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要不我跟你去看看
「父皇,這是誰造的謠啊。」寧王龍宣華,聞言當即跪下:「父皇,兒臣同你發誓絕無此事。兒臣又豈會將七弟給攆走呢。這絕不可能啊。」
「是與不是你自己心裡清楚。」帝王毫不客氣的說道:「若是旭王無法康復,那日後你也不必在朕面前出現。省得朕看到你,就會想到旭王。」
說完帝王龍袖一甩,轉身而去。
一旁的太監總管,尖聲喊道:「退朝!」
聞言,跪在地上的太醫院首,摸了摸面頰的冷汗站了起來。
寧王龍宣華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兩人這一前一後反差之大,十分引人注目。
太醫院首更是忙不迭的上前,想要扶起龍宣華,「寧王殿下,你這是怎麼了?」
「滾開!」龍宣華拂袖一甩,將太醫院首甩開。
隨後直徑站了起來,朝殿外走去。
可他那踉蹌的步伐,可異常難看的臉色,無一不在訴說著此刻他與其說是走。
更應該說是落荒而逃。
早朝的事,自然也傳到了旭王府。
龍墨染聽完不做任何反應,林塵倒是愕然道:「師兄,這皇上看起來平日冷冰冰的,沒想到這麼在乎你。」
早知如此的話,他們還跟寧王龍宣華爭鬥什麼啊。
直接弄一出苦肉計不就成了。
「在乎?」龍墨染聲色冷冽道:「林塵,你記住了帝王家就沒有骨肉親情。」
「這次如果是我們弄的苦肉計,相信掉腦袋的人就是我了。」
而龍宣華不過只是被訓斥了幾句而已。
帝王到底更在乎誰,龍墨染覺得現在說為時尚早。
「王爺,王妃過一會就要起來了。」虛林道。
比起天心難測的帝王,虛林更關心的還是眼前的事情。
譬如該怎麼繼續瞞過鳳無雙。
「本王知道了。」龍墨染頷了頷首,「你們都下去吧,按照本王剛才說的去準備。記住了務必要保證萬無一失。」
「尤其是林塵你那邊。」
林塵笑容盡收,嚴肅無比:「師兄,你放心吧。他不動則已,一動我必抓到他的把柄。」
他們費了這麼大的力氣,可不就是為了此事嗎。
臨門在即,林塵不會讓給自己掉鏈子。
「好。」龍墨染點了點頭,隨後兩人朝屋外走去。
不想,他們剛打開門,正欲離去。
便撞上了迎面而來的鳳無雙,兩人均無準備。
虛林更是當即面色一變,儼然一副嚇得不輕的樣子。
「虛護衛,你臉色怎麼如此難看?」鳳無雙不明所以,「王爺的情況還沒好轉嗎?」
「王,王妃,你怎麼來的如此早?」虛林,有些心虛道。
差一點,就差一點他們可就要露餡了。
「我正好沒事,所以就想要早些來看看。」
鳳無雙是絕不會承認,她擔心龍墨染一宿都睡不著。輾轉反側到天亮,所幸自個先來了。
「王爺呢?他沒在屋內嗎?」鳳無雙又道。
她此刻可沒心思跟虛林聊天。
「王爺,他……」
「他睡著了,還沒醒。」論說謊,林塵的嘴皮子可要利索許多,「我們也是來瞧王爺的,見他還沒醒就只好先離開了。」
「虛護衛,之所以神色那麼凝重。是因為昨日他不是受傷了嘛,身子還沒好徹底。所以臉色不大好。」林塵又道。
隨後他還輕拍了虛林一下,後者這才反應過來。
猛烈的咳嗽了起來,他這麼一咳嗽屋內的龍墨染自然就明白外面出了動靜。
當即回到了床榻之上。
鳳無雙看他咳成這樣,當即道:「那虛護衛要不你們先去歇著吧。王爺這交給我便是。」
頓了頓,似怕他們不放心,鳳無雙又道:「明珠和綺羅一會就來。」
「好,那王妃此事就麻煩了。」不曾想,林塵竟答應的十分爽快。
走的也很乾脆,完全不把鳳無雙當外人。
這讓鳳無雙倒是有些愕然。
可伴隨著屋內的一聲熟悉的嚎叫聲傳來,鳳無雙已來不及細想。
立馬沖入了屋內。
一看,果不然龍墨染真一臉痛苦的抱著頭。
從他身邊凌亂的被褥,不難看出他似乎剛剛才被驚醒。
「王爺。」鳳無雙到底還是有些懼怕對方。
並不敢走,而是站在離他幾步之遙的地方,輕聲喚道。
「疼,好疼。」龍墨染像是沒聽到她的話一樣,只是抱著頭痛苦的叫著。
疼?
