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他越來越冷漠了
袁緋茉昨兒個便收到了帖子，故而今早便特意讓人在側門候著了。
對於謝家，韶華並不陌生。
她緩緩地下了馬車，等入了側門之後，便見有人前來。
「少夫人。」眼前的嬤嬤躬身道。
「嗯。」韶華微微點頭。
轎子直接到了袁緋茉的院子。
她入內之後，袁緋茉正從裡間出來。
不過是被攙扶著的。
她臉色有些泛白，帶著幾分地憔悴，看來害喜的厲害。
不過看向韶華的時候，面帶笑容。
「雲兒妹妹。」
「茉姐姐。」韶華連忙上前親自扶著她。
「這孩子鬧騰的很。」袁緋茉柔聲道，語氣中透著無奈。
韶華淺笑道，「這才是喜事兒呢。」
「我如今倒也什麼都管不了了。」袁緋茉看著她道。
「蘭兒妹妹的婚事兒便由三夫人去忙吧。」韶華低聲道。
「眼下也只能如此了。」袁緋茉低聲道。
「你如今可要好好地養著才是。」韶華溫聲道。
「你的身子如何了？」袁緋茉關心道。
「我一切都好。」韶華笑著回道。
「如此，我便放心了。」袁緋茉淺笑道。
韶華看了一眼她，嘴角勾起淡淡的淺笑，接著道，「茉姐姐，你如今也顯懷了，過不了多久，便要臨盆了，大哥定然會趕回來的。」
「他在外頭忙，我總歸也有些不放心。」袁緋茉擔憂道。
也不知怎的，如今反倒越發地依賴他了。
韶華接著道，「過幾日便能回來了。」
「回信了。」袁緋茉輕撫著小腹，溫聲道。
「我很快便有侄兒了。」韶華笑吟吟道。
「你可是要去三妹妹那處瞧瞧？」袁緋茉問道。
在袁緋茉嫁過來之後，一切便按照從前的排了。
故而如今謝蘭依舊是三小姐，謝貞乃是五小姐。
對於謝穎，謝家是閉口不提了。
而對於謝大夫人，韶華卻知曉，她活著，卻不知曉隱藏在了何處。
「你可知曉，西霖派來了公主和親？」袁緋茉看著她道。
「嗯。」這也是韶華今兒個才得知的。
沈煜臨行之前，給她留有書信。
她接著道，「明安公主不是嫁過去了嗎？」
「故而西霖那處便也打算嫁來一位公主。」袁緋茉看著她道。
「西霖現在這個舉動，是示好？」韶華覺得奇怪。
袁緋茉久居邊關，不過多半是跟北蠻打交道。
對於西霖，知之甚少。
她如今見韶華頗有疑慮，接著道，「這也是皇家的事兒。」
「邊關可還安寧？」韶華接著問道。
「如今我懷有身孕，父親便甚少將消息傳過來了。」袁緋茉淡淡道。
「嗯。」韶華點頭。
其實韶華如今並不能隻手遮天，故而得到消息的速度，也比其他人慢一些。
哪怕是自己的生母留下的人，她如今也不能全部聚齊。
而凌家，父親似乎有著一些隱瞞。
沈煜那處更不用說了，他能說的，也只是他覺得能告訴她的。
而很多事情，也需要她自己親力親為才是。
韶華暗暗地思忖著，與袁緋茉閑聊了一會子，這才轉身走了。
謝蘭知曉她會過來，便特意在院外等著。
她前來，乃是為了謝芝的婚事兒。
適才與袁緋茉也說過了，袁緋茉覺得可行，不過也要謝芝應允才說。
謝芝安靜地站在謝蘭的身旁，二人對視了一眼，接著道，「雲兒姐姐。」
「蘭兒妹妹。」韶華微微福身道。
二人見禮，而後看向謝芝，「芝兒妹妹。」
「雲兒姐姐，原本是想與三姐前去看您的，不過您如今身份不同了，也擔心到時候給您惹來麻煩。」
謝芝溫聲道。
