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絕世溫柔窩
八月金秋,月圓如盤。
已經喝得七八分醉了的秦霄仰起頭,舉杯對著月亮舉了舉酒杯,心中喃喃說道:「仙兒,婉兒,我的好老婆、好孩子們,今日是中秋月圓之夜,你們也像我一樣的對著月亮寄送著思念么?我分明的感覺到,有一股淡淡的哀愁和溫暖,透過月光滲進了我的心裡…」
身後的李隆基呵呵一笑:「想不到啊,睥睨千軍殺人如麻的大元帥,居然也是一個這麼浪漫的男人!」
秦霄笑了一笑也不去搭話,輕抿了一口杯中的酒。
李隆基也拿了一杯酒站了起來,踱著步子走到了秦霄的身邊,仰頭看月輕聲說道:「大哥…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情形么?」
「當然。」
秦霄微笑,說道:「再過四五個月,就十年了。時間真的過得很快啊!當時,我們都還不到二十歲。我呢,就想著當個武狀元了出風頭;你呢,整日詩辭酒畫鮮衣怒馬。有誰能想到時隔十年之後,我們能在新羅的土地上舉杯對飲?」
「錯了。」
李隆基笑道:「現在都已經過了遼水,快到榆關了。這裡,已經不是新羅故土,是我大唐境地嘍!」
「哦?呵呵!我還真是有些糊塗了!」
秦霄笑道:「想來從平壤出發都快一個月了。看到遼東這一帶安定無事,我這顆心也算是放下來,可以放心離開了。」
「嗯,我看著也挺放心的了。剩下的這五萬大軍,就交給郭知運吧。等過了榆關,我們就能加快速度趕往長安了。」
李隆基說道:「我看你。還真的是歸心似箭啊!」
秦霄呵呵的笑了笑,眼睛都眯起來了。想想臨行時的情景,還真是感慨挺多的。李嗣業和桓子丹這樣的親近之人就不用說了,就差抱著秦霄地大腿不讓他動身。數萬唐軍將士,尤其是虎騎師中軍將士們,更是依依不捨不讓秦霄離去。就連李邵固和李為印這樣的契丹大將,也捨不得秦霄離開。一個送別宴,卻是開了三次才算讓秦霄脫了身。
軍人,熱血男兒啊!一起過命的交情,哪裡是那麼容易割捨的。在戰場上流血也不流淚的漢子們。包括秦霄在內,也因為這一場離別個個哭得像孩子一樣,有時還抱著頭痛哭。李隆基親眼目睹這些場景,也是感慨得唏噓不已,陪著掉了許多感動的眼淚。
臨行之時,秦霄對李嗣業和桓子丹交待了又交待,一定要恪盡職守不能有絲毫懈怠。居安思危練好兵馬,另外還要隨時做好準備還要北上打硬仗狠仗的。除此之外。秦霄將李光弼這個新收的義子,也交給了桓子丹。
秦霄對桓子丹說道:「當年你到我身邊的時候,我也就只比你大幾歲而已。你卻尊我為師父長輩。如今,我也將李光弼交給你。這孩子。就是為了戰場而生的軍人。記得,好好調教他,就像我當年對待你一樣。等他到了十八歲。就讓他去考武狀元。考不上,就不要來見我秦霄!」
這席話。是秦霄當著李光弼和桓子丹二人說地。小小年紀的李光弼將這些話記在了心坎兒里,暗暗的卯足了力量。朝心中那個輝煌的目標努力而去。
邊關,戰場,是最煅煉人的地方。如果將李光弼帶回長安,難免被那裡奢華富麗的氣氛感染,因為秦霄自己的關係而變得容易出頭,從而變得懈怠和懶散。還有好幾年的時間,如果一直將他放在軍隊里煅煉,一個本就基礎不錯地孩子,那就容易成才了。
這也算是完成了李楷洛的心愿了吧,那個在李光弼八歲的時候就把他塞上馬背地男人…也為了秦霄心中那一個心結:李光弼,本就該是大唐的名將么!既然他遇到了我秦霄,只應該變得更出色才對!等他憑著自己地本事中了武狀元,我再給他更多的煅煉!
