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七十七章 人有善念天必佑之
喬安看了會兒眾人,發覺這一年內竟是多了不少門派,所謂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武林倒是比朝廷還欣欣向榮。
如若這些人能真正造福百姓,能真正為江湖排難解紛就好了,但他們呢,目的不過是拿走「武林盟主」那桂冠罷了。
因此沈喬安對這群人沒什麼好感。
到中午,找了吃飯的地方,才吃呢,就聽有人議論說他們聯絡到了月冰煙,今晚就要到約定的地方去打鬥,喬安不想去幫忙,但又怕月冰煙遇險,去吧,更知將來的狀況會糟糕,一時之間竟不知該怎麼辦。
到下午,那群人朝荒郊野嶺去了,喬安人一到就看到了懸在一顆珠上的一把劍,這是武林的規矩,大意為「樹林里有人在句讀,不想死的繞道而行」,喬安是屬於那「找死」的,因此進入了樹林。
月冰煙已在裡頭等了一會兒了,她受傷了,他被不少武林人偷襲了,自古來江城的武林都是如此,倘一個籍籍無名的門派殺了江湖上最厲害的人,他的名次就會排到前幾位,實際上,逐漸排列起來后,他們就可角逐武林盟主了。
但實際上在沈喬安看來這可真是最無聊的事,諸如伏眠和李仲宣等,這些曾幾何時做了武林盟主的人,此刻想卸任都來不及呢,而他們呢?竟還趨之若鶩。
「都來了?」月冰煙回頭斜睨了一下那群武林人,眾人已湊近,「你是月冰煙?」
「是你姑奶奶,放馬過來吧。」月冰煙握著一把劍,眾人虎視眈眈不敢靠近,但喬安卻看到了,月冰煙的右手在顫抖,有血從袖管里滲了出來,模樣兒看起來有點危險。
「老大,這臭娘們受傷了,你看她的衣裳。」對手內,一個人提醒了一下自己的老大,那人冷哼一聲,笑了笑,比了一個手勢,大家心知肚明。
有人干擾她,有人已攻擊,不要看月冰煙已受傷了,但力量卻不小,她決定速戰速捷,但這群江湖人卻不給她這機會。
大家決定立即下手,並且不管三七二十一一群人都凝聚起來,月冰煙很快落了下風,她想不到這一群江湖人竟是如此的討厭,大家已珠聯璧合。
就在此刻,喬安吹了一下竹葉,她自然是在學習月冰煙,眾人感覺奇怪,回頭去尋找那詭異的吹竹之聲音,但聽有什麼動物窸窸窣窣,等眾人回過神來,看到地上有一群毒蛇。
那一群毒蛇已湊近了大家。
「老大,那是什麼啊?」
「糟糕,有人在暗中幫助她。」那老大不敢下手了,咳嗽了一聲,「何方神聖在後面鬧鬼,不現身相見嗎?」
「姑奶奶是月冰煙的朋友,識相的給我放過她,不然姑奶奶就對你們不客氣。」月冰煙聽出了沈喬安的聲音,倒是詫異的很。
那眾人哪裡知道是沈喬安到了,老大冷漠一笑,轉動了一下眼珠子,「放屁!你如若果真是她的朋友怎麼不現身相見?你躲在黑暗中害人呢,出來!你給老子出來啊!」喬安其實並沒有在他身邊,她用的是千里傳音的本事。
至於人,人就在那老大背後的樹冠內!那老大武功遠不如喬安,自然不會聽出喬安的方位,他還準備到遠處去看呢,忽而喬安手一揮,一條竹葉青已咬了一口他,老大一怔,一把將竹葉青丟開。
喬安的聲音再一次到了,「還說我在裝神弄鬼嗎?咬了你的那條蛇是竹葉青,我不說你也知道了,解藥在這裡,給你。」沈喬安手一揮,一瓶葯已出現在了那老大面前,那老大壓根就沒看清楚究竟葯是從哪裡降落的。
空氣徹底安靜了下來,那老大隻感覺脖子疼痛,伸手撫摸了一下,發覺脖子上剛剛被咬傷的位置有兩個對稱的孔洞,上不見鮮血,但兩個洞卻已膨脹起來,知是劇毒,更知自己如若不早早的治療就會死於非命。
「格老子的。」那人咒罵了一聲,撿起來葯看了看,猶豫再三還是吞了兩顆,吃了后感覺狀況好了,咳嗽了一聲率領了一群人離開。
等他們走遠,沈喬安從天而降,靠近了月冰煙,哪裡知道這月冰煙不但不感激自己,反而手一揮,兩根透骨釘射了過來,若非沈喬安躲避的快,此刻已被射中,「啊,這!」沈喬安深吸一口氣,「你怎麼這樣?」
「朋友?我月冰煙可沒朋友,收起來你那偽善的嘴臉吧,你以為你今日救了我我就會度你感激不盡了?我才不會呢,沈喬安,你今日救了我,我來日又要報答你,如今這樣下去喲偶什麼意思?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意思,你想要讓李仲宣繼續蟬聯武林盟主,你趕走了他們不外乎是想自己對我下手,是也不是?」
喬安被這麼一搶白,回頭看了看釘在了樹木上的透骨釘,冷笑道:「該說的你都說了,我還能說什麼,既你這麼認為,那就罷了吧。」
兩人逐漸分開,喬安將地上的瓶子撿起來,道:「你快走吧,江湖人可不和你講道理。」
