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倒霉的安婕妤
安婕妤凄厲的叫喊聲傳遍了整個含光宮。
雲溪抱著青鸞直接踏出了房門,而在這瞬間幾個侍衛沖了過來,長劍指著雲溪的臉。
「娘娘莫怕,李嬤嬤去稟告皇上了,這賤人今天一定會付出代價的。」
管事宮婢雖然手臂痛的難受,依舊著急地趕了過來,沒成想卻發現安婕妤大腿上流出了越來越多的血,而血卻變得越來越黑。
「快去太醫院,快去啊!」安婕妤驚叫道,然後沖著方外的侍衛吼道,「將她拿下,不然定要皇上砍了你們!」
幾個侍衛相互看了一眼,手裡的刀緊了緊:「拿下她!」
雲溪抱著懷中的人,卻是直接下腰避過了侍衛們的刀,緊接著便單腳離地橫掃了侍衛們握著刀柄的手,六把刀直接飛了出去。
一把飛刀直接劃過了張良的發梢,插在了赤紅色的宮牆上。
侍衛們不知如何是好,對著張良卻是行了禮:「張總管。」
些許是聽見了侍衛行禮的聲音,安婕妤直接瘸著腿便沖了出來,語氣中帶著若有若無的興奮:「是皇上來了嗎?」
安婕妤左顧右看,也沒有從張良的身後瞧見半分明黃色的高大身影,只有張良一人站在這院內,對著她恭敬地笑道:「安婕妤,皇上有政事要忙,便讓奴才過來瞧瞧是怎麼一檔子禍事,若是方便,奴才便可自行處理。」
安婕妤瞬間慌了。
夏充容與她一同進宮,昨日聽聞夏充容出了事,皇上夜半被擾醒也要去看上一看,如今她這裡出了事,皇上怎能把他忘了?便因為夏充容與貴妃有些許相似?皇上便在她身上多花了心思嗎?
安婕妤腿上的疼痛越來越深,她直接倒在了一旁宮婢的身上,譏笑道:「張總管,今日皇上允你自行處理,那你便要給本宮一個交代,本宮要你殺了這兩個賤人!」
雲溪此時已經毫無力氣了,她將青鸞輕輕地放在了地上,喘著氣道:「你別怕,我是來救你的,不是害你的。」
張良的手握在刀柄上,距離雲溪越來越近了。
雲溪後退一步,內心卻有些慌亂,她的身手自然是好,絲毫內力都沒有,身上還帶著如此多的傷,她根本撐不到最後。
只是沒成想,張良卻與她擦肩而過,直直走在了安婕妤的身前,恭敬道:「依奴才之見,不過是拌嘴掐架罷了,後宮這樣的事情如此之多,如此便要殺人,委實不妥。」
此時,安婕妤的臉卻氣的有些蒼白,腿上的血越來越濃,卻依舊諷道:「總管這是要偏袒這兩個賤人了?莫不是看上了?也對,一個內監,兩個賤人,絕配嘛。」
一旁的侍衛聽到安婕妤此時的話,背後冷汗陣陣。在宮中數年,雖然張良身居內監總管之位,分位及低,但朝內大臣卻對他異常恭敬。
除了皇上,從未如此有人如此罵過他。
張良此時卻依舊恭敬地笑著,絲毫看不到神情中的氣怒之色,他只是再度對安婕妤行了禮,威脅道:「這次奴才若是下手重了,來生再還吧。」
安婕妤微怒:「死太監,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張良站直了身,俊眸中帶著淺淺的笑意,「皇上既要求奴才妥善處理這件事情,若是安婕妤不苟同奴才的意思,便是違抗聖命。」
「你若是敢對我做什麼,便不怕皇上治你的罪嗎?」安婕妤吼道,本想站起身,卻因為腿上的傷無法動彈。
她的手雖然指著張良,但是手臂卻在輕輕地顫動。
這張良跟隨文治皇帝多年,從未因為辦錯事被處罰,若是他這次執意要治罪於她,倒霉的也只有她而已。
「奴才自然怕皇上治罪於奴才,若是辦不好這次的事情,皇上只會加倍懲罰奴才。」張良嘆了嘆氣,緊接著搖了搖頭,「這次怕是要委屈娘娘了。」
說著,他冷眸瞧了瞧一旁的幾個侍衛,道:「還等什麼?」
安婕妤怕了,直接嬌叱道:「張總管,本宮這次放了她們!」
張良輕笑:「安婕妤此番作為此乃後宮典範。」
只是簡單的幾句恐嚇,張良便讓安婕妤徹底安生下來。
雲溪扶起青鸞,直接走至張良身側,聲音極低:「張總管可是在袒護我?」
他的唇角輕揚,俯身在雲溪耳邊道:「奴才若是真的想要幫二姑娘,倒不如直接說出拖出去砍了這幾個字。二姑娘別忘了,你此時還欠著皇上多少黃金,你若是在這後宮內死了,雲將軍可不會替你償還這筆賬,皇上心裡掂量的清楚著呢。」
金子?
這便是擅闖含光宮,卻不曾有責罰的理由嗎?
雲溪卻是覺得好笑,只是摟緊了懷中的青鸞,道:「不管怎樣,你總歸是用權護著雲溪了,若是被追究——」
「怎麼會被追究,本公主讓張良如此做,便如此做。」一道紫色的影子剎那間從含光宮門外沖了過來,帶著些許輕功,急不可耐地拽住了張良的袖子,「如此辦的甚是妥當,本公主很是心悅,便賞你一錠黃金。」
說著,流煙開始從衣袋中翻找,似乎是沒有找到所謂的黃金,流煙的臉有些急躁的紅潤,她揚了揚臉便想直接錯過了話題,再度上下打量著雲溪懷中的人,眉頭皺著:「你怎麼跑到這裡搶人家的婢子了,你若是沒有,本公主賞你十個。」
「自然不是搶的,是救出來的。」雲溪道。
「本公主也如此認為,你一直喜歡見義勇為,救人也是自然,自然。」流煙點點頭,然後便轉過身想要離去,此時卻直接被張良叫住了。
張良彎下腰,以行禮的姿勢,雙手扣住:「恭送公主,奴才在這裡等著公主的賞賜。」
流煙本想逃,卻被這句話攪的有些不悅:「不就是一錠金子嗎,你好生摳唆。你且將雲溪與那不知死活的婢子送到飛霜殿,好生照看著,那金子今日定會賞賜予你!」
「諾。」張良雖是垂下頭,聲音確是極低,對著一旁的雲溪說道,「二姑娘有所不知,昨夜皇上讓奴才保護公主,今日便要奉命回養心殿候著了,公主確怕再遇到了刺客,跟了奴才一整天了,所以此次便跟來了——」
「張良,你閉嘴!」流煙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