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皇後有孕
「什麼?她竟懷上了?」
杜貴妃難以置信的瞪大雙眼,一瞬不瞬的盯著向她報告的乳母。
乳母表情沉重,「是呀,剛傳出來的消息,聽說皇上已經去長樂宮探視皇后了,往後去長樂宮的時候怕是更多了……」
「可惡......」
杜貴妃咬牙,雖然她對皇上只有恨沒有愛,但也不能不在乎皇後有孕的事兒,畢竟皇嗣的事關係到她後半輩子的生死榮辱,所以乍聽到皇後有孕了,她還真被刺激了一下。
「蘇雪兒呢?」
貴妃娘娘面帶薄怒,典型的遷怒於人:「這個不中用的賤人,皇上只睡了皇后一夜皇后就有了,她倒好,夜夜承寵到現在也沒個動靜,早知她這麼不中用,本宮就不用她了,枉費了本宮的一番心思。」
外面,強打著精神趕過來請安的蘇雪兒,面色慘白的站在門口兒,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強擠出來的平和溫婉都維持不下去了。
秋紅也聽到杜貴妃的遷怒了,小聲道:「主子,咱們怎麼辦?」
怎麼辦?還怎麼辦?既然來了,自然是得硬著頭皮進去了,門口可有貴妃娘娘的人守著呢,要是貴妃娘娘知道她來了又悄悄走了,恐怕就得廢了她這顆棋子了,那時,只怕她連身家性命都保不住了,更別提翻身了。
「貴妃娘娘,蘇選侍來請安了。」
門口兒的宮女通傳了一聲,寢殿里頓了片刻,才傳出杜貴妃尖利的聲音:「讓她滾,本宮不想見她,不中用的賤人......」
奶娘一見杜貴妃這幅樣子,急忙低聲勸道:「娘娘稍安,長樂宮那位雖然先有了,可有了未必就生得下來,就算生下來了,也未必就是皇子,沒準兒跟水晶宮那位一樣是個公主呢,老奴覺得,眼下還是趕緊找太醫來給蘇選侍調理調理身子,讓她也快點兒懷了,不能讓長樂宮奪了咱們錦繡宮的寵,再就是皇後有孕是大事,您最好親自去長樂宮道賀,不然被有心之人說出別的就不好了。」
杜貴妃最討厭跟皇上皇后往來了,聽到奶娘的建議后,不冷不熱的說:「誰都知道這段時間本宮身子不適,連皇上要召幸本宮都被本宮推了,病病殃殃的去探望有孕之人,沒的給人過了病氣,倒不好了呢。」
奶娘知道她是推脫之詞,仍苦口婆心道:「話雖如此,但讓到是禮,咱們去了,若是皇后怕過了病氣,自然就讓咱們回來了,說出去咱們也有理,若推病不去,皇后挑理了就不好看了。」
「她想挑就讓她去挑好了,本宮怕她不成?」
杜貴妃對皇后是一百個瞧不起的,不就是個小參販的女兒嗎?要不是她爹當年收留過落難的青羅皇帝,她哪有機會成為公主?哪有機會做大雍的皇后?這會子,說不定在哪家小鋪子賣貨呢!
這種出身的女人,給她提鞋都不配,哪配讓她去討好呢?
奶娘知道她的性子左,也不敢多說了,話點到為止,她聽就聽了,不聽她也算是盡到心了,將來夫人問起時她也不會受責了。
......
蘇雪兒被趕回去后,正怔怔的坐在綉墩上發獃,秋紅來報,說太醫來給她診脈了。
這下子可把蘇雪兒嚇壞了,她這個月的月信還沒來呢,萬一真的懷上了可怎麼辦呢?
