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二拳
廢墟之上,站著群雄。
西川金柳門,戰家堡,鬼靈島等等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勢力,或是獨行的天境高手,齊齊望向站在瓦礫之上的張寧。
這個人太可怕了。
太可怕了。
錢學沖也站著,也感覺到了張寧的可怕。甚至他連去看一下吳無我傷情的心情也沒有。
因為這是一個極為可怕的敵人。
一拳,只需要一拳就將他的二弟子吳無我給重創,其真氣餘波,能將這堅固的大堂,震成廢墟。
沒錯。
大堂成為廢墟並不是因為吳無我飛出去的那一個大洞,那樣一個大洞,絕不會讓霸刀門總壇大堂,變成廢墟。
之所以會這樣,那是因為對方強大的真氣布滿整個拳頭,餘波衝擊力,將大堂震成粉碎。
當然,錢學沖也能做到這一點,甚至連吳無我都可以,可以說每一位天境高手都可以。
但那是眼前這位自稱無名無姓之人,在擊碎了吳無我的刀,並且將吳無我轟成重傷之後做到的,這就極為可怕了。
天境當然也分檔次,張百公屬於頂尖,錢學沖是屬於一流中的極品,戰天涯差了一點,不是錢學沖的對手。
而吳無我則是屬三流,因為他剛剛成為天境沒多久,屬於新人。但是天境畢竟是天境,擁有強大的戰力,充沛的真氣。
而這樣的吳無我在一擊之下,便被張寧重創。錢學沖也自認為做不到這一點,對方的可怕,當真是可以深不可測。
相比於在場群雄,王鐵劍,張飛則是激動。
「好強,無名前輩真的好強,他自稱能勝過張百公,絕對不是吹牛。」王鐵劍望向廢墟之上的張寧,眸中露出極崇敬之色。
江湖兒女崇拜強者,王鐵劍當然是崇敬。
「這就是我李家的明性拳法,當真是霸道,強橫。」張飛則是為張寧的拳法所迷醉。
這時候廢墟上悄然無聲,只有風雨之聲,呼呼響起。過了一會兒,錢學沖的大弟子柳無前才想起了自己的師弟,連忙笨上去查看。不久后,便看到了奄奄一息的吳無我。
真的好慘,胸前凹下去了一大片,臉色慘白,只有進氣,沒有出氣,眼看就要不活了。
「師傅,師弟快不行了。」柳無前見此,也沒了名門大派大弟子的沉穩,慌張喊道。
「快帶下去救治。」錢學沖只覺得腦門嗡嗡嗡的在響,好久之後,才說道。
「是。」柳無前連忙抱起吳無我,下去救治。
「我已經手下留情,否則剛才他已經死了。」張寧對錢學沖說道:「還是那句話,交出天壽石我這便走,否則送你下去見城隍。」
怕嗎?
錢學沖當然怕,這個人太強太可怕了。江湖上能勝過這個人的,屈指可數。如果可以,錢學沖巴不得送上天壽石,讓這個人趕緊滾蛋。
但是江湖上的人好面子,爭權奪利,好勇鬥狠。錢學沖這樣的人,尤其如此,他生性霸道,平常只虐人,何曾被人虐過。
今天若是不敢動手,乖乖的交出天壽石,那還有何面目在江湖上立足?
「天壽石確實是在我這裡,李家也是老夫的師傅滅的。但要想取走天壽石,那須得問問老夫手中的刀。」
錢學沖深呼吸了一口氣,說道。
「師傅,接刀!」三弟子寧無江不知何時取了錢學沖的佩刀,仍了過來。錢學沖接過並拔出了刀,刀面白而透明,彷彿冰面一般。
刀身散發著真真寒氣。
江湖上有名有姓的神兵「天霜刀」。
錢學沖手持天霜刀縱橫天下數十年,不曾有過敗績。
「先下手為強!」面對張寧這樣可怕的對手,錢學沖雙眸精光爆閃,雙足一踏,在廢墟轟然作響聲中,猶如一道光影,襲擊向張寧。
人在空中,刀已出。
刀光慘白,比白雪還白。
刀上蘊含的真氣很強,很強,比吳無我強了十餘倍有餘。
「冥頑不靈!」張寧稍稍皺了皺眉眉頭,但下手卻不含糊。仍然是一拳轟出,這一拳讓在場群雄看直了眼睛。面對手持「天霜刀」的錢學沖,張寧仍然是直拳。一拳轟在對方的刀刃上。
「叮!」一聲,天霜刀破開了張寧的護體真氣,砍中了張寧的拳頭,但血肉之軀卻與神兵發出了金鐵之聲,清脆悅耳。
張寧的拳頭不僅沒有被砍碎,反而一拳將錢學沖轟飛了出去,與剛才的吳無我如出一轍。
只是吳無我已經敗了,而錢學沖還有一戰之力。
「內外兼修,這神秘人的體魄,強大以及。」群雄們再次震驚,想一想真是可怕到頭皮發麻。
強大的真氣,可以無懼於神兵的體魄。
這要如何與這樣的人戰鬥?
此時此刻,群雄也不得不佩服錢學沖的勇氣,到底有多麼強大的勇氣,才能朝著這樣的揮刀。
錢學沖不愧是錢學沖,儘管內心震撼,但他還是出刀了。人飛在空中,在落下的剎那,錢學沖再次雙足踏地,沖向了張寧。
這一次刀光不再是一道,而是無數道。無數道刀光,不知道真假,虛虛實實,變化萬千。
霸刀門的刀法剛猛無匹,並沒有這樣的招式。但是像錢學沖這樣的高手,便是臨陣自創也是等閑。
他看得出與張寧對轟萬萬沒有好處,不如以技巧取勝。雖然以霸刀門的刀法用出這樣的招式,已經落了下乘。
但是錢學沖還是抱有期望。
「轟!」張寧再一次出拳了,不管怎麼漫天刀光,他只取錢學沖的胸膛而已。錢學沖見此也是發橫,不僅不收刀回救,反而萬千刀光化作了一道,直取張寧的脖子。
是兩敗俱傷嗎?!
群雄們眯起了眼睛,而王鐵劍,張飛則是心肝兒都顫動了起來。奇異的泛著同樣的心思。
「前輩的脖子,難道也是這樣硬嗎?」
下一刻,結果出來了。
錢學沖的刀先砍在了張寧的脖子上,只見激起了一片火花,響起了金鐵之聲。張寧的脖子上出現了一道白痕,卻沒有破開皮膚,更別說見血。相反,張寧的一拳轟在了錢學沖的胸膛上。
「咔嚓!」一聲,錢學沖的胸膛凹陷了下去,人也步了吳無我的後塵,如白駒一般飛出了百米遠,撞倒了一大片的建築,這才落在了地上。
「轟隆」一聲,塵浪升騰而起。
隨即,安靜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