩隊浩浩蕩蕩地往回走。

到了王府,天色已經黑了。

耶律玄也沒送南宮儀回她的院子,而是徑自去了書房。南宮儀知他有事,也沒計較。

到了屋裡,她就讓錢氏給她預備洗澡水。

雖說天兒還挺冷,但到底還是沾染了屍體,南宮儀想洗乾淨了再說。

半個時辰后,她把通身洗了個透徹,坐在貴妃榻上擦著頭髮。

小谷端來簡單的飯菜,她用了些。

古代奉行「過午不食」,但南宮儀覺得晚上不吃點兒餓得難受,自打來了攝政王府,她這院子隨時都有吃的,晚上她多少會吃一點兒。

因為今日出去一天,她身子疲乏地很,就想早些睡下,卻不料此時大門被人拍得山響,小谷連忙去看,一時回來,說是王爺叫人請公主過去。

南宮儀納悶,這個時候,耶律玄找她做什麼?

兩個人還未成親,總不能去睡覺吧?不過看耶律玄也算君子,她簡單地披了件大氅,就帶著碧荷出了門。

來人是莫風,見了南宮儀忙行禮。

南宮儀就問他,「王爺找我何事?」

莫風愣了下,旋即答道,「回王妃,屬下不知。」

南宮儀笑了,「你不是不知,是不說是吧?」

「呵呵,王妃聰明,屬下,不敢說。」莫風笑嘻嘻地回道。

南宮儀也不知道耶律玄葫蘆里賣的什麼葯,就跟著莫風去了前院。

到了耶律玄的院子,徑自帶著南宮儀進去了。

南宮儀也不揭穿,打算看看耶律玄到底搞什麼鬼。

這還是南宮儀頭一次進耶律玄的院子,就見屋宇軒昂,大氣利落。

但是莫風並未帶著她進正屋,而是進了一間不起眼的屋子。

「主子就在裡面,王妃請進吧。」莫風在門口停下了,拉住了想要跟進去的碧荷。

南宮儀只得一個人進去了。

俗話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倒是要看看耶律玄這老虎做什麼怪。

迎面是一架十六扇的大理石屏風,擋住了視線。

牆壁上都是鵝蛋大小的夜明珠,屋內沒有點燈,卻亮閃閃的,一點兒都不昏暗。

只是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南宮儀心裡有些打怵,停住了腳步,不敢往裡走。

「阿儀,來了嗎?」裡頭的耶律玄似乎聽見了動靜,大聲喊道。

「我來了,你在哪兒?」南宮儀依然站著不動。

「你進來看看就知道了。」耶律玄答曰,聲音里還帶著笑,還有莫名其妙的嬌羞。

既然他在裡頭,南宮儀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她往前走去,誰知前頭又來了一架紫檀木的屏風,不過這地方比門口已經熱起來,還有些霧氣。

南宮儀詫異,怎麼自己到了桃源仙境了?

待到轉過這道紫檀木的屏風,南宮儀就被眼前的景象給驚住了。

眼前雲海霧山一般,朦朦朧朧間,好似有一個碩大的水池。

池中,好似有一美人,黑髮如瀑,肌膚如雪,正倚欄看過來。

南宮儀的第一反應是,耶律玄要她來看美人出浴?只是這美人兒是耶律玄的誰?他怎麼有膽子讓她看見?

第二反應就是,這兒竟然有個大溫泉,真是別有洞天!

不過,所有的反應,都在池中那人開口說話之後,徹底煙消雲散了。

「阿儀,我,好看嗎?」這聲音,分明就是耶律玄的。

南宮儀頓時清醒過來,尼瑪,哪裡是什麼美人兒,分明是耶律玄那貨正在泡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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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品嫡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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