李隆基也喝得有點多了,輕晃了晃頭,徐徐吟誦道:「邊服胡塵起,長安漢將飛。龍蛇開陣法,象虎振軍威。詐虜腦塗地,征夫血染衣。今朝書奏入,明日凱歌歸大哥,這首詩我在肚子里裝了好久了,每個字可是都斟酌了仔細的。怎麼樣?」
「還行,比我作地強。」
秦霄笑了起來:「我已經不作詩好多年,不會這門手藝了。」
李隆基鄙夷的道:「我最恨地就是你裝逼了。那個什麼『但使龍城飛將在,不叫胡馬度陰山』、『先天下之憂而憂』還不都是你的傑作?不過說來也怪,你平常一點也不像是能作出這種詩句的人,更不喜歡咬文嚼字。你老實交待,是誰幫你捉刀代筆地?」
「哈哈,我的秘密武器怎麼能告訴你?」
秦霄大笑起來:「我還會別的呢,聽著: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復醒。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陳王昔時宴平樂,斗酒十千恣歡謔。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李隆基瞪大了眼睛聽得一愣一愣的,後來忍不住擊節叫好:「好、好啊!真是好豪氣,好氣魄!好一個『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來,大哥,就為這詩。這豪氣,咱們再飲五大斛!」
秦霄哈哈的笑,和李隆基碰了一下杯子,一仰脖喝下了一大杯,只在心裡想道:李白啊李白,你可別怨我…我不知道你現在多大年紀,還會不會像歷史上一樣的出現在我大唐,成為一代詩仙。但你這首《將進酒》我就不好意思先借來用用了。到時候你再吟出來,可就是盜版了哦!怪就怪。你這首詩實在太對我秦某人的胃口了,多少年前背下的,現在還能記得一字不漏!
不出秦霄所料,李隆基這個酷愛詩辭曲藝的人,馬上將秦霄剛才吟誦的這首《將進酒》寫了下來,居然也記得一字不差!他反覆的吟誦,不覺又哈哈大笑起來:「絕品,絕品啊!」
秦霄在一旁訕笑:這人要瘋了!
數日以後。李隆基和秦霄帶著餘下地五萬大軍,開拔開到了榆關。
守關大將、新任左驍衛大將軍郭知運大擺陣勢接到。
李隆基當面表揚並賞賜了郭知運,封了一個國公。將五萬大軍交給了他,讓在擔任了遼東道游戈使。隸屬於幽州大都督張九齡麾下聽用。
大唐東北一帶但有兵事興起,他就左右馳援。郭知運善於打這樣的長途奔襲的狠仗和硬仗,秦霄這也是量才取用然後向皇帝進諫的。
皇帝車駕在榆關逗留了一兩天。秦霄在虎騎師當中選了一千人做皇帝侍駕和開路先鋒,加上邢長風率領的五百天兵。一起作為皇帝御前侍衛護送去一路長安。李隆基在軍隊里混了這麼一段時間,看似也比較喜歡軍旅中的一些氣象和習慣。大部份的時間都是親自騎馬奔騰,也沒有大打排場的鼓躁而行,只是一路輕騎奔騰的輕裝上陣,行徑速度極快。
李隆基也想早些回長安處理國政,於是一路沒有太多停留。甚至有些州縣出迎的排場也撲了空,皇帝車駕直接繞著道兒跑了過去。
出榆關,到幽州,離遼東,到了河北,正到了九月鷹飛的時節。
每年的這個時候,大唐北方的邊境總是處處飄起狼煙,刀兵四起。
可是今年,卻是出奇的安靜。只見到大唐的雄兵在邊關威風赫赫的練兵講武,邊關線內的大唐百姓們高枕無憂的收割著秋天地果實。
李隆基和秦霄取道太行山,途經了并州和璐州,到後來李隆基自己也乾脆換成了一身鎧甲。一路人馬不露形跡也不招搖的過了黃河,到了東都洛陽之外。
直到這時,李隆基才長長的吁了一口氣,對秦霄說道:「不容易啊!從新羅到東都,可是有好幾千里地。我們也走了一兩個月了。眼看著就要到關內了,激動么?」
「還行。」
秦霄笑了一笑,卻掩飾不住內心地激動,對李隆基說道:「別的沒什麼,我現在特別想回家泡到那個大澡池裡,將這一身酸臭洗個乾淨!」
「我很好奇啊!」
李隆基壞笑起來,輕聲說道:「你回家后地第一夜,會讓哪個女人侍寢呢?」
「咳,這個…」
秦霄故作一本正經目不斜視的說道:「當然是李持月了!」
「虛偽!」
李隆基大聲笑罵起來,拍著馬兒朝前奔去:「快走吧!家中的美人兒,可都等得不耐煩嘍!」
秦霄也哈哈的笑了起來,拍馬跟了上去。千餘騎跟在他們身後,健步飛騰。寬寬的官道之上,行人車馬全都十分自覺地退避三舍,一路暢通無阻。
東都,洛陽!