韶華淺笑道，「我今兒個過來，是為了你的事兒。」
謝芝一愣，「我？」
「嗯。」韶華點頭。
「進去再說吧。」韶華接著道。
「好。」謝芝點頭。
待三人入內之後，相繼落座。
謝芝看向她，「不知雲兒姐姐所為何事？」
「眼看著芝兒妹妹已經到了適婚的年紀，蘭兒妹妹也要出嫁，我便想著，與你配一門如意的親事，適才也與茉姐姐說過了，她說得你答應才是。」
「雲兒姐姐。」謝芝未料到，她當真上心了。
韶華繼續道，「你且瞧瞧。」
「好。」謝芝抬手接過韶華遞來的畫像，待看過之後，抬眸看著她，「這是？」
「這乃是席家的公子。」韶華低聲道，「你覺得如何？」
「席家？」她低聲道，「這席家可是寒門，我擔心父親會不答應。」
「倘若是別家，二老爺應當是不會答應的，可是這乃是席家。」韶華直言道。
「那？」謝芝猶豫了半晌。
「芝兒妹妹，他乃是席家旁支，卻也是個極其穩妥之人。」韶華低聲道。
此人名叫席禮，乃是席沅的堂弟，不過乃是旁支的。
但是為人頗有才華，很得席敬賞識。
韶華繼續道，「他家裡頭也只有一位年邁的老母，卻也是深明大義之人，你倘若嫁進去，他自會真心相待，並未有那等后宅腌臢之事。」
韶華接著道，「芝兒妹妹，過幾日，我帶你與他見一面如何？」
「好。」謝芝頗為心動，畢竟這樣的人家，是最好不過的了。
謝芝也是一個心有嚮往之人，只可惜，在這深宅之中，加之後頭種種的波折，她已經漸漸地沒有了那嚮往。
如今聽著凌雲如此說，便也動心了。
她抬眸看向凌雲道，「多謝雲姐姐。」
「倘若真的成了，你再謝我也不遲。」韶華看著她道。
「好。」謝芝輕笑著應道。
謝蘭感激地看著她，「雲兒姐姐，當真有心了。」
韶華淺笑道，「我將二位妹妹當作親姐妹看待，自然想看你們有好的歸宿，再者，你日後可是我的二嫂啊。」
謝蘭一聽這二嫂二字，便嬌羞地低頭。
韶華接著道，「既然如此，我便先回去了。」
「好。」謝蘭點頭，與謝芝二人親自送她離去。
待韶華離開，謝蘭這才暗暗地鬆了口氣。
其實她也在擔心自己離開之後，謝芝該如何。
如今到底是放心了，看著她道，「八妹妹，你還是先去瞧瞧吧。」
「嗯。」謝芝點頭。
「雲兒姐姐尋的人，是不會錯的。」謝蘭道。
「嗯。」謝芝如今也只剩下點頭了。
她看了一眼謝芝，接著道，「八妹妹，你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謝芝卻在想著凌雲所言的那人。
袁緋茉有孕在身，本就無暇顧及，而謝蘭也要大婚了，日後這謝家，謝芝怕是要獨自待著了，謝二老爺一旦續弦，怕是謝芝的日子也不好過。
故而趁著這個時候，還是將謝芝的婚事兒早早地定下才好。
謝家的人口眾多，這裡頭的事情便也多。
韶華這安排好之後，才回了凌家。
沈二夫人特意讓人將她叫了過來。
「母親。」韶華微微福身。
「過幾日，要入宮，我便不去了，你陪著大夫人一同入宮就是了。」沈二夫人低聲道。
「是。」韶華溫聲道。
她是知曉的，此次入宮，乃是為了五皇子妃生下了一位世子。
桓貴妃自然是喜上眉梢，當然要好好地慶祝一番了。
只不過，西霖的公主前來，也不知曉會許給誰？
說實在，如今的朝堂上，能夠起來的皇子的確很少。
慕容絕遠在南邊，偶爾入京，待的時間不長。
