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內功高手

接下來的兩天，張陽算是徹底解放自由了，基本上沒有事情，甚至偶爾翹個班都不成問題，工資也從5000提到了10000。

租房的對面是一座城市公園，有山有水，環境非常不錯，張陽過去踩了踩點，找到一片靈氣較為密集的柳樹林，在那裡盤腿修鍊，要比其他地方效果來得快一些。

道書上有言，靈氣就像水，哪裡低就流到哪裡。所以有些地方靈氣匯聚，甚至都形成了霧氣，那就是洞天福地，靈地所在。大多數地方都靈氣稀薄，不利於修鍊。

第二天中午，張陽下班就跑到他的那塊修鍊寶地，愕然發現自己的寶地居然被人給佔據了。

一名穿著練功服的女生在樹下打拳，旁邊站著一名拄著拐杖的老人，時不時指點一兩句。

『那些老爺爺老太太一般不是早上打拳么，哪有中午打拳的？』

張陽皺了皺眉，站在不遠處仔細打量了他們兩個人。

只見那名女生身材勻稱秀美，舉手投足間有一股氣勁，細腰迎風扭動，勾勒出身體的曲線，有一股英武之氣。

但這不是關鍵，關鍵在於這個女生很眼熟，不就是前兩天在酒會上遇見的關子卿么。

『她身上縈繞著一股氣，難道是內力么？不過太弱、太散了，應該是剛剛才入門吧，估計沒啥殺傷力。』

張陽扶著下頜，默默尋思著。

他之前在特殊部隊任職，漲了不少見識，也了解到地球上存在著武者這種職業，厲害的能練出內力，一拳一腳含千斤之力，配合各種武技，一個人可以打幾十個普通人。

張陽之所以具備足以碾壓對手的力量，很大原因是因為他修鍊了道書，身體里生出了內力所致，要不然的話，他早就被江夢雪害死在機場的停車場了。

看著關子卿打拳，一套接一套，還不帶重複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張陽感覺到有些不耐煩，眼看午時都要浪費一半了，他哪有時間在這等著啊。

『算了，我練我的去。』

張陽搖了搖頭，來到不遠處的空地上盤腿坐下，自己修鍊自己的。

隨著法訣的運轉，他周圍逐漸形成一片氣旋。

張揚這樣的舉動自然引起了老人的注意，大中午跑到這裡來睡午覺，倒也稀奇得很。

「嗯？」

看了一會，老人忽然發出一聲驚疑。

「爺爺，怎麼了？」

關子卿停止打拳，疑惑的問道。

「你看這個年輕人，注意他的呼吸。」老人拄著拐杖，提醒道。

關子卿凝目看了過去，果然發現有一些異常之處。平常人呼吸頻率都是三秒鐘一次，而這個年輕人一個呼吸需要接近一分鐘的時間，呼氣時胸脯高高鼓起，吐氣時慢慢塌下去，肺部宛如一個大風箱。

伴隨著他的呼吸，兩道白色氣體隨他鼻孔往外飄出，逐漸散入空氣里，裊裊如白煙。

她忽然想到了什麼，扯了扯老人的衣角，說：「爺爺，他就是我說的那個人，前天晚上花高價錢買了一個丹爐和人蔘，應該是藥理方面的行家。」

「這麼巧？」

老人微微動容，一字一頓道：「這多半是一種極其高深的內功修鍊法門，我只在古書上看到過。這個年輕人很不一般啊，至少是個內功高手。」

聽到這裡，關子卿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內功高手？那不是比爺爺還厲害了？」

「唉，你啊，總愛拿我作比較。」老人慈愛的看了一眼關子卿，「這種高人，至少修鍊了二十年才能做到的，我也是頭一次遇到。對付你這樣的新手，連手都不要動，一口氣就把你吹倒了。」

