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好有錢的農民
被自己娘盯得頭皮發麻，小丫頭說話都不利索了，吞吞吐吐道：「一···一萬八千兩」
「你~沒聽錯？」
小丫頭狂點頭：「當然沒聽錯，奶聽見爺將公中的錢全部拿出來，當場就哭了起來，要不是爺罵了，她怕是當時就來將這死丫頭給掐了···娘，你說，爺怎麼會有那麼多銀子，有那麼多銀子卻全部拿給四叔，他對四叔也太偏心了···娘你這麼看著我幹什麼」
她就說了個大實話，她娘幹嘛一副想生吃了她的眼神，下意識的，宋小梅又後退的幾步。
看著她這怕得要死的摸樣，小王氏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抬腳想上前但終究還是忍住了。
磨著牙，她耐著性子問：「咱家一年要交多少給公中」
怕怕的宋小梅，想說你年年交難道還會忘，卻不敢「···爺不是說三成，爺說他跟奶都是懂情理的，咱們雖然沒分家，可各家都有各家的用處，可要一分不交又不像是沒分家的會讓外人議論，所以，得各家交三成，如稅賦似的」
「原來你還記得？原來你都知道？」
「額······」我是記得，可娘你能不能不這麼看著我！
我怕啊！
瞧著這丫頭那一臉的瑟瑟卻也一臉的茫然，小王氏在也忍不住，幾步上前就是兩巴掌。
「吃你沒少吃，學堂你沒少上，你這腦子難道是老娘給你生少了，咱家交三成，你四叔不是也交三成了，咱家交的沒幾文，可你四叔交的三成卻跟咱家交的不一樣，他交的可是上千兩銀子，而一交就是十五年，就這十五年算下來整整一萬五千多兩」
「呼~~在這十五年的時間裡，除了開始那兩年買了那兩百畝田跟修建這園院子，就是嫁娶。可每個孫女五十兩，孫子一百兩是定了數的，這些年裡，嫁了九個，娶了也九個，可除了你大姐之外，還有小竹，小荷，小芷，也都嫁得早，沒得這數，大伯家的兩哥哥娶時也沒得這數，可其他的就是明擺著的，攏共下來，擺明了花掉的就是這些，田產的兩千兩，修院子跟買地基的各一百多兩，然後就是嫁娶用掉的近千兩」
「三千兩百來兩這是明明白白數得出來的，而後，這些年哥哥們上學堂，你們上學堂，侄子們也上學堂，你們跟侄子沒錢拿，可哥哥們除了束脩，每月每人都能從你奶這裡領五百文零花錢，家有二十幾個上學的，十幾年來的時間裡頂破天就算兩千兩」
「這十幾年來，咱們這些人吃掉的可沒有你們花銷掉的多，每年不會過百兩。買田產的，加上嫁娶的，在加上學業用的跟吃消頂頂也就去了七千兩」
「可這十幾年來，也不是只花銷不入賬，那一百畝糯米賣多少，你四叔就給多少，荷花塘也按數給，除去稅負的三成，老爺子每年都有近四百兩的收入，十五年的時間，老爺子關田產上就該有六千兩」
「七千兩的開支，六千兩的入賬，這些年你爺爺手裡怎麼都存了一萬四千兩的，可是在這種關鍵時候，你爺卻只拿那些」
「可見，就是你四叔出事，他也能不管他的死活，他手裡的銀子怕是大頭都想給你大伯一家···但他現在不拿出來，遲早也得拿出剩下的，只要他想明年你四叔還給他三成，他就必須拿，難怪，難怪你奶奶昨天不舒服」
將一家的收入掰扯開明明白白的說出個數字來，小王氏很確定老頭子現在說沒有，在宋老四沒法子時他會將不夠的補上。
那麼多錢就讓這死丫頭給弄沒了，難怪老太婆昨天晚飯都不吃。
一萬多兩就這麼沒了，放誰家誰都吃不下，可放她這裡，她是高興得很。
她早就看出來了，若是以後分家，她家能分幾畝田就是這一家子大方，所以，現在誰拿多少錢打水漂她是一點也不幫著心疼。
無比幸災樂禍的，小王氏理理褙子準備聽聽小閨女的感言，可在抬眼，宋曉梅還一臉的震驚，她的氣又上來了。
「這些話你給我記在心裡，但誰也不能說，要是哪天我從別個口裡聽到了，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呶呶嘴，想回一句，但讓自家娘陰森森的一瞪，她只嘀咕：「爺就是偏心的」
「人的心本來就是偏的，誰叫你不是個男娃，要是男娃他不就疼了，一樣能住縣裡，一樣能上最好的學堂，出門有馬車有小僕，每月也有五百個銅子可用，可惜，你是個女孩，只有看著他們享受的命」
都說得那麼清楚了，這丫頭唯一的感想就只有爺爺偏心，她都不知道自己浪費那麼多口水是為什麼。
感覺嘴都說幹了，小丫頭還不開竅，小王氏也很氣餒。
「你記好了，你是女娃，你也沒兄弟，這個家一分就在沒人給你撐腰，你若是嫁了人，這家裡有在多的銀錢都沒你的份，而你娘我，一年的收入也就夠買幾尺布，你要是日子不好過，我也幫襯不上你」
「但你若想要過好日子，就給我將你的那些小心思壓著，好好的跟這臭丫頭學釀酒，待你會了，找機會弄死這丫頭，宋家的酒生意起碼會轉到你爹頭上，到時候，你的日子就是眾姐妹里最好的」
罵也罵了，打也打了，嚇也下了，可還不開竅，最後的最後，她也只能將柔著聲音誘惑說出來：「你不是一直羨慕你小薔姐，只要你學會了這酒，你能比你小薔姐還要富貴，金銀玉石珠寶，想買就能買，哪怕鎮守家的千金也得在你面前低頭，而有了底氣，你的夫家更不會比你小薔姐差」
說實話老兩口，對於兒子輩是偏心老大，可對於孫子輩是誰也不偏心，這麼多的孫子全養在清水縣，一個個的譜那都是照著公子哥兒來的，就希望他們能夠出個狀元郎。
可嫁到這個家，她卻不爭氣，連個兒子都生不出來，若是她有兒子，又能得到這麼好的培養，說不定以後還能給她整個誥命回來。
嘿····沒有兒子，在好的家庭也沒用，上過學堂的丫頭，不過是能嫁個好人家而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