當年,還有一個名字叫『神都』!
秦霄心中感嘆道:洛陽啊,一如昔日的壯觀磅礴!這裡埋葬著我地恩師,我秦霄來到大唐后最大的恩人;有一代女皇武則天建起的明堂和白馬寺,曾經是中華的首都;曾經在一個大雪紛飛的日子裡,見證過我和上官婉兒的離別…多少傳奇多少故事,都宛如滄海一粟,卻又歷歷在目。
離洛陽近了,李隆基卻取了小道沒有經過洛陽城。他想一口氣趕到長安,不想在洛陽多作停留。秦霄明白他的用意。要是知道了皇帝到了東部,長安的禁衛軍、王公大臣之類的人又要迎駕跑到五百多裡外的東都來。李隆基眼下也和秦霄一樣歸心似箭了,那樣一鬧,還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回到長安。
三日以後,長安城外十里道亭驛站。
李隆基和秦霄紛紛勒住了馬,秋高氣爽,此時已經能夠看到長安城的輪廓。
二人相視一笑,紛紛輕鬆的吁了一口氣。
終於到家了!
長安!秦霄不由得一笑。心中暗道:每次離開這裡,再回到這裡,總是有著不同的感慨。第一次踏進長安的朱雀大道地時候,我還是個十足的愣頭青,就在那一次,我遇到了李隆基…十年來,我幾經沉浮幾經興衰,在這個盛世的都城裡,留下了太多的故事,太多的辛酸和感動。太多的幸福和快樂。我的人生,註定了要在這裡演繹,永遠也無法與它割斷聯繫。當我遠在冷月邊關的時候,曾無數次夢到這座消失在歷史中、卻深印在我腦海里的大唐都城!這裡,有我的夢,我地愛,我的恨,我的一切!
宛如夢幻!
瑰麗長安。巍巍長安,我又見到你了么?
李隆基側眼看了秦霄一眼,淡然笑道:「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
秦霄笑:「什麼?」
「鄉巴佬進城。呵呵!」
李隆基笑道:「當年你狠心離我而去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會有一天。再被我拎回來呢?」
「說得這麼難聽,哎呀,受不了。起雞皮疙瘩了!」
秦霄大笑起來,突然卻一愣:「咦。怎麼回事?」
前方道途之上,突然湧現出了一大批軍隊。全是騎兵。每人舉著黃艷艷地龍旗幡帆,正朝秦霄等人奔來。
李隆基笑道:「看來,皇城御率司的消息挺靈通的,知道我已經快到長安了我的好大哥宋王,排出陣勢來迎接我們了。」
「皇城御率司…」
秦霄滄桑一笑,輕聲說道:「多熟悉的名字!」
來地兵馬看來數量還不少,至少有萬人,看來不只皇城御率司,連南衙上番的禁軍也跟著一起來了。長安城外巨大的空地上,正湧來了大批的軍隊,有條不妥地組成了一個個巨大的方陣,旌旗整齊,衣甲光鮮,耀眼奪目。
領著頭一員將軍,手執一面黃色『唐』字龍旗奔到了李隆基面前,翻身拜倒大聲道:「陛下,末將田珍奉皇城御率司大都督之命,恭迎陛下與遼陽王進京!請陛下更換龍袍!」
「不必了!」
李隆基坐在馬上,將手一揮大氣的說道:「朕今日就穿著這副鎧甲,騎著馬進京。田將軍,你在前開道!」
田珍微微一愣,但馬上應道:「末將遵旨!」
站起身來后,忍不住仰頭看了一眼坐在馬上的秦霄,對他一笑,抱拳道:「末將拜見遼陽王!」
「別來無恙!」
秦霄開心的微笑。田珍,有些年頭沒見了,還像當年一樣地幾乎沒有什麼改變。舊友相見,自然親熱,而且田珍還是和他和李嗣業一起同期的武舉三甲,也是一起經歷過風浪血雨地。如今他混得還不錯,到了南衙當都督。
那些士兵的後面,就跟著百官。田珍轉過身來,大聲道:「恭迎吾皇萬歲、遼陽王千歲,進京!」
李隆基哈哈大笑:「說得好!遼陽王,朕今日要與你按轡同行,一起進長安!朕要讓天下人都知道,遼東道的大元帥、我大唐的大英雄大功臣,回來了!」
出迎的士兵和百官,已經齊齊的拜倒在了地上,大聲呼喊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遼陽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長安城明德門前,數萬人齊齊跪下,齊齊呼喊,聲勢震天!