「這麼厲害？」關子卿眼中閃過一絲懷疑。

「子卿，等會你去試試他，便知分曉。」

老人輕輕嘆了一聲，知道這個孫女心高氣傲，如果不讓她親眼看到人家高手的能耐，怕是怎麼也不會信的。

祖孫倆也沒去打擾張陽，就在旁邊靜靜等待著。

這一等就是兩個多小時，坐在樹下的張陽長長呼出一口濁氣，濁氣形成一道白練，在空氣中射出好幾米，留下一道氣痕，有點像是飛機飛過留下的尾跡。

「果然是高人。」

老人堅定了心中猜想。

「讓我去試試他。」

關子卿大步走了過去，秀眉一揚，叫道：「還記得我不？」

張陽坐在地上，淡淡看了她一眼，頜首道：「關小姐。」

「我爺爺說你是內功高手，要不咱倆切磋一下？」

關子卿的性情直爽，也沒什麼彎彎道道，爺爺讓她來試試，她就開門見山地直說了。

「你？」

張陽聞言一笑，感覺有些新鮮，這個容貌俊俏的小女孩居然要和他比武？

雖然她身上帶著一些內力，但實在是太微弱了，估計一拳連磚頭都打不碎，這要打起來，張陽不是擺明了在欺負人嗎？

於是他聳聳肩，道：「我是個修道的人，只會點鍊氣功夫。舞刀弄槍啥的一竅不通啊。」

關子卿輕輕哼了一聲，看向身後的老人，請示他的主意。

「小友，手把手切磋一下沒什麼的，我這孫女雖然學藝不精，但家傳的拳術已有幾分火候，如果能得到你的指點，也算她一場造化。」

老人拄著拐杖走上前來，語重心長地勸道。

他嘴上這麼說，心中也感到一絲驚疑，莫非是看走眼了？

『唉。』

張陽輕輕嘆息一聲，知道這祖孫倆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的，不露一手怕是走不脫了。

這時，一片柳葉從枝椏飄下來，他輕輕用手指夾住。

凝聚真元，屈指一彈。

『颼！』

一道疾影掠射出，快得讓人來不及反應，劃過關子卿的臉頰旁，帶起一股小型風勁，讓她的鬢髮隨之飛舞起來。

『噔！』

柳葉打在十米外的一棵樹上，碗口粗的樹榦猛地一震，赫然出現一道幹練的深痕，至少有一寸來深。

「這是？」

關子卿不禁愣住了，還沒搞清楚什麼狀況，就發現自己的頭髮莫名其妙少了幾根。

「一草一木，皆可傷人？」

老人看在一旁，心底『咯噔』一響。

『沒想到南江市竟然隱匿著如此高人，真是神乎其技。別說是我孫女，哪怕是我年輕時候，也擋不住這一擊。』

他這麼想著，走上前來拱手作揖道：

「原來是高手當面，是老朽孟浪了。」

老人心中簡直震撼無比，之前還以為他是個內功高手，沒想到還是低估了，這個年輕人竟然是不出世的武道大師。

能做到這般地步的，至少得是把內功煉到巔峰境界才能施展出來，達到這個地步，已經屬於隱江湖的泰山北斗級高人，放眼整個省份，都屈指可數。

見張陽沒說什麼，關子卿有些不悅地道：「小子，你知道我爺爺是什麼人嗎，還坐在那不起來。」

她見識短淺，看不出來什麼武功境界，但知道爺爺是關家的一家之主，身份地位非常之高，哪怕是南江的一號人物，見了他都得以禮相待。

這小子不知道是不認識還是怎麼，面對爺爺的折節下交，居然不理不睬的，也太心高氣傲了吧。

「子卿，不得無禮。」

看到孫女出言不遜，老人連忙訓斥，隨後恭敬道：「在下關雲川，稱呼閣下一聲張先生，不知可否？」

他這話說得客氣之極，連張陽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他連忙點頭道：「可以。」

說著從地上站起來，看了一眼時間，得去上班了。

這時，老人從後面叫住他道：

「張先生，實不相瞞，在下已經尋你好幾天了。」

聽到這麼一句，張陽站定身子，回頭看了老人一眼。

「你找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