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二章 該叫你周嚴還是湯同

「這是什麼？」眯了眯眸子，看著桌上的東西，周嚴抿了抿嘴角，手指動了動。

湯殊淡淡一笑，「你可以打開看看，這個本來就是帶來給你的。」

「如果我不打開呢。」挑了挑眉頭，周嚴冷笑道，帶了幾分挑釁的味道。

不打開嗎？輕輕嘆了一口氣，湯殊抬起頭道，「不打開也沒有關係，只是已經定了的事實，總是定了的，同樣有的東西不怎麼改變，還是變不了的。」

「比如說呢？」周嚴點了點頭，笑著問道。

「比如說，容貌。」看著那張已經找不出當初那個人一點模樣的臉，湯殊心裡突然有些說不出的感覺。

「容貌？」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周嚴像是突然間被嚇到了一般，「湯總這麼說，讓我以為我應該去整容了呢。」

「不必，你現在的樣子，挺好。」眯了眯眸子，湯殊站起身來，「東西留在這裡了，你想看便看吧。」

看到湯殊像是要走的樣子，周嚴呼吸一窒，望著桌上的文件袋眸子里充滿了陰鷙，「湯總這麼遠就是為了送一份文件過來，難道連飯都不打算一起吃？要是這樣，我是該說我受寵若驚，還是該說你煞費苦心呢？」

「都可以。」輕笑一聲，湯殊眯了眯眸子，不疾不徐道，「飯菜我已經點好了，你稍後可以吃了再走。」

說完，湯殊轉身朝門口走去。

看著那道頎長的身影，周嚴嘴角抿了抿，手指緊緊地攥成了拳頭，狠狠地砸在了桌上，「啪——」

「湯殊，到了今天你就不能夠坦誠的說話嗎？」周嚴站起身來，雙目通紅。

聽到這句充滿了恨意的話，湯殊的步子一頓，緩緩地轉過身來，目光落在那張憤怒的臉上，平靜道：「不坦誠相待的人，真的是我嗎？」

嘴角動了動，周嚴突然笑了，搖了搖頭道，「果然，你果然知道了……你的文件裡面的東西，是你去調查的吧？還真的沒有想到，你居然這麼快就警覺出來了，我以為最少還要半個月呢。」

「你不該去找她。」眯了眯眸子，湯殊的唇角抿成了一道鋒利的弧度，語氣也變得冷冽不少。

周嚴愣了一下，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語卻帶了幾分說不出道不明的味道，「是她認出來的？」

「在國外待著不好嗎？為什麼又要回來呢？」看著那張臉，湯殊的語氣裡帶了幾分唏噓。

「聽起來，好像在之前就看出來我的問題了，很後悔沒有狠心吧？」點了點頭，周嚴嘴角勾了一絲冷笑，惡狠狠道，「所以我現在以這個樣子回來了，你是不是有點出乎意料，意想不到呢？」

「因為你母親。」湯殊像是沒有察覺到對方刻意的挑釁一般，低下頭道，「她說不管怎麼樣，都流著一樣的血，你犯的錯，她幫你還了。」

「我不需要她還……」

「那你為什麼要叫周嚴呢？」湯殊抬起頭來，眸子裡帶了幾分壓迫。

似乎被這個問題問到了，周嚴愣了一下，但是很快便笑了，「因為要記住這份恥辱啊。」

「我記得她當時說，一切都是她掌控了你，你沒辦法忤逆她，但是其實是相反的吧？如果你覺得她為了你可以連命都不要是恥辱，那麼……你現在活著就不恥辱了嗎？」湯殊冷笑一聲，話里的聲音也不免帶了幾分諷刺。

聽到湯殊的這些話，周嚴有些詫異，但是很快便忍不住笑了，點了點頭道，「其實你早這樣和我說話不好嗎？你總是喜歡說一些虛的，我都聽煩了，現在好了，說開了，那麼我們……就堂堂正正地打一次吧。」

「所以我該叫你湯同？還是周嚴？」眯了眯眸子，湯殊壓低了聲音，話裡帶了幾分莫名的意味。

「當然是周嚴啊……湯同這個人，托你的福，還在國外呢。」輕笑一聲，周嚴眨了眨眼睛，「再說了，我現在這張臉，沒幾個人會相信是湯同吧？」

既然回來了，就做好了被別人查出來的準備，那些工作，他也沒少花心思。

他又不傻，這個時候要是自己親口承認他是湯同，之前的事情萬一湯殊追究起來，那他就是自投羅網。

「好。」輕輕嘆了一口氣，湯殊的眸子里閃過一抹複雜，「走了。」

「你來到底是幹什麼的？」周嚴皺了皺眉頭，「我怎麼覺得你是在耍我呢？」

把他叫到這麼遠的地方來，就為了說這幾句話？

「確認你的身份。」湯殊停下步子道。

「就這樣？」周嚴冷笑一聲。

「周嚴……你來的時候從那條路上經過，有沒有一點點後悔？」湯殊的語氣裡帶了幾分莫名的意味，眼裡的神色也帶了幾分複雜。

來的那條路上？周嚴挑了挑眉頭，笑了，「你不會是覺得我會對當年的事實後悔吧？真是可笑，我幹嘛要後悔，該後悔該自責的人是你，如果不是你的狂妄自大，你就不會單獨過來，你的老管家也就不會死。」

最後一句話，周嚴說的每一個字，都如同刀子一般，插進了湯殊的心裡，刀刀見血。

「是啊……是我的錯。」湯殊苦笑一聲，點了點頭。

他以為人是會把血脈這種東西放在這裡的，畢竟那是死也割斷不了的聯繫。

可是實際上，有的人從來就不會想這些。

「所以你剛剛問我這句話之前，先問問你自己，你害不害怕在那條路上走啊！」勾了勾唇角，周嚴的語氣微微上揚，絲絲嘲諷。

出乎意料的，湯殊點了點頭，轉過身來，「怕，所以這一次我不會再讓這種事情發生，所以……周嚴，這一次我不會再心軟了。」

既然不願意叫湯同，那麼和他湯殊又有什麼關係呢？

「誰要你心軟，儘管放馬過來。」聽到這句話，周嚴覺得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他湯殊什麼時候對他心軟過了？更可笑的是，他需要湯殊的心軟嗎？

想到這兒，湯同忍不住嘲諷道，「要是給我和你一樣的資源，你以為你算個什麼，我做的能夠比你好一百倍，一千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