長安的城頭之上,放起了巨聲的號炮,數千號角同時吹響,響徹重雲,震蕩千里!
秦霄的臉上,浮現出了釋然而自豪的微笑這恐怕是這世上最大的殊榮了…男兒如此,夫復何求!
李隆基提馬靠到秦霄身邊,握到了他馬鞍的鐵環上,二人齊頭並進,走在了拜倒的軍士和大臣之間,走在了此起彼伏的,萬歲,和,千歲,聲中。
李隆基的臉上,也一直掛著十分自豪地微笑,彷彿在跟人說:看吧,這就是我李隆基的結義兄弟,大唐的英雄!
秦霄的心中翻騰不休,有些近乎於麻木地狀態了。看著數萬跪倒在地的鐵甲雄兵,看著平日裡衣冠楚楚也一樣跪倒在地地朝臣王公,心裡感覺複雜極了。
僅此二騎。走在寬大的通道之間,享受著萬餘大軍和百官的跪迎,聽著潮水一般的歡呼和響炮號角之聲,昂然的走向長安明德門。
明德門前,立著一些人。
太上皇李旦,李隆基地皇后、貴妃、皇子,宋王李憲等一些直系王爺,平王李重俊…還有,李仙惠、上官婉兒、李持月、墨衣、紫笛、楊玉環!
秦霄和李隆基相視一笑,齊齊下了馬來。朝這些人走去。
李仙惠一如往日的靜如蓮花,上官婉兒端莊如荷。兩個女子,都掩著嘴,無聲的流出了眼淚。
秦霄跟在李隆基身後大步走近,感覺心臟一陣砰砰的直跳,眼角也有些抽搐發酸起來。
近到她們身前,這些女子們卻和李重俊、李憲他們一樣拜倒下去:「拜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李隆基和秦霄同時一愣,這才齊齊回過神來:眼下還在數萬人眼前哪。千萬不能壞了禮節!
李隆基深吸了一口氣:「諸位請起,平身!」
然後又對李旦行了一禮,恭身道:「父皇。兒臣回來了!」
李旦的身子更胖了,笑眯了眼睛。撫著鬍鬚說道:「好,好啊!朕今日真的很開心。三郎,你和秦霄這一路來可是辛苦了吧?快進大明宮。朕已經給你們安排好了接風宴了!」
李隆基笑了一笑,對李旦說道:「父皇容稟!秦霄與妻兒闊別多日加上一路護駕極為辛苦。今日需要休息。依兒臣之見,不如讓他且歸家中。接風宴明日再擺也不遲?」
「哦?呵呵!」
李旦哈哈大笑起來:「還是三郎比朕想得清楚一些。秦霄,既然皇帝金口已開,你今日就在家中好好休息。明日,朕要在大明宮蓬萊殿為你接風洗塵!」
秦霄滿面微笑,弓身彎腰行了一禮:「多謝太上皇,多謝皇帝陛下。微臣領旨謝恩!」
李旦身為太上皇,也是稱朕的。而且李隆基素來孝順,在父親面前十分的謙恭順從,就算是當了皇帝仍然如此。李旦平常也從來不管任何事情的,只是料理花草攻研書法。今天卻出現在了大庭廣眾,也算是一件奇事了。
秦霄朝李隆基遞了一個眼睛:謝了!
李隆基一抬眉毛,滿目笑意:不客氣!我也急著回去陪美人兒嘛!
二人相視一笑,各自心中樂開了花。
秦霄身邊的幾個美人兒,幾乎都要齊齊撲到他懷裡來了!
