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化弄人

造化弄人

韓彬一直很努力,他期待能看見二皇子的日子,不過二皇子好像忘了還有他這麼一個存在,對二皇子來說,他就像是他在路邊隨手撿來的貓貓狗狗。

並無什麼需要放在心上的。

他是天上的太陽,他是地里的塵埃,他配不上二皇子。

直到有一次先帝帶著群臣和三位皇子去圍場狩獵,他被侍衛長選中了跟隨一起護衛二皇子的安全,又幸運的分在了他的帳篷外當值。

恰好又聽見了裡頭再商議一樁先帝出的難題,二皇子絞盡腦汁想要搶在太子之前解決這個難題,好讓父皇注意到他。

韓彬頭腦一直都有,只是他作為一個侍衛的話,並無什麼用武之地。

但這個難題,對他來說並不難,他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闖進了帳篷里說出了自己的主意。

二皇子倒是挺喜歡這個主意的,採納了他的意思,不過並沒有認出他是誰來。

如此韓彬也已經十分滿意,自己總算能幫得到他一次。

次日二皇子因為他的主意得到了先皇的嘉獎,可侍衛長不知如何知道的這件事,韓彬挨了五十大板。

造化弄人,他似乎每次都是在自己最狼狽的時候見到他。

五十大板打完的時候祝孟剛好路過,因為韓彬半死不活的樣子讓他想起自己很久之前在路邊撿了一個同樣半死不活的人回去丟給了侍衛長。

祝孟發現眼前這個人就是當初自己撿回來的那個人,同樣也是給自己出主意的人。

後來侍衛長被砍了腦袋,韓彬成了新的侍衛長。

他能見到祝孟的機會更多了。

他給祝孟出了許多的主意,祝孟欣賞他的才華,並對他說:「一個人想要成功就要有秘密武器。」

祝孟將他當做了秘密武器。

那些祝孟在明處的手下不方便出手的臟活累活都是他去清理乾淨的,祝孟還替他要了嫡母和家裡幾個嫡子的性命,幾個人死的都很慘。

奪嫡開始愈演愈烈的時候,韓彬被祝孟調走了,直到東巡開始前夕他才回來,先帝東巡的隊伍出了京城之後,他成了城門上的守城的小將。

外面那些人手兵力就是韓彬去聯絡安排的。

楚君珩深吸一口氣,祝孟或許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心思,這麼生性多疑的人,竟然能夠將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韓彬去做。

究竟是怎樣的信任?

韓彬桀桀怪笑:「如今我終於能下去陪著他了,只求他來世不再生在帝王家,我來做他的兄弟,守著他一輩子!」

楚君珩看他臉色變了,暗道不好,忙起身上前去試圖將他的下巴脫臼,然而已經晚了,韓彬口中溢出鮮血來,喉嚨里發出慘兮兮的古怪聲音,一口鮮血夾雜著肉末噴出來。

他嚼舌自盡了。

楚君珩甩了甩手上的肉末,嘆了口氣,吩咐人進來給韓彬收屍。

這一件事總算是能告一段落了。

祝孟死的消息一直被壓著,登基大典馬上就要舉行了,他的喪事也不可能趕在登基大典之前辦的。

宣德帝的登基大典辦的很是隆重,場面也甚是宏大,為彰顯天子恩德,宣德帝宣布大赦天下。

顧朝在府里聽著宮裡的鐘聲敲了十二下,就知道今兒是他登基大典的日子。

回想前世這個時候,登基的是祝孟。

她嗑著瓜子,昨日就給宮裡送去了宣德帝登基大典的賀禮,這會兒來給顧朝送賞賜的小太監正同顧朝東拉西扯。

「就連先帝在時位份最低的王官女子都被陛下封了太貴人安享晚年,那慶妃卻是下場凄慘,被廢為庶人,又因為曾經是先帝的嬪妃不得出宮,只能幽禁起來。」

顧朝大概也聽明悅說過一些被幽禁了的嬪妃過的是多艱難,多少曾經的韶華女子在依舊青蔥的年歲里熬的白了頭,宛如一個古稀老嫗。

到了那種地方,日子一眼望不到盡頭,這輩子就這樣了,若是能把自己逼瘋了反倒是一種解脫。

她只哦了一聲,並未作出什麼特別的反應來。

對慶妃,顧朝最深的印象就是她封成新公主那時候慶妃試圖利用她。

後來樂榮同她講過慶妃此人,這會兒顧朝倒是不覺得慶妃有什麼值得可憐的,自作自受罷了。

小太監看顧朝好像不感興趣,又挑了一樁別的事兒繼續說:「公主怕是還不知道吧,妤妃被下天牢了。」

顧朝終於來了點興趣,挑挑眉毛問道:「怎麼還是妤妃?陛下沒處置她么?」

小太監自知失言,忙改口道:「如今到也不能稱呼妤妃了,是重華宮娘娘了。陛下並未奪走娘娘的位分,卻也一直不曾告訴過娘娘關於她兒子真正的消息。」

顧朝嗤笑一聲:「誰給陛下出的主意?」

小太監贊道:「怪不得當初陛下兄弟相爭一定要娶公主為妻呢,公主果真是聰慧過人。這主意確實是旁人給陛下出的,不過奴才地位低微,也不能知曉是誰的主意。」

這倒是無所謂了,對妤妃來說,一直吊著她的胃口就已經是最大的折磨了,比起來直接讓她死,宣德帝更願意看著她這樣受折磨。

八成報復的快感更重一些。

成了帝王的人,心思終究會變得和以前不再一樣了。

何況謀反這種事,一向都是歷代帝王最忌諱的。

倒是沒聽說過三房那邊的消息。

「當初二皇子府的女眷們呢?」顧朝問道。

小太監打了個千兒,神色透露出些許不正常的顏色來:「都已經重做軍技了。說來到也可憐,那些女眷一個個貌美如花的,卻要去那種地方,怪可憐的。」

即便是被發賣去京城裡的青樓也好過去那種地方,用來安慰邊塞那些士兵們。

那些人一個個都就失了人性,什麼都幹得出來,這些被發去了充軍的女子們,往往活不久。

邊塞寒冷,屍首腐壞的慢。

顧朝想到這裡覺得胸口泛起一股子噁心來,忙收住了想頭,又問道:「那她們何時出發?」

小太監來同顧朝閑磕牙也是得了授意的,不然他說自己地位低微,卻為何又什麼都知道,他道:「明兒一早就啟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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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公夫人虐渣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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