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五十八章 回祿之災險乎露餡
而屋子裡,喬安已被那溫暖的手握住了,眼前黑漆漆的,喬安感覺自己和瞎子沒什麼區別,而李仲宣呢,帶給喬安的安全感是無與倫比的。喬安跟了李仲宣出來,到門口,李仲宣也沒力量了,而與此同時,轟然一聲,屋頂崩塌了下來。
有飛濺的火星射箭一般的彈了過來,幾個人都被燙到了,但情況不糟糕,喬安唯恐火勢蔓延這裡也不安全,立即去保護老夫人,而依多波曼卻靠近了李仲宣。
「仲宣,你可看到了?她是個狼心狗肺之人,你這麼捨己為人,她連一句謝謝可都沒有啊?」依多波曼湊近了李仲宣,將李仲宣攙扶了起來。
李仲宣只感覺眼前一黑,他用力的咬了一下舌頭尖,一股酥麻之感蔓延開來,他輕輕的推開了依多波曼,「她受傷了,我要去看看她。
「她?誰?誰受傷了啊?」儘管依多波曼知李仲宣說的是誰,卻還要明知故問,李仲宣深吸一口氣,徹底的推開了依多波曼。
她沒站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頓時淚水漣漣,而李仲宣呢,已到了對面,老夫人的幾個侍女狂奔了過來,哭哭啼啼,喬安抱著老夫人,將之放在了台階上,檢查了傷口發覺並沒有什麼嚴重。
她習慣性的從衣袖中將瓶瓶罐罐拿出來,李仲宣看到這裡,驚恐極了,這些瓷瓶非常小,一個個都薄如蟬翼,但卻是用崑崙玉做出來的,看似很薄但卻堅固極了,為做這些東西,當年喬安和李仲宣沒少花費時間和精力。
此刻看喬安的東西竟無端出現在了這女孩衣袖中,李仲宣自然震驚,要非要救人,此刻李仲宣一定會抓起來她質問個子丑寅卯,喬安救人心切,早忘記了掩蓋自己的秘密,塗抹了藥膏后,將燒傷葯交給了李仲宣。
李仲宣一塗,握著瓷瓶看了看,要不是這女孩的五官和喬安一點相似度都沒有,她幾乎以為這女孩就是沈喬安了。
此刻一千個疑問都在她心頭兜轉,真說不上個所以然。
「祖奶奶,您還感覺哪裡不舒服?」她口口聲聲叫這老夫人為「祖奶奶」,而這老夫人呢?和她之間保持的那種親切似乎是與生俱來的,那至少說明她們是親眷,李仲宣更丈二和尚一般的了。
他幾乎從未聽喬安說過自己有這麼個朋友,那老夫人拭淚,「都好,我都好,你快看看你,快看看自己個兒。」
剛剛喬安忙碌著救人,倒是忽略掉了自己,此刻忽而感覺膝蓋很疼,但又怕老夫人擔心,她起身一笑,「你們快送夫人回去休息,給祖奶奶換一件乾淨衣裳,讓祖奶奶沐浴一下,我沒事兒。」
疼極了,沒事?那自然是借口了。
看侍女送老夫人休息去了,喬安這才趔趄到了角落,她咬著牙齒緩慢的坐在了牆角,後背靠在了牆壁上。
李仲宣看喬安這模樣兒,急忙湊近。
「你做什麼?」喬安摸一摸面頰,臉上的面具和填充物都還很好,李仲宣應該沒看穿,李仲宣點住了喬安的穴道。
「你!」糟糕,一定是被李仲宣看出行藏了,否則為何會這樣?喬安一緊張,但也不怕了,拆穿就拆穿吧,結果李仲宣盯著她睨視了許久,竟將手放在了喬安的腿面上。
「你做什麼啊?李仲宣,我要殺了你。」被冒犯了,喬安大吼大叫,但她的叫聲並未讓李仲宣適可而止。
「說,喬安在哪裡?」此刻李仲宣已拿捏住了喬安,沈喬安準備運功沖穴道,哪裡知道李仲宣已看穿了,伸手放在了她的腰外側,「說!喬安在哪裡?」
「你這混球!你這偽君子!你這壞蛋!你呵我痒痒?」
「哦,那可是你提醒了我,那麼我就使出必殺技了。」李仲宣的手已活動了一下,沈喬安的痒痒肉都在腰上,這一下哪裡受得了,頓時嘻嘻哈哈的笑起來,「李仲宣,你這偽君子,你、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要,要哈哈哈,哈哈哈。」
「你要?」李仲宣曖昧的湊近喬安的耳,在她耳上輕輕吹口氣,「你要什麼?要我?」
「你!」喬安咬牙切齒,對李仲宣怒目而視,「等會兒我一定會殺了你,你戲弄我,你折騰我!」沈喬安氣急敗壞,李仲宣卻變本加厲。
「我可不想冒犯姑娘你,姑娘快說吧,我夫人究竟在哪裡?」李仲宣的目的始終都是喬安,之所以選擇這麼對付眼前人,是他推理出來的。
她和喬安一般古靈精怪,喬安也軟硬不吃,但實際上只要一呵痒痒,沈喬安立即繳械投降。
「成人之美是君子,嫉賢妒能是小人,姑娘還非要做小人,就不要怨我李仲宣了。」
「你這混球啊,哈哈哈,我要、要、要、」
「姑娘還不說嗎?」李仲宣警告的一撇,那眼神太狂肆了,讓喬安不舒服,但從那眼神里已可看出李仲宣對喬安的關心,不是不欣慰的,喬安被那眼神一看,心頭微微溫暖,「罷了,罷了,你不要咯吱我,我就告訴你。」