秦霄強力的控制著自己的情緒,緩步走到了李仙惠和上官婉兒的面前,微笑,溫柔地微笑。
李仙惠和上官婉兒眼中的眼淚,就如同斷線的珠子一般落了下來。
秦霄牽動嘴角,笑意更深了,輕聲說道:「你們…還是那麼漂亮!」
李仙惠和上官婉兒臉上還掛著淚珠兒,卻都露出了笑容,輕輕地朝秦霄走近了一步,險些就要忍不住抱了上來。
墨衣走到一旁輕聲道:「不如…先上車兒,回家再說吧?」
二女這才幡然醒悟:「行!」
秦霄轉頭一看,明德門旁邊停著兩輛兒馬車,那裡還站著一個巨大的蠻漢鐵奴,一手拿著馬鞭一手牽著一匹馬兒,朝秦霄咧著牙笑。
秦霄正想轉頭對李隆基道聲別,李隆基卻走了過來在他耳邊輕聲說道:「走吧,沒必要跟在我後面。我這肯定要大擺陣仗,朱雀大街都要水泄不通了。你走通化門去。」
秦霄感激地一笑:「多謝,那我先閃了,你頂住。」
李隆基無奈的輕嘆一聲:「這當皇帝的,就是這般麻煩。我不就是想著早點回去抱抱老婆孩子么,也有這麼多人要擋道兒…還是你自在。記得,明天到大明宮裡來見我!」
「行!」
秦霄一笑,拱手一抱拳:「我先閃了!」
說罷,他就轉過了身來,牽起了李仙惠和上官婉兒的手,朝一輛車兒上走去。墨衣和紫笛、楊玉環、李持月,則是十分識趣的上了另一輛馬車兒。
似乎像是開溜一樣,兩輛馬車沿著長安地牆角,在數萬人的背後,走向了通化門。
馬車上…
兩個佳人兒,早已是一起撲到了秦霄地懷裡,哭得一蹋糊塗。秦霄也是一陣激動,左邊幫李仙惠揩了眼淚,右邊又要去親一下上官婉兒,根本就勸不住她們。兩個女子恨不能現在就鑽到秦霄的骨肉裡面去,從此再也不和他分開一步。
「都快兩年了。」
李仙惠哽咽說道:「你再不回來,我都要忘記你的樣子了!」
「真的會忘記么?」
秦霄笑,輕吻著她朱紅的唇兒,「就是天地倒轉,我也不相信!」
李仙惠破啼為笑。梨花帶雨的說道:「那我可不擔保。你要再敢像這樣消失一兩年,我一沒準兒就把你忘了!」
上官婉兒也在一旁幫腔:「是啊!你再不回來,我和仙兒就另外找個男人嫁了,不要你這臭男人了!」
「哈哈!」
秦霄大笑起來:「我秦霄的女人也有人敢要?這玩笑也開得太大了!你們要是能改嫁,除非長江黃河水倒流!」
「真是臭美喲!」
「還是老樣子,也不害臊!」
「婉兒,今天晚上,狠狠收拾他!」
在外面趕車的鐵奴,聽得咧起了嘴,露出大板牙嘿嘿的笑了。
另一張馬車裡,剛剛傷愈不久的紫笛壞壞的笑道:「姐。今天有個男人,死定了!」
墨衣含笑不語。李持月羞得一臉通紅,輕聲說道:「還有玉環在這裡呢,你們說話小聲著點!」
楊玉環早早躲到了墨衣背後。把臉都遮起來了。
紫笛自然一陣嘿嘿的得意壞笑,彷彿就親眼看到了眾姐妹一起蹂躪某男地景象。好一陣手舞足蹈的開心不已。
長安城內,比秦霄當年看到的任何一個時候都要更加熱鬧和輝煌。往來地人群川流不息,高大的房屋建築鱗次櫛比。
金光門邊,之前那棟,秦府」已經換成了『遼陽王府』的牌子。十餘個鐵甲士卒見了馬車就迎了上來,齊聲諾道:「恭迎遼陽王回府!」
秦霄下了車兒,抬頭看了看牌匾,呵呵一笑,對上官婉兒說道:「開府了?我的私兵?」
「當然。」
上官婉兒微笑說道:「就等你來了設署了。私兵、僕役、丫鬟,全是皇帝一手安排的。這些私兵,全是天兵監出來的人哦,當初邢長風親自挑選的!你看,這不,你的寶貝兒世子出來了!」
秦霄頓時眼睛一亮:「大頭!妞妞!哈哈!老子的好兒子、好女兒,過來,抱一下!」
大頭都六七歲了,穿著一身兒錦袍帶著一頂三梁冠,激動的跑出了門兒來,沖著秦霄喊道:「阿爹!」
伸出手就撲了過來!
