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值了
夏曦把點心大大方方的放回了碟子上，笑問，「多少？」
掌柜的比劃了一個六的手勢，「六百兩。」
說完，緊盯著夏曦的神色。
「成交！」
夏曦爽快的應下。
掌柜的反倒是一愣，他和大廚商議好了，最多八百兩，之所以出六百兩，是怕夏曦再往上抬價，沒想到她竟然答應了。
大廚也是愣怔了下，隨即不確定的問，「夫人可聽清楚了，是六百兩。」
「聽清楚了。不過，我還想請掌柜的幫個忙。」
掌柜的急忙接話，「你說。」
「我對縣裡的藥店不是很熟悉，想請掌柜的幫我找一家，童叟無欺的。」
「這個包在我身上……，」
掌柜的拍著胸脯，「不但童叟無欺，我還可以幫你賣個好價錢。」
「多謝掌柜的，」
大廚已經迫不及待的站起來，「那咱們快走吧，免得去的遲了，中間出了什麼差池。」
酒樓里人正多，掌柜的不能跟著去，吩咐人備了兩輛馬車，一輛坐人，一輛去拉熊，喊了幾個身強力壯的夥計，拿著繩子，拿著遮蓋的東西，直奔魏家村。
為了避嫌，大廚讓夏曦娘倆坐在馬車裡，他坐在外面，一路上不住的催促趕車的夥計快點。
魏家村異常的寂靜，連個走動的人也沒有，實在是大家都被熊的吼叫聲嚇壞了，窩在家裡不敢出來。
是以沒有人看到有兩輛馬車從村邊經過。
到了山腳下，馬車再也上不去的位置，大廚吩咐夥計把馬拴在樹上，領著人跟著夏曦往山裡走。
走的氣喘吁吁，額頭冒汗，腿腳發軟，才終於到了地方，一眼看到倒在地上的大熊，倒抽了一口氣，這也太大了，比他想象中的大很多。
跟來的夥計也很驚詫，雖然知道是死的，但都畏畏縮縮的有些不敢上前，唯恐這個大傢伙還沒有死透，給他們一下子，那可夠他們受的。
「我看過了，早就死透了。」
夏曦說著，領著琪兒上前。
眾人見熊一動不動，這才都乍著膽子過來，把熊的四隻腿綁起來，然後用兩根粗大的棍子穿過去，用了全身的力氣，才勉強抬起來，搖搖晃晃的朝著山下走。
走一段，歇一會兒，再走一段，再歇，等到了馬車邊，幾名夥計累的都快虛脫了，強撐著最後一絲力氣把熊放在了馬車上，東倒西歪的坐在地上，喘著粗氣。
大廚簡直樂壞了，嘴都合不上，看夥計們休息的差不多了，催促著他們趕快回去。
來回用了小兩個時辰，等回到酒樓，客人早就散了。
掌柜的焦急的在酒樓門口張望，看到馬車的影子，立刻吩咐夥計把後院的大門打開，讓兩輛馬車直接進去。
「老趙……」
大廚利落的蹦下來，一臉的喜色，「這熊我們買的，太值了。」
熊在馬車上，即使用東西遮蓋著，掌柜的也能看到一大坨，聽他這樣說，早就迫不及待的過去，掀起遮蓋的東西，看清熊的個頭，也是倒抽了一口氣，「這麼大？」
大廚隨後跟過來，「沒想到吧，我剛看到時也驚訝不小。」
掌柜的不錯眼珠的看著熊，回答的有些結巴，「沒、沒想到。」
大廚看了一眼，見夏曦立在遠處，扯了一下掌柜的袖子，「老趙，我們的價錢是不是給的少了？」
這麼大的熊，足足有三百多斤，就是論肉賣，就能賺翻了，更何況還有熊掌。
掌柜的收回目光，也有些心虛，他能做酒樓的掌柜的這麼多年，憑的是誠信經營，童叟無欺，可如今……，又看了眼大熊，這要是被人傳出去，他們可真的是欺負人了。
壓低了聲音，「你說怎麼辦？」
「湊個整數？」
掌柜的眼睜大，「太多了吧？」
一千兩，掌柜的有點心疼。
「怕什麼，光那幾隻熊掌我就能賺幾倍回來。」
大廚信心滿滿。
掌柜的猶豫。
夏曦已經領著琪兒走上前來，「兩位，不知這熊你們何時宰殺，那熊膽……？」
掌柜的腦瓜靈光，中立刻冒出一個念頭，當即轉身，「夫人先休息一下，我去慈青堂找人，很快回來。」
夏曦頷首，「麻煩掌柜的了。」
掌柜的使眼色，大廚當即帶著夏曦娘倆去屋內坐。
青慈堂不遠，隔著兩條街，掌柜的滿臉喜色的過來，一眼瞧見葯堂的掌柜的，三步並作兩步到了他面前，「秦兄，好事，大好事。」
兩人熟知十多年，秦掌柜的還從來沒有看到過他這副模樣，笑著問，「什麼大好事？」
掌柜的對著他招手，「你附耳過來！」
秦掌柜的把頭湊過來，掌柜的在他耳邊說了一句。
「當真？」
秦掌柜一聲喊，葯堂內的眾人看過來。
「我還能騙你，就在我的酒樓里。」
「我去看看！」
說著話，秦掌柜的已經從櫃檯內出來，抬腳就要往外走，卻被攔下，「等一下。」
「還有寶貝？」
「寶貝沒有，只是這價格咱得商議一下。」
秦掌柜不解，「趙掌柜的，你這是什麼意思？」
「那隻熊是我親戚來賣的，怎麼也不能讓人吃虧不是。」
秦掌柜上下打量他，「趙掌柜，你是想獅子大開口啊？」
「去你的，又不是我的東西，我開什麼大口，她是個婦道人家，不方便於你談，我替她談好了，你直接拿著銀票過去，看好了，把東西拿回來就行。」
秦掌柜的點頭，「也行，你想要賣多少？」
「你給多少？」
壓低了聲音，秦掌柜的詢問了熊的大小，把手藏在衣袖裡，伸了出去。
掌柜的也伸出手，「不行，太少了，要不是跟你是多年的朋友，縣裡這麼多家葯堂，我賣到你家來？」
說完，也比劃了一個數。
秦掌柜的搖頭，又加了一些。
兩人你來我往，最後終於商定價錢，三百兩。
手分開，秦掌柜去了賬房支了銀子，隨著掌柜的來到酒樓。看到還在馬車上的熊時，便知自己這買賣值，當下沒有猶豫，把銀票交給掌柜的，不忘囑咐，「讓你的夥計宰殺的時候小心些，別碰到我要的東西。」
「你就放心吧。」
掌柜的拿著銀票也去了賬房，又支了八百兩銀子，一併拿著來找夏曦。把銀票交給她，「一共是一千一百兩。熊膽賣了三百兩。這頭熊實在是超出了我原本的想象，我再加二百兩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