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淪落

她現在看到顧家人就煩，聽他這麼說話更來火。

「顧渭南也是你從小看著長大的，他變成這個樣子，你難辭其咎。」

「是，我作為長輩，確實有責任。」

他承認的這麼爽快？

她不禁哭出了聲，「有幾個臭錢了不起是嗎？外面一個，家裡一個，你們男人都是畜生嗎？」

「我不是。」

「你回去吧，我現在不想看見顧家人。」

「你準備去哪裡？我送你過去。」

林喬一聽他說這話，更委屈了，「你說的沒錯，我沒有地方去，我就是個孤兒。」

「我只是想有個家，我錯了嗎？」

她伸手抹抹臉上的雨水，惡狠狠地盯著顧懷安，「你不要以為你拿把傘給我，就能讓我忘記顧家給我帶來的羞辱，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們。」

顧懷安將手上的傘塞進她的手裡，林喬也不客氣，拿著傘轉身就走，看著她遠去的背影，沒有再追上去。

回到家的時候，他渾身已經濕透了，顧渭南見他這麼狼狽，趕緊問道：「小叔，你追到她了嗎？」

「到書房來。」

顧懷安板著一張臉，看上去格外嚇人，顧渭南不禁打了個寒戰。

不情不願地跟在顧懷安身後，進了書房，顧懷安從柜子里拿出來一根鞭子來。

「跪下。」

顧渭南咬咬牙，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老爺子跟著走進來，想勸勸顧懷安，卻又不知道說什麼。

「顧渭南，我只比你大八歲，你能想象你爸媽把你託付給我的畫面嗎？」

「我不是故意的。」

「我不想聽你狡辯，我想聽你現在的想法。」

顧渭南咬著牙，說道：「我不會跟林喬離婚的。」

「你打算怎麼辦？」

「把孩子接回顧家，那個女人拿錢打發走。」

「這是我的想法。」

老爺子站出來說話了。

顧懷安看了老爺子一眼，「荒唐。」

「你在跟誰說話？」老爺子忍不住跳腳。

「大哥和大嫂去世的時候，歷歷在目，只怪我這些年總是國外國內奔波，一直沒有好好地管教你。」

「小叔，是我的錯，我願意受罰。」

顧懷安果然拿著鞭子在他身上狠狠地抽了幾下，直打的顧渭南臉色發白，他這才將鞭子猛地扔在地上，語氣陰沉，「以後你的事情我不再管。」

顧渭南低著頭，沒有說話。

出書房的時候，顧懷安看見了站在門口一直偷聽的女人，他看了眼她懷裡的孩子，一秒鐘便轉過頭。

站在窗前，顧懷安手指尖間夾著一根煙，放在嘴裡深深地吸了口，慢慢吐出去。

一回來就這麼多事情，怎麼這麼麻煩？

他想起了林喬剛剛說的話。

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們。

煙一根一根地按在煙灰缸里，他莫名煩躁，愁緒剪不斷，理還亂。

……

林喬活了這麼多年，最後悔的就是沒有買一個屬於自己的窩，現在無處可去。

想一想，這幾年的青春權當是餵了狗吧。

真他媽的噁心人。

顧渭南不出來找她，是已經想好了怎麼做了吧？

到頭來，她才是那個被拋棄的人。

母憑子貴？呵，有點可笑。

很難想象，她居然淪落到來住酒店。

漂泊才是她的歸宿，家對她來說，才是奢求。

「林小姐在一家酒店住下來了。」

陸修跟著林喬，直到她住進了酒店，才跟顧懷安彙報。

顧懷安「嗯」了聲，「知道了。」

「老闆，你是不是對林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