李仲宣的確是正人君子,說停手就停手,喬安笑著笑著卻哭了起來,其實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狂烈的笑后勢必會落淚,李仲宣看喬安哭了,倒是手足無措,剛剛他不過是鬧著玩,滿以為如此一來可曲徑通幽,讓喬安口吐真言,哪裡知道會適得其反。
他從不會哄女孩子,此刻看喬安一哭,頓時方寸大亂。
「沈喬安?我告訴你,只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你弄死我吧!李仲宣,你有膽量你就弄死我啊!」喬安氣咻咻的怒吼,李仲宣只能解了喬安的穴道。
「算了,你不情願說我也就不問了,哭什麼?你這一哭似我欺負了你一般。」其實不是疼,僅僅是一種身體的反應罷了,大約是「樂極生悲」,但喬安卻不知怎麼解釋,唯恐李仲宣擔心,「你放心好了,沈喬安好好的,她想出現就出現了,但你的一舉一動我都會告訴她。」
「今日算是我欠你的,我們來日方長。」喬安準備起身,李仲宣看喬安待要起身,手放在了腿面上,喬安這一次真的氣壞了,「你!」
「欻拉」一聲,喬安的褲管被李仲宣撕開了,露出了裡頭受傷的肌膚,喬安只感覺疼,但卻不知情況如此嚴重,此刻就了月光一看,李仲宣慚愧極了,自己剛剛讓喬安狂笑,那也一定讓這木刺更深的進入了肌理,受傷的位置有腫塊,看來觸目驚心。
李仲宣也想不到喬安會這樣,他立即決定給喬安處理傷口,沈喬安也不好拒絕,世界上她哪裡能拒絕?她已被點穴了!
一會兒后,李仲宣處理好了傷口,這才解開了喬安穴道,「好了,你感覺怎麼樣?」
「不怎麼樣,你這登徒子!」喬安要打,滿以為李仲宣會躲,哪裡知道李仲宣並沒有躲,以至於沈喬安差一點就打在他臉上。
「現在可以告訴我喬安在哪裡了?這東西是她的,怎麼在你這裡?」李仲宣看著喬安剛剛拿出的刀傷葯,喬安冷笑一聲不說話。
仲宣哥哥啊,你可真聰明絕頂!
「快說!」李仲宣警告一般的抓住了喬安的手,沈喬安不發一言,目光里凝聚著一股恨意。
她回去了,留李仲宣一人發獃。
進入屋子后,李仲宣依舊在胡思亂想。
到第二日,喬安回到了豎井內,她才一進入就看到地上散落了一張紙,一看竟是個藥方,對面寫的是「用此法做出的金丹,可救這一群女子。」
那是密宗的毒藥,解藥也相當的稀奇古怪,喬安得了藥方后偷溜到了李仲宣屋子,李仲宣看喬安進來,倒是詫異。
「做什麼?月黑風高天找我這登徒子?」李仲宣盯著喬安,喬安二話不說將那張紙交給了李仲宣,「別問那麼多為什麼,沈喬安找到了那些女孩,但她們被密宗的毒弄得昏迷不醒,如今這就是藥方了,多多調配。」
李仲宣就奇怪了,為何她總能聯繫到喬安,而自己卻不能找到喬安呢?李仲宣一看藥方,感覺奇怪,「你確定嗎?要嬰兒淚?我之前只聽說過童子尿是葯。」
「你到底做不做啊,你不做拿過來我自己去弄。」喬安也想去弄,但卻感覺這麼一來容易暴露,既李仲宣在,何不就借女王和李仲宣的關係來處理處理呢?
李仲宣看喬安慍怒了,一笑,「放心好了,明日就做一百個藥丸子,定會處理的好好兒的。」
喬安從屋子退出,在門口遇到了女王,依多波曼看沈喬安離開,笑道:「你和我看上了同一個男人,他似乎更喜歡你。」
「不不不,我們是合作關係,你依舊還追你的。」這段時間,喬安不準備暴露自己,倒是看看依多波曼能不能「追」到李仲宣。
李仲宣果真不是食言而肥之人,他用最快的速度已將藥丸子做好了,在寺廟裡找到了喬安,在僻靜的地方將藥丸子交給了喬安。
「你可真快啊,妙哉,我替那些可憐的女孩兒謝謝你了。」喬安笑,她拿出來一枚嗅了嗅,雖藥丸子已做好了,但卻不敢掉以輕心,沈喬安道:「做個實驗,看看有沒有事。」讓李仲宣抓了一隻蛤蟆,餵食蛤蟆吃了藥丸子后,兩人認真觀察,發覺並沒有什麼問題。
喬安將藥丸子收好了,拍一拍李仲宣的肩膀,老氣橫秋道:「以後再聯絡,需要你還會通知你。」
「我就好奇極了,為何你能聯繫到她?」
「門內有君子,門外君子至,門內有小人,門外小人至。」喬安道:「你不要著急,再等一等。」李仲宣只能點點頭。
喬安進入了豎井,準備將這藥丸子餵給這群女子,但一想卻不妥,她將藥丸子交給了無情和詹雲昕,讓她們兩人一人留存了一半。
喬安剛剛準備離開,人才到豎井口,就聽有人的聲音,她一看,是個蒙面人到了,那蒙面人進入豎井后就躲在了黑暗中,喬安假裝什麼都沒發現,接著,月冰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