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聖地傳聞
出關。
洗了一個涼水澡，換了一身嶄新的白衣。
吹了一個口哨，一隻白隼飛了過來，載著北長青直衝天際。
現在他要找一個地方來看看自己這具肉身到底有多強橫。
從無為派離開，在半空中翱翔，約莫過了兩個時辰，北長青來到一座荒野山林。
來到一棵大樹下，用手摸了摸，稍微一用力，咔嚓一聲，這顆直徑將近四尺左右的大樹當即被他震的崩裂開來。
不是斷裂，而是崩裂，碎末亂飛。
北長青嘴角洋溢著驚喜的笑意，一腿橫掃過去，咔嚓！咔嚓！咔嚓！三棵大樹也隨之崩裂。
「不錯不錯！」
北長青捲起袖子，在山林中打起拳來！
拳法大開大合，威猛剛勁。
動如綳弓，發若炸雷，剛猛暴烈，崩撼突擊。
人如崩弓竄箭急，勢如五嶽朝天錐，左右硬開門，迎風朝陽掌，霸王硬折韁，立地通天炮。
咔嚓！咔嚓！咔嚓！
山林之中，碎石亂飛，一棵棵大樹接連崩裂。
此間的北長青就像推土機一般，在山林中橫行，所到之處，寸草不生，一掌祭出，掌還未至，一棵棵大樹就被兇猛的掌風氣浪震的崩裂開來。
北長青越打越興奮，從山腳一路推到山頂，硬生生將這座荒山野林推出一條寸草不生的溝壑。
站在山巔，北長青禁不住仰天大喝。
「啊——」
氣如風雲，聲如雷動，滾滾音浪爆發開來，漫山遍野的花草樹木被震的連連崩裂，一時間，這座荒山野林再也沒有野林，只剩下一座光禿禿的荒山。
「痛快！痛快！哈哈哈！」
北長青興奮不已，雙腿微微彎曲，猛然發力，整個人拔地而起，腳下的力量竟然震的整座荒山都劇烈晃動。
竄至半空的北長青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徑直落在荒山之上。
轟然一聲徹響。
這座荒山就像被一顆炮彈擊中般，瞬間爆炸開來，漫天碎石，如雨直下。
前後不到半個時辰，這荒山野林就這麼夷為平地了。
而北長青意猶未盡，因為他還沒有真正發力，剛才甚至連熱身都算不上。
以他的初步了解，琢磨著自己這具肉身的強度，就算不修鍊，也可以不懼任何人。
本想找個地方繼續，想了想還是算了。
在這荒山野林瞎折騰也試不出肉身真正的強度，還是有時間找個高手切磋切磋。
……
江下城。
福源樓，二樓雅間。
北長青點了一桌子美味佳肴，掏出從師門長輩裡面順來的美酒，胡吃海喝起來。
自從修行以來，每隔十天半個月他都會來這裡狠狠的搓一頓，不為填飽肚子，只為解饞。
此次閉關半月有餘，實在有些饞的慌，一頓狼吞虎咽。
剛開始吃的很舒坦，喝的也挺痛快。
只是吃著吃著，眉頭禁不住蹙了起來。
倒不是因為酒菜不合口，而是大廳裡面那些顧客所議論的事情，讓他大為吃驚。
他沒想到自己第三次渡劫失敗的消息這麼快就傳開了。
更加沒想到是，當日自己渡劫之時出現的三色劫渦，其中一人竟然是凌雲聖地的聖女青衿。
最讓北長青感到驚奇的是，當日落在自己腳下的那把冰雕玉琢的飛劍，竟是那聖女青衿勞什子的冰清玉劍。
我靠！
這些事兒是真的嗎？
自己怎麼一點也不知道？
北長青暗罵自己出關之後完全沉侵在脫胎換骨帶來的強悍肉身，倒是把渡劫當日出現的三色劫渦給忘了。
想著等回到師門，一定得先找白目老仙兒問個明白。
一樓大廳里。
