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薛羽眉
在威脅聲中,總算安靜了下來,年長一點的女獄警拿著手電筒照了照牢房,然後照我身上,我果著上身,腹部腰部都是血,那些血,是那個漂亮女囚被打後手上沾染額頭上的血划拉到我身上的。那女獄警命令道:「把這男的,還有裡面那女的,送醫院!」
「是!」之前我對她說的這個事情還半信半疑,如今我還是半信半疑,畢竟帶個男人進來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可如果真的帶進來,那這個男人被折騰至死,絕對是有可能的。
我說我沒事。
她們把我推下樓,送上了安排好的車上。
在車上,我有些驚魂未定,想起了馬姐跟我說的,兩年前有個男人被帶進來,被折騰死。到了市監醫院后,有個男醫生過來給我做了檢查,的確是沒事,然後幫我洗乾淨了身上的血跡,就走了。
醫生走了后,那個送我到醫院的女獄警進來,問我沒事吧。
我說:「沒事,本來那就不是我的血,對不起啊,大半夜的惹禍讓你們來醫院瞎忙。」
她扔給我一件病服說,「知道就好。」
我穿上了,感慨說,「裡面的這些女人也太渴了。」
女獄警給我倒熱水,聽到我這句話,她繃緊了臉說,「我也是裡面的女人,你是不是也在罵我?」
我急忙賠笑:「不是不是,我是說那些女囚。」
她說道,「你好好休息,有事叫我。」
她轉身出去的時候,我問,「哎,那個被破頭的女囚,是不是也拉到這裡了?」
她一邊走出去邊說,「在隔壁。」
說完她急色匆匆的離開了,她出去后,我躺在病床上,心想,今天發生的這事,我會不會遭受處分?我可剛進來沒幾天,要是就這麼被開除出去的話,也太悲催了,怪自己啊,好奇害人。
心裡越想越怕,索性去找剛才的女獄警,問清楚我這樣的行為會被遭受什麼處分。
出了病房,在走廊上卻看不到那個女獄警的身影。
在隔壁病房門口,卻看到另一個女獄警在裡面,應該是她看守著那個漂亮女囚。
我在病房門口敲敲門,她轉頭過來,看到是闖禍的我,不高興的問,「什麼事。」
我笑著說,「姐姐,你出來一下,我問你個事。」
她走過來,一臉的不高興,「什麼事?」
我先跟她道歉說,「姐姐對不起啊,我闖禍讓你們來醫院跟著受罪。」
她的表情好了點,說,「下次別再這樣,幸好沒出什麼大事。」
我說,「嗯嗯,不會的了,借我一個膽我也不敢了。姐姐,我這樣的違反紀律行為,一般會遭受什麼處分?會不會…被開除?」
她說,「開除可能不會,不過處罰就難免了,這要看領導了。」
我鬆口氣,只要不開除就好。
她問我另外那個女獄警去哪兒了。
我說不知道。
她說道,「你能不能幫我看著女囚?」
我說,「我怎麼看?我怕她跑了,我可承擔不起責任。」
她把我拉進去,說,「沒事的,她被拷著的,跑不了,你幫我看一下,我一會兒就回來。最多就三個小時。」
「三個小時?那麼久!」
「很快的很快的!」說完她把病房的門關上,就跑了。
都幹嘛去了。
那漂亮女囚就在病床上躺著,一隻手被拷著,我走近,她的頭上纏著白色的繃帶,果然好美,瓜子臉,睫毛很長,如畫中美女,眉頭微鎖,看來傷是挺疼的,這樣的表情很容易激起男人憐香惜玉之情,也許這就是有人喜歡病西施的原因吧。
我坐在了床邊,床動了一下,她慢慢眼睛睜開,看到是我,又盯著仔細再看,激動了起來,馬上伸出手抓住了我,把我拽過去,那力氣,就跟剛才在獄里扯我過去一樣,根本容不得我抗拒。
她想要坐起來,手銬拖住了她的手,她半弓起身子,一隻手拉著我,親上了我說,「男人,男人!」
這麼漂亮的女人以前我根本想都不敢想,所以我並沒有拒絕她。
……
我看著她,她穿好了衣服,面色平靜了下來,軟軟的癱著。
伸手過來摸了摸我的膝蓋,問,「你叫什麼?」
我想,如果她把這事情傳出去,我會不會被上面處分?
她問我道,「怎麼不說話?」
我看著她,她卻彷彿看透我在想什麼,說道,「你是不是怕我說給別人聽?」
我眉頭皺起來,好聰明的女人。
她說道,「你覺得,我會說給別人聽嗎?我以後還想呢。」
她的樣子又開始起有了異樣。
這女的是不是那個被抓的,我說,「你怎麼就那麼……虧你還生的那麼美。」
她笑了起來,問我道,「女人打扮給誰看?」
我愣住了,女人打扮當然給男人看,但是在這裡,她們打扮給誰看?
