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善後
「好吧n
慕容恪見石中玉真急了,脖了上青筋都跳了出來,就答應了。也不知怎麼,見她如此緊張自己,心裡特別舒服,於是點頭順應。
想了想,又奇怪道,「那今天這一出,是唱的什麼?」
於是,石中玉又把在趙碧凡院子里發生的事,及宗政彌也的目的說了一遍。
「我看到她沒說話呀,那你怎麼會心痛到吐血,還到不省人事的地步。」石中玉納悶。
「她說了。」因為喝了宗政彌也的血,斷了她與盅之間的聯繫,
慕容恪僅剩的一點對宗政彌也的「感情」也沒了,「她在死去的瞬間嘴唇動了動,本王「看,清她說了四個字:裕王殿下。然後,就突然就感覺心裡像蛀了個洞一樣,有血不斷湧出來,最後就眼前一黑。但是,本王感受得到外界,那疼,還有你喂本王的東西。」
「那是宗政彌也的血。」石中玉連忙攔住導正話題,生怕被慕容恪帶歪到那口哺之事上。
「為什麼給本王喝她的血?」慕容恪不明白。
「因為那蠱是宗政氏和趙氏以血養成,所以你會信她們說的話,做她們要你做的事,除了讓她們生孩子這件事,你幾乎全順從了。」石中玉說到這兒,有點感動,畢竟他在中盅的情況下還守身如玉來著。
「喝了她的血,就能解盅嗎?」
「不能,不然我何必自吞改顏盅。但是,能斷掉她們與你之間的聯繫。」
「本王要喝趙碧凡的血!」慕容恪動了動,堅決要起身,石中玉連忙攔住他。
「稍安勿躁。現在情況敏感,還不到打狗入窮巷的時候。」石中玉道,「這些內宅的事,我會想辦法的。你只要保證自己有力量就行,到了真刀真槍的時候,我們母子要靠你保護呢。」
「放心。」慕容恪只兩個字,但石中玉卻真的放心了。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要面對的,她可不認為自己是穿越女主金手指,什麼都盡在掌握中,合理的,不合理的事都會知道,都能處理。
就比如今天下午,她漏算了解語突然出現,若不是輕煙在傷中沖開自家穴道,現在的情況還不知要糟糕到什麼地步。說不定」她滿盤皆輸,還得搭上孩子。她后怕,卻並不自責,她畢竟是人不是神,總有預料不到的意外發生。
好在,冥冥中有天意這回事。惡的,能贏一時」到頭來卻終會被清算的。
「你有辦法?」慕容恪沉默了片刻,把話題又拐了回來。可見,
他也急於擺脫那盅與趙碧凡之間的聯繫。他是如此傲性的人,怎麼可以容忍被別人左右?
「有。不過需要一點時間」還要王配合一下。」石中玉壞笑,「但今天不說這個,我要好好籌劃籌劃,再說現在不好動手,趙碧凡正提防著。」
看到她壞壞的笑容,喜容恪心頭沒來由的一熱,抓住她的小手,放在掌心。這一次,他沒有心疼。這令他很高興,解了宗政彌也那一半的控制,他情況好了很多。也許,可以進一步……
他心猿意馬,石中玉卻正經得很,繼續說著,「其實想想,王你是因禍得福了。宗政彌也跟你說了過去的事,你應該受傷,而她死」你至少也得去掉半條命才是。其實我喂你喝她的血時,並不知道管不管用。畢竟,她先出手」後面的事只是補救。」
「大約因為本王事先知道了實情,雖不知真假」到底打了底子。
你又補救得及時,所以才保住了本王的命。說起來是你救了本王但你這樣做時,可有人看到?」
「輕煙在場,但她不知我喂的是血。」石中玉道,「我叫她把宗政氏的屍體藏起來了,若趙氏的人想檢查,就能提前掩蓋。」
「趙氏的人?」慕容恪皺眉。
「我猜,應該是素裹。」石中玉想了想道,「那時我聽到趙氏院子里傳來的示警聲,素裹就直接出現,而且是直接殺掉了宗政彌也。她怎麼會反應這樣快,又哪會這樣巧法?王想想,解語是宗政氏的人,輕煙可以依賴,只剩下銀盤和素裹,可銀盤卻完全與此事無關。」
「先放著她不動。」慕容恪心中自有計較,「不過你掩飾傷口的事,做得好。」
石中玉點點頭,漸漸有和慕容恪心往一處想,勁兒往一處使的感覺。不得不說,那感覺很好。她明白慕容恪是要繼續把戲演下去,如同趙知信一樣,他也還沒準備好。現在大家好比在走鋼絲,總有人會掉下來,但在自己掌握平衡之前,誰也不會動的。
「你怎麼知道喝盅主的血,可以斷了與盅主的聯繫呢?」慕容恪摸著胸口,似乎要把那隻盅捉出來,眼中的急切一閃而過。