聽到他如此說,鳳無雙再顧不得其他。
快步走上前,「王爺,你哪疼了?可是昨日傷到哪了嗎?」
念及此,鳳無雙有些懊惱。
昨日虛林等人都身受重傷,需要醫治她怎麼就沒想到。龍墨染也受傷了呢。
「王爺,你別怕,我現在就去找林塵來。咱們馬上治傷。」說著,鳳無雙就起身,欲離開。
可走了幾步,她卻沒有走動。
這……
低頭一瞥,鳳無雙看著被緊拽著衣袖,無奈道:「王爺,你放手。」
「我不。」龍墨染搖了搖頭。
鳳無雙嘗試了幾次,都沒有掙脫龍墨染的牽制。
無可奈之的她,只能停下了腳步,「王爺,好,我不走但你先鬆開我好不好?」
龍墨染沒有回答,亦沒有鬆手。
「可你若是再不放開的話,我的衣服就要被王爺扯壞了。」鳳無雙又道。
龍墨染雖然依舊沒有回應。
但神色似有所動,鳳無雙見狀乘勝追擊:「王爺,而且你這樣也弄疼我了。」
提到疼。
龍墨染立馬就鬆了手。
隨後更是神色愧疚道:「我不是有意的。」
鳳無雙本就不疼,見他這個樣子。不免撲哧一下笑了出聲,「王爺,你也太好騙了吧。」
不得不說這個樣子的龍墨染,她倒是覺得蠻可愛的。
龍墨染似沒聽懂她的話,抬頭眨巴眨巴眼看了看她。
「對哦,我忘記了你現在心智受損。」鳳無雙後者后覺道:「沒事,王爺,那咱們說點簡單的。你餓了嗎?」
這次龍墨染似聽懂了,點了點頭,「餓。」
「好,那我們去用早膳吧。」鳳無雙笑著說道。隨後上下打量他一番,最終停下了腳步。
龍墨染已然從床榻上走了出來,面對忽然停下的鳳無雙。
毫無疑問「咚」的一聲,兩人硬生生的撞在了一起。
「雙……」
差一點龍墨染就露餡,好在與此同時鳳無雙也發出了一聲慘叫。
故而將龍墨染的聲音給掩蓋了過去。
「王爺,你剛才叫我?」反應過來后,鳳無雙揉著額頭問道。
「你疼嗎?」龍墨染不答反問道。
鳳無雙點了點頭,「疼,王爺你的後背硬的像銅牆鐵壁一樣。」
可不是么,她撞到牆都沒那麼痛。
龍墨染聽到她這話有些手足無措了。畢竟他現在可是個「心智受損」的人表現的太過。
很容易穿幫,但什麼都不做,龍墨染似乎又覺得不妥。
猶豫再三龍墨染伸出手,輕輕揉了揉鳳無雙被撞的額頭。
起初的時候鳳無雙還有些抵觸。
不想,被對方輕柔了幾下后,鳳無雙卻說不出話來了。
因為龍墨染實在太溫柔,而他的手竟讓鳳無雙感到莫名的熟悉。
像是她曾經也如此近距離的接觸過這雙,溫暖且寬厚的手。
但,這怎麼可能呢?