在大頭的身後還跟著一個小傢伙,穿著一身漂亮地小花袍留著漂亮的花髫兒,自然就是妞妞了!另外還有幾個奶媽抱著幾個孩子,那就全是秦霄的傑作啦!可惜都還不能走路,甚至不太認識他這個爹。
秦霄將大頭和妞妞抱了起來,左右親了又親,歡喜得又蹦又跳。
幾個老婆全都下了車兒,也圍著一起開心地大笑大叫,又時不時的笑出了眼淚,用手尖兒輕輕抹去。一家人呼擁著進了大門。
入眼所見,就是熟悉地大宅子。方坪之上,兩個大石鼎里升起裊裊的幽香青煙。一家人大呼小叫地衝進了屋裡,樂成了一團,就撲到正廳的地毯上打鬧起來。
迷醉、沉醉、忘乎所以…秦霄徹底的醉瘋了!
也不知道歡呼玩樂了多久,直到秦霄感覺自己都累得喘不過氣來了,這才氣喘呼呼的趴到了地上,呵呵的傻笑道:「投降,投降了!」
李仙惠嘻嘻的笑,讓奶媽們抱走了孩子,這才算消停了一些。
秦霄站起了身來,舉目看著這間屋子。
幾年前,自己就是在這裡告別了邢長風等人,離開了長安。在這之前,李隆基也從這裡走了出去,臨走時說了一句『保重,大哥』。時隔多日,秦霄沒有想到,自己還能再回到這裡。
眼前的一切,看起來都是那樣的如同夢幻般不真實!偏偏,眼前的幾個玉人兒,都含情脈脈的跟在她的身邊。讓他打從心眼裡感覺到溫馨和快樂。
秦霄伸出手,輕輕的撫摸著每一寸的桌椅板壁,看著大廳正中那副,威風八面,地猛虎圖,看著頭頂的琉璃燈盞,看著牆壁上熟悉的名畫字幅,心中陣陣悸盪。
走進側廳,一張圓桌兒擺在正中,似乎還有殘餘的酒菜之香傳來。這是秦霄家中才獨有地圓桌兒。駕時他對老婆們說,不分高低貴賤,大家都一視同仁。吃頹砷也沒有低位之分。這樣的事情,也只會在秦霄的家中發生;這樣地物什,也只有秦霄家中才有。
秦霄心中感慨萬千,提著步子,輕輕走向二樓。六個女子,都十分聽話和安靜的跟在他身後,一起走上了二樓。
這世上如果還有一個地方稱得上「溫柔鄉」就是這遼陽王府的主宅二樓了。這裡就住著秦霄六個各式各色地好老婆。溫情婉約的李仙惠,端莊智慧的上官婉兒,賢慧深沉的墨衣,調皮古怪的紫笛,安靜溫順的李持月,本該是貴妃的楊玉環。
當秦霄看到只有四間的房的時候,不由得笑了,摸了摸鼻子,怪怪的說道:「才四間房哦…」
紫笛心直口快。飛快說道:「有什麼關係!我和姐姐從來都是睡一起的,仙兒一間,婉兒一間,玉環一間。持月總是習慣住在那個大秀閣里!」
一語說完。眾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紫笛摸不著頭腦,不知所措有些鬱悶地叫道:「笑什麼嘛!本來就是這麼分的房子嘛!」
墨衣恨鐵不成鋼地扯了她一把:「笨蛋,就你話多!你莫非,又要…」
「又要什麼?」
紫笛一愣,全然不明白墨衣話里的意思,但見到眾人詭異的眼睛,這才醒悟過來,頓時羞得一臉通紅,大聲叫道:「我、我才不要三屁了呢!羞死人了!」
這下,笑得更瘋了…
晚宴之前,秦霄舒舒服服地去泡了個澡。
洗澡嘛,還是和李仙惠在一起最合適,畢竟以前在一起這樣習慣了。饒是如此,李仙惠也很是有些不習慣半推就半就的被秦霄拉進了浴池。
