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七十二章 拖泥帶水來救人
李仲宣和依多波曼看起來卿卿我我,詹雲昕看到這裡氣壞了,她一怒就沖入了殿閣內。
她指了指李仲宣的鼻子,「李哥,我以為你喜歡一個人會專心致志真心實意,但現如今我發現,你竟是這麼一個三心二意之人,李哥!你怎麼能這樣呢?」李仲宣要解釋,但詹雲昕怒極攻心,她將對燕輕閣的一筆賬全部都算在了李仲宣的頭上,李仲宣很快和張雲新的打鬥起來。
依多波曼看他們打,唯恐李仲宣受傷,結果被詹雲昕狠狠的推了一把,「天下的男人都一樣,真是豈有此理!」
依多波曼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了,她這一屁股落地,只感覺尾椎骨都疼,一股湍急的熱淚都能涌了出來,李仲宣急忙去攙扶,哪裡知道情況更糟糕,詹雲昕更是不依不饒。
詹雲昕打不過李仲宣,從殿閣內出來,一頭進入御花園,結果卻和喬安不期而遇。
「安兒姐姐,想不到男人果真一樣,我還以為李哥是個專情之人,此刻才終於看穿了他,他竟也移情別戀了,嗚嗚嗚。」詹雲昕抱著喬安就哭,看詹雲昕這模樣,喬安輕輕拍一拍她的肩膀,「好了好了,不要哭了,你可不要曲解了他。」
喬安將自己的計劃說了,詹雲昕一聽,詫異道:「竟是這樣嗎?」
「你以為?」所謂「推己及人、將心比心」,當詹雲昕知道喬安的計劃后,反反覆復的去思考自己的事情,頓然似乎明白了什麼,「那麼說來,我看到的也許僅僅是表面的了,不成我要回去。」
看詹雲昕要回去,喬安心平氣和道:「你倒是說說看,那女子是如何跳舞的,竟是如此讓人魂牽夢縈嗎?」
詹雲昕記憶力好,在月牙谷中從小就被爹爹提醒過要學習琴棋書畫,因此在跳舞上很有造詣,閉了眼回想了片時,已在原地翩翩起舞,喬安看到這裡,大驚失色。
「怎麼?安兒姐姐你也會?」
沈喬安可不會,但從詹雲昕這模樣兒就可看出情況,好生怪異,她想到了月冰煙,之前在山裡月冰煙就是這麼跳舞的,一想到這裡,喬安道:「糟糕,是月冰煙!」
「月冰煙?」月冰煙乃鼎鼎大名之人,在鳳鳴城是個恐怖的代名詞,聽到月冰煙幾個字,詹雲昕顫慄了一下,「那麼說來燕輕閣危險了?他怎麼就稀里糊塗救了月冰煙嗎?」
這些事情誰知道呢?
喬安思量了一下,道:「我們要到江城去抓月冰煙,如今女王的毒還需月冰煙開解呢。」聽到這裡,詹雲昕立即點頭。
兩人將計劃告訴了李仲宣,李仲宣自然也要去,辭別了女王后,很快一行人就到了月牙谷,然而月牙谷外已有一群人準備火攻了,幾個江湖人握著火把,「燕輕閣,你是要和月冰煙同歸於盡嗎?月冰煙乃武林之叛徒,你好不容易才被江湖接受,如今竟要做這等不倫不類的事,還請你三思後行!」
「還和他廢話什麼?一把火將這裡燒了罷了。」這群人為了更方便點火,已將枯木陳列在了谷口,當初老谷主什麼都考慮到了,唯獨沒考慮過火攻一事,也就是說,只要一點火,火焰一燃燒起來,一整個月牙谷就徹底完蛋了。
在月牙谷內的人也心急如焚,他們也希望燕輕閣能將魔頭月冰煙交出,然而此刻的燕輕閣竟將月冰煙看作了朋友,自然是有難同當了。
「我們要點火了,燕輕閣,你總不希望月牙谷就此而毀於一旦?我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你究竟送她出來不出來?」一個膀大腰圓之人握著火把已靠近,月牙谷內,眾人將情況反饋給了燕輕閣,燕輕閣已率了隊伍準備出去。
就在此刻,那一群江湖人已忍無可忍,有人將火把丟了出去。
「慢!」
喬安縱身一躍已抓住了火把,她一口氣吹滅了火,「冤家宜解不宜結,此事交給我們處理吧。」喬安畢竟是武林盟主李仲宣的夫人,在此事上有一定的話語權,她這麼一說,眾人回頭才看到詹雲昕和李仲宣也到了。
有人立即參拜李仲宣,希望李仲宣主持大局,他們希望看到的是殺掉月冰煙,但李仲宣目前卻不會這麼做,他想要解釋,月冰煙還需帶到鳳鳴城去,但有的話說起來比較困難、複雜,況且這些話說了未必江湖人就會相信,只能暫且置之不理。
但李仲宣畢竟還是武林盟主,饒是大家都不怎麼贊同他蟬聯,但此刻武林會沒開始之前,大家還保持著一種表面的尊重。
「我們需帶走月冰煙,她要到鳳鳴城去。」李仲宣這麼說,這句話一落幕,其餘人都竊竊私議,大家交頭接耳了會兒,一人冷笑,「盟主這話是什麼意思,是要帶走大魔頭了,如此一來我們日日蹲點豈非竹籃子打水了?你帶走了她,你讓我們情何以堪。」
