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三章 吃醋計較
「你與他一路一起從南梁到東越,還跟他住在齊府里。上次在東越皇宮裡,我看他瞧見你胎動的時候緊張的像是你肚子里真是他孩子一樣。你還不遠萬里大著肚子跑這裡來給他採藥,還口口聲聲叫他夫君。」
這傢伙這次的吃醋當真是大發了,這是一點點的開始跟她細細計較了。
雖說譚言心明白,這些他說的都是事實,但她心中就是有些說不出的委屈。
「我…我又沒跟他住一個房間,我說了裝作夫妻也是權宜之計。你不知道我現在的處境有多難,你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
顧昭瞧見她這模樣,就開始後悔自己所說的話了。
雖說心中鬱悶多時,與她見面看到她站在別的男人身邊,自己還要裝作毫無波瀾的模樣,但是這些都是因為對她的思念。這下可好了,沒說幾句話又把媳婦給弄哭了。
相識以來,似乎除了當初自己裝作不記得她害她大病一場后,再沒有這樣惹得她流這麼多眼淚了。
見她哭個不停,顧昭也急了,連忙上前將她緊緊抱住。
「言心別哭了,哭多了對孩子不好。是我不對,我不該還明知故問。我明明知道你不會,可我還是忍不住小心眼,我對你的事實在大方不起來。其實…其實我都知道,我給齊弈添了不少的亂子,不管他是不是對你有想法,也沒有那個時間。」
「你給齊弈添亂子?難道他生意上的那些麻煩…是你!你…你到底什麼時候到的東越啊!」
譚言心與齊弈一起入的都城,幾乎是到都城也就是兩個人一起入住齊府後,齊弈手上的事情就一刻沒有消停過。齊弈還一直以為是女皇和齊家的大夫人,但是如果是顧昭的話…這些必須得在他們來到都城之前就備下吧。是什麼時候?比她來到都城還要早么?
「晚些再跟你說,我想摸摸孩子,上次他是不是踢你了。」
「嗯,上次我看到你的背影就覺得是你,後來孩子就動個不停。現在我知道,原來是他也認出他爹來了,在給我提醒呢。」
顧昭低下身子,將耳朵貼在她的腹部,聆聽著她腹部里如今不時傳來的動靜。
二人分開的這段時間,是孩子生長的最快的階段。
「之前你的肚子還沒有這麼大,今天抱你,你都重了不少。」
「你…你嫌棄我胖啊。」
「才不是,胖點好。看到你跟孩子都平安,我也就放心了。」
是啊,雖說明知道她就在那裡,可是非要這樣抱著她,靠在她身上,這份心才能真的安定下來。
譚言心並不知道,顧昭這些日子一點也不好過。
當發現顧府的屍體時,他整個人都慌亂了。
往日那個淡定的顧昭絲毫都無法冷靜下來,他無論如何都無法面對她和孩子都死在大火中的這個事實。那個時候所有人都說他瘋了,將自己關在那間燒焦的黑房子里,什麼朝廷,什麼皇上,什麼宰相…他的魂魄都宛如隨著這場大火給消失殆盡了。
慕容衍為了逼他振作,頒發了十道聖旨命他進宮面聖,但他視若無物。若非是顧母他們都將他攔著,都擔心他甚至只想隨她們母子而去。
幸好身負重傷的司年趕來告訴了他一切,當知道她沒死時,他也才活過來。
一切都鬆懈下來,這些日子的疲憊才開始湧上心頭。他擁著她,靠著她,才開始覺得倦意盎然,就這麼安心的閉上眼睛先睡過去了。
當譚言心第二日醒來時,自己是躺在那鬆軟的皮毛毯上。
這樣的早晨讓她有些不習慣的驚呼了一聲,可翻過身發現,顧昭正是一臉的壞笑,撐著臉靜靜的看著她。
幸好是他終究將自己易容的面罩取下來了,恢復了他真正的樣子。否則譚言心還要嚇一跳,還沒從他是真的在自己身邊的這種環境中習慣過來。
低頭看了看被子下自己的身體,好幾處的吻痕清晰可見,想也知道這個傢伙後半夜趁自己睡著后都幹了些什麼好事。
她已經許久沒有被他觸碰了,忍不住有些臉紅的嗔了他一聲:「你還笑!快幫我把衣服拿來!」
「我是在想…我們現在的處境,跟我們的第一次見面很像。」
「第一次?你是說你跌落山崖,我救了你的那次?那不是我們的第一次,你之前就見過譚言心,還說過不好的話呢。」
「但那個時候還不是你不是么,那是我跟我喜歡的譚言心,第一次見面。」
荒涼的山洞,溫暖的篝火,隻身相處的男女…確實,這一幕與二人的初相識有些相像。
那時的譚言心剛剛穿越而來,怎麼都不會想到這是讓自己退婚的臭小子,也怎麼都不會想到,這個剛剛失憶的傢伙就這麼賴上了自己。而自己如今懷著他的孩子,躺在他的懷裡。
小小溫存了一陣子,顧昭拿過了衣服替她換上。
不同於昨日那一身嬌艷的顏色,顧昭似乎準備了新的乾淨衣服,是她以往喜歡的素凈花色,與她身量正好。
譚言心攏了攏衣領,環顧了一圈周圍。
「你昨天還沒告訴我,你怎麼會來?什麼時候來的?我聽說…慕容衍給你安排了美女,你正在京城樂不思蜀呢。可是明明,你比我還更早來到都城,這是怎麼回事?」
「一開始,慕容衍確實有這個意思。於是我給塞北寫了信,將情況告訴了伽羅與拓跋烈,讓他們助我離開京城。所以我比你出發晚不了幾天。而你一路走走停停,我便比你更早來布局。一開始伽羅還沒認出來東越皇宮的是你,我們都沒想到你會以齊弈妻子,還是青樓女子的身份出現。是你的那首琵琶,我認出了你來。我也摸不清你在齊府真正的情況,但是我相信你或許會聯繫伽羅。不過白玉是暗影派的人,他也會被監視,所以我沒讓他與塞北聯繫上。」
「難怪,白玉說塞北的防衛做的極好,果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