眾人議論紛紛，議論最多的則是青衿在聖碑下立過的仙緣天誓。
凌雲聖地在這方世界地位超然，北長青自然知道，聖女青衿更是被譽為當代女神，北長青雖然沒有見過，但是聽師門不少弟子都提到過，青衿立下仙緣天誓的事情，他也有所耳聞，當時他還笑話這青衿是不是把自己個兒當成大話西遊里的紫霞仙子了。
讓北長青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稀里糊塗的他么的竟然成了至尊寶。
「聽說，自從青衿聖女渡劫失敗之後，整個凌雲聖地都亂成了一鍋粥，聖地的弟子包括一些長老都認為青衿聖女渡劫失敗，罪魁禍首就是無為派的無雙公子！」
「這事兒我也聽說過了，聖地不少弟子都憤怒不已，一個個摩拳擦掌嚷嚷著要到無雙公子碎屍萬段，若非聖地的人仙長老出面攔著，恐怕那無雙公子現在已經死上好幾回了。」
「也難怪人家聖地震怒，換做任何門派恐怕都會很生氣吧，如果青衿聖女沒有被捲入那場劫渦的話，肯定會渡劫成仙，偏偏……唉！」
「是啊！無雙公子第二次渡劫失敗的時候，有人說他福緣太深厚，遭到了蒼天的詛咒，老天爺根本不允許他這種存在渡劫成仙，當時我還不相信，現在看來可能是真的。」
「無雙公子那廝哪裡是什麼祥瑞之子，我看簡直就是不祥之子，他自己連續渡劫失敗了三次也就罷了，現在還連累青衿聖女也渡劫失敗了，真是可惡！」
二樓雅間裡面，北長青聽著他們的議論，內心甚是無語。
青衿聖女渡劫失敗，跟老子有什麼關係？
這他么的也能怪到老子頭上？
那劫渦又不是老子搗鼓出來的。
一看這幫毛都沒長齊的兔崽子就是青衿聖女的腦殘粉！
大廳裡面一位看起來年邁的老者開口說道：「諸位若是將青衿聖女渡劫失敗怪罪到無雙公子的頭上，怕是有些不妥吧。」
有人問道：「哦？老前輩有何高論？」
老者捻著下巴的鬍鬚，輕聲淡語的說道：「高論談不上，只是自己的一些認知罷了，老朽相信無論是那無雙公子還是青衿聖女，他們二人在渡劫之時，都沒有想到自己會被捲入劫渦之中，換言之，出現劫渦，純屬意外，並非人家無雙公子故意為之，既如此，青衿聖女渡劫失敗，又與無雙公子又有什麼關係？」
頓了頓。
老者又接著說道：「況且，從某種意義上說，無雙公子與青衿聖女都是劫渦的受害者，如果青衿聖女渡劫失敗怪罪無雙公子的話，那人家無雙公子渡劫失敗，是不是也能怪罪青衿聖女呢？」
「總不能因為凌雲聖地的地位超然，青衿聖女又天下聞名，所以大家就盲目的將她渡劫失敗的原因怪罪到人家無雙公子頭上吧？天下沒有這個道理吧？「
聽老者這麼說，大廳裡面不少顧客都點頭應是，仔細想想，也確實是這麼一個理兒。
二樓雅間裡面，北長青為老者豎起大拇指，內心感嘆，還是老前輩明事理啊。
突然。
砰的一聲，在大廳角落裡，一位少女拍桌而起。
少女看起來十五六歲的樣子，身著青衣羅裙，扎著兩條馬尾，長著一張乖巧可愛的蘿莉臉。
然。
就是這麼一張原本應該乖巧可愛的蘿莉臉上，此刻卻是布滿憤怒，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更是氣呼呼的瞪著為北長青打抱不平的老者，質問道：「老前輩，你該不會就是無為派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