「還疼嗎?」
鳳無雙思緒奇亂,還沒從中找出緣有。就聽到頭頂上傳來溫和的詢問聲。
依舊是寡言少語,卻讓鳳無雙覺得溫暖。
她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而後又抬頭望向對方。似有很多話想要說,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你有話說?」龍墨染盡量讓自己表現的僵硬些,不在鳳無雙面前露出破綻。
鳳無雙點頭,「嗯。」
隨後嘴唇微顫,想說什麼,然而,終究什麼都沒說出來。
「王爺,我們去用早膳吧。」須臾,鳳無雙道。
龍墨染自然想要聽她說說真心話,但同時他也知道此事急不得。
終是點了點頭,一言不發的跟在鳳無雙的身後。
而跟旭王府的愉悅和諧不同。
驛站內,就顯得愁雲慘淡了許多。
昨日還命懸一線的呼延覺羅.鈺,此刻正神色晦暗的坐在屋內。
他身上雖然還裹著紗布,可面上的神色卻正常了許多。
尤其是看著剛剛被他擲的四分五裂的茶杯,無一不再說明呼延覺羅.鈺身上的毒已經解了。
而他的身體也在逐漸的恢復當中。
只是……
「殿下,屬下已核實三遍,旭王的確已經中毒。而且看樣子似乎很嚴重。」
所以修羅當真不知他家主子,在生什麼氣。
畢竟昨日他們的確吃了虧,但今日龍墨染也遭了殃。
更為重要的是他們有竹楠可龍墨染身邊的林塵,卻沒有辦法解這毒。
難道這對他們來說,這不是件喜事?
不值得高興嗎?
「你懂什麼!」呼延覺羅.鈺一臉嫌棄道:「本殿下這是最烈性的毒藥,是可以在一個時辰內就取人性命,且無藥可救的天下至毒。」
「可結果呢!?」
修羅沉默了。
結果是他們現在都還沒有得到龍墨染的死訊。
「會不會是他們隱瞞著不報?」修羅試探性的問道。
這話剛一說完,對上呼延覺羅.鈺的眼神。修羅就立馬閉了嘴,不為其他。
而是修羅知道他再說下去,只怕性命堪憂的是他自己。
「那要不屬下將竹先生請來問問?」沉默半響,修羅又道。
他也不想要說話,但事已至此。
他如果再不說話,呼延覺羅.鈺只會更不高興。
「現在將竹楠叫過來,你是想要告訴李懷靖竹楠藏身在何處嗎?」呼延覺羅.鈺沒好氣的說道:「如此本殿下倒是要問一句,你究竟是誰的人?」
他若是李懷靖的人,那就趁早滾到李懷靖身邊去。
也省得呼延覺羅.鈺直接動手殺他。
「殿下,息怒,屬下當然是你的人。」修羅,趕忙跪地道。
說著像是害怕呼延覺羅.鈺不信,修羅還「砰砰砰」的磕了三個響頭。
見他如此模樣,呼延覺羅.鈺倒是忍不住笑了,「本殿下又沒死,你磕頭作甚。」
說起來這應該是黎國才有的規矩,不曾想樓蘭古國也如是。
修羅不明白,呼延覺羅.鈺的心思。
只是瞧著他笑了,就覺得事情是不是有所轉機。
故而,斟酌半響,他斗膽再開口道:「殿下,那怎麼接下來該怎麼辦?」
既然龍墨染確定沒死。
那他們總不能坐以待斃吧,畢竟呼延覺羅.鈺這次下毒的事也弄的太明目張胆了。
「而且殿下,方才太醫傳來消息說。他們對於殿下你的病實在束手無策。」
然後就沒瞭然后。
這顯然是黎國皇帝心疼兒子,所以遷怒了呼延覺羅.鈺。
連帶著對他的生死都不關心了。
「怕甚。」呼延覺羅.鈺毫不在意道:「只要龍墨染不死,本殿下依舊奄奄一息。黎國皇帝就算是想要怪罪,也不可能真的拿本殿下怎樣。反倒是寧王那幫廢物,真讓本殿下失望!」
提及寧王,修羅張了張嘴,最終還是將話給咽了回去。
隨後他又抬頭看了看呼延覺羅.鈺,一副欲言又止,欲說還休的樣子。
呼延覺羅.鈺本就不悅,看到他這個樣子,越發不高興:「有事就說,有屁快放!」
「殿下,此事有些糟糕。」修羅,猶豫再猶豫,這才開口道。
「現在情況很好?」呼延覺羅.鈺冷嘲一聲道。
「快說!」
