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和離不行,休書可以!

第四章和離不行,休書可以!

蕭祺帶著侍從從山上下來,剛好看到這一幕。

少女一手拿著鋤頭,一手牽著狼狗,和對面五六人對峙。也有不少相鄰聽到動靜,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地看熱鬧。

他停了下來,饒有興緻看著這一幕。

微眯的雙眸彷彿寒潭般深邃。

「林姝,你把狼狗和鋤頭放下,我們好好說話。難道你又想把我的頭砸個窟窿?」林永貴扯著嗓門罵,不過想到自己頭上挨了一下,本能地往後瑟縮了幾步。

「我不,我把這些都扔了,你會好好和我談嗎?」林姝白了林永貴一眼,他說得漂亮,可惜就算是三歲的娃娃,也未必會信他的鬼話。

「林姝,你要做什麼?」李葉也急了,做賊心虛。

「我不做什麼,」林姝指了指周圍一圈看熱鬧的鄉親,「我只是希望在場的鄉親們可以聽聽,替我評一個公道。」

「里正來了,里正來了。」人群中突然傳來這聲,但見林復領著一位頭髮花白,留著長髯的老者走了過來。鄉親們一聽里正到了,立刻讓出一條道,恭恭敬敬將他請了進去。

林永貴雖然混賬,當著里正的面不敢放肆,稍稍往後退了退。

「這什麼情況?」林復攙扶里正坐下,老人清了清嗓子,目光如炬地掃過眾人,最後落在林永貴的頭上。「你頭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提到頭上的傷,林永貴便氣不打一處,抬手戟指著林姝。「你要問我這個不孝的侄女,竟然一鋤頭打得我腦袋開花,她現在又要放狗攆我們走!」

里正看了眼牽著狼狗的林姝,不怒自威。「丫頭,他說得是真的嗎?」

林姝輕輕咬唇,回瞪了林永貴一眼,「對也不對。我是放狗咬他,他腦袋也是我打破的。可是情非得已,我沒法子。」

林姝哀怨地嘆了口氣,「我的父母不慎在山中發生意外,留下我和弟弟孤苦伶仃,無依無靠,不過是看家裡有幾間破屋幾畝薄田,勉強維持生計。可是二叔和三叔一家,不顧親人情誼,不管我們姐弟生死,竟要趁著父母屍骨未寒之際爭奪家產,斷我和弟弟唯一的活路。」

林姝指著林永貴痛罵,情到深處不自覺擠出幾滴眼淚,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林復走到林姝面前,見她哭得厲害,又想起自己只能和姐姐相依為命,也跟著哭了起來。

林姝一邊抽泣一邊接著補充,「我也不想和二叔動手,我也想家和萬事興,可是他們根本不給我和小弟一點活路。他們要把這四間房搶走三間,其他的家產也要搶奪一空。我……我和小弟,要怎麼活呀!」

林姝朝著里正哭訴,年紀大的里正哪裡聽得這些,不自覺抹了一把眼淚。周圍看熱鬧的鄉里,不少也紅了眼睛。他們和林家做了大半輩子的鄰居,知道林永生夫妻都是老實巴交的莊稼漢,生前本本分分,哪知死後會造這樣的孽。

「這姑娘真可憐。」蕭祺的侍從心生感慨,突然想到什麼,「主人,這就是昨天被孤狼襲擊的女子。」

「我知道。」蕭祺冷冷地回了句。

也只有他注意到,林姝雖是在哭訴,不過嘴角卻劃過一抹藏著深意的壞笑。

這抹笑稍縱即逝,蕭祺卻看得真切。

他換了個姿勢,雙手交叉放在胸前,更是饒有興緻,想看林姝唱的這齣戲打算怎麼收場。

李葉按捺不住,只想快些拿到和離書,心滿意足地離開。

「里正大人,要怎麼分田分房都是他們林家的事,我過來是希望林姝可以代替他哥,簽一份和離書給我。他參軍以後便一年到頭也見不上一面,我這日子過得和守寡差不多,委實過不下去了。」

說罷,李葉也學著剛才林姝的模樣,當著里正的面,抹了一把眼淚。

「這……」

里正為難地看了看李葉,又望向林姝。

「和離?」林姝忍住沖李葉爆粗口的衝動,努力壓下自己的脾氣,還是想和她講道理。「嫂嫂這話實在荒謬,和離書從來只能男子給女子,哪有我做妹妹的代簽?不止強人所難,而且不合規矩!」

「這是其一,」不待李葉反駁,林姝又再接著往下說。「其二,你捫心自問,我哥當初為什麼要參軍?還不是為了讓你過上好日子,滿足你的虛榮心,給你買漂亮的衣服和價值不菲的胭脂水粉?你拿著他用命換來的軍餉,卻又嫌棄他一年到頭都回不來一次,鬧著要與他和離!」

「嫂嫂,你好沒有道理。」林姝搖頭,打從心眼裡看不上李葉。

「我……」李葉瞪大眼睛,沒有想到林姝伶牙俐齒,竟懟得她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而且嫂嫂,你要我哥的和離書,該不會是在外面有人了吧?和離書我是沒法給,不過休書倒是可以。」休書與和離書不同,休書一簽表明妻子行為不端,是被夫家趕出去的。

一旦簽了休書,李葉這輩子都甭想再嫁入清白人家了,而且傳出去還會名聲掃地。

「她在外面有男人了?」看熱鬧的鄉民壓低聲音討論,說他們確實看到李葉這幾天和藥材鋪的少爺走得很近,該不會是想改嫁他人,才逼著林姝代哥哥寫和離書吧?

「你……你們胡說什麼!」李葉急得跺腳,沒想自己竟被林姝編排進去,「我不要和離書了,就……就當我沒有過來,什麼都沒有說,你們也什麼都沒有聽到。」

說罷羞憤地撥開人群離開。

鄉民看著熱鬧,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想。望著李葉的背影,深惡痛絕地搖頭。

李葉雖然走了,不過臨走前還給林姝放狠話。

讓她別太得意,後面有她摔跟頭的時候!

「這……」李葉已經走了,剩下林永貴不知所措,只得怔怔望向里正。「大人,這……這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你不僅不照顧亡兄的遺孤,還趁火打劫,頭被打破是輕的。速速給我離開,以後也別再打這屋子的主意!」

里正既已開口,林永貴也只能灰溜溜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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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家葯妻:殿下心尖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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