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了

我想你了

這裡畢竟人來人往的,兩人雖說已經是宣德帝賜過婚的人了,卻也不好在這樣的地方表現的太過親昵,總要顧及到顧家那些妹妹們的顏面才行。

顧朝克制著自己的開心:「國公爺這是想念我的緊,巴巴的跑過來就是為了早日見到我?」

如今她喊國公爺也多了一種調皮的意思,楚君珩聽著也沒那麼不順耳,反倒挺享受。

「調皮。」他伸手在顧朝鼻尖上颳了一下。

兩人身後念梅和東方紛紛轉過臉去一個假裝看天,一個假裝看地。

以前顧朝經常廝混男人堆,比起來一般的姑娘也並不是多羞澀,再加上現在兩人總算是大局已定,她就更加爽朗多了,這種情話兒信手拈來。

楚君珩也樂意聽,覺得很受用。

顧朝問他:「接下來去哪?」

她問的是回太傅府,還是去國公府,但楚君珩道:「去鴻泰樓。」

倒也不錯,她也有許多日子沒有去鴻泰樓好好吃一頓了,倒也挺想念他家的飯菜。

楚君珩早早就在鴻泰樓要了一個雅間,只等兩人過來了,飯菜也是早就已經備好的,兩人落了座,小二開始有秩序的上菜,都是顧朝愛吃的。

他還要了兩壺桃花釀,清清甜甜的,一口下去更像是在喝果子酒,也是顧朝喜歡的。

東方和念梅兩人在外頭候著,方便裡頭兩個主子互相之間說點悄悄話。

楚君珩替顧朝倒了一小盅酒,又替自己倒上,兩人煞有介事的碰了一下杯,先飲了一盅。

末了顧朝才問道:「方才這一杯可有名目?」

楚君珩道:「有,我想你了。」

顧朝貝齒咬著紅唇,似嗔似嬌的望著他:「那你不來看我。」

回回只讓東方過來送消息。

楚君珩扯開一個笑意:「我是想著把所有的事情忙完了以後,便可以將剩下的時間用來好好陪陪你。」

他一面說著,一面又將兩人的酒盅里都倒滿酒:「大婚許多事宜,我還想與你一起商量,最好都是你願意的。」

說起這個,顧朝更是心裡頭化開了蜜一樣,明明想要臉上表現的矜持一些,可唇角的笑意就是收不住。

「說起這個還是要有長輩們參與才行。我是家裡頭一個出嫁的,從前也並未見識過這等事,納彩聞名納吉納徵這些,我只是聽說了個大概,具體卻不是很清楚。」

她巴巴的望著楚君珩:「你可懂這些?」

前世她雖做過楚墨的妻,卻並非是風光大婚得來的名分,這些該有的都沒有,和私奔為妾一樣的丟人。

而做大姑娘的時候誰又能同她說這些東西?

所以不懂是真的不懂。

楚君珩倒是懂,他細細講這些東西都與顧朝講了一遍,顧朝聽的入迷,臉上寫滿了神往,許是喝了一點酒的緣故,又加上屋裡暖烘烘的,顧朝明艷的小臉蛋紅撲撲的看著十分可愛,眼裡泛出蜜色來。

「這一套準備下來,少說也要半年功夫,但若是你願意,一個月內我可以把所有的都準備好,包括你新嫁娘的綉品,你只需要自己綉兩針意思意思就可以了。」

顧朝不大樂意了:「這不行,少說也要有一樣東西是我自己完成的,你是在譏笑我綉工不行?」

說到最後她自己都十分的沒底氣,她確實綉工不行,季月娘從前倒也是逼著她學過這些,只是她心思就不在這上頭,綉出來的東西自己瞧著都慘不忍睹。

又加上沒耐性,索性直接扔了不學,可如今卻不一樣,嫁的是心心念念的人,還是重拾信心之後正兒八經的嫁一次人,再丑她也要自己綉完,儀式感總是要有的。

無非日後這個東西不拿出來,只留著自己瞧就是了。

楚君珩被她逗笑了:「你若是趕得及,那你就自己上。」

顧朝傲嬌的哼了一聲:「你還別瞧不起人,我說要做到的事,還從來沒有做不到的,我說能綉……」

說到這裡,顧朝忽然意識到什麼地方不對勁。

「你為什麼非要這麼著急?」她都沒這麼急,就算他說了少說要半年功夫,她都覺得很正常,反正宣德帝賜婚的事兒,跑不了了,細細準備著,這個過程也是個享受,也是個喜悅。

他為何這麼著急?

楚君珩給出了一個合情合理的解釋:「是我希望你能早日成為我的夫人。」

顧朝搖頭,神色瞬間凝重起來,方才滿臉的神往和少女的嬌羞沒有了,彷彿換了一個人:「不對,你說謊。」

她的語氣很堅定絲毫不給楚君珩拒絕的機會,甚至這會兒自己也才醒悟過來,剛剛因為見到他的喜悅充斥了整個心思,所以沒空想別的,這會兒一旦這根弦繃緊了,就再也放鬆不下來了。

楚君珩否認:「沒有說謊,確然是這麼想的。」

「南方的疫情爆發了是不是?」顧朝也懶得跟他廢話,直接問了出來。

果不其然,楚君珩臉色立馬變了。

顧朝心裡一沉,該來的還是躲不掉。

從見到她開始,楚君珩就是在強顏歡笑,她還只以為他是疲憊的緣故,如今看來果真是因為有事。

楚君珩臉上浮現出震驚,接著就是憤怒:「誰告訴你的?」

「不用誰告訴我,是我自己就知道的你忘了嗎?」

楚君珩泄了氣。

南方那邊傳來消息,鼠疫從一個小村子里爆發,當地知府得知消息的時候已經晚了,他頂著壓力屠了整個村子,老少不留,屍體全部燒了,但還是沒能阻止住鼠疫的蔓延。

而最開始爆發鼠疫的那個村子,也就是雪災的時候受災最重的村子。

賑災雖說是當時還是太子的宣德帝親自盯著的,但他一個人,也擋不住底下官員層層剝削,在看不見的暗處,總有些殺不死的害蟲作惡。

這個村子靠著為數不多的賑災糧食熬過了最冷的階段,卻在初春即將萬物復甦的時候迎來了第二波食不果腹。

從前的糧食沒有了,新撒下去的種子還沒長出來,挖草根啃樹皮,所有能吃的東西都被薅了個乾乾淨淨,連自家的看門口都殺了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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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公夫人虐渣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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