她繼續說道,「在這裡,再漂亮,沒有男人欣賞,沒有男人看你,再漂亮,有什麼用?這麼多年了,我以為我就這麼枯萎了。」
她指了指床頭的水杯說,「能不能給我拿過來。」
我把水杯拿過來給她,她弓起身喝了幾口,然後躺了回去。
我問她,「你做了什麼壞事,被關進來。」
她沖我笑了笑,說,「關你什麼事?」
她一臉的冷淡,好拽啊。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不該問她這個問題,對每個犯人來說,問她們犯了什麼罪,都是在揭開她們的傷疤撒鹽。
我有點尿急,說,「我去趟衛生間,你不會逃了吧?」
她看著天花板,眼睛空洞,悠悠反問我,「你說我能逃去哪?」
在走廊盡頭找了好久都沒找到衛生間,問了一個坐在值班室的值班護士,護士說在那頭。
搞了反方向這裡來。
往回走,走到了那頭盡頭,在逃生門外卻聽到樓梯裡面有個女人叫了一聲。
這聲音,怎麼回事?我走到逃生門把耳朵貼上去,有人在樓道里。
逃生門並沒關好,這聲音是從開著的門縫傳出來的,我偷偷望進去,卻見之前給我擦掉身上血跡的男醫生,摟著之前給我病服的女獄警。
也不知道他們是早就有關係還是剛剛好上。
這個女的跑來這裡,另外那個說出去三個小時的,八成也是去找那什麼了吧。
偷看了一會兒,身後響起腳步聲,我急忙進了衛生間,生怕那女囚有什麼變故,就回去病房了。女囚跑了的話,這可不是什麼處分的小問題了。
漂亮女囚看我進來,問道,「你是男管教?」
我說,「我是剛來的心理諮詢師。」
她笑了起來,花枝亂顫。
我問她:「有什麼好笑的。」
她說,「我開心不可以嗎?」
我說:「你有什麼好開心的。」
她說,「做我男朋友吧,我給你錢。」
我心裡高興,嘴上卻說,「你想得美。」
我突然想到,她和屈大姐是一個牢房的,我問,「她們為什麼要打屈大姐。」
「哪個屈大姐?」薛羽眉問我。
「就是你們牢房的,我去的時候,你們正圍在一起打她。」我說。
她問:「你認識她?」
「算認識吧,她去過心理諮詢室,跟我說她一些事。」
「那算什麼認識?」她嗤道。
「她們為什麼要打她?」我又問。
「你是不是很好奇?」她問我。
我說是的。
「以後你慢慢的會知道的。」
「你們是不是在逼她要錢?」我聽到她們一邊打屈大姐一邊要屈大姐交錢的話。
「別問那麼多,在這裡面,不該問的別問,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多,對你越不好。」她有些警告的意味。
我奇怪了,你們幾個抱成團,欺負一個老實的屈大姐要錢,怎麼就對我不好了?難道,不是她們逼她要錢,而是這裡的某些人逼她們拿錢?
她看我胡思亂想,問我,「你叫什麼名字。」
我說,「你呢?」
她說,「羽眉。」
我說這是你網名吧。
她說,「薛羽眉。」
這女囚,隨便往大街上那麼一站,就是一道風景。
「你呢,你叫什麼?」她又問我。
我說,「一次一夜狼。」
她眉毛皺起來。
我說,「這是我網名。」
她笑了,很動人。
門開了,那女獄警回來了,進來時剛好看到薛羽眉在笑著,劈頭蓋臉就罵,「笑什麼笑,大半夜的不睡覺!」
我看她那張臭臉,心想是不是出去沒約到男人,這麼快就回來還臭著臉,趕緊站了起來告辭。
女獄警還罵著她,薛羽眉不理女獄警,我走到門口她又叫住我,「你叫什麼還沒告訴我?」
我正要說我叫張河,女獄警過來碰的把門關上了。
我只好回去自己病房躺下去睡了。
次日,我和那個守著我的女獄警回基地了,還沒到辦公室,就得到通知,帶到了康指導員的辦公室。
辦公室里,李琪琪,李琪琪的小姐妹,女漢子幾個都在,一臉被訓的樣子。
冷艷的康指導員身旁,還有一個肥胖的矮個子女人,正在訓人。
就是昨晚的事。
康姐見我進來了,問我,說吧,昨晚怎麼回事。
本來這事就是我的錯,連累了她們幾個女孩子,我把責任往自己頭上攬:「指導員,這事都怪我,好奇的要去看女囚,就……」
我把事情經過大概說了一遍。
說完后,我還說,「處分我一個吧,這事跟她們真的沒關係。」
康姐不說話。
那個肥胖的矮個子大罵我道:「你進來這幹嘛的!你是幹嘛吃的!你難道不知道你不可以直接和犯人接觸嗎!」
康姐解釋說,「隊長,他確實不知道有這條規矩,他是心理諮詢師,不是執法學院出來的。」
我心裡滿滿的對康姐的感激,平日對我冷冰冰的,這時候她卻是護著我,看來,我不會有什麼事了。
肥胖的矮個子頓住了一下,又罵我道,「難道沒人和你說有這個注意事項嗎!」
康姐又對她說,「這事怪我,我的確沒有吩咐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