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承諾
林喬慌亂地穿好衣服，準備往外跑，顧渭南衝上去，還要去抓她的胳膊，嚇得林喬趕緊甩開手，往後退，一不小心撞到了茶几上。腿彎處令人難忍的疼痛感，讓她不由皺眉。
顧懷安拽住顧渭南的胳膊，將他扯了回來，又狠狠地揍了一頓。
他氣惱，也不管對方是什麼身份，直接跟顧懷安扭打成一團，林喬趁機跑出門。
「顧懷安，你他媽有什麼資格管我們之間的事情？還是說，你對林喬根本就不單純，你根本就沒有把她當成你的侄媳婦。」
他一臉憤怒地看著顧懷安，顧懷安猛地推開他，冷冷地看著他，良久，他輕笑一聲，「呵，你說的沒錯。」
狐狸終於露出了尾巴，顧渭南突然覺得眼前的人好陌生。
他可是他的親小叔，朋友妻尚不可欺，他是長輩啊。
「你有這麼骯髒的想法，林喬知道嗎？」
「這不就是你想的嗎？」顧懷安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顧渭南一腳踹在茶几上，茶几上的水果盤由於慣性，摔落到地上，水果在地上滾動，就像他此刻的尊嚴，被人踩在地上瘋狂摩擦。
他咬牙切齒道：「可她是我的老婆。」
「你們快離婚了。」顧懷安一臉雲淡風輕，陳述著這不爭的事實，儘管顧渭南並沒有答應要離婚。
「如果爺爺知道你居然對自己的侄媳婦有這種想法，應該會被氣死吧。」
「你可以告訴他試試。」
「你……」顧渭南氣的說不出話來。
顧懷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如果下次，你再敢對林喬動手。」
「怎麼樣？」
「你知道我的手段。」
顧渭南呼吸急促，眼睛瞪得像銅鈴，「畜生，我終於知道我爸媽為什麼死那麼早了，就是被你給剋死的，你剋死我爸媽，現在還要來搶我的老婆。」
顧懷安不想再跟他爭吵，轉身要出門，顧渭南卻又拽住他，企圖將他拉回來，「你又想去找林喬？顧懷安，你是長輩，要有長輩的樣子。只要我不離婚，你們這輩子都別想在一起。」
顧懷安回過頭看看他，甩開他的手，面無表情，沉聲道：「我想要的東西，從來都是我的，不需要經過別人同意。」
好自大，好狂妄，好卑鄙。
顧渭南快被他給氣死了，眼睜睜地看著他走出了門。
轉過頭再看看茶几上他精心擦得乾乾淨淨的小箱子，他發瘋似的衝過去一把將箱子掃到地上，「啪嗒」，箱子裂了，裡面的東西掉了出來。
他看著那一地的東西，陷入了沉思。
……
顧懷安追上了林喬，林喬見是他，又想起了剛剛發生的一切。
她被顧渭南壓在身下，屈辱的畫面被顧懷安盡收眼底。
不，事情不應該是這樣的。
好丟臉，好羞恥。
她看著他，語氣疏離，「剛剛謝謝你。」
很奇怪，每次她狼狽的時候，他總能出現。他是不是在她身上裝了攝像頭？
顧懷安看著她，也不說話，眼裡面夾雜著複雜的情緒，有疼惜，有憤怒，還有她看不懂的。
她問：「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憐？」
他答：「沒有。」
「沒爹媽疼，沒有事業，沒有愛情，什麼都沒有。」現在的她真的一無所有。
她快崩潰了，生活一團糟。
「我只是想離婚，過自己的日子，很難嗎？」
顧懷安喉結滾了滾，依然沒說話。
她覺得好笑，「你是愧疚嗎？還是要替他向我道歉？」
他說：「沒有。」
「我想一個人待一會，你回去吧。」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不想看見你。」
一看見他，她就想起顧渭南瘋起來的樣子，他的憤怒源於她和顧懷安的接觸，只要她不跟顧懷安接觸，他就會答應離婚了。
「以後你也離我遠點，顧家人都離我遠點，顧渭南那邊，我會上訴，打官司。」
讓他離她遠一點？一句話里，顧懷安只抓住了這一點。
「你在怕什麼？」顧懷安一語道破天機。
林喬盯著他，「我沒有怕。」
他走上前，伸手拽著她的胳膊，拉到自己副駕駛邊上，打開車門，將她塞了進去，「那就讓我送你回去。」
副駕駛位上，林喬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顧懷安，你怎麼總是在我身邊刷存在感？」
他沒有理會她的話，專心開著車，送她回家。
好幾天沒有出現的顧懷安突然像天神下凡一般，將她從顧渭南的手裡解救出來，這多麼荒唐。
看著他修長好看的手把弄著方向盤，林喬想起了以前和顧渭南在一起的日子。
以前她喜歡纏著顧渭南單手轉方向盤給她看，但是顧渭南臉長得好看，手卻一般。
她還挺失望的，拍出來的視頻效果都不咋的。
現在看見顧懷安，單手轉方向盤是挺好看的，可惜……
人生如夢亦如幻。啪，碎了。
趁著等紅綠燈的空檔，顧懷安轉過頭看看她，「林喬。」
「嗯？」她獃獃地抬起頭看他。
「我很抱歉。」
林喬淡淡地說：「這跟你沒關係。」
他又說：「我會讓你們離婚。」
他的話似是承諾，林喬無聲地點點頭，沒有當真，也沒有再說什麼。
……
顧懷安送林喬回到家后，便開著車離開了，一句話都沒留下。
林喬看著他的車尾，心情複雜。
最近他在她身邊的存在感愈發強烈，她有點害怕這樣的感覺。
顧懷安不是一般人，他是顧渭南的小叔，是長輩。退一萬步而言，他就算不是顧渭南的長輩，他們兩個的關係這麼曖昧，也是不應該的。
她應該離他遠一點。
坐在沙發上，她撩起自己的褲腿，到腿彎處，剛剛撞到的地方已經青紫了一片，觸目驚心。
她伸手按了按，疼的很，剛撞完的時候，她都沒太大感覺，大概是被嚇到了。
正準備找藥膏抹一抹，門鈴又響了，她慢慢走到門口，打開門，卻見顧懷安去而復返，手裡面拎著個袋子。
裡面是藥膏。
她驚訝地看著他，又看看他手裡的東西，「你去藥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