鴛鴦浴…自然免不得一番溫存和衝動。一兩年沒有見了,秦霄對這個心中最深愛地女子有著說不出的眷戀和愧疚。李仙惠也是份外地激動和熱情。在一起這麼多年了,秦霄彷彿從來沒有感覺到李仙惠在老,就算她已經是兩個孩子的母親。她皮膚仍然如同處子一般的細膩白晰,胸部圓潤飽滿。連那兩顆櫻桃兒,也是粉紅嬌挺。
溫水漫漫的水池裡,二人痴狂的擁吻,緊緊合二為一。彷彿那天地間,也僅存下了這一瞬的溫存和**。秦霄懷擁著心愛的玉人兒,吻遍了她身上的身一寸肌膚,傾聽著她的心跳和嬌喘呻吟,整個人感覺如同魂游天外,忘乎所以一般的爽上了天際。
二人在澡池裡一陣顛鸞倒鳳,玩了個不亦樂乎。李仙惠彷彿也回到了和秦霄初識的日子裡,情意綿綿情慾高漲,無比幸福的感受了做為一個女人的幸福。秦霄則是一逞了威風,和自己心愛的女人靈與欲的完美融合在了一起。這種感覺,實在太妙…
要不是紫笛冒著巨大的風險來叫門,二人還不願意出來。
李仙惠羞得一臉通紅,穿上了衣服先退了出來。紫笛瞅了下眼四下無人,扯著她一陣壞笑,摸著她的臉兒說道:「喲!果然漂亮了許多呢!你看這臉蛋兒,紅撲撲熱乎乎的,哪裡像黃臉婆,分明是十六七歲的小姑娘家家嘛!這美人兒有了男人滋潤,就是不同嘛!」
李仙惠又羞又恨的狠狠掐了她屁股一把:「我讓你胡說!」
紫笛哇聲一叫,撒腿就咯咯直笑的跑了,還回聲叫囂道:「我去告訴姐姐她們,你趁著老公洗澡的空當兒偷吃了哦!」
李仙惠自然是在後面哭笑不得的追打,二女鬧成了一片。
秦霄泡在浴池裡,聽著兩個女子在外面的吵鬧嘻笑,不由得笑了起來,傻傻的自言自語道:「這就是人生啊!」
轉念又一想,不由得又有些心生煩惱:「剛才一下太激動,玩得過火了…這還有好幾個,晚上怎麼應付?嗯…不如,一鍋煮了吧!」
晚飯的餐桌兒上,一家人終於大團圓美不可言的共進了晚餐。
趁著丫鬟奶媽們退出來,眾女的興緻也頗高,秦霄當眾提出了他這個偉大的、,一鍋端的,建議,嚇得楊玉環當場跑掉,跑到了二樓將自己關在了房子里;李持月也急急的開溜,躲到了大秀閣上去了。
秦霄卻是毫不在乎的哈哈直笑,險些將飯都噴到了李仙惠臉上,他道:「哈哈,還沒開戰,這敵人就溜了兩撥兒。看來今天這仗,本帥是要贏定嘍!」
李仙惠哭笑不得的只想跳起來掐他,連連道:「唉呀,真是…口無遮攔,該打!」
上官婉兒沖著秦霄拋了一個媚惑無邊的媚眼,卻是十足不屑外帶嘻笑的說道:「仙兒,別理他。他也只會欺負一下小姑娘。等下有他求饒的時候。對吧,墨衣,紫笛?」
二女嘿嘿一笑,埋頭吃飯,速度極快,像餓了七八天的民夫一樣。
看那樣子,簡直就是在趕時間,恨不能馬上將秦霄拖進房裡進行大決戰。
秦霄心裡咯噔一響,臉海里就浮現出了自己被上官婉兒用蠟燭凌辱、在姐妹花面前求饒的情景,心裡就有些驚怕起來,喃喃的道:「這個…好婉兒,你們不是商量了什麼奇謀妙計,來對付本帥吧?」
「帥你個頭,嘿嘿!」
紫笛大笑起來:「你以為這裡是你所向無敵的遼東大戰場么?你搞清楚了,這裡可是我們姐妹們的地盤!只消我們三姐們一起上陣,根本不用章法陣勢的一陣死纏亂打,還怕你不繳械投降!」
秦霄頓時無語,忍不住就一邊噴飯一邊仰天長嘯:「神哪,救救我這個可憐的男人吧!」
眾女一起怒罵:「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