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遲早淪陷在一聲聲「靚仔」中
神谷青一對此沒有共鳴，卻不好反駁，極力裝出認真敷衍幾句。
「神谷君應該是從小就學習陰陽術吧？」
「嗯，可以這麼說。」
其實他的系統並非自小就有，可是他估摸不準一般修鍊的進展，只好模糊回答道。
被人認為菜了就好，強了反而不妙。
「是師承家人嗎？」中井有三追問道，此時他已經快泡好茶了，香氣氤氳，這當然不是因為他泡茶手藝高超，而是賺錢能力的體現。
「家中父母都是陰陽師。」神谷青一回道，他沒回答是還是不是，雖然不認為中井有三會深究下去，但是以防萬一留了餘地。
「原來如此。」
有三果然誤會了神谷青一的話，當成了他的陰陽術是父母教的。
「能說一下，你們家的了流派嗎？」中井有三問道。
神谷青一下意識閃過了一個苟字。
暗自搖頭，他不可能這麼說，「普普通通吧，也沒聽父母提過是什麼流派，沒有特別擅長的地方。」
他總不能說，特長是保命吧……
普通，意思就是並非特殊傳承了吧？
心裡思索著，中井有三在神谷青一桌簽，放了茶碗，上面霧氣升騰，飄散著金錢的香氣。
看到有三的示意后，他喝了一口，味道不錯，比起他在茶樓品嘗的，強許多倍。
一想到這一口可能喝掉不少錢，神谷青一心情略微複雜。
「我是我們中井家這一代唯一的陰陽師，雖然人數是少了點，在這邊的世界，也有些名氣，」中井有三用開玩笑的口吻道：「據說祖上曾經當過豪門大族的供奉，在陰陽寮中做過陰陽少允。」
雖然知道有三伯父是有吹牛逼或炫耀的意思，但問題是……我不知道陰陽少允是什麼概念。
神谷青一默默道，吹捧了幾句，就算是真的也沒用啊，他老爹還說神谷家祖宗是豪門大族，結果呢？現在都要考慮拿投訴單點火燒柴了。
這倒是他誤會中井有三的意思了，跟一個晚輩吹牛，他沒那麼無聊。
有三的潛台詞是想表達，他在陰陽道上，比一般陰陽師有造詣，示意可以請教他。
看到神谷青一的態度，中井有三就知道對方沒領會到他的意思了，心裡默默嘆了一口氣，品質不錯，可惜腦袋不夠靈活，看來不是當陰陽師的料子。
這就是信息和立場偏倚了。
中井有三唯有直接說道：「如果神谷君，在陰陽道上有疑惑不解的地方，可以提出來，我們互相交流學習。」
這下子神谷青一明白了，以他們兩個資歷的差別，交流學習是說辭，實質是中井有三想教導他相關的能力。
不過……一想到陰陽術，青一就頭痛了，他小時候跟爹媽學過，他確實沒有陰陽道方面的才華，要說到疑問，他能迅速打出一堆的「？」，快到有三的思維追不上。
看到神谷青一支支吾吾的樣子，中井有三很善解人意地開口了。
「這樣吧，神谷君，你不妨把你會的，方便的都施展出來。」
「不用緊張，作為一名陰陽師，我們需要有強大的心理素質，面對任何情況都不能亂了心。」
是要通過實際觀察，來幫我查漏補缺差不多的意思？
明白中井有三的用意后，神谷青一沒有藏著掖著的意思。
系統給他的技能，他用著就覺得蛋疼，要是中井有三能幫忙提升下，或者教他一招半式威力強的，再給一些錢，那他就感激不盡。
如果可以的話，他也想做一名掌控雷電，腳踏風火的帥氣陰陽師，哪怕不希望曝光，偷著樂，留著必要時當底牌也好啊。
最重要的是，這是他傻調行動的一環，更沒有拒絕的理由了。
想到這裡，神谷青一隔空丟了一個言靈驅邪，空氣受到影響變得清新幾分。
看中井有三右手端著茶碗沒反應，手裡開始冒出電光，言靈降雷。
有三的表情仍然木然，猶豫了下，給自己臉丟了個回光，看著更精神些。
中井有三保持原樣，神谷青一沒轍了。
「你……天賦不錯，繼續沉浸下去，一定能成為更高級的陰陽師。」
沉默少許，中井有三放下手中的茶碗，一滴沒喝，緩緩道。
「說實話，我沒什麼可以教你的，你的父母把你培養得很出色。」
「要不了幾年，你就能超越我。」
哎……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也符合心理預期，但是聽到中井有三的話，神谷青一難免有些失落。
果然，就連駐守東京、資歷匪淺的前輩，看到自己威力感人的陰陽術后，都放棄治療我了。
至於什麼天賦不錯之類的勉勵，聽聽就算了，就相當於上輩子他朋友在廣東，還沒進店門，夥計就會叫他朋友一聲「靚仔」。
全是忽悠。
當然也有例外，比如這一聲靚仔，如果叫他身上就顯得很有眼光了。
而此刻神谷青一認為，中井有馬說出這番話，他的良心其實很疼。
可惜是可惜，不過小時候神谷青一就接受現實，有些事情沒辦法強求——
破系統，真的一滴用都沒有。
很快，兩人的交流中止，在和中井一家子吃過中午飯，接過他們的道謝后，神谷青一就失望地回家去了。
他還以為後面好歹能拿到錢，沒想到只是收到了口頭的承諾，可以在他需要時提供一定幫助。
「有三，神谷君他……」石介父親試著詢問道，自從神谷青一離開后，他弟弟就一直處於神不守舍的狀態。
「你讓我一個人靜靜，哦，我記得這裡有我的房間，你們別打擾我。」
在石介等人驚疑的目光下，中井有三恍惚地回到房，把門一關。
過了十幾分鐘，他撥通一個電話，說出一番連他自己也覺得荒謬的話。
「金二郎你說，陰陽師是不是能打激素催熟的啊？」
對面沉默一陣，聲音前所未有的柔和道：「有三，你明天方便嗎？我們很長時間沒見面了吧，恰好我明天有空，老朋友一起聚聚好嗎？」
中井有三頓時無語：「我們十天前不是才一起組隊行動過！我沒被惡靈附身！你不用這樣！」
這混蛋，居然用對付普通人被怨靈上身那一套對付他，真是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