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人若犯我，斬草除根

翌日清晨丫鬟外出倒垃圾看到倒在後門的蘇如雲，連忙跑去通知了蘇震煥和謝容芳。看到寶貝女兒回來，謝容芳哪管蘇震煥說什麼，連忙命人送回廂房。

看著天邊的魚肚白，蘇震煥捋著鬍鬚，隱約感覺要有大事發生。

果不其然，中午正在後院用膳，順天府捕頭張彪就帶著捕快來了，說是蘇如雲逃獄，還把今早在草叢中發現的蘇大將軍府令牌往桌上一放。

蘇震煥早料到還有後續，不慌不忙咽下嘴裡的飯，抬頭看著張彪，「雲兒並沒有回府，想來是有人意欲嫁禍我蘇大將軍府！」

「蘇大將軍的意思是，這蘇府的令牌是假？」

「嫁禍之人有心為之，自然能弄到我蘇府的令牌……」

張彪毫不客氣的打斷，「既然令牌是真，那休怪卑職無禮了！來人，給我搜！」

捕頭迅速滲入蘇大將軍府各處，蘇震煥繼續吃飯。若不是這幾年邊境平穩沒有戰事，皇帝繳了他的兵權，朝中又無人，才不會淪落到被一個小小的順天府捕頭欺負。

沒過多久捕快回來複命，「頭兒，搜遍整個蘇大將軍府也沒找到蘇如雲……」

張彪聽后臉色一變，看著蘇震煥。他只是慢條斯理吃著飯，神情不曾變過半分。

「不過頭兒，奇怪的是蘇夫人也不在府中，難道她們母女倆逃了……」

「夫人一早去給雲兒上香祈福了，捕快若是不信大可去城東伽葉寺一看。」

「卑職豈敢懷疑大將軍的話。雖然卑職也不信蘇大小姐會是殺人兇手，但蘇大小姐嫌疑太重，又逃獄逃跑，這未必不讓人懷疑……卑職不打擾大將軍用膳了，卑職告退。」

「不送！」

手中筷子悉數折斷，若不是提前一步送蘇如雲到城西別苑避風頭，不然定被逮個正著。到時別說蘇如雲被重新抓回去，他也必定會被牽連。

「會是誰在暗中搗鬼……」

視線落定西跨院，眸子陰沉。

西跨院。

洛見澈叫來了御醫，不過段以柔很是抗拒他人靠近，御醫沒得法子，只能開下藥方，作揖后離開。

待段以柔睡下后，她帶著洛見澈到梅子林散步。

想起近日來段以柔夜夜噩夢驚醒，不斷囈語叫喊，又哭又笑，生怕她有天情緒崩潰陷入瘋癲。

「如今這蘇如雲被迫離開蘇府躲起來，這蘇大將軍府你一人獨大，你的目的也達到了吧？」

「我若說沒有，你會不會覺得我很貪心？」

他頓了頓，搖著摺扇淺笑，「不會。你向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有被逼急了才會反擊。」

關於蘇府的事，他或多或少也聽過一點，更加心疼於她。

「王爺，您未免太高看了清俞……」

「怎得還是如此扭捏，難道小王不值得你坦誠相見？」

她也厭煩了文縐縐，此時心裡又因為段以柔的事亂得很，索性停下看他。

「你心煩意亂不知道該怎麼做的時候會幹嘛？」

「闖禍，惹事，使勁的闖禍惹事！」

「你是王爺，闖天大的禍，惹天大的事，都不能拿你怎樣，誰讓你是皇帝兒子。就算皇帝不撐腰，還有七王爺給你……」

「那以後小王給你撐腰，你儘管闖禍惹事去！」

她不由苦澀一笑，就地蹲下戳著地上積雪，雪地陸續冒著綠芽，萬物也在蠢蠢欲動。

他也跟著蹲下，笑得愈發曖1昧溫柔。

「我們的蘇二小姐又怎得不快了~儘管說來，看小王能幫得上什麼忙……」

「昨夜謝謝你的幫忙……不過有些忙你也幫不上。」

說著她起身往回走，他原地愣了會兒，笑著跟上。

洛見澈一走，蘇震煥就來了，臉色陰沉，一言不發坐在桌邊。

她故作乖巧倒茶，後站在邊上侯著。

蘇震煥喝了口，很是苦悶。余光中她長得愈發像死去的平陽郡主，看得心慌又痴纏。

「爹爹，聽下人說中午來了很多捕快打扮的人，他們來作甚？」

但有一點，她比平陽郡主聰明，會演戲。

「是爹爹的舊友，來看望爹爹而已。」

「哦。」

此後陷入漫長沉默，也不知蘇震煥想幹什麼，要麼喝茶，要麼發獃，直到茶壺空了，她忙出去燒水。

「俞兒。」

「女兒在，爹爹有何吩咐？」

一看到她的臉，蘇震煥又不說話了，許久後起身走到門口，忽然停下側身盯著她。

「這些年……爹爹冷落你了。」

說罷，蘇震煥失魂落魄的走了，背影透著落寞和孤單。

臉上忽而一道炙熱，轉瞬間冰冷刺骨，竟被這老狐狸的一句話惹哭了。

可那又如何，擦乾后笑得愈發輕狂傲慢。

其實洛見澈錯了，她的原則一向是，人若犯我，斬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