「白薇告訴我的,她偷聽到趙氏父女說話。」石中玉拉下慕容恪的手,「你別急,我雖不知道盅的解法,但我感覺快做到了,會很快。
因為你今天心痛時,我眉心的盅跳個不停。
慕容恪點點頭,又問」「你以前長得不是這個樣子對不對?」
,「你會想起來的。」
,「那尖嘯聲,本王也聽到了。」慕容恪抬頭想了想,又道」「中氣虧損,似乎是拼盡全力而為。只怕,那宋婆子幾年內都不得用了。」
,「管她死活,做惡事就得有被報應的覺悟。
」石中玉站起身」「銀盤很快就會請大夫來,素裹只怕也快把解語追回來了,更別提那些急著打探消息的人。王還是想想怎麼善後這件事,還能不讓趙碧凡疑心太過吧。我想,她也會很快趕過來探望王呢。」
「你去哪裡?」見石中玉要離開,慕容恪忽然很不捨得,只覺得兩人會在一處說話,不管說的什麼,心裡都很愜意。
,「王,我也有善後的事呀。」石中玉很無奈」「記得,在人多的時候,當眾斥責我幾句。」
「讓趙碧凡還以為盅還在控制本王?」
「王真聰明。」石中玉走回床邊在慕容恪頭上吧唧親了一。」「但做戲的細節嘛,我會再想想,回頭再和王說。」
慕容恪,「嗯」了聲,感覺很古怪,因為石中玉對待左左右右也會這樣,完全是哄小孩子的語氣。但,他居然很受用。這令他搖頭苦笑,
看著石中玉離開,隨後就考慮起「善後,「的事來。
與此同時趙碧凡確實已經解了穴。慕容恪所料不錯,宋婆子在重傷下勉力施為,又是強以內力發出嘯聲示警,又強行為自己和趙碧凡解穴,此時倒在床上,一幅起不來身的樣子。
解語對輕煙和別人都還算手下留情,對有威脅的宋婆子可是下了狠手的。
而這種情況下,趙碧凡只覺得竟然無人可用,只把白芍叫醒了來,讓白芍把宋婆子抬到自己屋裡的短塌上又把丫鬟婆子們全叫回來守院子,只不得進她的屋。最後,吩咐白芍去主院那邊打聽動靜。
白芍走後,宋婆子長嘆一聲」「側妃,老奴傷重,武功和廢掉差不多怕是不堪用了,今兒晚上,側妃最好叫人把老奴帶出府,由老爺再派個人來做幫手。」
趙碧凡心思冷酷,本不是個愛惜手下的人但此時竟有兔死狐悲之感,掉下兩滴嶄魚的眼淚來」「宋媽媽,你如此對我父女,我父女必不忘你的恩情。」
「不必如此。」宋婆子倒看得開,淡淡地道,「側妃只想著這王府的事怎麼辦吧。這麼半天了,府里還很平靜,大約王沒出事。但倘若梅小芳把今天的事告訴王側妃不好自處啊。」
「王不會信的。」趙碧凡恨聲道」「只要那盅還安全我們就安全。這麼多年了,他那樣傲性之人,很多事都屈從了,可見那盅的威力。怕只怕,梅小芳,或者是石中玉把那個盅給解了去!我這麼急著動手,結果著了兩個人的道,就是為的這個。」
,「哪有那麼好解?」宋婆子道,「那是奇盅,若隨便解了去,老爺也不會huā費重金,更不會經多年打聽,也再沒此盅的消息了。而且若是能解,梅小芳何必耗到現在?如今哪,拼的是誰先贏。」
,「看王的態度就知道那盅解沒解了。」趙碧凡冷聲道。
她只是沒想到,她自以為了解慕容恪,其實不然。演戲,誰都會。慕容恪之前是不屑掩飾自己,但男人為了老婆和孩子,是什麼都做得出來的。不像她那個沒人性的爹,或者石中玉這身體本主的爹,
或者是先皇,這三個老男人都是為了自己的目的,不惜傷害兒女的主兒。不過這世上變態雖然可怕,畢竟是極少數。
這邊趙碧凡也不吝嗇,親自拿出珍藏多年的老山參,切了一片給宋婆子含著,免得她一把老骨頭,死在她的屋裡。
宋婆子傷重,氣力不足,說著說著就昏昏睡了過去。趙碧凡坐立不安,又寫了一封信,直等到晚上,白芍才回來,細細給她講了主院的情況。
,「幸好素裹回去的及時,一劍斃了宗政氏。」白芍報告道。
趙碧凡嚇了個半死,因為宗政死,王也會去掉半條命的。若她也死,王就能死個透。當然了,她是絕對不會去死的。在後宅這一畝三分地鬥了半輩子,她也沒得到那男人的心,於是對生命就更加珍惜起來。
當時情況緊急,她只想讓素裹阻止宗政彌也,竟忘記不能殺掉那賤人了。可是關於盅的秘密,除她和宗政氏外,別人都不知情,素裹下手如此狠,也在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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