而她自從變成凌雲之後，與慕容絕也甚少來往了。
而他似乎也不怎麼關心自己的事情，與當初在席家時，大相徑庭。
韶華卻也不知這裡頭是何意，不過如此也是好的。
畢竟她如今也是嫁為人婦，更何況，慕容絕與沈煜之間才是真愛，不是嗎？
韶華如此想著，繼續道，「去準備一份賀禮。」
「是。」鄭嬤嬤低聲應道。
她回了書房，「西霖公主何時過來？」
「少夫人，公主府下來了帖子。」巧鳳恭敬地遞上。
「嗯。」韶華抬手接過，看了一眼，接著道，「她還是要與見一面。」
「少夫人，西霖公主後日便抵達。」鄭嬤嬤看著她道。
「後日？」韶華沉吟了片刻，「這不是明安公主離京的日子？」
「正是。」鄭嬤嬤垂眸應道。
韶華微微點頭，接著道，「南宮淵那處刻有動靜？」
「這些時日，南嶽太子一直在東宮，聽說他舊疾複發。」鄭嬤嬤低聲道。
「看來是裝病了。」韶華低聲道。
「北蠻呢？」
「一直按兵不動。」鄭嬤嬤看著她道。
「席家現如今如何了？」韶華也該去一趟席家，畢竟席禮的事情，也要與席沅說一說。
她也是前些時候與席沅相認的。
且不說他是如何知曉自己是謝韶華的，但是她明白，席沅自從脫去了痴傻的外表之後，便變得越發地深沉了。
眼瞧著一切似乎都歸於平靜，她突然覺得這不過是黑暗之前的黎明罷了。
她接著道，「準備準備，待會出府。」
「是。」鄭嬤嬤低聲應道。
公主府。
慕容清月正坐端坐在軟榻上，韶華緩緩地入了大殿。
二人四目相對，她也是淺淺笑著。
「怎麼？」慕容清月挑眉道，「如今得償所願了？」
韶華緩緩地福身道，「臣婦參見公主殿下。」
「你我之間何必如此多禮。」慕容清月緩緩地上前，直視著她。
韶華一怔，接著道，「臣婦不知公主殿下所言何意？」
「我什麼，你應當知曉。」慕容清月卻也不點破，接著道，「我前往西霖，也不過是順著父皇的心意罷了。」
「臣婦恭祝公主殿下。」韶華繼續道。
「哎。」慕容清月重重地嘆了口氣，「也不知曉你我下次相見，是何時了。」
「難道公主殿下？」韶華反問道。
「這世事難料啊。」慕容清月難得如此悲戚，故而讓韶華難懂了。
慕容清月並未說什麼，也只是與她閑說了幾句，便讓她離開了嗯。
緋衣從側殿出來，行至她的身旁，「屬下已經準備妥當了。」
「摩崖呢？」慕容清月問道。
「他只說將這個給您。」緋衣將手中的玉佩遞給她。
慕容清月拿過，嘴角噙著一抹苦澀，「到最後，他還是選擇了這一步。」
「公主殿下，當真不將真相告訴她？」緋衣低聲道。
「說什麼？」慕容清月直視著前方，「這不過是剛開始罷了。」
「屬下告退。」緋衣說罷，便退了下去。
韶華出了公主府，坐在馬車內。
慕容清月適才的那番話，讓她覺得奇怪。
樹欲靜而風不止，她明白，這些時日的安穩，不過是假象罷了。
那背後的人，從來不肯給她喘息的機會。
她深吸了一口氣，到底沈煜知道多少呢？
而慕容清月難道知曉了她是誰？
她雙手相握，但願一切都是她多想了，可是她深知，並非如此。
她接著道，「去貴叔那處。」
「是。」鄭嬤嬤便吩咐車夫了。
過了一會，等到了貴叔那處。
貴叔見她許久不曾過來，今兒個前來，想必是有要事。
他低聲道，「少主。」
「沈家的關係，可都查清楚了？」韶華低聲道。
「是。」貴叔垂眸應道。
