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別叫我公子
說到姓庄的,羅宋國基本沒人不知道,鄰邦知道的人也不少。
庄天化在羅宋國開國功臣中排前五,兒子、孫子都是一代名將,外御強敵、內平賊寇,莊家是羅宋國不折不扣的定海神針、擎天柱。
俞悅也知道,羅擎受登基后不遺餘力的打擊開國功臣,像陳家都玩完了,莊家還能撐到現在就說明人家比陳家強。不過莊上弦被流放到這裡,看樣子莊家也快完了。
雖然封了墨國公,但眾所周知,不僅墨國窮,奴隸主對崇州和青州的控制遠不是地頭蛇、土皇帝那麼簡單,羅禽獸或走狗再和賽家等勾結,情況很不妙啊。
俞悅和莊上弦好像同為天涯淪落人?不過兩人都沒這感覺。
只要人活著,劇本就未必照著羅擎受或賽大奴隸主的願望往下演,完全能演的更精彩。
咸清被主公命令的乖乖去摸屍。莊家今非昔比,打仗也會搜刮戰利品。
俞悅則去撿了幾柄斷刀斷劍。雙方用的武器都不錯,除了留下自己用,還可以跟人換。崇州窮、閉塞,鹽鐵等非常稀缺,這玩意兒比銀子還好使。
莊上弦淋著雨不管,到俞悅跟前問:「撿這做什麼?」
咸清對小美人也好奇。一共來四五十人,好著的刀劍短槍等都有不少,六個人未必能拿走,她幹嘛專門挑斷的?
俞悅知道他們是「新來的」,或者說剛落魄的,好心解釋:「那些能看出來歷,容易招麻煩。拿著刀劍到一般人家裡誰都忌憚,沒準還會被盯上。這些正好。」
其實比一般人家菜刀砍刀殺豬刀強多了,再強就過了。大概和功高震主一個道理。人總是接受一定範圍的事物,只是範圍大小因人而異。
莊上弦應道:「跟寡人在一塊怕什麼,不會是那些太長了吧?」
俞悅一愣,不跟他在一塊才安全。看著莊上弦、的直刀更怒,一米二而已,長什麼長?
她雖然瘦,但個子有一米五,胳膊也長。不過莊上弦個子更高,至少一米八,也很瘦,估計過幾年長大了還能長個兒,然後長肉。她也要長點肉。
咸清看了看自家主公,發現他今兒好異常,再把剛搜出來的一柄短刀給小美人。
俞悅接過來試試,比那直刀強,捲起褲腿綁小腿上,再把斷刀也收好。
莊上弦直皺眉頭,春風刮過冷颼颼的,陰沉沉的。
俞悅不理他。他現在有本事和賽家對上嗎?人要面對現實。
管士騰又像一陣青煙飄回來,一身青色的衣服,*都不怕淋病:「沒發現,估計賽家在玩貓捉老鼠。」
俞悅呵呵噠,這就是現實。墨國公到了墨國,就等著被乖乖玩死吧。到時還沒羅擎受什麼事兒。禽獸有時候很蠢,偶爾也有人品爆發的時候。
莊上弦嗯了一聲,沒什麼好說的。他雖然年輕,但早就不抱幻想或衝動。
咸清搜完戰利品,遞給俞悅一沓銀票,雖然有點濕,應該不影響使用。還有一些葯。
俞悅拿著銀票數了數,這麼多人才五百兩,看來靠這發財也不容易。腦洞大開亂想的。在山裡追殺誰沒事帶很多銀票?這些打手又有多少錢?想發財就得去賽家,據說那兒比皇宮還奢靡,奴隸能到賽家做家奴都算祖墳冒青煙了。
咸清看小美人一臉不滿足、又盯上哪個方向,突發奇想,小美人不會是想發財才和主公合夥的吧?那以後再說,現在還有要緊事:「主公,這些人怎麼辦?」
自己一方也死了十來個,想安葬貌似不容易。
俞悅看在銀票的份兒上,替主公回答:「崇州最主要的方式是天葬。」
莊上弦深深的看著她,又實在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俞悅起一身雞皮疙瘩,把竹簍弄好就走,恨不能就這麼溜掉:「若是不放心,可以將他們頭砍下來,或者臉弄花。賽家感興趣的只有一個人。」
咸清和管士騰對視一眼,小美人說的真輕巧,那什麼:「姑娘等等,你要去哪兒?」
俞悅很想說去茅坑,可惜山上沒茅坑。
莊上弦下令:「不許叫姑娘。」
俞悅應道:「別叫我公子,我現在沒男裝!」
說完想給自己一巴掌,她又沒答應某主公女扮男裝,他又不是她主公。
賈鵬和賈鷂倆騷年爬起來,狀態還不錯,身上血也被雨洗去一些;收拾好準備走,一邊好奇的問小美人:「你一個人,為何不女扮男裝方便一點?你長這麼俊,就不擔心?」
俞悅點頭,看著莊上弦的俊臉和長腿:「我擔心他近男色。」
倆騷年蠢萌的看著主公,真的假的?那他們要不要擔心?還是為了主公英勇獻身?
莊上弦俊臉冷的能掉下冰渣子,拽著俞悅就走,大長腿簡直像飛。
俞悅也糊塗了,他這惱羞成怒到底是不近女色還是近男色?不管哪個答案別跟她一女孩子過不去好嗎?唉這世道啊,還是面對現實吧。
天擦黑的時候,一行六人來到一山溝,有點像鬼子進村。
走這半天就這山溝有點土、有樹、還有人。山溝里看樣子都開的地,往兩邊山腰不多的一些高矮的樹,樹下搭著棚子應該就是房子。山溝不大,人也不多。
很快出來十來個人,一媳婦兒抱著娃哭,仨年輕人拿著鋤頭砍刀隨時準備干架或跑路,四個上了年紀的滿臉警惕與不善、還有隱忍。天擦黑了也沒一盞燈,偶爾一點火光估計哪家燒水什麼的,風一吹冷颼颼更陰森。
莊上弦拉著俞悅停下,任何情緒都是雙方的,他手習慣性就按住刀柄。
咸清是主力,上前準備打招呼。下雨天別人還罷了,賈鵬、賈鷂重傷,必須休養一陣。
青岩群山還有一樣不好,石頭太硬,所以沒人挖山洞。山光禿禿,想生火也不行。只有在山裡走一陣,才能深切感受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地方。
「嘰里呱啦稀里嘩啦!」十來個人一齊喊,碎娃哭的更心碎。
咸清只能停下,不停下那仨年輕人都準備開打了。他們也看出賈鵬、賈鷂重傷,態度更堅決。
「他是墨國公,以後這裡一切都屬於他!」俞悅站出來,講的是土話,雖然不太熟練但基本能交流,「我在路上遇到他們,竟然將賽家的高手全殺了,你們所有人加起來不是他一個人的對手。不過我們是來借宿,希望大家能行個方便。」
對面十來個人都愣住,碎娃看著小美人也不哭了。
俞悅趁機走到碎娃跟前,淡然笑道:「大家都不容易,這天也不照應。現在也晚了,麻煩給我們騰個地兒,有什麼事明兒再說。」
她遞上兩張銀票,與兩節斷劍。斷劍散發的寒光,照亮對面眾人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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