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一章 和離
要說這裡面沒有古怪,鹿泉可不相信,唯一能解釋的就是徐涇知道她去過青驪苑,特意看她出醜。
危險眯起雙眼,閃射出陰鷙的光芒,冷冷盯著桌上的飯菜,可惜這些含有劇毒的飯菜了。
秀禾見鹿泉盯著飯菜,以為又想起老爺,於是擋住她的視線,笑眯眯道:「夫人,我看天色不早了,奴婢去重新做點小菜可好?」
這丫頭,鹿泉無奈點頭,讓秀禾將這些飯菜全部倒掉,並且囑咐秀禾千萬別吃。
疑惑的秀禾看著精緻的飯菜,又看看一臉嚴肅的鹿泉,說自己知道了,隨後端起飯菜前往廚房倒掉。
在路上秀禾瞧見一隻小狗,見可憐,便拿出一些飯菜喂小狗,只見它剛吃一口,就全身抽搐,隨後死亡。
「噼里啪啦」盤子全部掉地上碎成渣,秀禾驚訝捂起嘴,不讓她叫出聲,眼底滿滿的不可置信,霎時泛起一層隱約的水色。
夫人,夫人這是要殺老爺,為什麼呢?到底是為什麼?
秀禾很快調整自己的情緒,飛快整理好地上的碎片,看著狗的屍體,秀禾又在一棵樹下埋葬好,接著轉身離開這是非之地。
心不在焉去往廚房,再心不在焉回去,一路上秀禾都在想夫人下毒想要老爺死,萬一被發現,夫人不就要死嘛!
懷著無比沉重的心情,秀禾一言不發將精美小菜一一擺放。
「你這丫頭這是怎麼了?可是有人欺負你?」鹿泉瞧秀禾心情不佳,整張臉上寫滿鬱悶之色,淡淡詢問。
秀禾幾次想要張口詢問,但最終還是抿嘴不語。
吃幾口小菜,鹿泉就不繼續吃,正眼瞧秀禾,拉著她的手,「可是發現我在菜里下毒了?」她的聲音很低,縈繞在房間里竟然有種莫名的哀傷。
「夫人,奴婢,奴婢...」秀禾咬緊嘴唇,支支吾吾沒有說完整。
鹿泉垂下頭,掩去陰鷙的眼神,再次抬頭,含笑朝她開口:「秀禾,你可要告發於我,倘若你真的要告發於我也沒關係,畢竟,哎...」
再說完最後一個詞,鹿泉的眼底閃過一絲殺意,她在賭,在賭秀禾是否真的站在她這邊,也想知道華蘇的妹妹是否與她一樣,一樣中心於她。
半晌,秀禾像是做了某種重要決定,直接下跪,鹿泉心裡一沉,看來她鹿泉終歸這一生只能一人。
「夫人,倘若夫人真的想要老爺死,那麼這種低劣的手段還是讓秀禾親力親為,以免玷污夫人的手,這樣,就算官兵調查,夫人也能夠高枕無憂,安然度過一生。」
眼眶瞬間紅透,霎時泛起起一層隱隱約約的水色,鹿泉覺得她的心溫暖異常,強忍聲音里的哽咽道:「不必這樣,我...再也不會用這種手段了,那,只是對你的考驗...」
鹿泉終究沒有說出實話,她一人骯髒就足夠了,沒有必要再拖上另一個涉世未深的孩子。
望著秀禾眼中的驚訝,鹿泉扶起她,從首飾盒裡拿出一枚翠綠的手鐲,將她叫到身前,緩緩抬起她的手,將手鐲帶與秀禾手腕中。
「這...夫人,奴婢不能要!」秀禾惶恐萬分,這手鐲一看就知道價值非凡,給她一個奴婢實在是折煞她了。
伸手穩住亂動的秀禾,「這是我給你的第一份禮物,也是你的嫁妝,我之前不是說過嘛,你的姐姐可救過我的命,真好還了,如果你不要,是不是說我的命不值這個手鐲。」
眉眼格外柔和的鹿泉讓秀禾出奇停下,秀禾搖頭,「奴婢不敢,只是這手鐲太貴重,奴婢配不起!」
眼見秀禾又要褪下,鹿泉難得生氣,不語盯著她,無聲讓她不許褪下,最怕夫人這般臉色,秀禾只好帶在手腕,等出去后褪下,好好藏起。
秀禾那心裏面的小九九鹿泉怎麼不知道,咳嗽一聲,不在意道:「每天都要讓我看到手鐲,否則疑惑不必再來我這服侍我了!」
沒有辦法,秀禾只好照做。
傍晚,宴席上詭異萬分,鹿泉又再次恢復到淡然的表情,徐涇心中冷笑,瑜兒心中不安。
眼尖的徐涇當看到秀禾手腕的翠綠手鐲時,怒氣而拍,「鹿泉!」憤怒瞬間淹沒頭頂,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那手鐲,那手鐲分明是當初他娘給鹿泉的傳家寶,預示著鹿泉是她認定的媳婦兒,她怎麼敢,怎麼敢給他人。
其餘人皆是俱驚,就連瑜兒也愣在那,鹿泉坦然一笑,不看徐涇,繼續吃食。
待吃完碟中食物,拿起手帕輕輕擦拭,這才不緊不慢道:「徐涇,我們和離吧!」
這下眾人皆大驚,徐涇愣住,他從來沒有想過鹿泉會說出這句。
「為何?」
鹿泉深深的望他一眼,其中包含的恨意不舍只有她自己知道,優雅起身,不去回答。
手緊緊的攥起,二話不說直接上前給鹿泉一巴掌,頭被力甩到一邊,徐涇眼裡的固執清晰浮現,他不允許這個女人離開他,永遠也不準!
下人們已經是瑟瑟發抖,我的媽呀!這也太驚悚了,晚上看來要做噩夢了。
秀禾見鹿泉的右臉瞬間腫起,心疼之餘憤怒的瞪著徐涇,剛想要說話,被鹿泉攔住。
平靜的目光讓徐涇忍不住後退一步,香唇輕啟,喃喃道:「徐涇,你打也打了,飯後來我這,把和離書籤了。」
說完帶著秀禾離開,徐涇突然覺得胸口處悶悶的,好像缺少了什麼。
瑜兒立馬就發現徐涇這是對鹿泉還有感情,以免徐涇發現心底的情愫,瑜兒來到徐涇身邊,牽起他的手,忽而一笑,「姐姐說的可能只是氣話,待會兒我去幫你說說,讓姐姐打消念頭,可好?」
氣話?徐涇冷笑,忽略心中的悶意,朝她搖頭,「不必,她既然要與我和離,那就和離!」
是夜,鹿泉與徐涇正式簽署和離,明日去往衙門便能徹底離開。
徐涇心想,一個全身千瘡百孔的女人究竟能有誰要,身上也沒有多少銀子,也無親屬,到最後還不是乖乖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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