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六十三章 順藤摸瓜脈延千里
接著,在眾目睽睽之下,月冰煙優雅等將兩條蟲放到了髮髻內,喬安親眼看著蟲子緩慢的分開了黑髮,慢慢兒的進入了裡頭。
一股噁心的感覺讓喬安差點吐了出來,而月冰煙呢,卻冷笑了一聲,「我已將她的蠱蟲拿走了,該是你踐行你諾言的時候了。」
沈喬安點點頭,但想不到還有要求,「我還需要六十個女孩,這些女孩我每天用一個,十天一個批次,你將她們送走。」
「你要她們做什麼?」月冰煙皺眉。
要這些女孩做什麼?
喬安其實不過是想要讓月冰煙放過這些女孩,但卻知月冰煙說什麼都不會平白無故將這些女孩放了,只能隨便找借口,「本來是天機不可泄露的事,但你既要問,我就告訴你,我要從她們身上拿年輕的養料,至於怎麼拿,你不需要知道,她們不會死亡,但你必須放到她們。」
「上天有好生之德,你如此為非作歹已大大的損傷了自己的福報,至於這些女孩兒,你更不該傷害她們,反正你聽我的就好。」
月冰煙點點頭,怒斥道:「婆婆媽媽的,我聽你的就好。」
沈喬安這才點點頭,療程開始了,啟動之前喬安讓月冰煙的人下山去買葯,要麼就買藥店里一輩子都不會賣出的冷門葯,要麼就買奇奇怪怪的葯,其實這些藥材完全不是需要的,但沈喬安卻需通過買藥材來引起李仲宣等人的主意。
自詹雲昕和燕輕閣重新攻殺上了通天寺,發覺通天寺內已人去樓空,至於沈喬安的去向,他們也日日在尋找,但總不見一點線索,大家都心急如焚。
後來,有人在某個深山老林陸陸續續找到了丟失的女孩,那些女孩驚慌失措,人是回來了,但接下來的大半年都神神叨叨瘋瘋癲癲,好在完好無損,家裡人調理一段時間就好了。
此刻,李仲宣已找到了之前失蹤但莫名其妙又回來了的女子,他想要從那些女孩口中打聽到喬安的消息,但她們只知道喬安活著,其餘的消息一概不知,李仲宣讓她們描述囚禁她們的地方的模樣,找人畫出來,哪裡知道同樣一個風景,同一個女子口中的描述,早上還是崇山峻岭,下午就是童山濯濯了。
早上還說有什麼樹木,有什麼溝壑,裡頭有什麼人,但一到下午,頓時變了。原來這些女孩都知明哲保身,她們怕蠆池裡的動物,儘管是沈喬安救助了她們,但她們唯恐泄漏了太多的秘密會被再一次抓走,因此要麼一問搖頭三不知,要麼胡說八道。
本來,李仲宣從她們的描述中已約略掌握了什麼,但隨著調查的深入,更多「細緻入微」線索浮出水面,他發現,這些女孩的記憶和話都是不可靠的,所以也不去多問了。
是啊,每個人不都希望保全自己嗎?既有人為他們犧牲了,她們何樂而不為呢?
等李仲宣回去,已是半夜三更了,他只感覺疲勞,人一到就回去,結果鳳坤宮那邊的嬤嬤到了,說女王找李仲宣過去聊事。
李仲宣只感覺奇怪,雖已經半夜三更,明顯感覺欠妥,但卻不好找借口推辭,只能到鳳坤宮去,進入鳳坤宮,裡頭的侍女侍衛等一個不見,這讓李仲宣感覺詫異,他進入寢殿,老遠就看到了女王。
女王背對著自己,李仲宣急忙行禮,「陛下,不知夤夜尋在下有何指教?」
「仲宣,」不知道為什麼,自那一次從通天寺回來后女王的聲音變了,沙啞了不少,低沉裡帶著一點渾濁,「聽說你最近還在查月黑樓的事?朕勒令你適可而止。」
這句話讓李仲宣愕然,之前的之前,女王在破案乃至追兇的事情上是很積極的,如今卻產生了惰性,「為何?」
「適可而止吧,沒什麼為何不為何,至於沈喬安,多半是回不來了。」為尋找喬安已消耗了李仲宣不少的心力,此刻怎麼能戛然而止,李仲宣轉身,「那麼就請撤掉朝廷的人吧,我和江湖人一起尋她。」
「仲宣,哈哈哈,我和你開玩笑呢,你過來,靠近本殿下,朕有話要說。」不知道怎麼搞的,今晚的女王看起來好生奇怪,李仲宣握著拳頭警備的靠近了依多波曼,她才一回頭就脫掉了外衣,而外衣之內並沒有中衣。
真猝不及防,李仲宣看到這裡惶恐不已,轉身就走,但女王已冷笑,「李仲宣,來不及了!」女王起身,驚慌失措的叫起來:「龍禁尉何在,李仲宣意圖猥褻朕,快給朕拿下。」
這麼一叫,女王旋即後退,背後頓時出現了一群龍禁尉,大家很快將李仲宣包圍了起來,李仲宣看著里三層外三層的人,目光一冷。
「你為何要這樣?」
「拿下!」女王並沒有回答,一聲「拿下」,李仲宣已被抓住了,他不反抗只是不想濫殺無辜,一群人嗎抓了李仲宣就走,將其關押了起來。
等李仲宣進入監牢,卻發覺裡頭竟還關押了另外一人,那是個女子,她面朝里趴在稻草上,後背受傷了,很明顯是鞭子抽打的傷口。
李仲宣一進入,那女子緩慢的回過頭,那是一雙早將生生死死都看淡了的眼,但在她回頭的一剎那之間,眼神忽而變了,忍著後背撕裂一般的痛楚,那女子追了過去,一把將李仲宣抱住了,「仲宣哥哥。」
那女子蓬頭垢面,看起來髒兮兮的,以至於李仲宣沒在第一時間看出這女子是何等人,此刻這麼一看,發覺這衣衫襤褸的女子竟就是鳳鳴城的女王,遭遇了什麼?是什麼時候連女王都被偷梁換柱了?
