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三章 嫉妒
那是塊帕子。
是塊血跡斑斑的帕子。
帕子里還包著東西。
掀開,裡頭是縷帶著塊新鮮頭皮,滿是血跡的頭髮。
妹妹的頭髮!
顧慎之腦子本能的閃過這個念頭,他嚇得手一抖,差點連帕子帶頭髮全都掉了。
這是給他的警告!
這個時候顧慎之已經沒心思去揣測這個警告是警告他不要莽撞行事,還是警告他這些玄甲軍里有更多盯著他的姦細。
他現在只知道這份警告起到作用了。
他好不容易才鼓足的那點徹底豁出去的勇氣在想到這真有可能是生生從妹妹頭皮拔下來的頭皮和頭髮后都消失殆盡了。
他現在不敢奢求別的,只要妹妹好好的。
臉色煞白的顧慎之將帕子頭髮揣回懷裡,深吸了一口氣后打量著周邊,想找到給自己塞這個的人。
可現在眼前是亂糟糟扭打成一片的人海,根本就不可能找得到任何線索。
當葉歡歡聽到自己也可以去邊疆,也可以單獨帶領一支隊伍打仗時樂了。
媽耶!
她終於等到可以身披紅袍騎著戰馬為戚家爭光的光榮時刻了。
永寧宮,葉歡歡找歡喜公主借人。
「你別樂了!你帶領的是玄甲軍的那群禍害!」
歡喜公主是真不想潑她的冷水,可不潑她的冷水,她自己難受啊!
她做夢也想能騎上戰馬在戰場上所向披靡當個巾幗不讓鬚眉的女英雄,可偏偏琥珀郡主早就達成這個願望了,現在陷陣營各個將士都欽佩仰慕她,葉歡歡也馬上就要達成這個願望了,獨獨只有她沒有。
她現在就是個坐在高高檸檬山上的檸檬精,誰也阻止不了她眼紅。
「禍害怕啥,我可是禍害本害,收拾他們小菜一碟!」
對於自己禍害人的本事,葉歡歡那可是相當的有信心。
「不行!我也要去!」
見葉歡歡不但沒被自己潑的冷水打擊到反而戰鬥氣勢更高昂,歡喜公主檸檬的更厲害了,小嘴也撅得更高了。
「不都說了你在宮裡還有更重要的事情么。」
「宮裡的事哪裡有去外頭好玩!」
「你當是過家家呢,還玩!這都是要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隨時都有可能回不來!」
這話葉歡歡並不是拿來嚇唬歡喜公主的。
「我知道,可我還是也想當個颯爽英姿的女英雄,我們小時候說過的,都當女英雄,如今你們都成了,怎麼就要獨獨落下我一個呢!父皇臨終前,我還答應過他要當個讓他驕傲的女兒的!」
歡喜公主說著說著眼睛忍不住紅得更厲害了。
「誰說的女英雄就一定要上披戰袍上戰場了?當個你皇帝哥哥最得力的住手,能在最關鍵的時候護著太後娘娘,可以在你貴妃嫂嫂最需要人的時候趕到她身邊,能做到這些就不是女英雄嗎?」
葉歡歡一席話把歡喜公主說愣住了。
「歡喜,我們不一樣,這世上每個人都不一樣。
我非要上戰場是因為我是戚家的女兒,我父親是戰神,是眾人口中的大英雄,我必得上一次戰場才不枉我身上流著他的血液,才對得起我的姓,我也才有資格光明正大的重新叫回戚歡兒。
你是公主,你的職責在皇宮,你得幫你皇帝哥哥護著太后,護著有暇肚子里的皇家血脈,護著這整個江山,做到了這些,你就是人人欽佩的女英雄。」
「這樣也能是女英雄?」
歡喜公主不可置信的看著葉歡歡,她一直覺得只有上戰場殺敵了才有資格稱之為英雄。
「當然了!就算是個再平凡的婦人,只要她能為自己所愛的人付出她的愛,那她就是女英雄。說起來你除了可以當皇家的女英雄之外,也可以當個惠及全天下女人的女英雄。」
葉歡歡笑著揶揄她。
歡喜公主沒明白她話里的揶揄之意,一臉認真問道「啊?我還能這麼厲害呀?」
「是啊!是啊!只要你和無暇多生幾個小崽子,那你就是我們全天下女人值得尊敬的女英雄!那樣的傾世容顏,不多生幾個繼承多可惜啊!」
「好啊!你笑話我!」
歡喜公主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笑著就朝她撲了過去。
「那人你借不借我?」
葉歡歡抱著小胸膛咯咯笑著道。
「真的一個小太監就能幫你對付了那群禍害嗎?」
歡喜公主擔憂道。
「不能是隨便一個小太監,得是個又機靈又戲精的小太監才行!」
葉歡歡笑道。
她是剛剛從陷陣營來的,一接到爹的消息她就立馬跑去陷陣營見了那群玄甲軍。
面對她這個還沒長到那群男人肩膀高的女首領,這些人全都不屑一顧,甚至還有人讓她趕緊回去生娃娃,別在那裡礙手礙腳,更有人叫囂道就是打死他們,他們也不可能會聽一個女人發號施令。
墨臻逸聽了當場發火要出手幫她立軍威,葉歡歡卻將他攔住了,說這點小事還能難倒她。
她先是去找景天拿了一堆葯,然後去了伙房,最後來了皇宮,找歡喜公主借人。
「有!這個時候你要什麼我都有!順喜!」
歡喜公主招手喊來自己宮裡最機靈的小太監。
葉歡歡對這個滿臉泛著機靈勁的小太監很滿意。
「你明天這樣……」葉歡歡湊到他耳邊,仔細交代著他明天需要做的那些事。
屋裡的兩個人笑得歡,屋外的兩個人卻愁得厲害。
這兩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裡頭倆女英雄的男人墨臻逸和無暇。
墨臻逸愁的是沒想到金滿庫會把這個爛攤子甩給葉歡歡,他倒是想把這個爛攤子攬過來,可他現在已經是分身乏術了。
陷陣營里的將領是恨不能一個掰成兩個用,他既是陷陣營的將領又是長青王,不管宮裡宮外還是陷陣營里陷陣營外,還包括邊疆,他全都要顧及,就是把他掰成五個來用都少了。
葉歡歡說她能行,可這是要去打仗不是去玩,他怎麼可能放心的下。
無暇愁的是眼見就要到了的婚期要延期了,更擔心那個遠在穎城還沒露面的有好幾座金礦的大土豪。
不是他對自己和歡喜之間的感情沒信心,而是他本人就是在利益圈中長大的,知曉也見過太多為了利益不得不獻身的婚姻。
如今又是最緊要關頭的時候,他害怕任何有可能發生的意外不得不讓歡喜為了整個江山的利益而走上聯姻的路。
「人為什麼就不能活得隨心所欲一點呢?」
無暇嘆息道。
「能隨心所欲的不叫人生。」
墨臻逸苦笑道。
「哎——」
兩人同時嘆了一口長長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