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偷偷摸摸去青樓

嫣紫跟歐陽大夫離開之後，齊顏單手拄著下巴，若有所思。

「少夫人。」這時候滿月回回來，「人我送走了。」

齊顏頓了頓頭：「嫣紫姑娘的表情，有趣吧？」

滿月頓了頓，乾咳一聲：「嫣紫姑娘很少喜形於色，但是，她離開的時候，顯得有些焦急。」

「焦急就對了。」齊顏說，「她想知道結果。」

「什麼結果？」

「我肚子里的結果。」齊顏說。

「肚子……」滿月低頭，盯著齊顏的肚子看了會兒，忽然恍然大悟一般，滿臉驚喜激動，「少夫人！難道……你！你有喜了？」

「沒有。」齊顏一攤手。

「啊？」滿月激動的小火苗一下子被澆滅，「那……」

齊顏忽然笑了笑，說：「這下，事情倒是好玩了。」

「啊？」滿月更是一頭霧水。

齊顏也沒解釋，而是轉頭對滿月說：「你去把夫人送來的酸果脯拿過來。」

「您可是剛吃了早飯。」滿月提醒。

「總要裝一裝樣子啊，不是嗎？」齊顏眯起眼笑了笑，緩緩道，「不然，我豈不是辜負了謝傅奕的『好意』？」

滿月聞言，不由咽了咽口水。

少夫人口中，「好意」那兩個字，明顯咬著重音，看起來皮笑肉不笑的……

她不知為何有些替公子捏了把汗。

…………

…………

此時，歐陽大夫走出了謝府。

他也捏了把汗，走出謝府，這次長長鬆口氣。

「歐陽大夫。」隨著一道清脆的喊聲，只見聰明從一旁的角落裡走出來，一雙黑葡萄的眼睛，笑盈盈。

「多謝您了。」他說著，遞給歐陽大夫一包銀子。

歐陽大夫一拍胸脯：「我跟老謝誰跟誰啊！客氣什麼？」凜然的義氣話說著，可一點都不耽誤歐陽大夫從聰明手裡的拿走錢袋子。

歐陽大夫將銀子塞進了自己的袖子里，一臉的滿足，就跟松鼠急於儲存過冬用的榛子似的。

聰明沖歐陽大夫道：「我家公子說了，以後少夫人那邊，也勞您看顧了。」

「小意思！小意思！」歐陽大夫拍了拍聰明的肩膀，「幫我跟老謝說，有空，我請他去凝雪樓喝茶！」

「好的。」聰明笑著點頭。

…………

…………

謝傅奕不用歐陽大夫請客，他剛從凝雪樓走出來，不過，不是從從正門離開，而是從後門。

凝血樓的老鴇親自送他出門。

「謝公子，你新娶的夫人一定是個一等一的大美人，你啊，一定很喜歡她。」老鴇一邊送謝傅奕離開，一邊開玩笑似的說，「自打你成了親，連咱們凝雪樓的大門都不敢進了……是不是怕新夫人誤會啊？」

謝傅奕想到齊顏，不由笑了笑。

「你……這是默認了？」老鴇望著謝傅奕，她臉上的妝容太厚，不僅將自己真實年齡藏了起來，更將自己的表情藏了起來。

謝傅奕乾咳一聲，說：「她確實不想我進出煙花之地。」

「哎呦呦……嘖嘖嘖……」老鴇抖開手帕，一捂嘴，酸溜溜似的，說，「有空，我可一定要見一見謝家少夫人！這是什麼來頭兒，竟然能把人不風流枉少年的謝公子治得服服帖帖！」

謝傅奕聞言，看向老鴇，他半是認真半是玩笑，緩緩說：「她可是我的心尖寶貝，不給你們這些外人看。你們可不要去招惹她。」

「哎呀，哎呀！」老鴇子捂著嘴笑，「瞧把你寶貝的，放心吧，沒有你的同意，我絕對不會出現在少夫人面前。」

「那就好。」謝傅奕滿意地點了點頭，上了馬車。

老鴇揮著手：「謝公子，慢走呀。」

等到謝傅奕的馬車走遠了，老鴇堆在臉上的笑容才漸漸消失，失落緩緩爬上眼眶。

剝落了偽裝的市井圓滑，風兮月微微失神，一直望著謝傅奕離開的方向。

「風姐姐……」一直跟在風兮月身後的小丫鬟，小聲提醒她：「謝公子，走遠了……」

風兮月這次緩緩收回了視線。

「風姐姐，你別傷心了。」那小丫鬟小聲安慰。

「你哪裡見我傷心了？」風兮月抬起手指，輕輕戳了戳那丫鬟的腦門。

丫鬟揉了揉腦門，憋著嘴看風兮月，嘟嘟嚷嚷：「風姐姐，我看得出來，你喜歡謝公……」

「閉嘴！」謝相爺忽然嚴肅下來，她打斷了小丫鬟，說，「這種話，以後不許說。」

丫鬟「可是，你明明就……」

「我說了！不許說！」風兮月道，「我是凝雪樓的老鴇，我最喜歡的，是銀子！銀子！明白嗎？」

「哦……」小丫鬟只好點了點頭。

…………

…………

謝傅奕這邊，離開凝雪樓之後，立馬就趕回謝家。

「公子，你回來了？」聰明連忙迎上去。

謝傅奕下了馬車，張口就問：「事情都解決了？」

「解決了！」聰明說，「歐陽大夫幫忙遮掩過去了。」

「那就好。」謝傅奕腳下生風，邊走邊沖聰明道，「去幫我打水，我要沐浴。」

「是。」

謝傅奕先去洗去了一身的脂粉氣，這次去見齊顏。謝公子掐著時間，不早不晚，正好能趕上跟齊顏一起吃晚飯。

等到謝公子走進屋子的時候，被滿月告知，齊顏已經早早休息了。

謝傅奕看著一桌子飯菜，問滿月：「少夫人怎麼這麼早就休息了？上藥了嗎？」

「剛上了葯。」滿月說，「少夫人今天下午吃了很多夫人送來的點心跟果脯，她說自己不餓了，就早早休息了。」

謝傅奕嘆口氣：「你以後看著點兒少夫人，果脯點心一類的讓她少吃些，畢竟不是飯菜。」

「我知道了。」

謝傅奕擺擺手：「下去吧。」

「是。」

滿月退下。

謝傅奕走到齊顏的床前，輕手輕腳地掀開床帳。

齊顏雙目輕闔，呼吸均勻，睡得正熟。

謝傅奕靜靜望著她的眉眼，嘴角不由溢出輕柔的笑容來。

「你啊……」他輕輕嘆氣，似乎一肚子的話想跟齊顏說，但是話到了嘴邊，又不知道要說什麼，從何說起，最後又化成一聲嘆氣，伴隨著一聲寵溺無奈的，「你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