「依多波曼?」真是難以置信,李仲宣一臉的不可思議,女王已痛哭流涕,「對面著火的時候,有人進入了我的屋子,她們將我打昏了,等我醒過來已被丟在了一個馬車裡,如今我在這暗無天日的地牢中已九天了,九天啊。」
這九天里,有人鞭笞了她,有人凌辱了她,她早憔悴極了,李仲宣撥開發絲一看,果然看到了之前那張臉,他嘆口氣,「放心,有我在。」
這句話猶如定海神針一般,很好的撫慰了女王那驚慌失措的情緒,「仲宣,你帶我走吧,我不要在這裡了,我以後也不要做女王了,你們都以為做女王很好嗎?」
李仲宣不說話,決絕的推開了女王,依多波曼一怔,「仲宣,你果真對我一點兒感覺都沒有嗎?」
「遇到喜歡的人我很主動,但不喜歡的人再怎麼主動我也不會移情別戀,這就是我李仲宣,女王不要枉費心機了吧。」依多波曼滿以為自己已夠苦了,還以為李仲宣是自己從天而降的大救星,哪裡知道此刻的李仲宣丟給自己的竟是這麼一句冷若冰霜的話。
她鵠立在他的對面,哭了個稀里嘩啦,而李仲宣卻似乎很不憐香惜玉,等女王啜泣了許久,才緩緩道:「我們需要設法離開這裡。」
李仲宣被擒拿了,外人一無所知,那些江湖人和李仲宣的關係本就不怎麼密切,如此一來誰知他去了哪裡?
大家找不到李仲宣也就失去了表率,而關於月黑樓那些消息已徹底斬斷,眾人眼看著拿不到朝廷的花紅了,逗留了一段時間也就回到江城去了,燕輕閣苦苦相勸,但眾人去意義絕,到底還是走了個一乾二淨。
另一邊,李仲宣的人找到了線索,最近總有人到藥店里買稀奇古怪的葯,有一些藥材相當名貴,但那人出手闊綽,二話不說一掃而空,有一些葯本沒什麼大的用處,以至於連藥店掌柜的都不知那葯放在哪裡,但卻被那人買了個一乾二淨。
因了此人行動奇異,所以人們記住了她,她每一次來都有自己的馬車,指派小夥計將藥材放好后就走,多餘的話不說一個。
這日,有夥計多問了一句:「姑娘,小人到底好奇,您要這些中看不中用的葯做什麼?您這是治病和還是藥販子呢?」那女子一句話不說,小夥子再接再厲繼續問,結果回答竟是一耳光。
「你,你打我,你打我啊,我和你拼了。」那小夥計從地上起來,發覺腳邊有一團血糊糊的東西,竟是自己的牙齒,他不依不饒,索性死磕,但人家卻催了馬車風馳電掣離開了。
此事鬧得沸沸揚揚,而另外一件事情也鬧了起來,有人發現了一個得道之人,傳聞此人乃是鎖骨菩薩降世,不日此人就要到鳳鳴城的皇宮講經說法,皇城內說法完畢,此人還要在龍虎門之前為善男信女說法。
鳳鳴城的老百姓最相信這些牛鬼蛇神,以至於神女人沒來呢,已聲名遠播。
而這些消息,處在監牢內的喬安一無所知,論理,李仲宣應該會跟蹤採買藥材的女子,但現實是,李仲宣竟視而不見,這讓喬安不免胡思亂想。
她設想了不少的可能,但一一都被自己否定了,等月冰煙再一次來看喬安,卻將那最最不好的消息帶給了她。
「什麼?你說李仲宣被你抓住了,這怎麼可能啊?」一開始,喬安還以為月冰煙在幽默自己,畢竟李仲宣在給朝廷做事,朝廷的衛兵將鳳鳴城保護的金甌無缺,而那些江湖人也一個比一個厲害,李仲宣怎麼可能會被抓住?
喬安一臉的不可思議。
「你那些江湖人也都回去了,沈喬安,事情還要從通天寺說起。」月冰煙一笑,將事情全部都說了,喬安聽了來龍去脈后,震驚不已,「你們竟偷龍轉鳳用你們的人換了女王?」
喬安和依多波曼的關係本就不怎麼好,所以當初兩人一見面不外乎鬧一鬧,誰也不待見誰,因此喬安疏遠了她。
她哪裡知道,自己這一疏遠竟讓依多波曼遇險了,月冰煙了冷笑:「我給你一個機會,你投靠我吧,將來我會給你你想要的,你依舊還是沈喬安,依舊高高在上,但如若你不聽我話,你和李仲宣就是這事的罪魁禍首了,你們將身敗名裂。」
「好險惡的用心啊!」喬安嘆口氣,「說吧,你們還要什麼?」
「鳳鳴城以及天下,等我長生不老后,自然要享受了,天下是我的,我的啊。」月冰煙歇斯底里的吼叫著,似乎在宣誓主權,喬安想說什麼,但畢竟還是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