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七章 造反
「不辛苦,不辛苦!」
金滿庫連連擺手,隨後當眾搭著皇上的肩,瞧著一副親兄熱弟的模樣。
「這次咱們能打勝仗軍營的兄弟們可都出了不少力,怎麼著你這個做皇上的也得有個表示表示不是。」
聽聽人家這說話的語氣,什麼瞧著一副親兄熱弟的模樣,根本就是能彼此兩肋插刀的親兄弟好么!
「那你的意思是?」
嘿!
前面翻臉和翻書一樣不知道有多難交流的皇上,這會子不知道有多好說話了。
「也沒其他的意思,就是有好幾個兄弟瞧著我一回家就有媳婦知冷知熱,他們眼熱,也想都娶個俏媳婦。
可你也知道,他們都跟著我一年到頭的在外奔波廝殺,哪裡那麼容易找到好姑娘,想知道皇上你手裡有沒有些現成的好人家的好姑娘!
咱可醜話說在前頭啊!丑了的,不賢惠的,脾氣差的,不好生養的,我們可都不要!」
「成!等會朕就讓戶部的人擬個單子,隨你們去挑去選總成了吧!不過朕也事先聲明,這強扭的瓜不甜,人姑娘得願意才能成事!
你是不知道,朕這剛賜婚還賜出一堆的麻煩事呢!」
皇上說完,還格外嫌棄的沖楚襄王這邊瞥了一眼,意思是這事就是他鬧出來的。
被迫看了一場君臣友愛戲碼的楚襄王,不僅噁心的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還差點嘔得當場吐血。
他們這是什麼意思!
瞎子都看得出皇上跟姓金的一唱一和是故意在自己面前演厚此薄彼的戲碼,想要自己認清如今的形勢。
呸!認清形勢!
他是沒發飆沒造反,他要是發飆造反了,他要讓這幫兔崽子們好好瞧瞧這是誰的天下!
按奈不住想要造反的楚襄王沖鎮國公使了個眼神后便攜著楚襄王妃急匆匆要告退,皇上用來演戲的挽留話都沒有。
隨後鎮國宮也尋了個敷衍的借口要告退,皇上沖他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示意他趕緊走。
三人一道急匆匆走到殿門口,剛跨出門檻就聽到了金滿庫頗為不滿的聲音「怎麼今兒的接風宴這麼寒酸?瞧著就沒胃口。」
「金愛卿覺得寒酸沒胃口啊!沒事沒事!咱們現在就換!金愛卿想吃什麼?烤全羊成嗎?」
「那就烤全羊吧!」
已經跨出了殿門的三人聞言,嘔得差點一道栽下台階。
楚襄王嫌棄寒酸沒胃口,皇上就把他唯一的兩盤肉給端走了,說他胃口很好。
這不是上趕著逼他造反么!
好!造就造!誰怕誰!
一出皇宮,三人直奔楚襄王府,關起門密談起了造反事宜。
午夜時分,幾個身手敏捷的黑衣人從楚襄王府的密道鑽了出來,很快隱沒在黑夜裡。
翌日清晨,葉歡歡還在夢裡和周公暢聊人生就被歡喜公主給拽了起來。
「幹嘛啊?」
葉歡歡一把揮開她的手,揉著自己一抽一抽疼著的額頭。
昨晚在接風宴上,她一高興就控制不住的喝多了,回府後她抱著王爺說要進房抓緊時間造娃娃,為陷陣營培養未來的接班人。
兩人剛把衣裳扒拉完她就哇的一聲吐了,然後被自己給熏暈了。
「你趕緊跟我進宮,楚襄王妃殺來了!」
歡喜公主邊說邊把床邊的衣裳一個勁的往葉歡歡身上堆。
「來就來唄,你怕什麼呀?更何況不還有太后嗎?你們母女倆一起上,准能把她殺的片甲不留!」
葉歡歡說著又趴在了旁邊的桌子上,她的腦袋真的好疼啊!
「我們要是有這個能殺的她片甲不留的本事,我來找你做什麼!」
歡喜公主扶著她又重新坐了起來。
「她當年不是挺怕你母后的嗎?讓她抄心經禁足她就乖乖抄心經禁足,怎麼現在反而還怕她了?」
葉歡歡疑惑道。
「你也知道是當年了!這些年我母后都在做什麼?吃齋念佛抄心經抄莫生氣。她呢,殺人害人無惡不作,這十幾年下來,我母后能是她的對手嗎?
我倒是有膽子和她吵上兩句,可她一個長輩的身份壓下來,我不就得乖乖熄火么!」
話說到這裡,歡喜公主已經幫葉歡歡穿好衣裳了。
葉歡歡正欲起身跟著她一道出門,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的衣裳竟前後穿反了。
「我就是太著急了。」歡喜公主吐著舌頭道。
葉歡歡笑著拍了她的腦門一下後邊脫衣裳邊問道「她進宮是要去找皇后?」她大概能猜出楚襄王妃進宮的目的。
「不止,母后以皇后現在要靜養為由攔著不讓她進去,她就說那不如去看看貴妃嫂嫂,母后哪裡敢讓她去忙也攔著,兩邊來回的攔,都折騰一個多時辰了。」
要不是真沒有轍歡喜公主也不會急匆匆直接騎馬來,這大冷的天她還怕凍壞了自己嬌嫩的小臉呢,畢竟她明年開春就要嫁人的。
「就她一個人嗎?鎮國公夫人來了沒有?」
葉歡歡問,鎮國公是楚襄王的狗腿子,那鎮國公夫人肯定是楚襄王妃的狗腿子。
「來了!見不到皇后就撒潑打滾呢,什麼顏面都不顧了!」
說起這個,歡喜公主更一肚子氣,以前她只覺得鎮國公夫人難纏,現在才知道她壓根就不要臉。
「既然她找了幫手,咱們也去找幫手!」
梳洗一番后,葉歡歡帶著歡喜公主直奔嘉譽王府。
嘉譽王卻是想也沒想就拒絕了「我知道你是好意,可這不行,王妃精神才剛好一點,受不得一點刺激。」
嘉譽王看著在暖房裡擺弄花草的嘉譽王妃,臉色很是難看。
他比任何人都要盼楚襄王楚襄王妃進京的這一天,可好不容易等到了這一日,他卻自始至終都沒有現身。
昨天他沒去參加那場接風宴不是他沒有資格,恰恰相反,他是除了墨臻逸之外第一個接到邀請的親王。
可他清楚知道,自己在見到楚襄王和楚襄王妃後會什麼樣反應,他做不到控制自己的情緒。
他會當場親手宰了他們為他的暖暖報仇,可他也清楚的知道,只是殺了他們並沒有用,戚將軍得背著賣國求榮的污名永生永世,虎豹軍的冤屈也洗清不了。
當年在戰場上,戚將軍和他說過,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了也不能挺直腰桿做人。這句話他一直都記得,他不能因為一己私利而讓戚將軍和虎豹軍付出無法彌補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