一想到懷上的後果,她后脊樑就不住的冒冷汗,要是生孩子的後果是被殺母奪子,她情願這輩子都生不出來。
好在,太醫診過後,說她身體無恙,她那顆懸著的心才落下來。
杜貴妃得知蘇雪兒沒懷上后,氣惱的罵了幾句,便跟奶娘商量,要給家裡捎信兒,再幫她物色兩個絕色的美人兒進來,一是儘快幫她誕下皇子,好讓她能早日實現做太后的夢想;再者,就是不能讓皇后太得意了,就算她有孕也不能讓皇上太在意她,她可始終沒忘自己當年是因為誰才進冷宮的!
......
長樂宮裡
完顏皇后並不知道杜貴妃整的這些幺蛾子,此時,她已經完全沉浸在了巨大的幸福中。
她懷孕了,真是太好了,皇上聽說她懷孕了,下了朝就趕了過來,一口氣賞賜了她十幾件奇珍異寶,中午還跟她一起用的膳,看得出,皇上也很高興呢,畢竟她肚子里的是大雍的嫡子,男人打骨子裡都是希望能有嫡子繼承家業的!
「皇上,您說,臣妾肚子里的是男還是女呢?」
吃飯的時候,她低頭看著扁平的肚子,一臉幸福的問著皇上。
慕容流尊淺笑說:「男女都好,朕已經打發人去驛館通知青羅太子了,等你哥哥知道你有孕了也一定很開心。」
提及青羅皇帝,完顏皇后臉上頓時多出了幾分得意之色,「嗯,哥哥最疼我了,打小就有什麼好的都想著我,什麼事兒都依著我,他要是知道我有孕了,不定怎麼高興呢!」
這番話,她是為了在皇上面前表達自己在青羅皇帝哥哥心中的分量,也好為自己的兒子將來登上太子之位加重籌碼。
「嗯,吃飯吧。」
慕容流尊看不上她那副自以為是的模樣,端碗埋頭吃了起來,不再說話了。
完顏皇后沒看出皇上不願搭理她,還繼續喋喋不休的說:「超兒怎麼還沒走呢?他來了有兩個月了吧!」
話一提起,慕容流尊皺了皺眉,臉上帶著幾分明顯的不悅說:「說來真是可笑,完顏超的岳父岳母不見了,有人說是在咱們大雍不見的,如今大晉和青羅都懷疑是朕對他們做了什麼,又是探子又是細作的在朕的地盤兒折騰呢。」
「有這樣的事?」
完顏皇后大吃一驚,隨即又道:「哎呀,臣妾記起來了,超兒的岳父岳母不就是大晉的太上皇和太后嗎?大晉距咱們大雍萬里之遙,他們來咱們大雍做什麼呢?別不是以訛傳訛吧?」
慕容流尊冷聲說:「朕怎麼知道他們說得是真是假?沒準兒是他們兩國覬覦我大雍錦繡河山,想找個借口攻打我大雍呢!
「不會的,皇上一定是誤會了,我哥哥他絕對不會這樣的。」
完顏皇后一聽急了,她能做這個皇后,還不是全靠她哥哥,要是青羅與大雍翻臉了,她這個青羅公主的身份還有什麼用?沒用不說反倒連累她了,皇上定會因此而遷怒於她。
就算她有孕在身,但能生孩子的女人多了去了,皇上絕不會因為她肚子里的孩子對她網開一面的。
看著惴惴不安,神色慌亂的完顏皇后,慕容流尊低頭嘲諷一笑,呵呵,耳邊終於清凈了……
差不多吃飽了,他撂下筷子,優雅的擦了擦嘴角,說:「朕回去批摺子了,皇后好好養著,想吃什麼要什麼儘管說,只要朕有的,一定都給你。」
完顏皇后急忙站起來相送,作為青羅國唯一的公主,大雍國的皇後娘娘,她什麼都不缺,天下的好東西她都見識過了,就想皇帝丈夫能多來陪陪她,只要他在她身邊,讓她吃糠咽菜她也是樂意的。
不過,這些話在皇上說完大晉和青羅那件事兒后,她就不敢提出來了。
誰知道皇上分析的對不對呢?萬一真是哥哥和大晉皇上勾結,想奪取大雍的萬里河山,皇上厭惡她還來不及呢?又怎會再陪她伴她?說不定直接廢了她把她打進冷宮呢!