隨後更是極不耐煩的怒喝了一句。
修羅早就對呼延覺羅.鈺的脾氣習以為常,倒是沒有被其嚇到。
但身後的一眾人,卻紛紛跪地。
可即便如此呼延覺羅.鈺周身冷戾的氣勢,依舊沒有半點收斂。反倒是目光寒冽的掃射了一遍眾人。
如此修羅不得不開口道:「跟據探子回報,不知為何這一兩日龍墨染身邊跟著的人都是王妃。而且王妃似也不像之前那麼抵觸龍墨染。」
話說到最後修羅越發小聲。
可即便如此還是於事無補,因為……
「哐當」一聲響。
呼延覺羅.鈺面前的桌案應聲而碎,看著四分五裂的桌子。
修羅等一眾人都隨之咽了下口水。
因為他們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下場。
屆時整個屋內噤若寒蟬,無一人敢說話。眾人甚至都恨不得將自己的呼吸聲給屏蔽了。
「立刻給本殿下,將竹楠叫來!」呼延覺羅.鈺怒吼道。
「殿下,可是如此做,只怕會暴露竹先生的藏身之處。」修羅回道。
這不是他自己的話,而是之前呼延覺羅.鈺說的。
聞言呼延覺羅.鈺,凌冽的眼神一掃而過,呵斥道:「那是夜侯的事,他若是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也不配跟本殿下合作。」
這是小事?
修羅嘴角抽了抽,不知該從何辯解。
只是點頭道:「是,屬下這就去安排。」
……
世子府。
李懷靖收到龍墨染的消息后,一直都在密切關注自家老爹的動向。
無奈,一直都沒有任何動靜。
正當他都想要放棄的時候,卻聽到沉木前來彙報:「世子,有動靜了。」
「當真?」李懷靖有些不敢相信。
畢竟之前呼延覺羅.鈺命懸一線,都沒動靜。
這次怎麼會有?
「千真萬確。」沉木肯定的點頭,「世子,咱們的人也已經派出去了。」
「嗯,務必讓他們保持距離。只需要找出大概的範圍即可,不用確切的位置知道嗎?」李懷靖下令道。
沉木不敢耽擱,立馬下去傳達命令。
鬼醫妙手,卻在沉木立刻后。很是不解的問道:「世子,為何不要確切的位置呢?」
要個大概的位置,雖然也可以順藤摸瓜找到竹楠。
但是這畢竟麻煩,而且還要風險。
萬一再他們找到前,竹楠就已經被轉移了,那他們豈不是白忙活一場?
「至少我們還有一半的機會,如果找確切的位置我們連一層的機會都沒有。」李懷靖直言不諱道。
鬼醫妙手愣住了,「世子,這話怎麼說?」
說實在的鬼醫妙手有些沒聽懂。
她很是疑惑,李懷靖卻不願意多解釋。
只是嘴角揚起一抹冷笑:「你把我家老頭子想的太簡單了。」
頓了頓,李懷靖又道:「妙手,你親自去一趟旭王府。幫本世子帶一件東西過去。」
東西?
鬼醫妙手有些猶豫道:「世子,帶東西是沒問題。但旭王殿下的情況你也聽說了。這林塵和聖毒門掌門都束手無策。我就更加沒辦法了。」
沒辦法就算了,她還偏生送上門去。
這不是討嫌嘛。
「你真以為龍墨染中毒病入膏肓了?」李懷靖反唇相問道。
鬼醫妙手徹底呆愣。
很想脫口而出一句,難道不是嗎?
但看著李懷靖的眼神,最終鬼醫妙手將這話給咽了回去,「世子,那你的意思是說旭王他沒事?」
這不太可能吧。
呼延覺羅.鈺用的可是天下至毒的葯。
「有事沒事,你親眼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李懷靖道。
其實對於此事他也算是半信半疑。
信他是相信龍墨染,疑他是很好奇這樣的毒藥。龍墨染究竟是怎樣解毒的?
聽到這鬼醫妙手,算是徹底明白了。
當即點頭,「好,世子,妙手明白了那你要帶的是什麼東西?」
提及東西,李懷靖故作神秘的笑了笑。
隨後帶著鬼醫妙手,朝書房裡走去。
起初鬼醫妙手很是疑惑,待看到那東西她不免更疑惑了。
「世子,你這是什麼?」