「滾啊!」月冰煙咒了一聲。
喬安無奈道:「是,是,是!我滾,我這就滾。」才走了兩步,就聽到背後嘭的一聲,喬安回頭,月冰煙已倒在了地上,她急忙過去攙扶。
月冰煙受傷很嚴重,如沒人救助,勢必死於非命,喬安背了月冰煙找安全的地方,好的是前面就有客店,這客店不怎麼大,但看起來很安全,進客店后喬安買了葯,要了吃的,伺候月冰煙吃了一點,那鐵石心腸的月冰煙竟落淚了。
沈喬安還以為月冰煙要對自己道謝,哪裡知道人月姑娘語不驚人死不休,「沈喬安,你,你,你如若真的將我當做朋友,還請你為我做一件事啊。」
「做什麼?」喬安皺眉。
「做什麼?」月冰煙的眼亮了亮,「沈喬安,幫我抓一個女孩進來,我要,要,要吸血啊。」
沈喬安聽到這裡,當即給了月冰煙一巴掌,那一巴掌結結實實,月冰煙從未被人這麼折騰過,這一耳光打出,人已天昏地暗,抬起來眼瞅了瞅沈喬安,顫聲道:「好個沈喬安,你這賤女人你打我?」
「打的就是你這賤女人,都什麼時候了你怎麼還在想萬壽無疆,你的命是命,人家的命就不是命了?」話間,喬安接連給了月冰煙幾個耳光,月冰煙的臉頰頓時浮腫了起來。
月冰煙變成了月餅。
「還要不要毒害人了?」喬安怒罵了一聲,月冰煙不說話,但那眼神比最鋒利的匕首還讓人恐懼,她死死的盯著喬安。
沈喬安可不怕,「你這樣看我?」看喬安還要教訓自己,月冰煙閉上眼睛,喬安也知月冰煙這已成了一種具有依賴性的壞習慣,此刻無計可施,只能割破自己的手腕,遞給了月冰煙。
「賤女人,我遇到你算我三生有幸了,吃吧。」
「賤女人,謝謝。」想不到月冰煙罵了一句,她沒吸很多,但喬安也感覺不舒服,最近這一段時間,沈喬安準備讓月冰煙做個尋常人。
因月冰煙是習武之人,身體比一般人好的快,三天以後已能走路了,沈喬安看到這裡,心實喜之,和月冰煙出來,「月餅,從今日後,你最好給我安分守己,我在改造你,將來你隱姓埋名,不要總咋咋唬的,我看這個木簪子就適合你,給我戴上。」
「賤女人,我們買親友套的,一人一個。」
「真不要臉!」兩人互相對罵,買了木簪子后,一人一個,接下來,喬安還帶了月冰煙買了衣裳,吃了東西,月冰煙倒是發現自己很喜歡喬安。
兩人路過縣衙,縣太爺在審理案件,眾人圍了過去,喬安也過去湊熱鬧,一看竟是一個女孩被倆女人搶奪,一個嘴角上長了一根長毛的女子說那女孩叫「櫻桃紅」是自己的女兒,旁邊一個顫顫巍巍的似生病的女子說,「她叫大寶,是我女兒啊,青天大老爺,您給斷一斷,這女人怎麼能血口噴人呢,我孩子很少進城,今日過生辰呢,我帶了她到城裡來看看。」
那女子衣裳看起來皺皺巴巴的,款式還是十來年前的,但卻漿洗的乾乾淨淨,頭髮也洗的很安靜,臉上沒胭脂水粉,看上去有點憔悴,她的手比一般女子的手要粗糙一些,看起來是那種做慣了農活的人。
至於這女子的鞋子,眾人一看,發覺鞋子開了線,有點窘迫,但再看那個五歲多的小孩兒,衣裳卻新的很,一看就是剛買的。
「老爺啊,這孩子是我的嘛,櫻桃紅,快和媽媽回家去。」那女孩嚇到了,一句話不敢說。
縣太爺有點糊塗,問了幾個問題問不出個所以然就要下結論,喬安和月冰煙在遠處看,看著看著,喬安道:「月餅,你說誰才是她的娘親呢?是左邊這個比較有錢的呢,還是右邊那個比較貧窮的?」
「一看都是左邊這個啊,那女孩窮苦極了,有錢給自己的孩子買這樣好的衣裳嗎?」月冰煙下了結論。
「呵呵呵,」喬安冷笑,已越眾而出,她靠近那窮苦女,先丟給那女子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那女子被喬安一看,只感覺喬安的笑是如此的溫暖人心,喬安的動作是如此的春風化雨,她已知道了,沈喬安在幫助自己,「你們都不要著急。」
「能不著急嗎?這是我孩子啊。」那肥嘟嘟的女子用力將小孩拉到了懷抱,孩子嚇哭了,聲音很大,對面的女子哭哭啼啼,想要拉,但卻不敢。
「爾是何人?」縣太爺開始打官腔。
「小女子是個去偽存真的鴻儒,這多年來就靠甄別真假來吃飯的,我有個辦法可以推理出誰才是這女孩真正的娘親。」聽到這裡,縣太爺皺眉,「你可不要瞎胡鬧。」
「我是來幫忙的,免得您老人家亂判葫蘆案。」喬安才不怕這縣太爺呢,好在這縣太爺竟很好說話,「你倒是看看,誰才是她的娘親?」
聽到這裡,沈喬安點點頭,「讓小孩站在兩人之間,快。」那女子無奈,丟開了孩子,小孩站在了兩人之間,喬安道:「此刻你們讓孩子跟你們走,我一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