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三章 阿昭是你么?
那個人聽到她的這一聲,沒有任何的動靜。而是抱著她走到一處平緩的地方,才穩穩的將她放下。
「你沒事吧。」
「我…」
這個人…聲音一點也不像他,但為什麼老是讓自己覺得這麼的像顧昭。自己明明已經認錯了一次,難道又認錯一次么?
譚言心雙腳落了地,但是雙手卻還是攀附在他脖頸間沒有放下。
她似乎剛才被這人抱著的時候,感覺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他的身體怎麼觸感是軟綿綿的,她肉眼所看到的身形比較厚實,但似乎並非是他真正的輪廓。
譚言心突然想起,白玉告訴過她,塞北的情況有些奇怪,防禦的特別仔細並且對白玉的動向摸的很清楚,塞北的人應該並不認識白玉啊。為什麼拓跋烈和伽羅會今日這麼巧出現在這裡,又為什麼伽羅明明知道了她是誰還把她推下來,而推下來后她可以半點損傷都沒有…
這世上不會有這麼巧的事情,只有可能是精心編排的。
但有誰能夠有這種心思,只有他…只有他能辦到了!
她如今不也是面目不同,聲音也變了么。既然她都可以辦到,為什麼他不行呢!
譚言心當著他的面,一把將臉上易容的面具給掀開了來,露出了她的本來面貌。
當那艷麗妖嬈的模樣褪下后,譚言心恢復了以往清麗的面容。
她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眼前這個男人看著,他的神情半點詫異都沒有,顯然早就知道她是誰了,這越發讓譚言心有些激動了起來。
「阿昭…阿昭是你么?是你對不對!」
譚言心試探性的喊著這個她朝思暮想的名字,她盼著眼前的這個人給他一些回應。
但是眼前這個男人只是靜靜的看著她一動不動,譚言心的內心有些絕望了起來。她不相信自己會認錯人,但是為何他不理會自己了。
她紅著眼睛難過的不住的捶打著他的肩膀,「顧昭你說話好不好!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你知不知道我現在的處境有多難,你就應我一聲啊,顧昭!」
譚言心不甘心的伸手想要去找,找他臉上一定有易容的痕迹,她要將他的人皮面具撕下來,她要看到他真正的樣子!
看到她的眼淚止不住的湧出來,他一把將她亂動的手給扼住,另一隻手扶住她的後腦勺俯身貼近了她。
「這玩意摘掉了,我自己可不好帶了。」
「你…你果然…唔…」
她一直在問自己是誰,他不想回答,因為她怎麼可能會認錯,東越皇宮裡只是一個背影,她其實就已經認出自己來了。
他的唇緊緊的貼緊了她,急切的向她唇瓣索取。這熟悉的氣息,這熟悉的吻,將一切都給與了回答。
是他,真的是他!
他的這一吻是從未有過的粗暴,他扼住她的下巴狠狠的咬在她的唇上,疼的她皺緊了眉頭,卻仍舊執著的不願意鬆手。
直到將她的唇舌咬破,直到嘗到了她的血腥氣,他才又心中一疼,將動作放的柔軟了起來。將她口中的血氣,一點點的吸吮舔舐乾淨。
他擰著眉質問她,「我咬你,你不疼么。」
「疼…」
「疼為什麼不鬆開。」
「我怕這是我的一場夢,鬆開你就會醒了。你知道我這些日子有多怕么,我怕你以為我死了,我怕你有別的女人了,我怕我再也見不到你了。我好多個夜晚都在做這樣子的夢,夢裡夢見你來找我,可是醒來…身邊什麼都沒有。這種失落感,這種失去你的感覺我再也不想體會了。」
「乖…這不是夢,我是真的。」
「不,你是!你就是!我的阿昭才不會捨得我疼捨得我哭,你…誒!」
譚言心一直像個無尾熊一樣,緊緊的抱著他的脖子,不管如何哭鬧都半刻不願意鬆開。接下來他們還有路要走,不能在這裡多留。但是譚言心的情緒十分的激動一時半會怕是哄不好了,只得將她再起抱起,帶著她先趕緊離開這個地方。
譚言心窩在他的懷裡,心中忐忑的不得了。或許是這個人的臉這個人的聲音還與熟悉的不同,她還沒有真實感。
她一言不發的任他抱著自己,一路穿過了山澗小路,來到了一個被枯草掩蓋的一個地方。
譚言心本有些不解,但是顧昭三兩下將那枯草撥弄開來,是一個寬廣的大山洞。
本該是一個荒涼的山洞,裡面卻被收拾的一塵不染。溫暖的篝火,動物皮毛搭在地上的臨時床榻,裡面甚至還有一汪小溫泉冒著熱氣,乾淨舒適的新衣服,一切都是精心打理過的樣子。
將譚言心放置在皮毛毯上后,顧昭出去了一會再回來時,還帶了些包裹好的食物。食物打開后,是譚言心最喜歡吃的叫花雞,熱騰騰的冒著暖氣,香氣逼人。
「誒,怎麼又哭了…言心…」
「你到底什麼時候到東越的?你來好久了對不對?這一切你一定早就花了很長時間準備了,你來了為什麼都不找我!」
看著她哭鼻子言語不清的樣子,顧昭只覺得又心疼又喜悅。
他放下手中的食物將她輕輕摟進了懷裡,聲音輕柔的哄著她:「事情不準備妥當,我怎麼敢讓你冒這個險。從那徑雲山上跳下來的路線我也試過很多次,確保萬無一失了才敢把你帶下來的。」
「你…你怎麼會來的?我以為我再也看不到你了。」
「既然你被帶到了這裡來,天涯海角我也會來尋你。再說了,你以為我不急不氣么。看到顧府里那個燒焦的屍體時,我幾乎急的忘乎所以。當來到了東越看到你成了別人的妻子與那個人出雙入對他還摟著你的時候,我氣的簡直想要殺人。我要是再不出現,我兒子出生后連爹是誰都不知道了!幸好是你還能認出我來,否則我…真的是會被你氣死。」
齊弈對她以妻子相稱,剛才在伽羅他們面前跟她親密的樣子他都看在眼裡了。還有上次在東越皇宮裡,齊弈將她直接帶走的樣子,他肯定也看到了。難怪剛才他那麼生氣,她怎麼就忘了顧昭是個大醋精了呢!
譚言心抿了抿嘴,自知理虧了。連忙解釋著:「沒有,不是你的想的那樣。我跟齊弈假裝夫妻只是權宜之計,只是在別人面前演一演樣子罷了。我…我跟他真的沒有怎樣。我…你說我要是沒有認出你,你難道還就真的不原諒我了么。」
若是不原諒,又怎麼會現在將她帶到這裡來了呢。就算她真的變心了怎麼辦,顧昭在還不清楚情況前確實想過這個問題。但是最後的結論是,就算如此那又怎樣,他對她,絕對不會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