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神秘禮物
進警局,她不怕,反正她不是大姑娘坐轎子頭一次。以她驕縱的個性,看誰誰不順眼的性子,之前在國外已經好幾次了。
總得按照套路演下去,想哭哭不出來,用帶著防狼水的手使勁抹一把臉,也不管會不會把精緻妝容給弄花,只要有哭的效果才好,裝出泫然欲泣,「爸,別……我真的不是故意……」
還別說防狼水一次都沒有用過,被派上用場居然是給自己下。那辛辣粘在臉上眼睛就疼,刺激得眼淚往外涌。眼淚配合她精美的五官,不說梨花帶雨,也有海棠含露之姿。
看看,她的演技也不算差,楚楚可憐誰不會裝,只不過她失了人心,這個樣子贏得的也不過是右臉上一個響亮的大耳刮子。火辣辣的疼,打的眼淚狂飆耳朵轟鳴。
倔強的揚起頭來死死地盯著何坤,揚起完好的左臉,一副你真下的手,你再來一巴掌。嘴裡卻討饒道:「爸爸我真的是無心的,你要不解氣,這邊臉你照著來一巴掌。不要把我送進警局去。我真的是來送禮物的,您瞧禮物還在車上呢。」
眾人隨著去瞧,副駕駛位置真有一個紫色包裝的大盒子。而且何凌宵的一身銀色魚尾裙禮服宴會打扮。
現場,可比想象中熱鬧,於是周圍竊竊私語換了方向。那一聲聲戲謔唏噓像是終於偷窺到豪門密辛般興奮。喟嘆怎麼不來的更勁爆一點,何家千金也不夠傳聞中那樣肆無忌憚那樣火辣。
何坤看著她眼睛里暗諷的笑意,一副你果然欠揍的表情,綳著嘴唇,高高的揚起手掌。眼看著就要拍下來,卻遲遲未動。小妮子心眼多,從小他看到大豈會不了解。只是這個時候如果他再拍下去估計媒體會用大標題寫:瑞通實業董事長另結新歡,婚禮上對前妻所生子女大打出手。
盛怒無處可發的,他需要找一個台階下。
許玲衝進人群來,拉住何坤的手。驚慌失措的說,「老何你幹什麼,跟一個孩子較勁。凌霄還小不懂事,你也不能不顧大體。大家都看著嗯。」
要台階,台階就來了。心裡感慨,還是許玲最懂人心。
何坤不甘不願的放下手臂,「你總是想到她,她何時為人想過,如今做出這樣的事情,也只有你才能忍得下。她為所欲為慣了,遲早要出大事。」
「你能不能少說兩句,家醜不外揚。讓人看了笑話。」許玲聲音細細的,卻讓幾米內的人都聽個明白。
何坤有所動容。伸手拉過許玲的手,恨不得與之攜擁幾世輪迴。
大家都看著呢,可以說是等著呢。居然被許玲幾句話就給抹平了。何凌宵可是絲毫沒有放過何韻臉上那由竊喜轉為黯然的表情,估計是事情的結尾沒有達到讓她何韻高興的地步。
「等等!」何凌宵怎麼能這樣就偃旗息鼓呢,「爸爸,禮物你還沒有看呢!」
她從車裡拿出碩大的禮物盒子站定雙手捧上,態度誠懇。
何坤顯然是不耐煩,站定了並沒有轉身,「董秘書。」連許玲也用一副驚惶的眼神看她。誰都知道這何凌宵是個不好對付的主。
被叫到的戴著黑框眼鏡五十齣頭的人揮一揮手。
幾個穿著整齊劃一黑色西裝的保鏢之前本來在外圍徘徊現在得到指令迅速圍了上去,把何凌宵隔離起來。董秘書把何凌宵手上的東西接過去。
「爸爸還是先看看為好。剛剛徐姨也說到點子上。免得被他人看了去就不好咯。」她用不咸不淡的聲音,一改之前的態度謙恭,頂頂厭煩做一個乖巧的人。
她的話卻讓人很好奇那裡面的東西是否存在隱秘。
何坤想何凌宵又不知道在出什麼幺蛾子,他面色不虞,許玲又在低聲懇求他跟自己回到台上。但是在場的那麼多雙意味不明的眼睛在看呢。
何坤猶豫了一下果真從董秘書手裡接過,他只看了一眼很快蓋上盒子,整個臉就黑了下來。一旁許玲顯然是看到了的,驚惶惴惴的看了一眼何韻又急急地挪開視線。
何韻本來是翹首好奇那裡面的東西,這個時候父母的樣子讓她心裡一慌,手指下意識的絞在一起,低垂著頭像個上不了檯面的人。
「我當是什麼東西,值得凌霄你這樣頗費周章。」何坤很快恢復平靜嘴角木木的,擠出的聲音還算平穩。東西遞迴到董秘書手裡,低聲道,「看好了。」
凌霄也笑,「本來就不是什麼值錢的好東西,您入得了眼就好。」
這些語帶機關的話,恐怕只有幾個知情人知道。
何坤畢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冷冷的哼一聲,拂袖而去,臨了拋出,「董秘書,警察來了,讓她進警局去好好交代。讓她待幾天想好了再出來。」
許玲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被何坤伸手拽住直接往台上走,她知道何坤的怒氣定是一隻火藥桶,只是賴於今天的場合不宜發作。
在外人看來何坤渾不在意攜著嬌妻重新回到台上。音樂重新響起來,大家各就各位。
真正的是些演戲的高手,彷彿剛剛這個小插曲也不過是婚禮助興的節目。
何凌宵冷冷的撅起嘴角,腳尖擦地。她的妝已經花了大半,臉上狼狽不堪也不妨礙她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咄咄逼人氣度。眼睛死死地盯著把自己圍個水泄不通的一圈人。抱臂冷哼,「你得了她什麼好處。我爺爺沒把你們給喂熟了?」
董秘書額頭上浮著薄薄汗水,眼睛不敢和何凌宵對視。這個小祖宗他之前可是不敢得罪的,雖然現在是拿著皇帝御劍,卻好比拿著雞毛令箭一樣顫悠悠的菲薄。只求她乖乖帶著原地扮木偶等著警車呼嘯而來把她帶走。
幸好還有幾個五大三粗的保鏢也得了何坤的令立在旁邊,給他壯士氣。
他一定如同送瘟神一樣把她歡呼雀躍的送走。
剛剛的事情好像根本沒有發生過,台上的兩個人繼續把剩下的做完。
人群的一端,李芳菲之前還冷眼看著那邊的事故,這個時候那幾個人隔絕了視線。她挽著溫博然的手臂,低聲道,「真是匹烈性的馬,撒瘋也不看看什麼場合,也不知道孟婼是怎麼管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