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1 四年前的坦白
半個月後的一天。
唐御給江雪打電話，讓江雪開公司，等他下班后，帶她去吃晚餐。
江雪到辦公室門口的時候，唐霆風也在。
不知道什麼原因，唐霆風被助理找借口攔下，無論如何都不肯放他進去。
當看到江雪過來后，明顯的，小助理終於堪堪鬆了口氣。
江雪狐疑的走到兩人面前。
和唐霆風微微頷首，然後看向助理，「唐御不在嗎？」
小助理眸光微微一轉，他抿了抿唇。
顯得很心慌的樣子。
就像是做了什麼壞事。
半晌后，才訕訕一笑，「那個……唐總不在，江小姐要不您先回去，等唐總回來了讓他去接您。」
江雪點點頭，不疑有他，「那好吧。」
說著，就轉過身。
沒想到的是，胳膊竟然被唐霆風拉住，。
她疑惑的目光看過去。
唐霆風目光定定的看著她，「溫茶在裡面。」
江雪：？？？
旋即，裡面突然傳來小姑娘的聲音。
江雪目光微微一滯，臉上寫滿了難堪。
而突然聽到溫茶聲音的唐霆風，再也不和助理周旋了，他一手放開江雪，把.助理輕而易舉的甩開，幾腳踢開門。
站在門口，裡面的一切收入眼底。
江雪獃獃的看著，半晌后，她沉默，又絕望的看著唐御一眼，默默轉身離開。
唐霆風幾步衝過去，一把將覆在溫茶身上的唐御甩開。
拉起溫茶。
憤怒離開的時候，還朝著地上的唐御腿上用力跺了幾腳。
他氣急敗壞的帶著溫茶出去。
臨出門的時候，溫茶不忍的轉過頭，看了唐御一眼。
而唐御回以她的是一抹釋然的危險。
溫茶突然想哭。
那種感覺，就是吃了青檸檬，必須要捏住鼻子，難過酸澀才不會從眼睛里跑出來。
可是……
可是，當她被唐霆風踉蹌著拉到公司門口的時候，還是淚流滿面了。
她突然發現，她從來都看不透一個人。
因為，她一直以為唐御是不折不扣的壞人。
可原來，他不是。
他有情有義。
唐霆風一直暴躁的前行，握著溫茶的手不住的用力。
突然，就聽到了身後隱忍的哭聲。
他心裡一緊。
停下腳步，只是心臟還在受著煎熬。
他不想回頭看溫茶的，但是溫茶越來越大的哭聲，就像是一滴硫酸滴落在心上。
終究是回頭了。
溫茶哭的梨花帶雨。
唐霆風粗魯的給她擦拭著臉上源源不斷的淚水，「哭什麼！」
粗里粗氣。
沒有任何的憐惜似的。
溫茶甩開他，「你不要管我，你不是不喜歡我嗎？那我想和誰上床就和誰上床，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不喜歡我就不要管我！」
她雙手推開唐霆風，「再見！」
說完，小姑娘捂著臉跑開。
唐霆風暗暗咒罵一句。
只能追上去。
可是捫心自問，他對溫茶，真的沒有感情嗎？
剛剛看到唐御壓在溫茶身上的時候，他突然想要殺掉唐御。
那種從體內深處，源源不斷湧現出來的憤怒，像是充斥在血液中，流遍全身各個部位。
*
路邊。
江雪坐在那裡，好像失去感情的機器人一樣。
不哭不笑，不言不語。
白皙的臉蛋，沒有一絲一毫的血色。
蒼白的厲害。
江雪雙手按在胸腔的地方，那裡，怎麼那麼疼？
好像是……
有一隻手，撕開她的皮膚，狠狠地抓握在她的心臟上。
不停地用力用力……
然後，就看到從手指之間，那碎裂的心臟碎片，一點點的落到地上。
胸腔里就空了。
什麼都沒有，
呼吸都變得粘稠。2
她成了一具行屍走肉。
沒有喜怒哀樂，沒有悲歡離合，沒有感情。
她曾經多愛，現在就有多痛。
唐御的背叛，成了她的滅頂之災。
如果……
如果他立刻追出來，和自己解釋，不管理由是什麼，她都可以接受。
為了唐御，她放棄了自己堅守的感情底線，她變得不是她，可是他沒有。
在她甚至摒棄了自己的底線，想要給他機會的時候，他親手撕裂。
他不在乎。
哪怕那是一個乾淨純潔的小姑娘最後的堅守。
而且，她走的一點都不遠。
一點也不。
*
唐氏
辦公室。
小助理對唐御欲言又止，「唐總，江小姐就在樓下不遠處的路邊坐著，您就去哄哄她吧，您只要哄一哄，江小姐肯定就原諒你了。」
唐御面色如墨。
神色漆黑。
好像失去了生命力的一具空蕩蕩的肉體。
他算計了一輩子，最後就連分手，都是恰到好處的算計。
唐御雙手握拳。
剛剛被唐霆風踩的雙腿還在疼。
連帶著抽搐痛不欲生。
兩個小時過去，唐御可以自由活動的時候，他問道，「還在嗎？」
助理以為他回心轉意了，激動的不得了，「在，在，還在。」
唐御附身，不知道在辦公桌上寫了什麼。
而後，他主動說道，「下去吧。」
助理哎了一聲，「嗯嗯嗯。」
很快，江雪感覺落在自己頭頂上的陽光，突然被一片陰影擋住。
她僵硬著，顫抖著，慢慢的抬起頭。
他逆光而來，一如從前。
江雪唇瓣輕輕抖動一下，「……」
想說話，想詢問，可是氣管里好像被一團棉花，堵住。
喘息都困難。
唐御慢慢蹲下。
目光和小姑娘平視，心臟在抽搐。
他笑了笑，「看到了？」
江雪愣住，眼淚噼里啪啦的落下，砸在地面上。
落地無聲。
還有一滴，落在了唐御的手背上。
灼熱的溫度，似乎灼燒了他的心。
他手指抖動一下，那滴眼淚就在手背上輕輕的蔓延開。
江雪聲音嘶啞，努力的說道，「你什麼意思？」
唐御輕輕笑出聲，「你知道為什麼當初會救你嗎？」
江雪搖頭。
目光濕潤，望著唐御。
唐御看不得她的眼淚，狠心轉開臉。
自嘲一笑，繼續說道，「因為四年前，在帝都酒店，我原本想要強|暴姜時念讓傅司城痛苦的，但是陰差陽錯，我強|奸了你。」
江雪徹底愣住。
眼淚都不流了。
獃獃的看著他，似乎在思考這句話的含義。
她好像沒有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