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三章 不分勝負
慕容楚看了看天色，乾脆大手一揮，打道回府！
豺可不是山雞野兔，二十幾隻不好往回弄，侍衛編了幾根藤條，一根上栓幾隻，拖在馬後。
回到出發地，還有小半個時辰才到約定時間。幾個人下馬，找了陰涼的地方歇著。莫璃因為昨晚勞累過度，沒一會兒腦袋便一顛一顛地打起了瞌睡。慕容楚乾脆將人抱在懷裡，讓她能睡得舒服些。
十一和四個侍衛都知道自家主子有多疼夫人，自動散開，該幹什麼幹什麼去了。
鍾翰渺帶著人準時準點回來，每個人的馬後都掛著獵物，一看就是滿載而歸。可當他們看到那堆在一起的豺時，臉上的喜悅之情漸漸凝固。
喧鬧聲吵醒了本就淺睡的莫璃，她睜開眼，見自己正窩在慕容楚懷裡，面上一紅，連忙爬了起來。
「你們遇到豺群了？」鍾翰渺詫異地問道。
山林中有豺，豺又是群居，遇到了並不奇怪，可這麼一大群就很少見了。雖說他們打了不下百隻獵物，但都是山雞、野兔一類的，其中有三隻鹿就算挺幸運了。沒想到慕容楚他們居然獵了二十多隻豺。
「嗯，這東西不好對付，殿下也知道我身上舊疾未愈，所以就提早回來了。」慕容楚淡然道。
鍾翰渺手下的侍衛圍著那些豺打量著，豺比一般動物要敏捷，一共就七個人，其中一個還是女人，要獵殺這麼多隻豺又能全身而退是多麼不易。
「主子，您看這個！」一個侍衛指著一隻豺的屍體叫鍾翰渺過去看。
那隻豺的眼睛被刺瞎，已經乾涸的了血液糊在眼眶周圍，但還是能看得出那並非箭傷。箭頭拔掉時會帶下一塊皮肉，而這隻豺的眼眶卻一點也沒損壞，顯然用於射殺的不是箭。再看其他的，也有幾隻身上有類似的傷口。
鍾翰渺看向慕容楚：「暗器？」
「是內子平時玩的銀針。」
聞言，鍾翰渺又看向慕容楚身邊的莫璃：「你投的？」
莫璃嘿嘿一笑：「隨便扔了幾根。」
鍾翰渺的神色立即怪異起來，用打量怪物的眼神打量著莫璃：「看不出，嫂夫人的身手這麼好。」
「哪呀，我就會這麼點玩意。」莫璃抿唇笑道。
「嫂夫人過謙了。暗器不僅要准，還要有腕力……」鍾翰渺的目光不自覺地移到了莫璃垂在身側的胳膊上。實在難以相像這麼個小細胳膊能有多大勁，今天的莫璃再次刷新了他對她以往的認知。
之前雙方並沒有說明以什麼來定勝負，從數量上講鍾翰渺一方佔了絕對的優勢，但質量卻遠比那二十幾隻豺差了許多。這場比試最終也沒決出個勝負，只能不了了之。
臨分手之前，鍾翰渺邀請慕容楚夫妻晚上去他那裡吃野味。慕容楚點頭應了，眾人各自回自己的住處。
用罷午膳，莫璃本打算去溫泉里好好泡泡，再歇個晌覺。十一卻急匆匆地進來，將一張紙箋交給慕容楚：「主子，府里剛送過來的。」
慕容楚打開紙箋看了一眼，微微皺了皺眉，朝莫璃說道：「咱們恐怕得回去了。」
「出什麼事了？」
「府後面的小院昨夜走水了。」
「啊？！」莫璃知道後面那個小院里關著陸氏和高祉蘭，可是好端端的怎麼就能著火了呢？
「父王沒詳細說，只讓咱們趕緊回去。」
匆忙收拾了東西，差人去告訴鍾翰渺他們有事要回京城，夫妻倆抱著慕容天闊上了馬車。
坐在車上，莫璃挑起車窗上的帘布，不無遺憾地回望了一眼別院。本打算在這裡逍遙些天的，誰承想，度假變成了兩日游。
慕容楚看出她的不舍，攬了她的肩，輕聲道：「以後咱們再來。」
因為著急趕回北寧王府，回程比來的時候快得多，夕陽的餘輝還未完全退去，他們就已經進了城。
守門的小廝一見他們回來，立即稟報說王爺正在外書房等著。讓人將孩子先帶回墨淵閣，兩人直奔外書房。
進屋見了禮，坐於書案后的慕容靖忠揮了揮手讓他們坐下。祥叔過來上了茶，又退了出去。
「父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莫璃開口問道。
「昨天夜裡，後面的小院走了水，整個院子都燒沒了。」慕容靖忠揉了揉隱隱發痛的額角，「她們倆……都受了傷。」
莫璃抿了抿唇，道：「阿楚，你陪陪父王，我先過去看看。」
慕容楚當即站起身：「我跟你一起去。」
「讓阿祥帶你們過去。楚兒，你順便把齊兒也叫過來。」慕容靖忠疲憊地靠在椅背上揮了揮手。
一路上祥管事將前夜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無非是看守聽到裡面有動靜，進去看時火已經燒了起來。至於火到底是怎麼著的，沒人知道。
王府西路的一個客院里，一進正屋就能聞到濃濃的藥味。慕容齊夫婦和慕容瑞都在，見他們倆來了，起身見了禮。
「怎麼樣了？」莫璃看著三人問道。以慕容楚的個性，絕對不會主動去問那兩個女人的情況。
劉氏看了慕容齊一眼，道：「母親傷勢嚴重，到現在還沒醒。祉蘭倒是醒了，只是鬧得厲害，服了鎮靜的葯，又睡了。」
稍頓了頓，劉氏將莫璃拉到一邊，在她耳邊低聲道：「祉蘭這次醒過來瘋得更厲害了，把衣裳……都脫了。還……還做那種動作，嘴裡也是不乾不淨的。」
莫璃微怔，旋即明白了劉氏的意思，不由得嘴角抽了抽：「大夫怎麼說？」
「大夫一進去，她就撲上去……扒人家衣裳。哪還瞧得了病。」劉氏不自在地別過臉去。想想當時的情景，饒是生過兩個孩子的她，也覺得臊得不行。
莫璃輕咳了兩聲，掩住自己的尷尬：「那就乾脆讓她先睡著吧。我去看看陸氏。」
「別，還是別看了。」劉氏拉了她的袖子，聲音壓得更低了，「挺嚇人的。」
「沒事，我不怕。」上一世做過志願者，災區沒少去。這一世更是連戰場都上過，什麼血腥的場面沒見過，莫璃自認為沒那麼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