她越想越害怕,忍不住又問了一句:「皇上,萬一,真是大晉和青羅勾結,覬覦我們大雍江山,您打算怎麼做?」
慕容流尊輕哂一聲:「他們要是真敢那麼做,朕保證能讓他們後悔一輩子……」
「可是,一拳難敵二手,咱們大雍一己之力,能對付得了大晉和青羅聯盟嗎?
完顏皇后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大雍遠不如青羅和大晉強大,別說是兩國聯盟,就是青羅和大晉任何一國想對付大雍,都是綽綽有餘的。
特別是大晉,自從太上皇數十年前太上皇南宮逸登基,大晉的經濟發展得可謂是一日千里,如今百姓富足,兵強力壯,已經是四海來朝,天下無敵了,大雍怎麼跟人家抗衡?
慕容流尊冷笑一聲,反問道:「皇后是信不過朕嗎?還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不,不是,皇上,臣妾沒有那個意思,皇上誤會臣妾了......」
被扣了一頂帽子,完顏皇后嚇得連連擺手,笨拙的為自己解釋。
然而皇上卻並無心思與她多糾纏,轉身向外面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他輕飄飄的說:「皇后可還記得裂天盟嗎?他們的爆炸技術已經被朕掌握了,只要別國來犯,朕一定會好好招待他們的!」
說道最後一句,他已經走出寢殿,走到門外去了,徒留下忐忑不安的完顏皇后,陷入深深的恐懼中。
「奶娘!
「老奴在。」
「快,打發人去驛館問問超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還有,你讓他告我哥哥,要是青羅真的跟大晉勾結,想對大雍開戰,我就不活了,還有還有,別看咱們大雍不如他們強大,但皇上有致勝的法寶在手,他們也絕對討不到便宜的……」
不得不說,女人的思維跳躍的就是快,慕容流尊不過是為了擺脫他的糾纏,隨便那麼一說,好讓她安靜點兒,結果經過完顏皇后豐富的想象力拓展延伸后,兩國的戰爭已經迫在眉睫了。
皇上帶來的消息,一下子讓完顏皇后懷孕的好心情消失殆盡,她不安極了,在寢殿內來來回回的走著,心裡像有幾百隻老鼠在撓似的。
……
慕容淵終於單獨見到皇上了。
因為皇後有孕,百官進宮朝賀,人散的時候,皇上主動叫慕容淵留了下來,像是有話對他說。正好慕容淵也有話問他呢,能跟他單獨談,他求之不得。
御書房內。
慕容流尊坐在龍椅上,看著跪在對面的慕容淵,淡淡問道:「楚王的腿好了吧!」
慕容淵拱手道:「多謝皇上記掛,臣的腿已經無恙了。」
慕容流尊笑了:「好了就好,既然好了,朕之前給你賜的婚事也該提上日程了,你且回去準備準備,這幾天就把宜陽娶過去吧!」
慕容淵沉默了片刻,才道:「皇上,臣可以拒絕這門親事嗎?臣不想娶宜陽。」
聞言,御案后的男人眯起了眼,道:「楚王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慕容淵道:「臣明白。只是,就算陛下降罪於臣,微臣也沒有辦法接受這份賜婚的旨意。」
「哦?楚王的意思是想要違抗朕的旨意么?」慕容流尊淡淡說道,「抗旨不遵,有什麼下場,相信楚王一定明白。」
慕容淵沉默,他自然知道抗旨不遵的下場,輕者砍頭,重者抄家都有可能。
可是,他若是就這麼接受了聖旨,連他自己都會瞧不起自己。
他不甘心。
所以,他才拋掉所有的理智,義無反顧的來了。
「陛下,臣明白,只是……」過了好一會兒,慕容淵動了動唇說道,但是,卻覺得嗓音艱澀無比。
慕容流尊沒有等他說下去,而是說道:「你既然知道,還想要抗旨,到底是想要做什麼?還是說,你對朕有什麼不滿?」
「臣不敢!」
慕容淵立即說道,頓了一下,他才深吸一口氣,說道:「臣只是難忘前妻,不想這麼快另娶,所以,才想請陛下收回賜婚旨意。」
這廝竟敢明目張胆的覬覦他的女人,慕容流尊氣壞了,廣袖下,一雙大手緊緊的握了起來,骨節都泛白了,這個該死的傢伙,他還真敢說啊!
