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二章翡翠離宮
慕容芷凝圓睜著杏眼:「你……炎躍軒,本宮有的是法子治你。」
正在這時,馬車停在了一處氣勢恢宏的大院前,炎躍軒率先下了馬車,半扶半抱地把慕容芷凝攙下馬車:「凝兒你看,朕劃了一塊地,把四周的房舍全拆除了,讓人修了一圈高高的院牆,把「碧凝軒」團團圍在中間,這樣不僅安全,還隔絕了外面街道上的嘈雜聲。以後朕每隔一段時間,就帶你來永寧小住一段時日,這裡就權當是我倆的行宮了!」
慕容芷凝抬頭看著高高的門樓,見牌匾上寫著「翡翠離宮」四個大字。
炎躍軒旁若無人地抱起慕容芷凝,進了院里,沿著九曲的青石小徑,進了「碧凝軒」的大門。
慕容芷凝攬著炎躍軒的頸項:「你修這座翡翠離宮,劃了不小一塊地啊,永寧城原本就是個彈丸之地,你卻劃了這麼大一塊地建行宮,你就不怕別人罵你驕奢淫逸?」
炎躍軒傲然一笑:「華炎是朕的華炎,永寧是凝兒的永寧,朕就算佔了整座永寧城修行宮,誰又敢反對?凝兒你有所不知,永寧附近有大片的荒地,朕正準備用你三年前騙來的那筆巨額銀子……哦不,是籌來的銀子大興土木,將永寧城擴大三五倍,朕說過,永寧以後,將是一座能於上京相媲美的城池,朕想把永寧建成華炎的副都!」
慕容芷凝頑皮地翻了翻白眼:「你一著急,心裡就藏不住話,那筆銀子,確實是本宮騙來的!用在永寧的建設上,那真是再適合不過了,不夠的銀兩,你再從國庫里划點出來填補填補!」
炎躍軒輕輕吻了吻慕容芷凝的桃腮:「凝兒,永寧的建設不僅不會佔用到華炎國庫的銀兩,它還將成為華炎最重要的經貿之地,永寧的將來,極有可能成為華炎最強有力的經濟支柱,這些,都得益於朕的好皇后。」
鄭常星殷勤地跑在炎躍軒身後:「哎呦皇上,您慢點,小心絆倒了,摔著娘娘!」
炎躍軒搖頭輕笑:「你這奴才,真是越來越勢利了!知道朕服娘娘管,連馬屁都拍得如此精妙!你就不怕摔到朕嗎?」
慕容芷凝掩嘴笑道:「鄭總管,你無端地拍本宮馬屁,是不是有所求啊?本宮猜想,你一定是看到了人群里的吳櫻桃,你想讓本宮特許你看看她帶著的孩子。」
鄭常星諂媚道:「娘娘請明鑒,奴才就是擔心皇上摔著您!奴才一個閹人,就算有了兒子,也是跟了別人姓,奴才生來福薄,不敢奢求親情血脈。」
炎躍軒哈哈大笑:「鄭常星,你這拍馬屁的功夫了得,連朕都要向你學習!凝兒,朕也挺好奇的,召吳櫻桃帶孩子前來,朕倒要仔細看看,那孩子究竟長得像誰?」
鄭常星羞澀地垂著頭:「那還用問,當然是像奴才了!那吉大官人雖然妻妾成群,可他就是個沒種的男人,奴才雖然成了閹人,但奴才好歹留了條根兒。」
炎躍軒的心裡很不是滋味:「鄭常星,其實你本質並不壞,朕當初對你的懲罰,是有些過重了!你是否怨恨朕?」
鄭常星規規矩矩地躬著身子:「皇上,奴才自小混跡於賭坊妓館里,受盡了別人的白眼,也嘗盡了人世間的辛酸。奴才能留在皇上身邊,伺候皇上和娘娘,是奴才前世修來的福份!奴才在宮裡,過的是錦衣玉食的好日子,誰見了奴才,都得給皇上面子,尊稱奴才一聲鄭總管,奴才得到這等尊重,真是心滿意足啊!奴才憑什麼怨恨皇上?」