另外有人道:「非我族內,其心必異,盟主,你處理此事,裁決月冰煙,我們都不會反對,但你要將月冰煙帶到鳳鳴城去,那就等同於放虎歸山了,我們是好不容易才將她圍困在了這裡,如今你可不要亂來。」
「不同意,不同意!」
「反對,反對!」
一時之間,李仲宣和喬安已處在了風口浪尖,兩人都想解釋,但此刻哪裡能解釋的清楚,很快就打鬥了起來,在江湖上誰的拳頭硬,誰就是老大,這本就是一個強權做主的時代,喬安看打起來了,也只能參加。
到月牙谷中去,沈喬安見到了月冰煙,她將叫女王一事說了,月冰煙此刻也有點惶恐,她知道自己一旦落入了江湖人手中他們並不會一刀斃命,他們抓住了她後會慢慢兒的折磨她,凌遲處死那是勢必。
她月冰煙一輩子殘害了多少無辜,做了杜少傷天害理的事,如今早將生死置之度外了,但她求的唯卻也是體面的死亡,一想到這裡,月冰煙只感覺心煩,喬安卻道:「放心好了,我和仲宣哥哥已商量好了,送你從後山離開。」
李仲宣依舊在前面吸引兵力,而沈喬安呢,已到後山去了,她帶了月冰煙離開,兩人很快就突出重圍,至於詹雲昕,她知道了月冰煙和燕輕閣之間不過是惺惺相惜的關係后,也就原諒了燕輕閣。
從後山出來,月冰煙並沒特別過分的殺人,亦或者說沈喬安的大義凜然和李仲宣的慷慨無私已感染到了月冰煙,月冰煙也不怎麼去殺人了。
兩人逐漸安全了,喬安道:「我不抓你,但求你不要繼續亂來了,如今鳳鳴城女王一死,鳳鳴城立即動.亂,馬上就要生靈塗炭了。」
「你為何要管鳳鳴城的事?」月冰煙很不理解,蹙眉看著喬安,沈喬安哭笑不得,「天下的人不都是老百姓,有能耐處理為何不去處理呢,既處理,就要善始善終。」
「他們未必會感謝你。」月冰煙氣鼓鼓的往前走,喬安卻不追了,「月冰煙,我做這些事情不過是解人之倒懸,為何要讓人家理解我感謝我呢?」
「這等事你處理也處理不完。」月冰煙盯著喬安,她好生奇怪,沈喬安做這些事的目的是為揚名立萬?不!如今的沈喬安和李仲宣賢伉儷已聲名遠播,完全不需要借這些事來出名。
那就是為利?但沈喬安此人對金銀珠寶不屑一顧,再講,倘沈喬安果真需要銀子,用什麼辦法不能來錢呢?
過了會兒,喬安微微嘆口氣,不去解釋了,滿以為月冰煙不會幫助他,但卻想不到月冰煙沉默了許久,竟也笑了,她的眼睛在這一刻顯得比天空的明月還要皎潔,比日色還燦爛,「不得不說,你用這破爛理由說服了我,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講,我目前同意幫你們來救女王了。
喬安聽到這裡,笑著點了點頭,老天,為說服月冰煙,她不但浪費了不少唾沫,還窮兵黷武了呢,如今可終於將月冰煙給說服了,真困難極了。
喬安往前走,大概走出去二里路。在原地等李仲宣,後半夜李仲宣回來了,兩人一見面立即噓寒問暖,問起來詹雲昕的事,李仲宣笑:「已沒什麼誤會了,兩人已情投意合。」
「江湖人呢?」喬安還是比較擔心燕輕閣和詹雲昕,李仲宣聞聲,微笑道:「經我們剛剛那一戰,江湖人都離開裡面,沒離開的那些也不足為慮,不過散兵游勇罷了,如他們真的要找誰算賬一定會找我們,至於月牙谷,那是固若金湯的地方,鬧一鬧不見個結果大家也都散了。」
「這叫忍一句、息一怒、饒一招、退一步,哈哈哈,真好,真好。」喬安轉身看了看月冰煙,「月姑娘也同意治女王了,我們快回去吧。」
眾人上了馬車,李仲宣道:「也是車到山前必有路,水到灘頭定有溝了。」他抱著喬安,沈喬安累了,將頭愜意的放在了李仲宣的肩膀上。
從他這角度看出去能看到喬安那頎長的睫毛,那美麗的睫毛就好像棲息在湖泊里的黑天鵝一樣,李仲宣從未見過這麼美麗的睫毛,那車窗外的陽光落在了喬安的睫毛上,一縷一縷竟是美麗的很,折射出一種晶鑽才有的光。
真是美麗極了,李仲宣看喬安的髮絲上有一片落花,自然而然的拿了下來,沈喬安是真的睏倦了,早呼呼大睡。
李仲宣旁若無人的抱著喬安,早忽略掉了對面月冰煙那吃醋的眼,喬安睡著了,月冰煙道:「你愛她嗎?」
「這用說?」無數次的失而復得,喬安是李仲宣的小確幸,他們之間的感情已升華到了一種不能用愛來形容的概念,她需要喬安,而沈喬安呢,睜開眼睛也需要他。
他們是互相的珍寶,是彼此的禮物,是老天爺最好的饋贈,李仲宣抱著喬安,輕輕握著喬安的手。
「她也愛你,真好。」月冰煙黯然神傷,她生命里前面的十來年懵懂極了,即便是有人追求過她,她也從來不屑一顧。後面這多年來,她瘋狂的好像行將就木的帝王,日日在尋找什麼長生不老的葯,浪費了多少的時間和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