「嗯。」韶華接著道，「既然如此，那便暗中觀察吧。」
「少主，老奴剛剛得到一個消息。」貴叔接著道，「太后病重。」
「病重？」韶華雙眸閃過一抹驚訝，「此次入宮，我要親自去瞧瞧。」
「皇帝已經知曉了。」貴叔接著道，「不過……卻暗中命人給太後下了毒。」
「此事兒還有誰知曉？」韶華接著道。
「老奴得知此消息也是今日，想來還無人看出來。」貴叔看著她道。
韶華雙眸微動，接著道，「我知道了。」
太后救了她，目的為何呢？
而她嫁給沈煜，也是太后一手撮合。
這讓韶華不得不猜測，太后的用意。
只是如今太后病重，怕是命不久矣，那麼她也該去親自問個明白了。
韶華接著道，「還有什麼緊要的消息？」
「北蠻、西霖、南嶽，最近都在暗中屯兵。」貴叔接著道，「少主，姑爺前往南嶽，也是為了此事兒。」
「難道南嶽皇帝？」韶華覺得南嶽皇帝不像是要開拔之人。
「姑爺與南嶽皇帝之間達成了某種協定，不過老奴卻不知曉。」貴叔繼續道，「此次西霖公主前來，八成是要嫁給三皇子的。」
「三皇子？」韶華繼續道，「他回來了？」
「是。」貴叔接著道。「倘若不錯的話，明兒個抵達。」
「怪不得呢。」韶華接著道，「借著世子賜婚。」
「想來如此。」貴叔接著道。
韶華嘴角一勾，接著道，「端看慕容絕如何決斷了。」
「老奴反倒覺得如今的三皇子，定然會拒絕。」貴叔看著她道。
「這也不是我擔心的。」韶華倒是想看看沈煜的臉色。
也不知曉他會不會應允？
慕容絕難道是因為她嫁給沈煜，故而才會對自己如此冷淡？
如此一想，她便明白，倘若慕容絕與西霖公主真的成親了，沈煜的臉色也不大好看。
她突然生出了看好戲的心思。
不知為何，倒是很想看沈煜那黑沉沉的臉色。
她如此想著，便說道，「此事兒便由著他們吧。」
「是。」貴叔垂眸應道。
韶華卻在想著，如今是要好好處理沈家的事情才是。
「蕭家如何了？」韶華繼續道。
「蕭大夫人有心要給蕭大公子納妾。」貴叔接著道，「不過最近卻擱置了。」
韶華知曉，蕭硨並非是那等妻妾成群之人，必定不會同意。
而蕭大夫人經過喪女之痛之後，難免變得心軟，不會真的強迫與蕭硨。
尤其是蕭若蕊的出生，蕭大夫人的心思都放在了蕭若蕊的身上。
蕭若蕊如今在蕭家，那才是真正的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之人。
韶華看了一眼她，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接著道，「貴叔，你只管盯著就是了。」
「是。」貴叔接著道，「少主，您也要保重啊。」
韶華知曉貴叔是擔心自己，故而道，「放心就是了。」
「您交給老奴辦的事情，都辦妥了。」貴叔繼續道，「鴻鵠先生傳來消息說，一切井然有序。」
「如此便好。」韶華微微點頭。
韶華這才回了沈家。
慕容清月離京前往西霖，而西霖公主也在這一日抵達。
二人卻是錯開的，這讓人難免不覺得這西霖公主是來挑釁的。
不過，這西霖公主倒是個神秘之人，前來時，蒙著面紗，無人瞧見她的真容。
又過了三日，韶華便隨著沈大夫人入宮去了。
沈大夫人膝下只有沈歡與沈婧兩個女兒，可是沈歡出嫁，而沈婧又死了，而凌雲又是未來的當家主母，故而她只能帶著凌雲了。
