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來討茶的
「你、你胡說,分明就是你在顛倒黑白。」於蘭裳憤怒開口,腦袋瞬間亂成一團。
明明是王爺要對這個賤人興師問罪,怎麼到最後反倒成了她的錯了?
看到於蘭裳怒了,凌芷言眸中閃過一絲滿意,淡淡的瞥向盛傲陽。
「王爺您可看見了?如今您還尚在於側妃便敢與臣妾大呼小叫,這私下對臣妾的態度亦是可想而知。」
看著盛傲陽眼中一閃而過的惱怒,凌芷言知道,今天的事算是解決了。
不過憑藉這三皇子對原主的厭惡,她想藉機懲治懲治這於側妃怕是不可能了,她確實乏了,還是早些退場的好。
凌芷言還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臣妾今日怒急,不慎失手傷了於側妃,臣妾心裡亦是愧感十足,但是為了顧及王府的顏面,臣妾不得不做。」
「今日之事,不止臣妾與月香在場,眾多家僕都是見了的,王爺英明,自是能分辨是非。」
說著,凌芷言冷眼瞥向於蘭裳,「若無事,臣妾便先行告退了。」
凌芷言纖長孤冷的消失在前廳,於蘭裳才傻傻的回過神,惡毒的眼神中滿滿的都是不甘。
凌芷言這賤人想這麼輕輕鬆鬆的脫身,她還沒同意呢。
「王爺,妾身冤枉。」於蘭裳淚眼汪汪看向盛傲陽,正準備添油加醋的繼續凌芷言告狀。
「蠢貨。」盛傲陽不悅的呵斥一聲,眼底的心疼早就被幽冷的厭煩代替。
一個整日在他面前賣弄瘋傻的女人,突然有一天變得巧舌如簧,還將他駁啞口無言,驕傲如盛傲陽,所以現在他的心情可想而知。
於蘭裳哪裡被盛傲陽如此對待過,早就嚇得不敢出聲,只能狠狠的瞪著凌芷言離開的方向。
回去的路上,凌芷言眸中沒有半分喜色,反而眉頭緊鎖。
她才醒過來兩天,就有重重殺機找上她,想來以後在這王府的日子也不能安穩下去了。
感受著身體的疲憊,凌芷言不禁感嘆原主身體太弱,就算她還記得上一世的搏擊技能,這瘦弱的身體也用不出幾分力氣。
這力量,必須練起來。
想著,凌芷言也立刻行動起來,趁著月色讓月香準備兩個沙袋,她便負重在院子里打起了軍體拳。
「王妃,您什麼時候學會打拳了?」
月香被凌芷言剛勁有力的招式驚得眼花繚亂,忍不住驚呼出聲。
凌芷言出拳的動作頓了一下,沒有言語,而是迅速的改變出拳方向,朝一旁的樹後攻去。
「什麼人?」
凌芷言低斥一聲,冰冷的觸感再次浮上手腕,一張她剛剛見過的樣貌從樹后露出來。
「是你?」替她付了銀子的那個男人。
凌芷言警惕的抽出被他握住的手腕,退後兩步拉開兩人的距離。
回頭看看已經被嚇呆的月香,凌芷言揮手示意她不要吭聲,月香這才把那句要脫口而出的抓刺客收回去。
「你怎麼會在這裡?」凌芷言沉聲詢問。
眼底的梳理,引得盛傲軒輕皺眉頭,他不喜歡這種被她防備的感覺。
見盛傲軒不語,凌芷言又問:「公子可是來討銀子的?」
「並非。」他盛傲軒在她眼中難道就是這種小氣的人?
望著凌芷言眸中的疑惑,盛傲軒一時之間競不知該怎麼解釋他為何會出現在這裡,只得隨口一說。
「我碰巧路過此處,想起今晚的事,便想進來看看,你可有受傷。」
盛傲軒墨染的眸中寫滿真誠,凌芷言臉上的嚴肅瞬間破功,被一抹明媚的笑意取代。
月光下,她依舊一身白色簡裝,坦然的笑容放在那樣一張素凈的小臉上,乾淨的讓人不忍打擾,盛傲軒一時間竟然有些看呆了。
轉念間,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盛傲軒連忙輕咳兩聲,收回自己的視線。
「我活了這麼多年,卻從未見過有人辦事會路過誰家的庭院,莫非公子是梁上君子?」
凌芷言打趣的看著盛傲軒,雖不知這人身份,卻莫名的覺得他應該並無惡意,神態也放鬆下來。
被人當場識破,盛傲軒滿眼尷尬,含糊的說道:「那便只當我是來討那杯茶吧。」
「公子是何人?可是認識我?」她雖換了簡裝,但也是女兒裝扮,這人見她第一眼開始就未曾表現出驚訝。
何況,他又是如何知曉,她在這王府的?
唯一能解釋通的,就是這人根本就認識她,知道她是這賢王府的王妃。
盛傲軒不置可否的點頭,墨色的眸光暗淡了幾分,微微有些苦澀。
他盛傲軒活了二十年,第一次對一名女子產生興趣,回府便讓江浩去查了,卻不想這人竟是三皇兄的正妃。
「在下白軒,曾遠遠的見過王妃一次,今日茶樓一見便覺眼熟,這才出手相幫。」
盛傲軒解釋,凌芷言也沒多想,只當原主瘋瘋癲癲的時候已經被大多人熟知了。
凌芷言讓月香上了一壺好茶,唇邊也掛起一抹淡笑。
「白公子既然是來討茶的,那就請吧。」
兩人就著月光坐在院內,微風清涼,淡淡的茶香縈繞鼻尖,倒顯得愜意非凡。
盛傲軒抿了一口茶,視線觸及凌芷言腿上的沙袋不禁有些好奇。
正想詢問之際,月香氣喘吁吁的從碧沁園門口跑進來。
「王妃,不好了,王爺……王爺朝碧沁園來了。」
又來?凌芷言站起來,看著外面越來越近的指路燈,再看一旁靜坐的盛傲軒。
如今這場面若是被那傲氣的盛傲陽發現了,她不用被休,可以直接見閻王了。
「白公子,先進去躲一躲。」
說著,凌芷言不由分說的拉起盛傲軒的袖子就往她的房間走去。
可是原主是個傻子,又沒人待見,這屋裡的擺設極為簡單,凌芷言在屋裡轉了半晌,才勉強看到屏風后她沐浴的地方有一縫隙可以藏人。
盛傲軒就任由凌芷言拉著,看著她眉頭皺緊再鬆開,從為難、困惑到眸帶欣喜,那隻骨節分明的手始終沒有離開過他的衣袖。
最好的辦法是把他當成刺客交出去,她,從未想過?
盛傲軒的心臟好像被什麼撞了一下,有什麼東西,正在逐漸剝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