慕容流尊冷笑幾聲,陰測測的說:「楚王是對朕下旨判你們和離不滿嗎?你該知道,她本就不是你的妻子,是高陽長公主那個老厭物偷梁換柱才誤將她嫁給你的,朕沒有追究你們楚王府的欺君之罪,已經是格外開恩了,沒想到你竟如此此不識好歹,非但不感念皇恩,還私心裡怨懟於朕,看來,是朕對你太仁慈了!」
慕容淵見皇上動怒,沉默了一下,還是打起精神說道:「臣,自知罪孽深重,豈敢怨懟陛下,只是臣對前妻感情很深,一時難以忘懷,還望陛下體恤。」
「楚王對前妻感情很深?」
慕容流尊嘲諷的說道:「朕聽說,她剛嫁進楚王府就被你趕到一所荒廢的院落里去住,吃殘羹剩飯,穿破衣爛衫,任她自生自滅,後來雖搬回主院,卻受盡了欺辱和暗算,你的側妃們敢下毒害她,你的女兒們敢推她下水要淹死她,你的妹妹和外甥女勾結匪類要綁架她毀她清白,你的母親甚至直接派出殺手刺殺於她,而你,明知道她受了這麼多委屈和苦難,非但不去幫她,給她撐腰做主,還逼著她向你母親低頭認罪,要將她貶妻為妾,這就是你所謂的感情很深嗎?這話騙鬼鬼都不信吧?」
字字誅心的一番話,把慕容淵說得低下了頭,本來是皇上搶了他的女人,他原該理直氣壯的,但被皇上這麼一說,他頓覺理虧詞窮,無地自容了。
其實這幾個月來,他一直在想從前的事兒,他怨過她的決絕,恨過她的背叛,但時間久了,他還是慢慢的想通了。走到這一步不怪她,是自己對她太過分了,把她一步一步逼走的。
作為她的丈夫,他原該護著她,給她頂天立地的,可他非但沒有那麼做,還不分青紅皂白的逼迫她,強迫她給仇人磕頭認錯,還蠻橫霸道的要貶她為妾,如此奇恥大辱,她一定傷透心了吧?難怪她會毫不猶豫的轉投別人的懷抱,她一定對自己失望至極了!
若是可以從來,他絕對不會讓她去住荒廢的院落,不會讓尹氏和柳氏欺負她,暗算她,更不會允許母親妹妹和女兒們對她下手,他會溫柔的對待她,把最好的都捧到她的面前討好她,還會把她藏在家裡永遠都不讓她出去,這樣,皇上就不會遇見她,不會覬覦她的美色,不會從他的手中把她搶走了......
然而,這些都是想想,事實上,在聽說她進宮做了德妃,他就知道他已經沒有機會再跟她做夫妻了。
或許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每天,他都會魔怔似的想起那段美好的日子,每次想起來,對他來說其實都是折磨,但他還是自虐一般的回想著,讓自己更加忘不了她,讓她成為了深深扎在他心裡的一根刺,拔不掉,一動就鑽心的疼。
有時候,甚至恨不得曉媚死了,她情願她死了,也不願意看到她在別的男人懷裡嬌笑痴纏。
可惜,他再如何後悔,都來不及了。
他不願意娶別的女人,因為他希望有一天,她能夠回來,他會一直把王妃的位置給她留著。
但如果,他娶了別人,她恐怕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他甚至連一絲奢望都不會有了。
「臣對不起她,臣已經知道錯了......」
他無力的閉上眼睛,喃喃的說著,明知會惹皇上不高興,但那又如何?他奪走了了他最心愛的人,難道還不准他小小報復一下嗎?