炎躍軒把慕容芷凝抱進正殿里,放在主座右側的太師椅上:「朕的皇后,要坐在主座上,朕只能坐在左邊的副位。」
慕容芷凝調侃道:「這座位哪有主副之分?你一會兒舉案齊眉,一會兒又刻意要抬高本宮的身份,你無事獻什麼殷勤呢?」
炎躍軒輕笑道:「就是,朕和你憑什麼要分開坐?還得隔著一張八仙桌?朕明天就讓人在這裡擺上一張龍椅,朕還是喜歡和你親密無間地坐在一起。」
鄭常星諂媚道:「皇上放心,奴才已經提前讓人督制龍椅了,明天就能裝上。」
慕容芷凝詫異道:「軒,怎麼不見孟夏?本宮還以為,她會在「碧凝軒」里等著本宮呢!」
炎躍軒委屈道:「朕就知道,你一來永寧,心就不在朕身上了。朕就是怕別人打擾了我倆的安寧,把她安排在了後院里。」
慕容芷凝生氣地拍著桌面:「炎躍軒,本宮這一路上,片刻都沒有和你分開過,白天和你同乘一輛車,夜裡和你同睡一張床榻,你還想怎樣?就連本宮和姐妹相處的時間,你也想剝奪了?」
炎躍軒不滿道:「你看你看,你是不是煩朕了?你煩朕你就說出來。朕好不容易帶你出宮了,也不用每天埋頭在御書房裡批奏摺了,朕和你整天待在一起怎麼了?你這麼快就煩了?」
慕容芷凝用衣袖掩著嘴,發出銀鈴般爽朗的笑聲:「本宮忘了,你就是一塊牛皮糖!炎躍軒,就算是牛皮糖,時間長了,也會失去黏性的!」
炎躍軒起身走到慕容芷凝面前,拉她起身,坐在她的位置上,再把她抱在腿上:「怎麼可能失去黏性?說好了兩塊牛皮糖的,我倆黏在一起,那就是一輩子也分不開的。凝兒,朕就算時時和你膩在一起,也不覺得煩,你也不許煩朕,聽到沒有?來,好好安慰朕一下,朕這就讓人去召孟夏來見你。」
慕容芷凝匆忙地在炎躍軒的唇上輕啄了一下,嬌嗔道:「唉呀,我倆都老夫老妻的了!」
炎躍軒不依不饒道:「哪有你這樣敷衍夫君的?老夫老妻更應該恩愛,要這樣……」他把慕容芷凝抱在臂彎里,俯身送上深深的一吻。
夜晚的永寧城裡人流如織,穿城而過的河道兩岸,燃著通明的燈火,一樹樹粉嫩的櫻花映著燈火,給夜色蒙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
炎躍軒穿著一身白色的雲紋錦袍,牽著慕容芷凝行走在落英繽紛的櫻花樹下,慕容芷凝一身嬌俏的粉色便裝,一如當年般婀娜多姿,彷彿令滿樹的櫻花,都為之失色。
炎躍軒拉著慕容芷凝來到一棵櫻花樹下,把她拉到身前,動情道:「凝兒,你還記得這裡嗎?你還記得朕曾經在這棵樹下,親過你多少次嗎?」
慕容芷凝抬頭看著炎躍軒,她的星眸在燈火的映照下,閃著寶石般的光澤:「本宮和你很熟嗎?本宮在這裡留下的記憶,全是屬於那個姓叱雲的壞傢伙,和你有什麼關係?」
炎躍軒用手托著慕容芷凝的下巴,溫柔道:「那個叫叱雲躍軒的傢伙,借用了朕的身體,還和朕共用了一個靈魂,不過,他和朕一樣,都全身心都愛著你!凝兒,你如果煩朕了,朕就變成叱雲將軍的樣子,給你最初的那種感覺;當你和叱雲將軍待得膩味了,朕又變回炎躍軒來陪伴你,好不好?」