凌雲安靜地跟在沈大夫人的身側，一副溫婉端莊的模樣。
沈大夫人與蕭大夫人在一處，而蕭若蕊當下便撲到在韶華的懷裡。
仰頭看著她，笑眯眯道，「姐姐。」
蕭大夫人無奈地搖頭，「這些時日，一直念叨著你呢，倒是讓我傷心了。」
韶華牽著蕭若蕊的手，「二位夫人先聊著，我帶著她過去逛逛。」
「好。」蕭大夫人欣然應道。
韶華便帶著蕭若蕊去了花園處。
蕭若蕊嘟囔道，「姐姐，你就不能讓我去你那處嗎？」
「這幾日可不成。」韶華低聲道。
「哦。」蕭若蕊是想去沈家看戲，不過瞧著這架勢，顯然這戲是看不成了。
她無奈地撇著嘴，過了許久之後才道，「我原本以為是能瞧見好戲的。」
「如今可不成。」韶華淡淡道，「你待在蕭家是最安全不過的。」
「那就如此吧。」蕭若蕊勉強答應了。
韶華無奈地一笑，「你是越發地調皮了。」
「姐姐，今兒個入宮，可有熱鬧瞧？」
蕭若蕊可是知曉西霖公主前來的事情。
今兒個必定會入宮的。
「想來是有的。」韶華溫聲道。
「有熱鬧瞧就好。」蕭若蕊來回張望著。
韶華好笑道，「你以為她會這個時候過來。」
「我適才見了那小世子了。」蕭若蕊嘆氣道，「是個短命的。」
韶華低聲道，「短命？」
「嗯。」蕭若蕊點頭道，「姐姐，我看人一向都很準的。」
韶華卻又想到，翟雪沒死，鄭海生卻死了。
那麼鄭海生會不會也來到這裡了呢？
只不過吳珵瞧著，的確不像是以前的鄭海生。
她看向蕭若蕊道，「好了，你只管跟著我就是了，莫要胡來。」
「嗯。」蕭若蕊點頭。
不一會，便見五皇子慕容晟與五皇子妃前來。
五皇子妃身後的嬤嬤抱著孩子，而五皇子妃臉上帶著慈愛的微笑。
等入了大殿之後，眾人連忙上前道賀。
沒一會，皇帝與桓貴妃也過來了。
桓貴妃連忙伸手將孩子抱在懷裡，而後還與皇帝低語了幾句。
顯然是在誇讚孩子的模樣。
皇帝也是笑吟吟地點頭，對於這個孩子，他也要表現出應有的喜愛才是。
只是眾人卻不知曉這喜愛是否是真心的。
慕容晟在眾人人道賀中，保持著該有的喜悅。
大殿內倒是歡聲笑語不斷。
韶華端坐著，仰頭看著眼前的景象。
「陛下，西霖公主到。」一旁的總管稟報道。
韶華卻將目光落在了慕容絕的身上。
只見他正在看自己，她愣了愣，也只是報以微笑。
慕容絕冷著一張臉，顯然，比以往更加地冰冷了。
她嘴角一撇，接著便轉身去看大殿門口了。
沒一會，便見一女子入內。
她戴著面紗，舉手投足間透著華貴之氣，只不過，那雙眸，韶華瞧著卻有些熟悉。
「西月靈見過陛下。」西霖公主微微頷首道。
「西霖公主遠道而來，平身，賜座！」皇帝沉聲道。
「謝陛下。」西月靈低聲道。
韶華只瞧著西月靈緩緩地坐下，眼神中透著一抹冷光。
尤其是她將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時候，越發地冰冷。
她瞧著那雙眸子，越發地覺得熟悉，可是卻想不起來，與誰相似。
緊接著便見桓貴妃道，「明安公主今兒個剛剛離京，前往西霖，未料到西霖便派來了公主。」
皇帝點頭道，「可見西霖的誠意。」
「陛下何不喜上加喜呢？」桓貴妃提議道。
皇帝連忙道，「依愛妃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