慕容流尊冷聲道:「知道錯了就別再對不起她,,她已經有了自己的生活,有了自己的孩子,你還想著她念著她,會影響她的清譽,給她帶來困擾的。朕不想她再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所以往後不許你再提起她,想都不許再想,老實說,要不是看在先帝的份上,就憑你對她做的那些事兒,朕早就誅你滿門了!」
慕容淵聞言,頓時抬頭來看向慕容流尊,眼神帶了點驚疑,但更多的卻是黯然和失落。
皇上竟如此珍愛她,連想都不許他想,原本他還想等皇上膩了,用自己的封地把她換回來呢,看來,是沒這個可能了......
慕容流尊看出他的沮喪和失落,心情略好些,打開天窗道,「要是你還存了別的心思,妄想她有朝一日能回到你的身邊,那朕不妨告訴你,除非朕死了,不然,朕絕不會把她讓給任何人,就算你抗旨了又如何,她永遠也無法回到你身邊了。」
慕容淵聞言不由一怔,拱著的手緩緩的垂了下來,整個人都籠罩了一種沉重的氣氛當中,他沉默了良久,好像終於接受了現實,這才重新抬起頭來看向陛下,說道:「臣有個問題想要請教陛下,還請陛下能夠為臣解惑。」
慕容流尊將慕容淵似乎不執意抗旨了,神色也輕鬆了些,有些漫不經心地問道:「楚王請講,朕若是能回答你的,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慕容淵沉默了一下,又問道:「陛下……聽說您最近寵幸了一位蘇選侍,您會因此而冷落德妃娘娘嗎?」
雖然慕容淵知道自己不應該再問了,若是再問下去,恐怕真會激怒陛下,可是,他還是忍不住想要問問她的情況,他怕她在宮裡吃虧受委屈,她在楚王府受的苦吃的虧夠多了,他不希望她再受一丁點的苦了。
慕容流尊臉色微沉,他還真是敢問啊,向皇帝打聽他的女人,無論出於何種緣由,都實在太僭越了,也太不懂規矩了。但轉念一想,他決定還是要讓慕容淵徹底死心為好,免得他一直對玫玫念念不忘,惹得他不痛快。
便說道:「在朕的心中,蘇選侍根本不能與她相提並論,她之於朕,不吝於心肝,得之可生,失之必亡,至於那個蘇選侍,呵呵,在朕的眼中,不過是臭魚爛蝦、蛇鼠蚊蠅,拿她跟玫玫相比,簡直是對玫玫的侮辱!」
慕容淵聽到這話,瞳孔驟然一縮,心裡也不免愕然。
陛下他到底是是為了讓他死心才特意說出這番話,還是說,這根本就是他的心裡話?
她之與他,不吝於心肝,得之可生,失之必亡......
此刻,他明白了媚兒在陛下心中的地位,也知道自己對她的愛,終究比不上陛下的深,不過,這樣也好,至少他知道她會一直活得好好的。
儘管心裡依舊難受,但他的愧疚卻少了一些,他……以後也能放心了。
這一刻,慕容淵覺得自己好像輕鬆了一些,又好像缺了一些什麼,心裡空蕩蕩的,難受極了。
但他卻沒有泄露太多自己的情緒,回過神來說道:「陛下,臣願意接受賜婚,臣剛才太過於放肆無禮,冒犯了陛下,還請陛下降罪!」
說完,就向慕容流尊叩首拜了下去。
慕容流尊見慕容淵終於肯接受賜婚了,不由欣慰地點了點頭說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楚王能夠迷途知返,朕已經很欣慰了,就不追究你罪責了。只是可一不可二,若是還有下次,兩罪並罰!」
「是,微臣謹記,多謝陛下不罪之恩。」慕容淵叩首說道。
「起來吧!」
慕容淵再次叩首謝恩之後,這才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