慕容芷凝環抱著炎躍軒,把頭埋在他胸前:「那本宮豈不是同時愛上了兩個男人?這可是禮法所不允許的!炎躍軒,你在本宮心裡,有很多副面孔,冷酷的、多情的、溫柔的、霸道的,反正是多種多樣,不管是哪一種,本宮對你都狠不下心、絕不了情!」
炎躍軒捧著慕容芷凝的臉頰,聲音溫柔得化不開:「朕願意一輩子卑微地討好取悅你,朕願意變成任何你喜歡的樣子,只求你不離不棄!無論朕在外人眼裡如何的至高無上,朕都願意臣服在你面前,心甘情願地被你駕馭!」
慕容芷凝眼裡閃著寶石般璀璨的光:「軒,凝兒要的不是凌駕於你之上,能和你做對舉案齊眉的夫妻,凝兒此生就沒有白來塵世一遭!」她昂著頭,嬌柔的紅唇迎著炎躍軒稜角分明的嘴唇貼了上去。
櫻花的花瓣如雨般飄落,櫻花樹下的一對男女,男人高大威武,女人小鳥依人,兩個身影格外的曼妙動人。兩人彷彿淡忘了塵世間的喧擾,久久地纏綿擁吻,難捨難分。
採桑和叱雲思遠倚在河岸的石欄杆上,看著不遠處的慕容芷凝和炎躍軒,兩人臉上都掛著羨慕的神情。
叱雲思遠搖了搖採桑的胳膊:「那啥……你這麼羨慕別人,不如也在自家相公身上下點功夫啊!」
採桑的目光從遠處收回,落在叱雲思遠身上:「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倆無論走到哪裡,都會成為眾人眼裡的焦點,他倆的親密行為,看在別人眼裡就是一種自然而然的美,毫不矯揉造作,換作是我倆,只會讓觀者感到彆扭。叱雲思遠,我倆都是凡人,也沒有那個膽子,我倆只有羨慕別人的份兒!」
叱雲思遠拉著採桑的手:「好,相公不為難你,等明天舉行了婚禮,我倆躲在洞房裡,慢慢地親個夠,我就不信,誰還不會親個嘴啥的……」
採桑推了叱雲思遠一把:「去去去……真俗氣,你不覺得你破壞了這份美感嗎?」
孟夏拉著沈洪博朝採桑和叱雲思遠走來:「唉呀,原來有這麼多人在偷看皇上和娘娘親吻啊!唉……楊鎖兒和石將軍也在那邊偷看,真不夠意思。鎖兒……別看了,快過來吧。」
楊鎖兒紅著臉,和石勇一前一後地走過來。楊鎖兒責怪道:「孟姐姐你小聲點,別打擾了皇上和娘娘的甜蜜相守。」
採桑撇著嘴:「別說是大聲說話,即便是天塌下來,也絲毫不會影響他倆相愛。也是奇了怪了,這二人整天膩在一起,怎麼就不會煩?動不動的就沒完沒了地黏在一起,讓我們這些凡夫俗子情何以堪?」
楊鎖兒掩嘴輕笑道:「採桑,你若是不服氣,就和叱雲將軍也親一親嘛,我們又不會笑你。」
採桑氣惱地用手指輪流指著叱雲思遠、沈洪博和石勇:「這三個男人,哪一個不是木頭?怎麼能和皇上比?我們三姐妹,就只有羨慕娘娘的份兒。」
孟夏霸道地伸手捏著沈洪博的下巴,上下挑動著眉毛:「誰說我家小白臉是木頭?我家小白臉也是懂浪漫的男人,是不是啊?小白臉!」
沈洪博一把揮開孟夏的手:「你像什麼樣子?別在人前小白臉長、小白臉短的,以後要叫相公、或叫爺!聽到了嗎?不聽話,爺就休了你……」兩人你一拳、我一掌地動起手來,不一會兒,孟夏就被沈洪博順利地反扭了手臂,毫無招架之力。
孟夏氣急敗壞道:「小白臉,你不想活了?你再不放手,老子明天就不娶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